《经典释文》同源词研究的意义与原则

2016-12-06 05:50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词源音义王力

吴 迪

(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四川成都610031)



《经典释文》同源词研究的意义与原则

吴 迪

(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四川成都610031)

《经典释文》(简称《释文》)作为汇集汉魏六朝以来群经音义的读经字典,对今天研究经学史、汉语史、辞书史以及汉语辞书编纂,都是一本极具价值的参考书。对其进行同源词研究的意义可概括为三点:同源词研究是汉语词汇史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填补了《释文》同源词研究的空白;对《释文》的同源词考察是建立科学的现代语源学的基础性工作。对其进行同源词研究的原则应遵循语料研究的封闭式穷尽性原则、音义双重限制原则、文献引证原则等。

《经典释文》;同源词;意义;原则

专书语言研究是汉语史研究的基石。汉语史研究必须探求汉语在各个时期的特点,总结汉语发展的内部规律,因而对各个时期有代表性文献的专书研究就成为建造汉语史大厦必不可缺的保证。何乐士先生指出:“在语言研究过程中,选例式的研究固然占有一定的位置,但要深入全面地了解不同时代汉语的特点,总结汉语发展的内部规律,增强结论的科学性,关键是专书语言的穷尽性研究。专书语言研究是纵向或横向的专题研究、汉语断代史、汉语发展史、汉语历史大词典等系统工程的可靠基石;是建立古汉语语法体系的必要准备;是检验自己或前人研究成果的鋭利武器;也是汉语语言学和普通语言学向前发展的重要动力。”[1]目前,专书语言研究已经取得很大成果,表现在:题材范围的扩大化、内容的完备化、方法的科学化和价值的多元化。但专书语言研究也还存在着某些问题:与古代浩如烟海的典籍相比,现在的专书语言研究的数量相当有限,距离建立科学理想的汉语史还有一定差距。因而,专书的语言研究要建立一个完善科学的理论体系还有待承学之士的不懈努力。

唐代陆德明的《经典释文》共三十卷,收集了汉魏六朝学者对十四部古代典籍文字所注的音切和释义,是研究古汉语形、音、义非常重要的一部资料书。后世学者评价其成就有:“一、《序录》阐明著书之缘由、条例、综述经学传授源流;二、采众本之音切为群经原文及注文注音,兼载诸儒训诂;三、收异音异文,存佚音佚文,辨字音字形之是非,是后世研究上古语言的宝藏。”[2]

一、《释文》同源词研究的意义

第一,同源词研究是汉语词汇史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词汇是一种语言里所有词语的总和,是语言研究的基本材料,对于缺少词形变化的汉语来说,词汇的地位更为重要。研究汉语词汇史,就是要弄清楚汉语词汇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基本面貌,揭示汉语词汇的音义结合规律和词汇发展演变的内部规律以及汉语发展的真实轨迹。先秦以前词汇很少,随着历史的发展,词汇经历了由少到多的演变。那么,后出现的词和早期的词有什么关系?是否属于同一源流?哪些词是同源词?判别标准又是什么?同源词研究正是基于对这些问题的深刻思索后逐渐发展起来的。词汇的发展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有规律性,王力先生在对《文始》评价时就说过:“所谓孳乳就不是乱来的,而是转而不出其类的或邻韵相转的”。[3]

研究同源词,加深对同源词问题的认识,有助于丰富已有的语言学理论,对于汉语词汇史、汉语断代史、汉语历时和共时的比较研究都具有重要意义。

第二,填补了《释文》同源词研究的空白。《释文》成书一千多年来,前修时贤的《释文》研究取得了很多成果,值得继承和借鉴。总体来看,20世纪50年代以前的《释文》研究大多是题跋序录、版本校勘类的,再或是简单的提要介绍和评点,最有成就的是清代的经学家和小学家们,他们通过研究《释文》材料取得了大量考据方面的成果。50年代以后,国内外学者除延续传统的研究外,更加注重语言研究,主要是《释文》所引诸家的音系研究;而语言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词汇系统研究尚不完善,词汇中的同源词研究更属于历史空白。

第三,对《释文》的同源词考察是我们建立科学的现代语源学的基础性工作。《释文》的同源词研究属于专书语言研究范畴。在今天开展汉语同源词研究,离不开对古代汉语同源词语料的深刻认识。《释文》采众本之音切,兼载诸儒训诂,收异音异文,为群经原文及注文注音、注义,训释方法以义训、声训为主。其中,义训词与被训释词、义训词与义训词之间往往存在语音上的联系;而一些声训词与被训释词、声训词与声训词之间常常又有语义上的关联,这些都表现出同源词的某种特征,为我们系联同源词提供了线索。王力先生的《同源字典》影响很大,他在继承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确定了系联同源词的音同、音近和音转的条例。据我们统计,《同源字典》中与《释文》有关的同源词有505组,而书中未证明的《释文》同源词就是本论文研究的重点。词源研究中音义关系问题历来备受争议,对《释文》同源词进行研究,不仅可以为建立科学的汉语词源学提供一些可资借鉴的分析模式和实证素材,且有助于揭示汉语词汇的系统性。

二、《释文》同源词研究的原则

(一)语料研究的封闭式穷尽性原则

与王力先生的《同源字典》不同,《释文》的语料是封闭的。本论文就是要对《释文》中的同源词作专书封闭式穷尽性的研究,以反映唐以前的语言状况。我们只有立足于扎实的基础,穷尽《释文》中的同源词材料,得出的结论、观点,才能有说服力,才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为了全面考察《释文》中的同源词面貌,凡训释词与被训释词、训释词与训释词之间存在同源关系的词,都是我们研究的对象。至于《释文》中字头与字头间的同源关系则不在本论文的范围内。

(二)同源词判定谨慎原则——音义双重限制原则

对于汉语同源词的判定标准我们应持谨慎原则,宜严不宜宽,即必须做到音义双重限制原则,这一点是学术界的共识。首先,我们必须弄清同源词的概念。关于什么是“同源词”,前人作了许多讨论,各自有不同的定义:

张世禄先生:“所谓‘同源词’,是指音近义通或音同义近,可以认为同一语源,即表示相关意义的音素派生出来的词。”[4]

严廷德先生:“同源词指的是词汇在发展过程中由同一语源孳生出来音义相关的一个个词族。”[5]

王蕴智先生:“凡语音相同相近,具有同一语义来源的词叫同源词。”[6]

白兆麟先生:“由同一根词派生出来,因而音义皆近、音近义同或义近音同的词,叫做同源词。”[7]

王力先生:“凡音义皆近,或义近音同的字,叫同源字。这些字都有同一来源。”“我们所谓的同源字,实际上就是同源词。”[8]3

综合以上诸家关于“同源词”的定义,我们归纳出判定同源词的标准为:语音相同或相近;意义相同或相关;同出一源。不过这三项之间,声音关系和意义关系一般可以根据文献材料和声音、意义演变规律寻找考证得到,而上古汉语词汇的渊源关系,绝大部分缺少可以直接证明的可靠材料,因为即使造字的孳乳关系也不等同于词的派生关系。所以,后人判定上古汉语同源词的标准主要从两方面把握:声音和意义关系。

《同源字典》是汉语同源词研究的划时代之作。王力先生鉴于《文始》和《汉语的词族》的缺陷,对声音和意义关系严加限制,反复强调只有声音和意义都相同相近才算是同源字。

有人认为,王力先生这种音义双重限制法,对汉语同源词音义关系的研究存在简单化和绝对化倾向,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汉语同源词研究和科学方法论的深入发展。因为,同源词不一定“音义皆近,音近义同或义近音同”,反之,“音义皆近,音近义同,或义近音同”的词未必“都有同一来源”。[9]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从汉语同源词研究现状看,王力先生的音义双重限制法是最科学、最便捷且最易把握的,可操作性强。王力先生极力避免犯“声音不相近而勉强认为同源,意义相差远而勉强牵合”的毛病,把同源字的范围缩小了许多,宁缺毌滥,力求谨慎从事。因此,本文判定同源词严格按照音义双重限制的原则。

(三)文献引证原则

证明同源词必须依靠大量详实的书证材料作为支撑,书证材料主要包括词语的古训、其意义的文献用例以及字形结构分析、经师注音等。

由于同源词的形成,绝大多数都是上古时代的事了,所以本论文的书证材料以先秦两汉的文献语言材料和汉唐人注疏以及清代学者的集解为主,先秦以后文献材料的选取,则必须辅以先秦材料的佐证。这些材料有的直接取材于始见书,有些则取材于后代辞书,如《辞源》《汉语大词典》《经籍纂诂》《故训汇纂》《汉语大字典》等,引用辞书材料时注意核对原文。每个词下的文献例证一般在5个左右,最多10例,极少数只有2个,论文尽量搜集到关于词源意义的确凿例证,但不堆砌材料,以能够说明问题为准。我们在书证的甄别取舍上要保持谨慎态度,注意语言材料的真实性和准确性。

选取的文献不可随意排列。注项的排序原则大致依以类相从,通常情况下,本义在前,引申义在后;古义在前,后起义在后。《说文解字》中有此词,并且其中的词义与这组同源词的词源意义有关,我们首列《说文》的训释。如无《说文》训释,则把《说文新附》《尔雅》《方言》《释名》《小尔雅》《广雅》《玉篇》《广韵》《集韵》等词典或韵书的训释放在注项第一个,其后的注释则按文献的成书年代或按照其后训释中词语的意义排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每一注项,除字书、辞书外,均举出用例,原则上排列顺序为:书名、例句、作注者、注语。例如:

《广雅·释诂二》:“冒,覆也。”《易·系辞上》“冒天下之道”韩康伯注:“冒,覆也。”《诗·邶风·日月》“下土是冒”毛传:“冒,覆也。”《小尔雅·广诂》:“冒,覆也。”《广韵·号韵》:“冒,覆也。”《资治通鉴·汉纪六》“太后以冒絮提帝曰”胡三省注引颜师古曰:“冒,覆也。”《书·秦誓》“冒疾以恶之”孔颖达疏:“冒,谓蔽障掩盖之也。”

《说文新附·酉部》:“醍,清酒也。”郑珍新附考:“《酒正》‘缇齐’注曰:‘缇者成而赤红。’疏曰:‘其色红赤,故以缇名之。’是缇本红赤色酒,因其色得名。后乃改从酉。”《广雅·释器》:“醍,酒也。”《玉篇·酉部》:“醍,酒红也。”《集韵·荠韵》:“醍,酒赤色。”

我们之所以这样排列是因为研究意义关系、词义引申,要根据古代训诂,而古代训诂虽然对文献解释来说是经过学者研究而作的训释材料,但对于现代词义学来说,却是原始材料。对这些原始材料必须站在现代词义学的高度进行分析研究,不能就其原始状况直接取用。根据训释是否经过词义学的概括,可分为感性训释和理性训释二类。随文生训,给出具体语境中的义值的训释是感性训释;经过概括,因而符合词义表达概括性要求、接近词的意义特征、具有普遍适用性的训释是理性训释。[10]本文排列文献的顺序正是在整理词义后,先列理性训释,后列感性训释,这样做符合词义引申和词语派生的规律,以便我们对意义关系进行全面的考察。

(四)语音采用的原则

汉语同源词绝大部分是上古早期就産生了的,我们采用的确定同源词的语音系统,也应该是上古音系。那么,具体该采用什么样的语音判定原则来系联《释文》中同源词呢?

清代三百年的古音研究,是完全从先秦两汉语言文献材料出发,从而完全可以解释先秦汉语的有关现象,包括同源词声音关系。黄侃先生被公认为清代古音学的殿军,同时也是现代音韵学的开创者,他的古本音说,具有从学理上追求上古前期语音系统的思想。黄侃先生根据清人和章太炎先生的研究成果创立了古音系统十九纽、二十八部。后人曾运乾、钱玄同、黄永镇等人又从上古汉语的实际出发得到新的成果。

在此基础上,王力先生提出脂、微分立,以脂为质、真的阴声,从而确立了二十九韵部(表1)、三十三声母(表2)的古音系统。[8]13这个系统整体上较好地解释了上古汉语语音的各种关系和汉语语音演变的规律,得到了学术界大多数学者的赞成。本文同源词的研究就采用这套语音系统。

表1 二十九韵部

表2 三十三声纽

本文中的拟音参考王力的《同源字典》(1982),具体字的归部和构拟,依收字较多的郭锡良的《汉字古音手册》(1986),该手册未收之字,根据谐声偏旁加以推定,不能推定者,则依照唐作藩的《上古音手册》(1982),陈复华、何九盈的《古韵通晓》(1987)的古音系统来确定需要处理的词的上古音。

由于《汉字古音手册》依据的是王力先生《汉语史稿》(2001)的古音系统(声母六类三十二母、韵母十一类二十九部)。因而,与《同源字典》的古音系统基本是一致的。因此,我们就将郭锡良先生的看成是王力先生音系的具体表现。只是,郭锡良先生改《汉语史稿》声母的舌头音“馀母”为“余母”;将韵母“侵部”的合口标作“冬部”,成为声母三十二部、韵母三十部。我们采用的古音系统则没有“余母”,只有“喻母”,且归在舌面音中,增加一个舌齿音“俟母”;并将他的“冬、侵韵”合并为“侵韵”。郭锡良先生的声韵代表字也和《同源字典》稍有不同,如他的“章母”对应王力的“照母”,他的“船母”对应王力的“禅母”等,本文均以《同源字典》为准。

(五)语义选取的原则

对词来说,声音是形式,意义是内涵。形式的东西比较直观,形式上的关系标准也比较容易确立,从而词与词之间的声音关系也比较容易发现、观察和确定。正像汉语同源词语音系统的确立一样,虽众说纷纭,但总归是有一个可以用来参照的系统。相比之下,内涵的东西隐藏得比较深,特别是意义与人的思想认识直接联系,对它的寻绎、归纳、衡量、判断,都缺乏一个标准。因而,判定同源词意义关系一直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和难点。

汉语词源研究和词汇研究都需要经常使用“意义”这一概念,但词源学范畴的“意义”和词汇学范畴的“意义”,是两个本质不同的概念。长期以来,学术界在探讨同源词关系时,不少学者用词汇意义取代词源意义,造成了很大混乱。本文对同源词语义的把握就是要在词语的诸多意义中区分出同源词的词源意义。要想做到这一点,必须首先正确理解词语的词源意义和词汇意义。王宁和黄易青先生《词源意义与词汇意义论析》(2002)一文,在辨清词汇意义和词源意义概念的基础上,探讨了词源意义的实质,[11]他们认为:

词源意义是同源词在滋生过程中由词根(或称语根)带给同族词或由源词直接带给派生词的意义,其作用是发生在词义引申、词语派生中,是词源学研究的对象;词汇意义是词的概念,它在语言交流中起作用,是直接表达的意思,是词汇学的研究对象。

词源意义和词汇意义是本质不同、有严格差别的:词源意义是从发生学角度确定词的命名来源,经过对这种来源的追溯,可以得到词在命名时的依据;而词汇意义是词产生后的一种属性,它是语言交流中体现出来的内容,经过概括,可以得到词汇意义的义值。

《词源意义与词汇意义论析》中还运用大量例证用以解释说明词源意义和词汇意义的区别,使我们能够较清楚地认清这两个概念。然而在具体操作的过程中,如何真正做到准确地辨析出同源词的词源意义,还有很大的难度,前人在系联同源词时都或多或少地犯有把词汇意义当作词源意义的错误,包括章太炎和王力先生等。黄易青先生也说:“汉语词源学中,理据属于词源意义,所以把理据与概念区别,有助于把词源意义与词汇意义区别。但这并不等于在汉语词源研究中已经真正彻底地把词源意义与词汇意义区别了。”[12]

鉴于《释文》重要的语料价值及其同源词研究的意义,加之掌握了对其进行研究的原则,我们便可着手开始对其同源词研究的工作了。进一步要做的便是掌握其研究的方法并分析研究的重难点,只有充分做好以上工作,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得出让人信服的结论。

[1] 何乐士.专书语法研究的回顾与展望[J].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6):70.

[2] 肖建春.《经典释文》述评[J].成都理工大学:社会科学版,2005(4):47-50.

[3] 王 力.中国语言学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138.

[4] 张世禄.张世禄语言学论文集[C] .北京:学林出版社,1984:529.

[5] 严廷德.同源词管窥[J]. 四川大学学报,1989(1):25.

[6] 王蕴智.同源字、同源词说辨[J]. 古汉语研究,1993(2):36.

[7] 白兆麟.简明训诂学[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84:83.

[8] 王 力.同源字典[K].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9] 张 博.汉语同族词的系统性和验证方法[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90.

[10]黄易青.上古汉语同源词意义系统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209.

[11]王 宁,黄易青.词源意义与词汇意义论析[M].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2(4):26.

[12]黄易青.上古汉语同源词意义系统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103.

[责任编辑 范 藻]

The Significance and Principle to StudyThe Classic Words′ Interpretation

WU Di

(Poblishing House of South-West Jiaotong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0031, China)

The Classic Words′ Interpretation (abbr. Words′ Interpretation) is a classic dictionary which collects the prononciations and meanings of all classics since Han Dynasty, Wei Dynasty and other six Dynasties. The book is of great value for the study of the classics′ history, Chinese language history, dictionaries′ history and the compilation of Chinese dictionaries. The significances of the paronym researches on it can be summarized as the following: the paronym research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Chinese vocabulary history studies; the blank is filled in the research on it; the study is foundational job to set up modern etymology science. The principleSs followed include the closed end of corpus, the double limits of pronunciation and meaning, and the literature cited.

The Classic Words′ Interpretation; paronym; significance; principle

2016-06-05

吴 迪(1984—),女,黑龙江海城人。硕士,主要从事汉语言史研究。

H109.2

A

1674-5248(2016)06-01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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