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霞,冯雪云,张林昌
(天津市第五中心医院,天津300450)
MGD伴蒸发过强型干眼症患者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与眼部体征的关系
张海霞,冯雪云,张林昌
(天津市第五中心医院,天津300450)
目的 观察睑板腺功能障碍(MGD)伴蒸发过强型干眼症患者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受体拮抗剂(IL-1Ra)水平变化,并探讨其与眼部体征的关系。方法 选择MGD伴蒸发过强型干眼症患者90例(观察组)及健康志愿者30例(正常对照组),均行泪河高度检测、泪液分泌试验、泪膜破裂时间测算、角膜结膜荧光染色评分、睑板腺功能评分5项检查;用ELISA法检测泪液中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用Spearman秩相关分析fractalkine/CX3CL1、IL-1 Ra水平变化与患者眼部体征的关系。结果 两组泪河高度、泪膜破裂时间、角膜结膜荧光染色评分、睑板腺功能评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观察组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高于对照组(P均<0.05)。观察组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与泪液分泌量呈负相关(r分别为-0.475、-0.684,P均<0.05),IL-1Ra水平与泪膜破裂时间呈负相关(r=-0.529,P<0.05)。结论 MGD伴蒸发过强型干眼症患者泪液中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升高;IL-1Ra与泪膜稳定性、泪液分泌有关,Fractalkine/CX3CL1与泪液分泌有关。
干眼症,蒸发过强型;睑板腺功能障碍;fractalkine/CX3CL1;白细胞介素1受体拮抗剂;眼部体征
干眼症是由于泪液的量、质或流体动力学异常引起的泪膜不稳定和(或)眼表损害,从而导致眼部不适及视功能障碍的一类疾病[1]。炎症反应是干眼症发生的中心环节。有研究提出,干眼症急性和慢性炎症机制假说[2],从炎症方面进一步阐明干眼症的发病机制和临床合理治疗方法。睑板腺功能障碍(MGD)是一种慢性、弥漫性睑板腺异常疾病。据报道超过87.6%的干眼症患者与MGD有关[3]。本研究观察由于MGD导致的蒸发过强型干眼症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受体拮抗剂(IL-1Ra)水平变化,并分析二者与眼部体征的关系。
1.1 临床资料 选择2014年2月~2015年1月本院就诊的干眼症患者90例(观察组),均符合干眼症诊断标准[1],男27例、女63例,年龄(57.7±12.5)岁。患者入选标准:干眼相关症状至少持续存在6个月;近3个月内除人工泪液外无其他治疗史;停用药物至少1周;均为伴有睑缘改变和睑板腺疾病;有或无眼表损害;伴有异常泪膜破裂;有正常泪液生成;角结膜染色为阳性。排除标准:既往或现有其他眼病史;有手术或隐形眼镜配戴史;其他系统疾病(除外不需药物控制的高血压或高脂血症)。同期选取健康志愿者30例作为对照组,男8例、女22例,年龄(53.1±8岁);无妊娠、无眼病史、无眼部异常症状体征、无隐形眼镜配戴史、未服用任何药物。两组性别、年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具有可比性。两组均知情同意。
1.2 眼部体征检查 ①泪河高度检测:利用裂隙灯测量下睑中央泪河高度。②泪液分泌试验:采用美国博士伦公司提供的Whatmann 41号滤纸(5 mm×35 mm),测量患者不滴用表面麻醉药状态下滤纸5 min的湿长代表泪液分泌量。③泪膜破裂时间测算:将1%荧光素钠溶液滴入结膜囊内,患者连续轻微眨眼3次后计时[4],重复3次取平均值。④眼表损害程度评价:采用角膜结膜荧光染色评分。将1%荧光素钠滴入结膜囊内,在蓝钴光裂隙灯下观察,按牛津方案[5]行角膜结膜染色分级。角膜和结膜各取5个区域计分:中央、下方、上方、鼻侧和颞侧,各个区域均1分,总得分为5个区域之和,得分越高眼表损害越严重。⑤睑板腺功能评分:无症状、无异常体征,计0分;无症状或轻微症状,临床体征示睑脂分泌异常,无新生血管,无充血,计1分;轻到中度症状,临床体征示睑脂分泌异常,睑缘变钝圆或增厚,轻度新生血管增生有充血,计2分;中到重度症状,临床体征示睑脂分泌异常,睑缘明显增厚增生,新生血管明显增生充血,计3分。统计各项总分。
1.3 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Ra检测 自外眦角用微量吸管无创伤性采集泪液1 μL,按1∶10比例稀释入含Beadlyte细胞因子分析缓冲液(冰预冷)的无菌试管。采用ELISA法检测泪液炎性因子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
2.1 两组眼功能检查指标比较 除滤纸湿长外,两组泪河高度、泪膜破裂时间、角膜结膜荧光染色评分、睑板腺功能评分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见表1。
表1 两组眼功能检查指标比较±s)
2.2 两组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比较 观察组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965±1)、(50 216±1)pg/mL]高于对照组[(73±4)、(6 875±4)pg/mL],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
2.3 观察组泪液fractalkine/CX3CL1、IL-1Ra水平与眼功能检查指标的关系 经Spearman相关分析结果显示,观察组泪液fractalkine/CX3CL1水平与泪液分泌量呈负相关(r=-0.475,P<0.05),与泪膜破裂时间、泪河高度、角膜结膜荧光染色评分、睑板腺功能评分无相关性。观察组泪液IL-1Ra水平与泪液分泌量(滤纸湿长)呈负相关(r=-0.684,P<0.05),与泪膜破裂时间呈负相关(r=-0.529,P<0.05),与泪河高度、角膜结膜荧光染色评分、睑板腺功能评分无相关性。
干眼症是一种眼表炎症,临床上常发现患者体征和症状不相符。特别是轻、中度干眼症患者,虽然只具有轻、中度眼表体征,却有中、重度临床症状[6]。多数干眼症与MGD有关,通过症状询问和裂隙灯下体征检查即可确诊MGD。在确诊MGD的基础上,如果患者出现泪膜破裂时间异常即可确诊为MGD致蒸发过强型干眼。同时,患者可伴有角膜荧光染色的异常。眼表与泪膜相互依赖,是构成眼部微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泪膜的稳定与神经、激素的精细调节有关,它们之间构成一个整体功能单位,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的异常都可导致泪液质、量及泪液动力学的异常,从而导致泪膜的不稳定和眼表异常,最终导致干眼病。免疫炎症反应是各种类型干眼症发病的共同机制,睑板腺分泌的泪液是组成泪膜脂质层的主要成分,睑板腺功能障碍,导致脂质合成和分泌的减少,泪膜破裂时间缩短,泪膜蒸发率升高,是导致蒸发过强型干眼症的主要原因。本研究发现,观察组泪河高度高于对照组,其可能与干眼症泪液清除延迟、泪液表面张力增大有关。观察组泪膜破裂时间短于对照组,角膜结膜荧光染色评分高于对照组,说明干眼症影响了眼表的稳定性,已对眼表造成损害。观察组睑板腺功能评分高于对照组,说明患者为MGD伴蒸发过强型干眼症。
Fractalkine/CX3CL1属于CX3C类炎症趋化因子,具有特殊的分子结构,既有可溶性形态又可以膜结合形态存在[7]。Fractalkine/CX3CR1参与众多疾病的病理过程,通过调节单核细胞浸润及下游炎症因子释放,直接或间接影响纤维增生过程。正常人泪液中含有一定量的fractalkine/CX3CL1,本研究发现,在MGD致蒸发过强型干眼症患者泪液中水平升高,可能会促进眼表局部炎症的进展。目前已有人进行了Fractalkine/CX3CL1对Sjögren综合征动物模型作用的研究[8],但是,其在人类干眼症中的具体作用机制仍不明确。促炎性细胞因子IL-1参与人类多种炎症性疾病(如感染性休克、风湿性关节炎等)的病理过程,是一种重要的炎症和免疫介质。IL-1与许多眼科疾病相关,特别是与角膜及眼表疾病(如圆锥角膜、无菌性角膜溃疡等)关系尤为密切。IL-1有IL-1α和IL-1β两种促炎性形式。有研究观察到泪液中成熟形式的IL-1β浓度与角膜荧光染色检测眼表破坏的严重程度相关,IL-1β在干眼症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9]。在许多炎性疾病中,IL-1的活性是通过其天然的受体拮抗剂IL-1Ra来调节的。正常泪液中存在高水平IL-1Ra,浓度大约是IL-1α和IL-1β浓度的15~100倍。这可能与正常状态下泪液维持稳态,抑制IL-1介导的眼表炎症反应的发生有关[10]。IL-1Ra基因包含2个内含子,有着众多的多态性等位基因;IL-1Ra竞争性结合IL-1受体后,并不会激活细胞内信号传导通路,而是阻断下游级联炎症反应,作为IL-1活性抑制剂发挥作用。本研究发现,在MGD所致干眼症患者泪液中有高水平的IL-1Ra。IL-1Ra基因作为可诱导基因,在炎症状态下其表达可上调,这种表达上调在被脂多糖刺激下培养的人角膜上皮细胞中也有发现[10]。本研究发现,fractalkine/CX3CL1、IL-1Ra在观察组泪液中表达明显增高。两种炎性因子水平均与泪液分泌量呈负相关,说明两种炎性因子均影响了泪液的分泌,在某种意义上显示炎性因子可能导致泪液分泌不足型干眼症。IL-1Ra水平与泪膜破裂时间呈负相关,说明IL-1Ra影响了泪液分泌功能的稳定性。泪液Fractalkine/CX3CL1水平未显示与泪膜破裂时间的相关性,可能与本研究病例不足、研究时间短有关,其结论尚待进一步证实。
目前研究证实,抗炎治疗对MGD有效。糖皮质激素可以显著改善MGD患者的症状和体征,其效果优于非甾体类抗炎药[11]。进一步研究炎性因子的作用,明确下游信号通路的传导途径,采取多效性抑制甚至阻断其下游信号因子,可能会为MGD伴蒸发过强型干眼症的治疗提供新的方向。
[1] 中华医学会眼科学分会角膜病学组.干眼临床诊疗专家共识(2013年)[J].中华眼科杂志,2013,49(1):73-75
[2] Asbell PA. Increasing importance of dry eye syndrome and theideal artif icial tear: consensus views from a roundtable discussion[J]. Curr Med Res Opin, 2006,22(11):2149-2157.
[3] 洪晶.干眼患者睑板腺状况的分析[J].中华眼科杂志,2011,47(9):834-836.
[4] Lemp MA. Report of the national eye institute/industry workshop on clinical trials in dry eyes[J]. Clao J, 1995,21(4):221-232.
[5] Bron AJ, Evans VE, Smith JA. Grading of corneal and conjunctival staining in the context of other dry eye tests[J]. Cornea, 2003,22(7):640-650.
[6] Nichols KK, Nichols JJ, Mitchell GL. The lack of association between signs and symptoms in patients with dry eye disease[J]. Cornea, 2004,23(8):762-770.
[7] Behrens A, Doyle JJ, Stern L, et al. Dysfunctional tear syndrome: a Delphi approach to treatment recommendations[J]. Cornea, 2006,25(8):900-907.
[8] Tsubota K, Nishiyama T, Mishima K, et al. The role of fractalkine as accelerating factor on the autoimmune exocrinopathy in mice[J]. Invest Ophthalmol Vis Sci, 2009,50(10):4753-4760.
[9] 张晓融,宋秀君,卞小芸,等.角膜上皮细胞IL-1β含量与干眼症关系的实验研究[J].山东医药,2004,44(26):7-8.
[10] Lam H, Bleiden L. IL-1RA Tear cytokine profiles in dysfunctional tear[J]. Arch Ophthalmol, 2009,147(2):198-205.
[11] 谭业双,周霞,许玲,等.抗炎治疗睑板腺功能障碍的临床研究[J].眼科新进展,2012,32(1):81-83.
10.3969/j.issn.1002-266X.2016.37.034
R771
B
1002-266X(2016)37-0098-03
2016-0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