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银德
惠州卫生职业技术学院药学系,广东 惠州 516025
惠州菊科植物常用草药资源调查
祁银德
惠州卫生职业技术学院药学系,广东 惠州 516025
目的调查惠州地区菊科植物民间草药资源,为开发利用这一资源和保护惠州民间草药文化提供参考。方法通过草药市场及野外调查,收集、采集并鉴定标本,以及群众访谈、文献整理等方式,对惠州菊科植物草药来源、生境及其药用价值进行调研,总结资源的利用历史、应用特色、功能分类。结果惠州地区作为民间常用草药使用的菊科植物有29属34种(含1变种),具有较大的研究空间和开发价值。结论本研究可为惠州地区菊科植物民间草药资源保护、开发利用和进一步研究提供一定依据。
菊科;药用植物;民间草药;药用资源;惠州市
惠州市位于广东省东南部,珠江三角洲东端,现辖惠城、惠阳两区及博罗、惠东、龙门3县,并设有大亚湾经济技术开发区和仲恺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2个国家级开发区。惠州市既濒临海洋,又有湖泊江河和群山,陆地面积1.12万km2,占珠江三角洲经济区的四分之一,其中山地约75%,平原25%,大部分地区属中低山丘陵地貌,具有山势陡峻、沟谷幽深的地貌特征;气候方面属亚热带海洋性季风区,年降水量2200 mm,年平均气温22 ℃。特殊的地理生态环境孕育了惠州丰富的植物资源。资料显示,惠州现有植物3000多种,药用植物比例极高,仅罗浮山就有野生药用植物1006种[1]。历史上,惠州盛产中草药,罗浮山“洞天药市”即为宋代岭南四大药市之一;另外,受葛洪《肘后备急方》及后世岭南本草著作的影响,包括惠州在内的广东人自古对中医药有着天然朴素的感情,草药的应用尤其具有深厚的群众基础。菊科作为被子植物第一大科,在惠州作为民间草药者占比较高。
因此,为了解惠州地区菊科植物民间草药的资源和应用情况,笔者通过野外调查、采集标本、基原鉴定、群众访谈、文献整理等方式,对惠州菊科民间草药种类及其应用进行了系统研究。兹总结如下。
2012年9月-2015年7月,通过对惠州市草药市场及野外调查、采集标本、基原鉴定、群众访谈,查阅《生草药性备要》和《广东省惠阳地区中草药》等古、现代文献,研究惠州地区菊科植物草药种类、来源、药用部位、生境和采收季节,整理和分析它们的功效、主治和用法。
2.1资源状况
本次调查发现惠州地区民间常用草药使用的菊科植物有29属34种(含1变种),详见表1。
表1 惠州菊科植物草药资源状况
续表1
2.2民间利用
2.2.1历史悠久惠州菊科植物药用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晋代。葛洪在惠州罗浮山所完成《肘后备急方》就有苍耳、青蒿(即黄花蒿)等菊科植物的药用记载。后世岭南本草《生草药性备要》《本草求原》《岭南采药录》《山草药指南》等也对数十种分布于岭南地区的菊科植物药用价值进行了记载。尤其清初何克谏《生草药性备要》收载药物311种,其中包括鼠麴草、鬼针草、蟛蜞菊、苍耳、豨莶、地胆草、多须公、黄花蒿、羊耳菊、艾纳香、醴肠等20多种菊科植物,该书对药物名称、生境、形态、鉴别、性味、功效、用法等有不同程度述及,所用语言非常通俗,对后世岭南本草的产生和发展起到了奠基作用,也对岭南草药的大规模普及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本次调查发现,一些民间草药的名称、功效、使用方法至今还沿袭何氏著作)。近代以来有《岭南草药志》[2],该书载药83种,其中菊科植物有7种,分别是球菊、多须公、五月艾、地胆草、鳢肠、野菊、苍耳。至20世纪70年代前,惠州当地政府组织动员大批医药卫生人员调查辖区内中草药资源,并编印了《广东省惠阳地区中草药》(惠阳地区驻军、惠阳专区革命委员会合编,分别于1969年、1970年编写,共2册,内部资料),记录惠州市前身原惠阳地区中草药近600种。遗憾的是,该书一半以上的药物只记载了地方名称,未有原植物学名,这为本次的整理工作带来相当大的难度。在多方调查与考证基础上,笔者初步统计了来源于菊科的中草药逾50种(部分为中药或非常用草药)。
2.2.2应用特色表1中34种菊科植物在惠州有较广泛的民间应用范围。苍耳、野菊等虽为常用中药,但在惠州民间使用中,其药用部位或用法、适用范围与中药不一致,如中药苍耳药用部位是干燥成熟带总苞的果实[3],而惠州民间用其全草、根或果,且用法、用途都有较大差异。因此,从草药的本义出发,也将其归为民间药。本次调查发现,惠州民间鲜草药外用的比例较高,且常用于救急。菊科植物大多具芳香性,挥发油是其重要活性成分之一,鲜用可防止挥发性成分在晾晒和加热中的损失。
2.2.3功能分类34种草药中,清热类药有15种,包括清热解毒药8种,分别是野菊、鳢肠、见霜黄、藿香蓟、平卧菊三七、剪刀股和山黄菊;清热凉血药有刺儿菜、蟛蜞菊2种;清热利湿药有细叶鼠麴草和鼠麴草2种;清热泻火药有多须公、白子菜2种,清热化痰药有茄叶斑鸠菊1种。另有解表药6种,其中辛温解表药有夜香牛、苍耳、球菊3种,辛凉解表药有地胆草、白花鬼针草、马兰3种;活血祛瘀药有艾纳香、鹿角草、杏香兔儿风3种;抗过敏药有千里光、豨莶、鱼眼草3种;拔毒生肌药有六耳铃、兔儿伞2种;蛇虫咬伤药有毛大丁草、一枝黄花2种;补益药有五月艾1种;祛风除湿药有羊耳菊1种;利水通淋化石药有一点红1种;理气止痛药有小蓬草1种。上述功效与菊科中药普遍具有的清热、解毒、疏风、活血等功效接近,说明民间应用的正确性和可靠性。
3.1来源于菊科的非常用草药
表1所列植物仅是民间常用者,此外尚有金纽扣Spilanthes paniculata Wall. ex DC.、黄花蒿Artemisia annua Linn.、野茼蒿Crassocephalum crepidioides(Benth.)S. Moore等在小范围作为药用。另外,个别同属或同种(不同变种)植物外形相似,民间将其当作同一草药使用,如艾纳香属东风草Blumea megacephala(Randeria)Chang et Tseng当作艾纳香、毛梗豨莶Siegesbeckia glabrescens Makino当作豨莶、千里光属闽粤千里光Senecio stauntonii DC.当作千里光、地胆草属白花地胆草Elephantopus tomentosus L.当作地胆草、鬼针草属鬼针草原变种Bidens pilosa L.当作白花鬼针草等。这些结对植物亲缘关系极近,按照植物化学成分与分类等级之间的规律,其所含有效成分应相似或相同,等同使用具有一定的科学依据。
3.2菊科植物民间草药具有较大研究价值和开发潜力
我国菊科植物分布较广。研究表明,该类植物的提取物大多具有抗肿瘤、抗炎、抗血小板凝聚等作用,其化学成分含30余类,其中萜类、黄酮类、苯丙素类化合物是其中主要的活性成分[4]。经检索近20年国内文献,发现除对表1中苍耳、豨莶、野菊、白子菜、鳢肠、马兰、千里光、一点红、杏香兔儿风有较多研究外,对其他品种研究非常有限,且相关研究也仅局限于挥发油成分分析、黄酮类成分的分离鉴定和极少量体外药理研究。尤其对剪刀股、六耳铃、兔儿伞、鱼眼草、细叶鼠麴草、茄叶斑鸠菊、见霜黄、鹿角草、球菊、山黄菊10个品种在药学方面的研究更是微乎其微。因此,这些草药具有较大的研究空间和开发价值。
3.3加强草药文化保护
随着现代医药科技成果的普及,惠州地区草药应用有式微之势。本次调查发现,民众对草药的认同程度因其所居环境和所处年龄层次而不同,越居偏远农村、年龄越大者,对草药认同程度越高,而城市居民和农村新生代认同度相对较低。其实,长期以来草药在民间防治疾病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一些急重症治疗方面也不乏独到之处。为此,建议政府相关部门加强民间草药文化的保护和建设。
3.4有效利用优势资源
表1中的菊科植物在惠州仅见一些城乡居民在院落零星种有艾纳香、五月艾等,其余绝大多数野生极其常见,尤其白花鬼针草、一点红、藿香蓟、鼠麴草等更是在草地或荒滩呈优势群落。如此丰富的野生资源如能加以充分利用,必将产生良好的经济效益。另外,野生资源的丰富也说明惠州地理生态条件非常适合种植上述菊科植物,如能有计划、规范化种植,将其应用于制药工业,必能发挥更大的经济效益。
3.5加强草药原植物生境管理
本次调查发现,表1中的菊科植物受工业污染和生活垃圾污染情况相当严重,许多植物生长在污水河沟畔或垃圾堆附近,给民众使用带来一定的安全隐患。建议政府部门在加大环境治理的同时,提醒并引导民众采摘草药一定要远离污染源。
[1] 温志滔.浅析罗浮山药用植物资源的保护及利用[J].南方农业,2015, 9(21):181-182.
[2] 广东省中医药研究所,华南植物研究所.岭南草药志[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61.
[3] 国家药典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一部[M].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5:162-163.
[4] 于欣源,杨晓虹,周小平.菊科植物化学成分及药理作用的研究进展[J].吉林大学学报(医学版),2015,31(1):159-162.
Analysis on Common Resources of Herbal Medicine from Compositae Family in HuizhouCity
QI Yin-de
(Department of Pharmacy, Huizhou Health Sciences Polytechnic, Huizhou 516025, China)
Objective To analyze the folk herbal medicine resources of compositae plants in Huizhou City;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usage of the resources and the protection of folk herbal medicine culture in Huizhou City. Methods Through the herbal medicine market and field investigation, sample collection, sample acquisition and identification, mass interview, literature arrangement and other methods, the source, habitat and medicinal value of plants in compositae family in Huizhou City were investigated, and the utilization history, application characteristics, function classification of resources were summarized. Results There were 29 genera and 34 species of compositae plants of folk commonly-used herbal medicines in Huizhou City (including 1 variety), with a larger research space and development value. Conclusion This study can provide a basis for the protection, development and usage and also the further research for folk herbal resource of compositae plants in Huizhou City.
compositae; medicinal plant; folk herbal medicine; medicinal resources; Huizhou City
10.3969/j.issn.1005-5304.2016.12.001
R282.1
A
1005-5304(2016)12-0001-05
惠州市科技计划项目(2015B040010001)
(2016-04-08)
(2016-05-18;编辑:梅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