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少年郑惟生在河北承德山中新学堂读经期间,虽然有十多个同学,但各自居住在一个山头上,且互相之间不许来往。另外,郑惟生也没有看过科幻小说,没有看过儿童漫画书籍,每天除了背诵儒家经典,就是诵读佛经。
全日制的读经教育,彻底脱离现有教育体制,只读经和其他传统书籍,不学数学、英语等其他课程。读经少年们十年之中都是在一种封闭的环境中重复背诵那些毫无意义的音节,严重脱离社会现实,缺乏必要的生活技能和社交技能训练。他们日复一日不释义地诵读经书,不知何为探索,不知何为批判精神,缺乏质疑思维,长期以往,心智的成长十分缓慢乃至停止。同济大学教授柯小刚发现,欲回归体制教育的读经少年大都处于一种相当不安的状态,没有学习兴趣,没有自觉能力,他们性情很乱,既自我边缘化,又掺杂着傲娇和自卑。要知道,学习是磨炼、尝试、犯错、失败、获得的过程,而仅仅靠背诵,特别是在不理解内容的前提下盲目背诵,是不符合大脑认知规律的。
柯小刚认为:“目前(全日制读经)的情况恰恰是极端的体制化、僵化和应试化。读经运动只不过是把体制内基础教育的内容完全替换为传统文化经典,而且是不允许讲解的、强迫背诵的、意义锁闭的、僵化的经典。”在这一前提下,许多“读经学堂”更加忽略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依据儿童的成长规律,他们接受教育的顺序应该是先家庭教育,再学校教育,最后是社会教育,当然三者之间的界限并不是泾渭分明的,我们更倡导就学期间三者的有机融合。
现行教育体制固然存在一些弊端,但集体学习的形式本身是符合人的成长规律的。家长不应“铤而走险”,拿孩子的前程做赌注,轻易让孩子脱离学校去接受所谓的私塾教育,而应让孩子适当接受经典,在理解的基础上读经。
在“读经运动”中,有些孩子被关在深山老林离群索居,每天面对的不是活泼的同伴,而是死气沉沉的老师和不知所云的古文,不知何为友谊、不知何为社会、不知何为人生,这样的“教育”不是育人而是毁人。试问,这些读经少年长大后,能轻松地融入社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