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丹,李本一
社会变迁理论下辽宁武术嬗变历程、根源及当前启示
姚 丹,李本一
(沈阳体育学院武术学院,辽宁沈阳110102)
当前武术成为全民健身计划中不可或缺的运动项目之一,研究辽宁武术嬗变问题不仅可以丰富辽宁武术的理论研究,而且可以推动辽宁武术乃至中国武术的健康、可持续发展。以社会变迁理论为指导,在查阅大量史料的基础上阐述了辽宁武术嬗变研究的意义,梳理了辽宁武术的嬗变历程,并对嬗变的根源以及不同时期武术价值体现进行了分析与提炼,进而在武术的技击价值、健身价值、教育价值、经济价值等四个方面得到了有益的启示。
武术;嬗变;价值;社会变迁;辽宁
武术在华夏大地上已发展流传了几千年,不断接受着中华传统文化的滋养,逐渐发展成为具有东方特质的生存之术、格斗之术、育人之术。中国武术功能的蜕变是一部中国武术发展的史诗。作为中国武术发展史中重要一环的辽宁武术,为中国武术史诗的谱写做出了贡献。为此,挖掘辽宁武术发展的过去、梳理辽宁武术发展的现在、展望辽宁武术发展的未来,这不仅可以丰富与完善辽宁武术发展的理论研究,更为重要的是通过此研究揭示辽宁武术嬗变历程的根源、价值体现,从而更好地为今后辽宁乃至中国武术的发展提供理论依据与实践指导。
任何事物的产生与发展必将有其历史根源与价值所在,也必将有其发展的历史轨迹,辽宁武术的发展也不例外。只有理清了辽宁武术嬗变的历史轨迹,才能明确辽宁武术未来的发展方向。纵览文献资料,关于辽宁武术发展状况的研究,多从地方体育志,比如沈阳市体育志、辽宁省体育志中获悉辽宁武术发展状况;而以学术视角探讨辽宁武术的发展问题,多从大中小学出发探讨武术教学的现状与对策,比如《辽宁西部地区城市中学武术教学现状调查与对策研究》《文化同质化背景下辽宁高校武术教育传承现状与对策研究》;而对辽宁武术文化的研究,仅有《关东武术文化研究》;对竞技武术的研究也只有《辽宁省竞技武术套路后备人才培养现状与可持续发展研究》。由此可见,辽宁武术的发展研究从理论上来讲少之又少,而对辽宁武术嬗变的历程梳理更是尚未出现,这不仅是辽宁武术发展研究的缺憾,而且也是中国武术发展研究的不足。因此,对辽宁武术嬗变的研究,这本身对我国武术的发展就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
在国家“十三五”时期体育规划“十五”条中,明确提出要扶持推广武术、太极拳、健身气功等民族民俗民间传统运动项目,鼓励开发适合不同人群、不同地域特点的特色运动项目;这一点在《全民健身计划(2016—2020年)》中也有相同的要求。教育部体育卫生和艺术教育司司长王登峰曾指出,将依托田径、游泳、体操、足球、篮球、排球和武术等7个项目实现学校体育三位一体的目标。从中可以看到,中国武术无论对全民健身还是学校体育都具有重要作用。而辽宁武术作为国家和辽宁地方体育事业发展的一份子,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推进新一轮全面振兴辽宁发展战略中必将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社会变迁是社会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广义的社会变迁泛指一切社会现象的变化,狭义的社会变迁特指社会结构的重大变化[1]。因此,一切社会现象发生变化的动态过程及其结果都属于社会变迁理论的范畴。自然环境、人口、经济、社会结构、价值观念、科学技术、文化等多方面的因素都会促使人类社会发生变迁。从社会变迁理论看,人类社会始终处于流动变迁之中。
武术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一种文化现象,也是处在一个不断变化、积累和完善的过程中,并汲取了历史长河中丰富的文化精粹,并通过人际间的传播得以发展。由于招式、动作的独创性,使得武术技术成为了限定在某一范围内的特殊共享资源。中国武术素有门户保守意识,长期以来中国武术一直沿袭师徒传承和家族传袭的模式,以言传身教、耳提面命的形式进行武术技术与武术文化的传播。但社会的变迁逐步打破了武术发展的原有模式,使武术在社会发展中逐步走出地域、门户的界限,成为社会发展诸多因素交互作用的产物,在嬗变中演绎着自己的发展轨迹。
3.1 清末年间的辽宁武术:江湖流动拳师和镖局
辽宁地区是一个以游牧和渔猎为主要生活生产方式的多民族地区,因此,骑射成为了辽宁人民必备的生产生活技能,但1840年西方火器伴随着鸦片战争强势进入,使得远距离作战方式失去优势。然而,辽宁地区擅长的弓马及长兵器的衰落不仅没有阻挡辽宁武术的发展,反而为各种贴身短打技术在辽宁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并逐渐形成了具有北方特点的技术套路,如通臂拳、鸳鸯拳、螳螂拳、戳脚翻子、燕青拳、查拳等。1891年,李之箭来沈阳,遂使七星螳螂拳在沈阳流传。1900年,段洛绪、段洛永和徐兆熊来沈阳,把戳脚、翻子拳传给胡凤山、郝鸣久、杨俊峰,从此,胡、郝、杨三人以戳脚、翻子拳闻名东北和华北,人称“奉天三老”[2]。1905年,郭金镛来大连传授燕青拳;李树峰、孙日胜等来大连传授弥祖拳、秘宗拳。燕青拳、秘宗拳、迷踪拳、弥祖拳、称呼不一,大同小异,主要在大连、安东两地流传,其他各地也有流传[3]。1910年,李喜奎来沈阳将鸳鸯拳传授给洪占春,使这一拳种在沈阳落户[2]。七星螳螂拳传人孙某在大连传授螳螂拳。以后,肖树斌、王传义、胡永福等均来大连传授七星螳螂拳。纪春庭、刘隋山等亦来大连传授梅花螳螂拳。沧州人孙文勃来大连传授少林螳螂拳,以后发展到沈阳、安东、营口乃至全省[3]。清末年间的武术主要从山东、河北等地传入辽宁。这些习武传武之人分布于各行各业,有的以武会友,有的以武养家。由于清末年间社会动荡,武术作为一种防御手段为保护商品运输和人身安全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因此,镖局成为了当时历史条件下辽宁武术发展的独特形式。清末时,辽宁各地镖局纷纷建立,辽宁境内的“震远”“三盛”“永发”“得胜”等镖局都是辽宁武林志士的聚集之处。清末年间,江湖流动拳师和镖局是推动辽宁武术发展的重要途径。
3.2 民国时期的辽宁武术:国术馆和武术教官
民国时期,国家政局动荡,战火纷飞。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辽宁武术的发展也是几经沉浮,在一些组织机构的支持下,太极拳、通背拳、查拳等拳种在此期间得到了一定的发展。1912年,沈福臣来沈阳传授太极拳[2]。1920年,修剑痴到大连立业授徒,传授五行通臂拳[3]。同年,刘宝瑞来沈阳开设镖局,传授查拳,至此,沈阳多门派的武术呈现林立之势。1924年,中华武术传习所在沈阳小河沿创建,招收一批体育教师,授以武术技艺,为武术在沈阳中小学校的普及打下了基础[2]。1928年,中央国术馆在南京成立后,中国武术开始走向了由民间自发传习向政府组织推广的发展道路。由此,在中央国术馆的敦促下以及在时任东北政务委员会主席张学良的重视下,辽宁国术馆于1931年在沈阳成立,时任馆长许笑羽。辽宁国术馆的成立对于辽宁武术的发展来说意义重大,对辽宁武术的杂乱无序起到了整合的作用。辽宁国术馆成立后,1931年9月,在沈阳小河沿公共体育场举办了辽宁省第一次国术考。全省报名参加的武林志士达百余人,其中不乏女性习武者的身影。一时之间,辽宁境内习武之风大盛,习武者的数量逐渐增多。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辽宁武术的发展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状态,开办了近五个月的辽宁国术馆也终究无法逃离闭馆的命运。尽管在随后的几年里,辽宁省内也偶有武术活动的身影,如1936年刘兴权在工业区(今沈阳惠工广场附近)开办奉天武术俱乐部。1946年,李玉琳在沈阳创办了“太极拳研究社”。1947年8月在国际体育场(今沈阳市体育场)举办了辽宁省第二次国术考,但终究因为时局的关系,使得辽宁武术一度处于有名无实的尴尬状态。民国时期的辽宁武术主要是通过国术馆和东北军等形式得以发展和传播。辽宁国术馆的成立将辽宁民间闲散、零星的武术整合,给辽宁武术人士搭建了一个相互切磋交流的平台,使得辽宁武术活动逐渐步入了有组织、有计划的武术发展新阶段。而民国时期社会的动荡,也凸显出武术为军队及统治阶级服务的作用,如胡凤山、洪占春、李光普、王德明等人曾均为帅府卫队的武术教官。东北军第一师师长李景林,精太极、八卦、形意等拳术,后又精研剑术,被称为“神剑手”。他聚集部下和武术爱好者,培养了一大批武术人才[3]。与李景林、胡凤山类似的大批辽宁武林高手在逆境中进行了辽宁武术的保护和传播,才使得辽宁武术的发展得以延续。
3.3 新中国成立后的辽宁武术:学校、竞技、社会多局并存
3.3.1 武术管理机构的建立 新中国成立后,在辽宁省委和省政府的关怀下,辽宁武术得到了迅速发展,各地广泛地开展群众性武术活动,多个城市的武术发展具有深厚的群众基础。20世纪50年代初,大连市就拥有个体拳房20余个,并于1953年成立了大连市武术协会。大连市武术协会是辽宁省内首个成立的武术协会,该协会为推动大连市武术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1955年,为了推广和普及武术运动,原国家体委在运动司下设了武术科,相隔两年之后,武术被列入了国家体育竞赛项目。辽宁武术在良好的发展环境中得到了快速的发展,1957年沈阳市武术协会成立,1983年辽宁省武术协会成立,1983年鞍山市武术协会成立,1998年营口市武术协会成立,这推动了辽宁地区的武术发展。1998年辽宁武术运动管理中心挂牌成立。辽宁省武术协会和辽宁武术运动管理中心的成立从组织上保证了辽宁武术的发展,有力地推动了辽宁武术运动的健康成长。
3.3.2 学校武术的发展 新中国成立之初,辽宁省政府就对武术运动采取扶植政策,丹东市举办过两期武术训练班,1951年在部分小学校进行武术教学的试点工作[3]。沈阳市为进一步开展武术教学,铁西区的景兴街第一、第二小学,兴工街第四小学等学校都把武术列入课外活动的内容[2]。尽管辽宁省内部分学校中已有武术相关内容的教学,但辽宁省的学校武术教育仍未进入实质性阶段。而党和政府对武术教育的重视则将学校的武术教育机制带入了正常的轨道,1961年由教育部编订出版的《全国大、中、小学体育教学大纲》中,对小学、中学的武术教学内容和学时均进行了详细的规定。由此,武术进入教育部体育教学大纲为地方学校武术的开展指明了方向。从1961年至今,武术已经在辽宁省中小学的课堂上历经了50多年的发展,锦州市平和小学是目前辽宁省内武术发展最为优秀的模范学校之一。除了中小学武术教育,辽宁省内大学也开展武术教育,沈阳体育学院自1954年建校便开设武术专修课程,2007年开始招收民族传统体育专业硕士研究生。沈阳师范大学自2011年开始招收民族传统体育专业本科生。
3.3.3 竞技武术的沉浮 辽宁省竞技武术的发展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李文贞、刘幼贞、刑业才等一批老武术家在全国武术表演大会上均多次获得一等奖。1958年秋,为迎接第一届全国运动会,辽宁队临时组建队伍,但成绩不佳。随后,辽宁队为进一步巩固和提高竞技武术水平于当年组建了辽宁省武术队。队伍组建之后,开始基本功的训练,每堂课练30个套路,运动成绩开始提高[3]。在1960年的全国武术比赛上,辽宁武术运动员徐其成获得了全能第1名的好成绩。全能第一名的获得是对辽宁队艰苦训练的肯定,但正当辽宁武术队的技术稳步上升时,恰遇三年自然灾害,辽宁队由于种种原因被迫解散。1963年、1964年和1965年全国武术比赛中,辽宁武术运动员徐其成均在刀术项目上获得了第1名。“文化大革命”期间,辽宁省停止了各项体育训练和竞赛。1971年,辽宁武术队开始逐步重建,昔日的优秀运动员徐其成在重建后的辽宁武术队中担任教练员并兼运动员。辽宁队重建后,1972年的全国武术表演大会上,徐其成获得了自选刀术第1名。至此,辽宁武术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全国武术比赛中都没有上佳的表现。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与学习,20世纪80年代末,辽宁武术队在全国武术比赛上又开始斩获金牌。1995年刘青华在全国武术锦标赛获得女子长拳、女子剑术、女子枪术三项第1名的好成绩后,辽宁竞技武术又陷入了低谷。2003年辽宁武术迎来了新的篇章,2003年全国武术套路冠军赛,梅寒获得了女子长拳的第1名。之后,闫小乐、徐美、高森等人成为了新一届辽宁武术的领头人。纵观辽宁竞技武术的发展,在总体上表现出阶段式前进的特征,这种竞技成绩的不稳定也使得辽宁竞技武术在全国总体的发展始终无法处于领先水平。
3.3.4 社会武术的兴起 武术在辽宁的发展历史久远,但社会武术的大规模兴起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改革开放以来,陆续出台的武术利好政策给予了社会武术广阔的发展空间。特别是1982年的全国武术工作会议上所提出的大力开展各种形式的群众武术活动,给群众武术活动指明了方向[4]。1980年后,群众性的练武健身热潮在沈阳兴起,全市各公园、广场练拳习武的人数日益增多,仅中山公园一个活动点,每天早晨参加各种武术锻炼的平均达500人以上,春夏季高达千人以上[2]。这个数字说明武术作为群众健体养身的活动项目已在沈阳市有了一定的基础。为了进一步推动辽宁社会武术的发展,1983年4月,省体委在营口市召开了全省武术工作大会,会议提出要积极发展各种形式和各种流派的武术,深入挖掘整理武术遗产,促进这一传统体育项目的社会化。自此,辽宁省武术界掀起了一轮挖掘、整理武术遗产的热潮。胡星武献出了《戳脚、翻子拳谱》,王庆斋献出了《青萍剑谱》,沈阳体育学院整理出《通臂拳十个套子》等[2]。随着辽宁社会武术的不断发展,沈阳市的东陵区、锦州市的黑山县以及葫芦岛市的建昌县入选了“中国武术之乡”;辽宁被称为“通臂拳之乡”;梅花螳螂拳(六合棍)、逍遥门武功、螳螂拳、鸳鸯拳、通臂拳等项目先后入选“辽宁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辽宁戳脚翻子拳被授予“中国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这些荣誉的获得是辽宁省社会武术发展的整体反映,对辽宁武术事业的整体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辽宁武术的嬗变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武术的嬗变是社会变迁的历史产物,它不仅体现在时间的纵深性上,还体现在空间、地域的广延性上。近代以来,由于地区文化迁徙、社会环境变化等因素使得不同阶段的辽宁武术显示出了其独特的嬗变特征。
4.1 辽宁武术嬗变的根源探析
4.1.1 移民活动对清末年间辽宁武术发展具有指向性作用 清末年间的辽宁武术受到了山东、河北等地巨大移民潮“闯关东”的直接影响,使得辽宁武术在火器的冲击下摒弃了以往的优势项目,在与外来文化的抗拒和冲突中,最终实现了本土技术与外来技术的大融合,这种与新流派、新拳种的融合突破了以往辽宁地区的师徒传承和家族传袭的武术传播途径,使本土武术在结合关外武术的过程中产生了增值现象,形成了具有东北特色的武术体系。无疑,“闯关东”这一社会现象对清末年间的辽宁武术发展起到了指向性的作用,也使得关外武术在辽宁这块土地上获得新的生命。大量移民潮的到来不仅对社会政治、经济等领域产生较大影响,也为辽宁武术的发展注入了全新的技术血液,是清末时期辽宁武术嬗变的重要因素。
4.1.2 社会格局变动是民国时期辽宁武术发展的推动力 民国时期,辽宁武术在原有发展基础上逐渐走向成熟,诸多技术流派获得了丰富的发展,再加之某些组织机构的建立,使得辽宁武术在传播、交流、教育等领域初具规模,但社会格局发生的巨大变化,使得发展逐渐趋向成熟的辽宁武术几近崩塌。社会发展停滞不前,武术又重新回到了军事救国的角色中,在挣扎中逐步实现着救国救民的伟大理想。许多武术家在家国面前毅然决然地选择用毕生所学抗击外敌。辽宁武术成为了依托于军队得以继续发展的抗敌格斗术。在社会格局的变动下,辽宁武术在技术形态上朝着攻击性的方向发展,技术动作多具备实战特征。民国时期的辽宁武术是发展极为迷茫的时期,技术特点伴随着社会需要发生着变化,因此该段时间也是辽宁武术技击性体现最为淋漓尽致的时期。
4.1.3 政策保障是新中国成立后辽宁武术繁荣的基础 新中国成立后的辽宁武术虽然在一些特殊的历史时期经历了一些磨难,但总体来说,辽宁武术在各级政府部门的强力支持下,在众多武术利好政策的激励下,无论是学校武术、竞技武术还是社会武术等方面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这是各个历史阶段中武术发展所不可比拟的。社会环境的稳定、各级政府的大力推广、武术人才培养机构的逐步建立、武术本身所蕴含的优秀品质以及社会群体的强烈需求等因素共同推进着辽宁武术的繁荣。
从清末至今的一百多年里,辽宁武术之所以能够得到传承与发展,不仅是移民活动、社会格局变动以及政策保障等因素促使着辽宁武术的发展嬗变,辽宁武术自身的价值因素更是其发展的内在动力。
4.2 辽宁武术嬗变中的价值体现
4.2.1 清末年间技击价值占据主导地位 清末年间,辽宁武术由以往军事战备的角色逐渐过渡到个人习练及安家立业等角色,武术的价值取向不再像以往一样单一。在清末年间,尽管军事武术的作用淡化了,但在动荡年代,作为抗敌、自卫而存在的中国技击术,技击价值仍占据其主导地位。而个人习练所体现出的健身价值、镖行镖局体现出的经济价值、拳房授武体现出的教育价值、撂摊卖艺体现出的观赏娱乐价值则成为了当时社会武术的附属价值。因此,清末年间,辽宁武术的发展并没有因为社会的动荡而停滞不前,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在民间广泛发展开来,其价值也不仅仅局限于以往在军事领域体现出的技击价值,而是逐步扩散到健身、经济、教育、观赏娱乐等其他方面。
4.2.2 民国时期技击价值和教育价值成为主流价值 民国时期,辽宁武术逐渐摆脱军事武术,主要以个人技术的体现为主要存在形式,但民国时期东北地区的局势延长了武术的军事寿命,许多武术家的加入也使得武术成为了军队技击术,所以,武术技击价值的体现仍贯穿于整个民国时期。而辽宁国术馆、中华武术传习所的创建为辽宁学校武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是辽宁武术教育价值的具体体现。民国时期民不聊生的社会局面使百姓丧失了健身、娱乐、经济等方面的兴趣,因此,辽宁武术的技击价值、教育价值超越了健身价值、观赏娱乐价值、经济价值,成为民国时期辽宁武术的主流价值。
4.2.3 新中国成立后教育价值、观赏娱乐价值等受到社会青睐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以全新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国家经济的不断复苏,生产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国家地位的不断提升都给武术创造了史无前例的发展环境。辽宁武术在稳定的社会环境中,其主流价值不再是清末及民国时期的技击价值,而是伴随社会各领域的全面苏醒而遍地开花。社会环境稳定了,人们逐渐把意识转移到了自身健康、个人素质等方面。因此,武术的教育价值、观赏娱乐价值、经济价值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中。新中国成立后,人们习练武术不再是为了自卫防身,武术的技击价值已不再占据主流地位,而是成为了依附于健身价值、观赏娱乐价值、教育价值、经济价值之后的附属价值。但论其武术的本质,技击仍是中国武术区别于其他体育项目的主要特征。
辽宁武术发展的百年嬗变,不仅是辽宁武术发展的历史写照也是中国武术发展的一个缩影,它不仅记录了历史、诠释了现代,更为辽宁乃至中国武术的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它启迪我们中国武术要想健康、可持续发展,还应在以下几方面继续努力。
5.1 以技击价值为主导,继续提高竞技武术水平
武术的技击价值是武术能够传承与发展的本源,而竞技武术正是延续了武术的技击价值,因此,作为竞技体育本身,勇攀高峰、超越自我是竞技武术的显著特征,要保持中国武术的竞技性,就要继续提高竞技武术的水平,并使其逐步跻身奥运赛场,为我国竞技体育的发展增添新的动力。
5.2 以健身价值为根本,继续扩大社会武术影响
与武术的技击价值伴随而生的是武术的健身价值,强身健体、提升体质是武术深受社会大众喜欢的原因之一。辽宁武术的百年嬗变也说明了这一点,只有社会大众喜欢武术,武术才能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才能一代一代传下去。因此,只有以武术的健身价值为根本,继续扩大社会武术的影响,才能使中国武术的健身价值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5.3 以教育价值为目标,继续深入学校武术教育
武术已成为教育部在学校体育中重点开展的项目,目的不仅要传承中华传统武术精粹而且更要发挥武术独有的价值,增强青少年筋骨、养成青少年武德。学校是开展青少年武术教育的主战场,武术开展得好坏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中国武术是否能够传承下去的基础。因此,以教育价值为目标,继续深入学校武术教育,是当前武术发展的重中之重。
5.4 以经济价值为途径,努力发展国际化、产业化、影视化及科研化之路
武术既要传承更要发展,要发展就要与时俱进。当前武术走国际化、产业化、影视化及科研化不失为一条有效发挥武术经济价值的道路。武术要国际化就要树立正确导向,国际化是中国武术的必行之路,要全面推进武术运动的国际化发展,就需要树立正确的导向[5]。武术要产业化就要促进武术产业的发展,在全民健身热潮中搏得一席之地。武术要影视化就要发挥影视传播的作用,借鉴河南、广东等地武术传播的经验,做好推广工作。武术要科研化就要深入研究工作,只有通过科学的途径研究武术,才能根据实际情况解决当前武术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1]赵文龙.浅析马克思的社会变迁理论[J].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9(2):5-8.
[2]沈阳市体育志编纂委员会.沈阳市体育志[M].沈阳:沈阳出版社,1989.
[3]辽宁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辽宁省体育志[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9.
[4]国家体委武术研究院.中国武术史[M].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1997.
[5]李本一.中国武术语言英译流变及其路径构建——基于文化传播的视角[J].沈阳体育学院学报,2015(1):140-144.
责任编辑:乔艳春
Evolution,Source and Enlightenment of Liaoning W ushu Under the Theory of Social Change
YAO Dan,LIBenyi
(W ushu School,Shenyang Sport University,Shenyang 110102,Liaoning,China)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national fitness program in which Wushu is one of the indispensable sports at the present,the research on the evolution of LiaoningWushu notonly enriches the theory,butalso promotes the health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for Liaoning W ushu,even Chinese Wushu.This paper based on the theory of social change and a large amount of historical data,stated themeaning of Liaoning Wushu evolution research and reviewed the evolution process of Liaoning Wushu.Finally the sources and values in different periods of Liaoning Wushu were analyzed and extracted,and then the beneficial enlightenmentwas obtained from the values of fight,fitness,education and econom y.
Wushu;evolution;value;social change;Liaoning
G852
A
1004-0560(2016)06-0140-05
2016-10-12;
2016-11-25
2015年度国家体育总局武术研究院课题(WSH2015D009);2014年度沈阳体育学院重点资助体育学学科研究方向建设项目(201404030408)。
姚丹(1985—),女,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武术与民族传统体育教学与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