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互联网时代的网络政治动员分析

赵利

摘要：网络政治动员是政治动员在现实空间和网络虚拟空间的转化和联动，其核心机制是虚实转化，在虚实转化过程中发生了动员空间、动员主客体存在形式、政治信息与政治力量的三层相互关联的转化。动员主体的牵引力、网民诉求的自驱力、网络信息的催化力、网络环境的支持力相互作用推动自发性网络政治动员迅速发展。

关键词：网络社会；网络政治动员；动力机制

中图分类号：D621.5；G206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1001-828X（2016）025-0000-02

一、网络政治动员的内涵及过程分析

所谓网络政治动员是指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与政治局势下，动员主体为实现特定的目的，利用互联网的技术平台在网络虚拟空间有意图地传播针对性的信息，诱发意见倾向，获得人们的支持和认同，号召和鼓动网民在现实社会进行政治行动，从而扩大自身政治资源和政治行动能力的行为和过程。①

网络政治动员有一个完整的从发生到发展、结束的政治运行过程，准确把握发生在虚拟技术空间的政治动员发展脉络是我们发动或控制网络政治动员的重要条件。现实社会中的政治动员扩展到虚拟空间便产生了网络政治动员，这一延伸使虚实空间的信息、权力等资源的相互转化成为可能。网络政治动员的实质是指现实政治活动中的主体将具有煽动性的信息向网络虚拟空间中的符号化身份输入，以获得认同和资源支持，符号化身份回到现实社会后，以现实身份按照动员主体的期望从事政治行为。这样一来，动员主体拥有的政治资源不断扩大，政治行为能力不断提高，政治力量不断扩大。

网络政治动员是为了实现某种目标而以某种共享的信念和凝聚力为基础。我们倾向于从网络政治动员的社会属性来分析其运行过程。总结已有研究成果，我们可以把网络政治动员的过成归纳为以下三个环节：第一，启动环节，即虚—实转化开始。现实社会中发生的政治事件延伸到网络空间诱发网络政治动员，这一过程伴随着目标群体的寻找与动员消息的传播；二是互动环节，即虚拟空间符号化。网民借助网络这一虚拟空间的平台，围绕某一政治事件展开实时的交流与互动。三是完成环节，即虚—实转化完成。重回现实世界的被动员的网民，为使政治事件按照其期望发展，会借助公民身份发挥直接或间接作用。显然，政治动员在虚实空间之间的转化和互动就是网络政治动员，虚实转化是其核心。

二、网络政治动员的动力机制分析

网络政治动员能够频频涌现，动员者能够屡屡成功动员目标群体，离不开网络政治动员自身完善的动力机制或者动力结构。网络政治动员的动力机制就是网络政治动员各要素相互作用、相互依赖、形成合力的多向复杂关系的总和。

一是政治动员主体的主动牵引。首先，网络意见领袖选择适当时机启动网络政治动员。这里所说的适当时机通常是指网络民意基础，即政治事件发生，诱发政治动员，动员主体在积累了一定的网络民意基础上“点燃”导火索。其次，政治动员主体充分利用各种手段吸引网民注意力。网络受众的思维方式通常比较具象，比如对图片等直观的东西比较敏感，而对文字等抽象的东西比较迟钝，动员者如要引起网民的注意，对媒体政治运行规则及其网民媒体消费习惯的遵循是必要的。科尔曼等人的研究表明网民对政治幽默网站接近较多，因为这些网站能够激发他们的兴趣，而很少对传递正式信息的网站产生兴趣②。最后，网民认同感的培养。在网络社会的平权化语境下，网民具有主动权而非被迫接受。动员者在借助良好政治形象对网民进行劝导的基础上，应充分发挥劝说与灌输手段，寻求网民的赞同。

二是网民内在的政治需求自驱力。网民内在的政治需求是网民能否接受网络政治动员的决定因素。从营销学角度看，只有适应网民消费市场需要的信息产品和服务才能被网民接受。首先，网民维护公民权利和自身直接利益的动力。动员目标的实现，需要网民的支持响应，因此，动员者必须维护、促进，至少不损害网民的利益。部分学者的实证研究指出：网络民意现象中自始至终贯穿着权利问题，权利维护是网民表达意愿的重要内容与核心理念。③其次，网民维护公共利益和社会正义的需要。塔罗发现多数旁观者认为，在诸多明显的斗争事件中的网络政治行动通常由寻求其自身利益的人启动，而这些人与他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④虚拟的网络空间，为网民提供了一个了解、支持、参与涉及社会公共利益与公平正义活动的平台，使网民获得道德上的满足感。最后，维护某种共同体情感或价值观的需要。网络政治活动的成功，需要强大动力支持和强烈情感支撑，多数运动的发起者具备这些特征。

三是网络政治信息的扩散性和催化力。网络动员信息的催化作用是沿着信息、效用、认同、行动五个层级的跃升⑤。首先，从新闻信息转为广义信息，转换的结果是信息效率的提高。其次，从广义信息转为渴求信息的欲望，刺激网民表达自身体验。最后，认同感的形成，人与媒介、事件与社会、动员者与网民之间的互动与沟通，最终形成广泛认同。

四是网络环境的支持力。网络虚拟空间支持网络政治动员的运作，是网络政治动员的环境。首先，人力保证。网络政治动员离不开大量的可供使用的人群资源，网民是其中的中坚力量，互联网时间为网络政治动员储备了源源不断的人力后盾。其次，组织化程度提高。网络虚拟社区不断涌现，大量网民加入其中。就网民个人而言，无力感减少，更加关注并积极参与集体活动；就团体而言，动员的组织化水平大大提高。最后，网络传媒的超文本和超链接组合增强了网络政治动员的说服力。围绕某一政治事件，相较于单一媒体或单一手段，以各种形式进行组合而呈现的大量信息无疑增强了动员的说服能力。

三、网络政治动员的治理路径

新的政府决策理念得益于网络政治的产生和发展开始渗透到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对于公众参与、多元互动的需求表达机制与利益决策机制的形成中具有重要影响。

首先，有效掌握网络政治动员主动权。一是建设具有强大吸引力和号召力的主流媒体网站。执政党或者政府必须大力加强主流媒体网站建设，着力实现“三主一平台”。“三主”是指网上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主阵地；新闻传播、大众传媒的主战场；行政控制网络政治动员的主渠道。“一平台”是指反映人民群众心声的太平台。二是以开放透明的实际行动积极引领网络舆论走向。政府实行网上电子政务，可以极大地丰富网上信息，降低信息获取成本，实现信息共享，真正发挥网络的桥梁作用；此外，政府通过及时公布客观信息，有利于抑制不良网络政治话语的传播及影响，有力的保证公众所获信息的客观与真实。

其次，构筑有效的网络政治动员组织体系。政治动员的组织机构是实施政治动员的基础，准确把握网络动员的主动权需要建立健全网络政治动员的组织机构。政府有必要建立健全能够协调运行的网络政治动员组织体系，可以依托现有单位的网络管理组织机构，在出现需要运用网络功能进行政治动员的事件时，及时沟通、有效组织，形成行之有效的网络政治动员领导工作运行机制。

再次，努力提高政府官员的网络管理能力。一是提高政府官员网络认知和判断能力。政府官员必须树立正确的“网络观”，在网络环境下，政府官员必须具有强烈的网络信息意识和系统观念.在政策制定过程中重视网络系统的作用，切忌根据个人意图甚至好恶来不适当地压制网络言论自由，全面提高政府官员对信息资源和信息网络政治问题的认识高度。二是培养政府官员网络使用与创新能力。三是更新政府官员的网络管理与决策技能。

最后，构建适应网络时代需要的民意凝聚和汲取机制。一是建立网络舆情爆发的快速反应机制。其中，政府对网络民意的控制至关重要。政府需要建立一整套舆情监测网络，对突发、热点、重大事件快速做出反映，具体包含三个层次即舆情站、舆情监测点、舆情信息员。及时有效的舆情反馈是该监测网的核心，包括定期反馈和随时反馈。定期反馈以月为周期，每个舆情员每月向舆情监测点反馈信息，经舆情监测点整理，以舆情专报的形式向舆情站反馈。二是完善网络民意导入政治决策参考的程序。二是建立网络民意与传统民意通道衔接的机制。

注释：

①娄成武、刘力锐.论网络政治动员：一种非对称态势[J].政治学研究.2010（2）：74.

②阿拉伯·希伊，曼纽尔·卡斯特：《从媒体政治到网络政治：因特网与政治进程》，载于曼纽尔·卡斯特：《网络社会：跨文化视角》，第402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

③张淑华：《网络民意表达的实质》，第41页，《青年记者》，2008年1月下。

④西德尼·塔罗：《运动中的力量：社会运动与斗争政治》，第117页，译林出版社，2005年版

⑤参见杜骏飞：《弥漫的传播》，第156-157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

作者简介：赵 利（1989-），女，汉族，安徽宿州人，华东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第三部门，公私合作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