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庆芳
[第一部分]艺术成就陈文增:瓷、诗、书三联艺术的创立者
---记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定窑研究专家陈文增
文/韩庆芳
Chen Wenzeng: a founder of the art combined with porcelain, poems and books
“陈文增先生在‘瓷、诗、书’三大领域的研究活动及其所做努力,的确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高品位的瓷、诗、书三联艺术作品出自陈文增先生一家之手,具有文化深厚,创意新奇,品质上乘三大特点。迄今为止,在陶瓷、文化、艺术史上尚属仅有。”这是2001年3月11日,在上海大世界基尼斯总部向陈文增颁发证书仪式上宣读的专家对其入选原因的评述。在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里,消费群体的多元化无疑是必然的。不同的消费者有不同的文化素养和欣赏水平,他们在欣赏和选择一定爱好志向的同时不乏趋向时尚,而陈文增先生三联艺术品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不啻为出水芙蓉,清新脱俗,朴素典丽。瓷、诗、书三而合一,赋予了定瓷一个历史的诠译。
文革期间,正读小学的陈文增因“家庭问题”被剥夺了读书的权力,只好每天背起打柴筐到学校后窗偷听。陈文增的故乡——北镇村附近的定窑遗址是他儿时的乐园,当时俯首皆拾的定窑支圈和瓷片成了他爱不释手的玩具。1978年,陈先生由于书法出众成了保定地区工艺美术定瓷厂的一名工人。从此,他踏上了一条艰辛的求索之路。
失传800多年的定窑没有为后人留下只言片语。为继承定窑这史无前例、独树一帜的古陶瓷艺术,陈文增反复推敲尝试,终于迎来了三把刻刀(单线刀、双线刀、组线刀)的诞生,打破了陶瓷史上关于定瓷双线纹样“刻一刀,复一刀”的说法,继而总结“刀行形外,以线托形”的经典刻花理论。其定瓷刻花作品入古出新、风神超迈,速度之快,可比迅雷,绝不拘泥,形成了风神超迈、沉着痛快之自家风范。早在1984年其作品在香港展出时,香港《大公报》、《文汇报》就披露其艺术特色“比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清华美院教授张守智称其刻花为“最过瘾的两分钟”、驻华外国参赞称其为“闪电速度”,曾应邀在上海世博会现场刻花创作,获得国家领导人赞誉,引起轰动。陈大师作品曾获世界杰出手工艺品徽章、被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故宫博物院等权威机构收藏,业界和媒体称其为 “名窑复兴时期中国定瓷之父”、“破解定窑密码的人”、“当代定窑第一人”。陈大师以“光中华之绝技,创定窑之全新”为历史使命,与同仁蔺占献、和焕为定窑复兴同心戮力,肝胆相照,有“定瓷三杰”之誉。
在继承和发展定瓷这一古老艺术的艰辛历程中,陈文增把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定瓷事业,在他的精心呵护和感召下,定瓷在成长道路上异采大放。精于诗词的陈文增也每每用诗词记录着这份艰辛和成长。定窑昔日商贾云集,繁荣昌盛。历经宋金之战,中国历史上这一瓷中瑰宝香消玉殒在八百年的历史长河中。在“昨日红颜凋已尽”的感慨与遗憾声中,在老一辈国家领导人周恩来总理的殷切关注下,定瓷又开始了它的新的生命历程。陈文增尊重历史,誓立长志。“我今化鹤引梅花”,对定瓷的深切关爱溢于言表,恢复定瓷的决心动人心魄。定瓷研究成果一点一滴的积累,伴随的是安逸生活的疏远,物质世界的匮乏及对家庭成员的愧疚。1979年深秋,母亲患风湿性心脏病卧床不起。星期天回家,看到母亲浮肿的身体,眼睛模糊得已经看不清人,只能靠听声音辨别,陈文增为母亲喂食、擦尿,孝心尽见。第二天星期一,在家侍候母亲还是回工厂?因1980年春季工厂要在北京举办首届定瓷鉴赏会。眼下母亲这个样子,离不开儿子,正在他去留两难之际,母亲说:“增尔,上班去吧,我不要紧,你是公家的人,不要让人家说不是。”陈文增顿时哽咽了,终于没能留下来照料母亲,一周后,母亲溘然长逝。1989年,定瓷厂已经搬到了灵山山沟,产品亟待推向市场,陈文增作为厂长不敢懈怠。时又赶上父亲因病住在灵山矿区医院,陈文增白天在医院侍候父亲,晚上在车间创作,通宵达旦,直至父亲出院。一天下午,堂姐突然来工厂告诉陈文增说家中有事,让他回去,他马上意识到父亲出事了。待匆匆赶回家,父亲又离他而去。十年后陈文增写两首诗以祭奠父母:“哀伤莫问此中由,廿载肝肠日日揪。忠孝谁能兼顾得,梦牵家国两难休。”、“一片忠心自不疑,男儿事国岂长吁。东风纵是难相唤,犹作春鹃带血啼。”
《清风峻节瓶》
《定窑特制孩儿枕》(仿宋)
《定窑“天下归心”印花大碗》
如果说生活的拮据和对家人的愧疚可以用“辉煌事业”来弥补的话,也许这部诗史也就不为创业史,而可称为守业史了。正因创业过程中凭添了许多残酷的现实才使人倍感创业之艰辛,“创”字右侧那把利刃也由仓颉造字之初流传至今而挥之不去。“可叹三千回合后,嶙峋瘦马骨能敲。”言词何其悲怆,这其中滋味怎一个“叹”字了得。1995年窑炉毁坏,银行紧缩银根,公司经济陷入困境,陈文增以超人的毅力和特有的黑色幽默述说着这悲怆的故事。即使厄运之石再残忍,又怎能敲碎这“嶙峋瘦马”的铮铮铁骨。
从小就随本家叔叔习书的陈文增五十年如一日,在笔墨、砚台、孤灯的陪伴下,在书坛辛勤耕耘着。楷以柳少师为基本框架,兼涉颜、欧及六朝碑刻,遂形成方圆兼备,各尽姿态之自家路数。行书法二王及欧阳询,兼读汉简、帛书及历代名人札书,在广博的先人笔墨精华中确定自己的艺术座标。他有句名言:“师法千家,贵立自我”。认为:一味的墨守成规,重蹈前贤是没有出路的;只有在继承的同时,才会真正体验创新的涵义。不到而立之年的陈文增曾携带书法作品请教书坛巨匠启功教授。启先生随即题联句赠陈先生:“会心处正不在远,非其人未可与言。”
陈大师自作咏瓷诗是其书法创作里的主打,其书风清新俊逸,贯气空灵,气韵生动,从形式到内容都表现了作者奇崛浪漫的艺术才思和深厚丰盈的书法功力,其丰赡的知识储备和文化底蕴跃然笔墨之间,体现了作者在书法创作上“尚情”的艺术主张。陈大师注重字与字之间的空间变化、字形结构变化和用笔变化,甚至是印章之间的布白处理,无不匠心独运、相得益彰。其书法以幅式创新、题材创新、章法创新悦人眼目,但字里行间又无不散发出浓郁的传统书法艺术的芳香,这也是陈大师在书法领域越走越远、越高的原因所在。“游目骋怀·陈文增自作诗词书法巡回展”先后在中国美术馆、石家庄美术馆举办,“陈文增艺术文献展”在河北博物院举办,出版有《陈文增书法作品集》、《游目骋怀·陈文增自作诗词书法展作品集》及《陈文增丛稿·书论卷》等专著,是为数不多的创作兼理论俱佳的著名书法家。
陈文增诗词书法与陶瓷的结缘似乎是一个谜,但它决非后来的设计和安排,没有艺术上的焊接和打磨,而是天衣无缝,珠联璧合。“以瓷立本,通过创作思维赋予产品形制一定的艺术敏感功能,使人产生艺术共鸣。以诗为质,严格平仄和对仗关系,贵真挚、独到。以书为言,把瓷、诗二者意图以笔墨形式向世人作进一步宣示,让人读其诗,观其器,以获得新的艺术空间和文化内涵。”这是陈文增对三联艺术的定义。
于是,一直以定窑研究为生命的陈文增把诗词、书法很自然地加以演进、融合,形成了自成一格的定瓷体裁自作诗书法。瓷品以时代精神为核心,诗作以人文内涵为基调,书法则以传统文化为指导,集客体形式的模写性与主体精神的社会性和笔墨形式的写意性于一体。“‘时光掩过几番秋,玉韵何曾失自柔。史笔情怀达万种,芳馨一段记风流。’梅瓶有肩可证雄壮,无肩则添娟丽,贵妃轶事,世多流传。吾制此器,以示:误君误国在自误,警世警人此一瓶。”陈文增“瓷、诗、书三联艺术贵妃瓶”诗作赋予贵妃瓶的人生价值观是对人性的鞭策和社会文化要素的丰富。2002年4月29日中美建交30周年,美国著名画家维利·帕克赫尔斯特率美国艺术家代表团访华,向江泽民主席赠送一幅油画《东方灯塔》。作为回赠,国家领导人选中了陈文增的作品三联艺术定窑莲纹贵妃瓶作为国礼,当时维利女士听了陈大师的创意,伸出大拇指出说“中国文化了不起。”同年,陈文增的定窑莲纹刻花盘口瓶由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作为国礼赠送给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收藏,受到其较高评价。2015年10月,“陈文增三联艺术纽约巡展”获巨大成功,纽约州众议员魏普林(David Weprin)、联合国人民理事会(WCPUN)主席Dra.Sherrill Kazan Alvarez de Toledo向陈文增颁奖,表彰了他在中外文化交流等方面的贡献。美国中文电视人物专访栏目《纽约会客室》对陈大师进行了为时30分钟的专访,轰动美国文化艺术界。
陶瓷、诗词、书法是典型的中国传统文化。陶瓷是世界认识中国的重要媒介,陶瓷CHINA是中国的代名词,代表着我们国家的文化形象。诗词是国际上唯一不能用其他语种翻译的文学;中国汉字是世界上唯一有故事的方块字,中国书法是“生命的艺术、文化的表达”。传统的定瓷艺术中书法、诗词古老文化的互渗给陈文增作品以新的生命活力,没有书法、诗词的定瓷艺术品也不失为一种传统的历史文化,却少了一种韵味,一种风情,就像没有晨钟暮鼓的庙宇,总是多份遗憾,三联艺术品向我们展示了新的文化视野和艺术高度。
定瓷的美是天生丽质,给人内心以宁静,是神秘东方艺术气息的代表,保持定瓷原有的艺术品格是创新发展的前提条件。数十年来,陈文增孜孜以求,将丰富的情感和深厚的文化积淀借定瓷、诗词、书法这三而合一的载体真实意趣地表达出来,使自己的作品在艺术与哲思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和升华。文化前行的路径可以出现迂回,但是文化发展的方向却是世界潮流,中国的才是世界的,陈文增三联艺术的创立标志着我们民族敢于光复旧物,有能力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代表着我们民族一种自强心,一种国力的展示,是中国传统文化向世界品牌进军的有效尝试。
定瓷、诗词、书法曾惊艳了历史岁月,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今天,也必将华丽地绽放在世界人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