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朱平曼”说句公道话

方誉淇

“朱平曼”何许人也？非亲非故，素昧平生，可公道自在人心，不得不说。一次月考，语文试卷作文题描述了这样一个素材：《庄子》中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位叫朱平曼的好剑者，倾家荡产苦练成独门绝技——屠龙之术后，想杀尽恶龙，显姓扬名。却寻不到恶龙身影，一身绝技，最终毫无用处。本次作文的最佳立意，就是“朱平曼”好高骛远，结果独门绝技“毫无用处”。我不以为然，认为对“朱平曼”的评价有失公道。我为“朱平曼”说公道话，不仅仅是为了“朱平曼”，也为了和我一样坚持逐梦的激情少年！

为什么我们可以赞美夸父逐日、却要诋毁同样在努力追求的“朱平曼”呢？为什么我们把“登顶珠穆朗玛峰”的人当作英雄而把同样登顶“屠龙绝技”的“朱平曼”看作是好高骛远的“菜鸟”呢？

当朱平曼在立志之初，他就好像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选择什么样的路，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早年就对剑术感兴趣，对于这种同猛禽作战的风险，他一清二楚;同猛禽作战的绝技独一无二、世间罕有，他心知肚明。明知前路困难重重，险象环生，却偏偏选择了这一条。无疑他是勇敢的。面对这样的“屠龙绝技”，所谓的聪明人都抱着各自的理由，说服自己去逃避它，就像现在的年轻人在报考大学时，最关心的是这个专业的发展前途，工作好找吗？社会地位高吗？赚钱多吗？多务实啊！至于那些虽然“小众”、但是社会意义高遠、要忍受寂寞和清贫的职业，我们的年轻人在“识时务”家长老师等高人的指导下刻意回避了。但是朱平曼却选择了“屠龙绝技”这个千斤重担，“屠龙”是为人间除害，铁肩担道义，值得赞！

当朱平曼踏入较为尴尬的境地时，旁观者便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口吻，嘲笑朱平曼：英雄已无用武之地了。人类就好像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井底之蛙”，谁都无法百分百的预料未来。若真有一天，消失的龙再出现了，就像《侏罗纪》公园那样，天欲坠，赖朱平曼拄其间时，他就成了宇宙大英雄了。一张一个人的毕业照走红网络，细看得知，某顶尖大学的古生物系全年级只有一名学生。网友惊呼：此专业后继有人了。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物以稀为贵。“朱平曼”假以时日，定会有用武之地，至少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

当很多人从类似朱平曼的人身上吸取“失败”的教训并教育孩子们不要避免他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旁观者是可悲的，在最浅层做着掩耳盗铃的攫取，并拿去误人子弟。而真正的意义，只有朱平曼自己最清楚。他苦练三年，身体强健自不必说，屠龙之术也不是空中楼阁，他的剑术想必也已登峰造极，少有匹敌了。在练功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解决后，积累下来的“屠龙”经验，遇到“无用武之地”的困难时，稍加变通，就可以纵横驰骋了。特别是，通过三年的苦练，所锻造出的坚毅、勇敢、执着的性格和超凡的技能，放到将来，也定将为他再筑新梦助力扬帆。当这些优势力量汇聚在一个人身上，试问，又有几个人能望其项背呢？ 那位北大毕业的“卖肉哥”，时隔数年，成了这个行业巨子了，当初，嘲笑者有之，惋惜者有之，感慨“英雄无用武之地”，感叹时运不济！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有真本事。毛泽东在1939年就断言：我们队伍里边有一种恐慌，不是经济恐慌，也不是政治恐慌，而是本领恐慌。

其实，“龙”不出现，“朱平曼”们也不要遗憾，就好像你学会防洪水的绝技，可是洪水并没有如期而至，虽然你的本领没有发挥出来，但是一方平安的幸福你却真切体验到了。想一想吧，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 其实是“英雄”的福分。其实，高明的医生，公正的法官，有勇有谋的将军，有时候，他们的“失业”， 就是“人间大道”的来临。“朱平曼”们没啥委屈的，“待到山花烂漫时”，你们“在丛中笑”。别做“战神”巴顿，“二战”胜利以后，还在寻找“杀敌的战场”。“朱平曼”们，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做呢？凭着你们的赤诚与智慧，肯定会大有作为！

像“朱平曼”一样的逐梦少年，我赞你！你的梦想不庸俗、不媚俗，志存高远，勇于坚守。也许当梦想变成现实的时候，你期待的美丽人生并没有出现，但是你为梦想付出的过程依然美丽，你将从此开启新的征程。我为“朱平曼”说句公道话了，我就做“朱平曼”那样的人，我们中国梦，需要成千上万的“朱平曼”。

（作者单位：天津市滨海新区渤海石油第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