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礼用丝织品纹饰规制及其影响探微

敬 德

(重庆工商大学 会计学院，重庆 400067)



两周礼用丝织品纹饰规制及其影响探微

敬 德

(重庆工商大学 会计学院，重庆 400067)

丝织品是两周礼仪中重要的礼用物品，被人们广泛使用在婚冠、祭祀、丧葬等诸项礼仪中。文章采用历史研究法、文献研究法及考古学研究法，结合历史文献、金文和出土实物对两周时期丝织品在礼仪中使用时的纹饰制度进行分析论证。研究认为：两周礼仪中，丝织品在使用时，其纹饰要遵循礼的要求，以图案组合形式、图案数量的不同来体现礼的等级特性，此外还需彰显周礼“天人合一”的内涵。两周时期礼用丝织品纹饰制度还为古代中国官服制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并促进了中国古代刺绣、绘画艺术的发展。

周朝；礼用；丝织品；纹饰规制；官服制度；刺绣艺术

两周时期，人们把丝织品作为和玉器、青铜器一样重要的礼用器物[1]，广泛运用到诸项礼仪中，或用作礼仪服饰、或用作祭祀物品、或用作礼物、或用作屏风帷幄、或用来装饰玉器、青铜器等[2]。乔治·奈尔森(George Nelson)曾说：“器物是文化遗留在它专属时空中的痕迹。”[3]器物是人类的精神结晶，象征着一定时期社会的制度规范，体现着器物制造者、使用者特定的政治原则和价值追求，即“器以藏礼”。

丝织品作为两周礼仪中重要的礼用物品，其在使用时并不是随意的，没有规律的，而是在礼的要求下，遵循着一定的制度和规范。当前，学界对两周丝织品相关礼用规制研究甚少，仅少数学者的成果有间接涉及，如吴十洲[4]对两周礼器制度来源与形成、发展与衰落进行了探讨，并着重以随葬玉器、青铜器、乐器、车马器、兵器为例，讨论了这些礼器的组合形式。鲁士春[5]、曹建墩[6]对周代的五官礼容、身体行为礼容进行了考辨。姜澄清[7]、汪涛[8]对先秦礼仪中色彩的使用制度，色彩与五行的关系等进行了论证。这些研究虽与探讨两周丝织品的礼用规制无直接关系，但亦能提供部分借鉴。总之，学界对两周礼用丝织品的研究还十分薄弱，这与丝织品在周代礼仪中的重要地位极不相称。故而，本文拟在学界已有研究基础上，以丝织品的纹饰规制为切入点，尝试对两周礼仪中丝织品使用时的纹饰规制进行探讨，并由此论及其相关影响。

1 纹饰与礼的联系

纹饰起源于原始社会的图腾崇拜，其表现形式之一就是纹身，即直接描绘在人体身上的各种图案。涂尔干认为：“图腾并不只是出现在他们房屋的墙上、独木舟的两边、武器上、日用品上和坟墓上，而且还出现在人的身体上。他们不仅把纹章装饰在他们所拥有的物品上面，还装饰在他们的身体上面。图腾被他们印于自己的肉体，就变成了他们的一部分，而且，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表现领域。”[9]虞夏之时，中国古人还有纹身，《史记·世家》言“夏后帝少康之说子，封丁会稽，文身断发，披草莱而邑”。春秋战国之际，吴越之民依然保留着纹身的习俗，《谷梁传·哀公十二年》言“吴、夷狄之国也，祝发文身”。在原始社会，图腾还往往是氏族的符号标志，并发展成为部落的旗帜，陈恩林就认为“旗是由原始社会部落或氏族的标志发展而来的”[10]。钱玄[11]也认为旗帜是从原始社会的图腾演化而来的，先民最早用旗帜，画上图形，代表一个氏族或地区。纹身是宗教和信仰的一种必需，当人类有了服饰以后，那些以赤身裸体为载体的纹饰，就因宗教和信仰的继续，出现载体的迁移。人们就将原本直接纹绘在身体上的图案以绘、绣、织等多种方法运用到服饰上，进而产生了服饰纹样。尤其是在巫术宗教仪式中，人们所穿礼仪服饰上的纹饰多是对图腾的模仿。在美洲原始部落特林基特人某些宗教节日上，仪式主持者的外衣上就绘有他用作名字的图腾动物，或者是绘有这种动物的一部分。这样的习俗在西北美洲也随处可见[9]。中国达斡尔族巫师的法衣上绘有日、月、树、鹿等形象。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萨满法衣上绘有动物、乳房等象征物品，而日、月、熊和木人正是萨满所崇拜的图腾和神灵[12]。

中国的“礼”源于对原始巫术、宗教礼仪的规范。李泽厚[13]认为，“周礼”的实质就是将以祭祀祖先为核心的原始礼仪加以系统化改造，其核心就是以血缘父家长制为基础的等级制。他指出，上古时期的“王”就是从“巫”发展而来的，从“巫”发展到“王”的过程就是社会等级发展进化的过程。“由于中国古代的等级秩序和制度皆可归于‘礼’，‘礼’又为王服务，王本是巫，由巫而来，所以在这意义上可以说‘礼’是从‘巫’进化而来”[14]。在巫教向礼的发展演变过程中，上古之民在巫术宗教仪式中穿着衣物上的纹饰也逐渐被“礼”化。其后，社会不断发展，礼制渐趋系统完善，礼用物品日益增多，绘有纹饰的礼用物品也日益增多。两周时期，蚕桑丝织生产已十分发达，不仅许多礼仪服饰、礼用旗帜由蚕丝织造而成，而且丝织品还以多种形式出现在礼仪中。出于礼的要求，这些礼用丝织品的纹饰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制，以彰显礼，维护礼。

2 两周礼用丝织品纹饰的规制

西周统治阶层在总结夏殷两代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对夏礼、殷礼加以批判性的继承、改造，礼仪制度臻于鼎盛。礼用物品是礼的物化载体，随着礼制的完善，这时礼用丝织品的使用制度也更加系统完备，尤其是纹饰规制独具特色。

2.1 礼用丝织品以纹饰图案组合形式的不同体现使用者的等级差异

在两周礼仪中，礼用丝织品的纹饰需遵循礼的规定，以达到“礼”以分群的目的，即丝织品使用者身份不同，丝织品上纹饰图案及图案组合的形式就不同。冕服是两周时期最重要的礼用服饰，《周礼·内宰》：“中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以为祭服。”任大椿云：“经传言祭服者，多据冕弁服。内宰、祭义：祭服谓冕服也。”[15]可知，祭服就是冕服。《仪礼·士冠礼》：“爵弁服，纁裳，纯衣。”郑注：“纯衣，丝衣也。余衣皆用布，唯冕与爵弁服用丝耳。”[16]于是可以知道，两周时期冕服的主要原料就是蚕丝。此时的冕服上绘有日、月、星辰等12种纹饰图案[17]。

冕服上所绘纹饰因使用者身份不同而采取不同的组合方式，以区分礼仪参与者身份的不同。《礼记·礼器》云：“礼有以文为贵者，天子龙衮，诸侯黼，大夫黻，士玄衣纁裳。”孔疏：“人君因天之文章以表于德，德多则文备，故天子龙衮，诸侯以下文稍少也。”伏生《尚书大传》云：“天子衣服，其文华虫作缋宗彝藻火山龙。诸侯作缋宗彝藻火山龙。子男宗彝藻火山龙。大夫藻火山龙。士山龙。”[18]

两周时期，人们在使用坐席时也以其饰边的丝织品纹饰组合的不同来区分使用者的身份等级。席是周人生活中的重要坐具，根据制作材料的不同，有莞席、缫席、次席、蒲席、熊席等[20]。这些席的边缘都要用丝织品装饰，叫做“纯”[21]。1957年，河南省信阳长台关1号楚墓出土了6件竹篾席，席的边缘全部用4 cm左右宽的粗丝绢包边[22]。1982年，江陵马山1号楚墓中也出土了用十字菱形纹经锦装饰边缘的席[23]。《周礼·春官·司几筵》：“凡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设莞筵分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祀先王、昨席亦如之。诸侯祭祀席，黼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右雕几。”[21]可见在祭祀礼仪中，莞筵的边缘是用黑色的丝织品进行装饰；缫席的边缘是用画有五色云气的丝织品进行装饰；次席的边缘是用黑白花纹的丝织品进行装饰，由此通过席的纹饰和组合形式的不同体现了礼的等级特性。

2.2 礼用丝织品以纹饰图案数量的不同体现使用者的等级差异

两周时期，祭祀、朝聘、燕射、军事、田猎、丧葬等诸项礼仪中都要使用到旗帜，旗杆上缠有绸锦，旗的縿、旒、旆也是丝绸为之[24]。旗是两周仪礼中辨别仪式参与者身份的重要标识，仪式参与者爵命不同，其所建旂旗也各有差异。《仪礼·觐礼》就记载诸侯觐见周天子时需采用表明身份等级的旗帜，“候氏裨冕，释币于祢，乘墨车，载龙旂弧韣，乃朝。”“上介奉其君之旂，置于宫，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依文献记载，周人主要通过旗竿的长度，旗面(縿)所绘的图像，以及斿数的多寡等来辨别旗帜所代表的身份等级。縿是旗的主体，也就是旗面，縿上绘有纹饰[25-26]，《诗经·小雅·六月》：“织文鸟章，白旆央央。”

旗面纹饰图案数量的不同，意味着使用者身份地位的不同。西周金文载有“旂四日”(《救葢》)，“旂五日”(《辅师孷簋》)，“鑾旂五日”(《王臣》、《虎簋盖》)等。《周礼·司常》云：“日月为常。”贾疏：“天子之旂有日月星辰，诸侯旌旗无日月星，故有升龙降龙。”《仪礼·觐礼》载：“天子乘龙，载大斾，象日月，升龙、降龙。”《左传·桓公二年》：“三辰旂旗，昭其明也。”注云：“三辰，日月星也。画于旂旗，象天之明。”因此，张政良[27]认为“旂五日”“旂四日”的意识就是说旗面绘有五日，绘有四日。也有以星的数量来区别身份的，《战国策·齐策五》记载魏王称王业，“广公宫，制丹衣，建(旌)九斿，从七星之旟，此天子之位，而魏王处之”。缪文远注：“旗之画朱雀七星者。”可见，绘有七星的旗帜是周王的象征，诸侯使用就是违礼。故宫所藏“战国宴乐射猎攻战纹铜壶”的左船船首旗縿上面绘的就是七星[28]。成都百花潭水路攻战纹铜壶中，左船船首的旗縿绘有四星[29]；河南汲县山彪镇出土战国铜鉴水陆攻战图中，左船船首的旗縿绘有五星[30]。以上资料足证，两周时期礼用丝织品也以纹饰图案的多寡彰显礼的等级性。

2.3 礼用丝织品纹饰要体现“天人合一”的思想内涵

礼是宇宙规范秩序在人间的反映，《礼记·礼运》：“夫礼必本于天，动而之地，列而之事，变而从时，协于分艺。”《礼器》：“礼也者，合于天时，设于地财，顺于鬼神，合于人心，理万物者也。”孔子亦说：“夫礼，必本于天，倄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射御冠婚朝聘。”其要点就是顺天守时的“天人合一”思想，“以天应人，以人合天”。故而，两周礼用丝织品的纹饰还需效法天地，以彰显礼“天人合一”的思想内涵。《礼记·郊特牲》云：“(祭天之日)王被衰以象天；戴冕，藻十有二旎，则天数也；乘素车，贵其质也；旗十有二旎，龙章而设日月，以象天也。”

冕服上的“十二章”纹饰正是“天人合一”思想的集中体现，《尚书·益稷》载：“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可见“十二章”创作的来源就是对天地的模仿，且具有特别的意义，“日”“月”“星辰”代表天，“山”在古人心目中则是登天之道。礼起源于巫术、宗教，行礼者是“巫”，他们穿着将“山”“日”“月”“星辰”融在一起的服饰，正意味着通过登天之道“山”而与“天”(日、月、星辰)交流和融合，从而达到“天人合一”。《周易·系辞下》也云：“黄帝尧舜，垂衣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不惟如此，甚至描绘纹饰的方式，都要效法天地，遵从天道。《礼记·月令》注云“祭服之制，画衣而绣裳”，孔疏云“画色轻，故在衣以法天，绣色重，故在裳以法地也”。

周礼“天人合一”思想的主导结构是阴阳五行模式[31]，这也通过礼用丝织品的纹饰得以体现。《周礼·考工记·辀人》载：“龙旂九斿，以象大火也；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熊旗六斿，以象伐也；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郑玄注云：“大火，苍龙宿之心，其属有尾，尾九星；鹌火，朱雀宿之柳，其属有星，星七星；伐属白虎宿，与参连体而六星；营室，玄武宿，与东壁连体而四星。”故《礼记·曲礼上》言：“行，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其怒。”孔颖达疏引崔灵恩云：“此谓军行所置旌旗于四方，以法天。此旌之旒数，皆放其星。龙旗则九旒，雀则七旒，虎则六旒，鬼蛇则四旒，皆放星数以法天也。”[32]

3 两周礼用丝织品纹饰规制之历史影响

《礼记·月令》：“(季夏之月)是月也：命妇官染采，黼、黻、文、章必以法故，无或差贷。……以给郊庙祭祀之服，以为旗章，以别贵贱等给之度。”[32]两周礼用丝织品以纹饰图案组合形式的不同、图案数量的不同体现使用者的等级差异，使礼得以体现，并体现了周人“天人合一”的思想内涵，从而维护了社会的稳定。不惟如此，两周礼用丝织品纹饰规制还对中国古代官服制度、刺绣、绘画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1 为古代官服制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两周礼仪中，冕服以“十二章”纹饰图案彰显身份等级的方式还为中国古代官服制度奠定了基础。两周以后，虽朝代更迭，但历代皆有冕服制度，且都是以周代“十二章”冕服制度为标准[33]。

人们还进一步将“十二章”这种以纹饰图案形式不同来表现等级制度的方式，运用到古代官服制度中。如元代就在百官官服上绣上花朵，以区别官衔等级，一品官员至七品官员，官服上的刺绣花朵的大小，花径长短各不相同；八、九品则为素服无纹饰[34]。明代官服以禽兽纹样的不同区分文武百官。《明史·舆服志》记，文官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五品白鹇，六品鹭鸶，七品鸂鶒，八品黄鹂，九品鹌鹑，杂职练鹊。武官一二品狮子，三四品虎豹，五品熊罴，六七品彪，八品犀牛，九品海马[35]。清代不仅沿用了明朝官服以刺绣图案区别官位高低的官服制度，并由官服延至社会中各类服饰。清人卫杰在其所编的《蚕桑萃编》中记载，清代丝绸服饰花纹样就依照使用者身份职业的不同分为贡货花样、时新花样、官服花样、吏服花样、商服花样、农服花样和僧道服饰花样等七种花样式，每种花样式下又规定有若干具体的纹样，不同的纹样表征不同的身份和地位[36]。

3.2 为古代刺绣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周代礼用丝织品纹饰制度还为中国古代刺绣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两周时期冕服上的纹饰图案是用经过染色的蚕丝刺绣加工而成，清人孙希旦认为：“黼、黻、文、章，谓染其丝而用之以绣者也。”[32]《周礼·典丝》：“凡祭祀，供黼画组就之物，”贾公彦疏：“凡祭服皆画衣绣裳。”由于刺绣丝织品要用于庄严神圣的仪式，因此古人无不殚精竭虑地提高刺绣技艺，以把最好的物品奉献给鬼神，以求得到鬼神、祖先的庇佑，由此刺绣技艺在礼的推动下不断发展进步。故而此时，人们已经开始运用钢针进行刺绣，包山2号楚墓出土了中国所见最早的一口钢针[37]。荀子在《针赋》中歌颂钢针功业甚博，其中“日夜合离，以为文章”“上饰帝王”，讲的就是使用钢针刺绣礼用丝织品上的纹饰。丝织品上的刺绣图案品种丰富，刻画精妙，神情兼备，山西绛县横水墓出土了一套精美的凤鸟丝织荒帷[38]，江陵马山1号楚墓出土了大量丝织锦和刺绣实物，绣品的花纹达20余种[39]。

3.3 为古代绘画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诚如此前所述，两周时期的礼用丝织品通过纹饰来表达礼的等级内涵，这些纹饰主要以“画”“绣”两种方式，施于丝织品上。《周礼·春官宗伯》记载：“司常掌九旗之物，……日月为常，蛟龙为旂，通帛为旜，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蛇为旐，全羽为旞，析羽为旌。……道车载旞，斿车载旌，皆画其象焉。”[21]《春秋左氏·桓二年传》也云：“火龙黼黻，火，画火也。龙，画龙也。昭其文也。”由于纹饰图案要用于礼仪中，必然质量上乘、制作精美，因此就对画工有着严格要求，且有专人负责，《周礼·考工记》载：“设色之工，画、缋、钟、筐、。”这无疑有助于绘画技能和绘画理论的提高。因此，叶瀚[40]在其所著的《中国美术史》中讲中国绘画起源的四个主要源头为服章、文字、彝器和雕刻生物，服章就是绘有“十二章”的冕服。陈鍠[41]还认为丝帛在两周时期已经是重要的图绘材料之一，并且古代中国画的以绢帛为载体也是从礼仪中丝织品纹饰绘画衍生而出的。总之，丝织品纹饰绘画形式为中国古代绘画艺术的发展提供了实践的机会，奠定了基础。

4 结 语

两周时期在礼的要求下，人们在礼仪中使用丝织品时，不仅要以纹饰组合、数量的不同标识使用者的身份等级、尊卑等差，而且还要体现礼的“天人合一”的思想内涵，以达到维持社会秩序稳定的目的。因此，人们在制作冕服与旗帜上的纹饰时，不能有丝毫懈怠，周王朝礼用丝织品的纹饰制度还对古代中国官服制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并对刺绣、绘画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时至今日，仍然值得学习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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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search on the pattern regulation and influence of using silk fabric in etiquette during the Zhou dynasty

JING De

(School of Accounting,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76, China)

Silk fabric is important ritual articles in Zhou dynasty and widely used in wedding crown, sacrificial offering and funeral etiquette. Historical approach, literature research method and archaeology method were applied to analyze and demonstrate pattern system of silk fabrics used in Zhou dynasty in combination of historical documents, scriptures and unearthed articles. The research indicates that the pattern of silk fabrics should follow etiquette requirements and the grade of etiquette is reflected through pattern combination and quantity. In addition, it is necessary to reveal the connotation of “harmony between man and nature”. The pattern system also laid the found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ancient Chinese official clothing system, and it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ancient Chinese embroidery and painting art.

Zhou dynasty; application for etiquette; silk fabric; pattern regulation; system of official costume; embroidery art

��与文化

10.3969/j.issn.1001-7003.2016.10.011

2016-02-15;

2016-09-29

重庆市社科规划博士项目(2015BS108)；重庆市教委高校人文社科规划项目(16KGH090)；重庆工商大学科研启动基金项目(1655009)

敬德(1982-),男，讲师，博士，主要从事先秦秦汉史、丝绸文化史的研究。

TS941.12；K892.26

B

1001-7003(2016)10-0000-00 引用页码:101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