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场域多元利益主体的博弈均衡——基于学习者利益视角

王 双

(福建江夏学院 公共外语部，福建 福州 350108)



高等教育场域多元利益主体的博弈均衡
——基于学习者利益视角

王 双

(福建江夏学院 公共外语部，福建 福州 350108)

高等教育场域中存在社会多元主体的不同教育诉求，个人利益在多元利益主体的博弈中往往被置于次要地位，具体表现为学习者需求得不到充分满足。为了直观地反映这一客观事实，通过学习需求评估来说明问题。以影响最广泛的公共基础课之一英语为例，从学习需求评估的视角，通过对课程设置、信息技术和教学评估方面的学习者需求进行调查，分析学习者需求尚未得到满足的具体表现。本着实现多元利益主体博弈均衡的目的，从课程设置、信息技术和教学评估方面提出相应的建议。

多元利益主体；博弈；博弈均衡；学习者需求；学习需求评估

在全球政治、经济和文化一体化的趋势下，社会对具备综合能力和高素质人才的需求在急剧增加，高等教育的发展日益受到重视。高等教育场域中涉及多个参与者，包括政府、高校和学习者。由于各方都有自己独立的利益和目标，拥有独立决策的自主权，各方的利益有相互联系和相互依赖，因此，形成了具有博弈关系的多元利益主体。作为具有广泛代表性的公共基础课大学英语，课程设置层次单一，信息技术的应用不够深入，教学评估形式化、低效。笔者从博弈论的角度对英语学习者需求进行论证分析，认为必须充分满足学习者需求才能实现多元利益主体的博弈均衡。

一、高等教育场域博弈中的多元利益主体

博弈论，即游戏理论，又称对策论。人们不停地选择和做决定,个人的选择和决定直接影响也依赖于他人的决策结果,这种融合他人的行为选择或者自己的偏好作决策的行为即是博弈。[1]博弈均衡是指使博弈各方实现各自认为的最大效用，即实现各方对博弈结果的满意，使各方实际得到的效用和满意程度是不同的。在高等教育博弈中，只有多个利益主体对博弈结果都满意，且愿意保持博弈结果不变的相对静止状态，才能实现博弈均衡。政府的利益所在是从宏观层面对教育资源合理分配，实现效益最大化。每一所高校关注的是如何把握好自己在整个高等教育系统中所处的位置，赢得最有利的发展空间，以实现办学效益的最大化。[2]学习者作为享受独立利益的主体，必然对个人的学习目标有着与其他利益主体不同的期望。笔者认为学习者的利益具体表现为学习者需求。以英语学习为例，学习者需求是指学生目前的实际水平与其希望达到的水平之间的差距，用以了解学生学习外语课程前的语言水平，调查学生的语言优势、不足以及学习态度、学习偏爱、需求与期望等。学习需求因直接与学生在校英语学习相关而更受关注。[3]

当下走向极端的现代主义教学文化把学生封闭在知识世界之中。[4]学习者的个人利益的实现程度如何？学习者需求与现实的差距有多大？皆有以下学习需求评估的调查结果来详细说明。

二、英语学习者的学习需求评估

(一)调查目的和内容 在现代教育场域中，高等教育失衡发展的背景下，多元利益主体中受教育者的个人利益最易被轻视甚至忽略。本文从英语学习者需求的角度进行实证分析，旨在均衡其他主体利益的同时，使学习者的个人利益得到充分的重视。

学习需求评估，也称为学习者需求分析。Hutchinson和Waters等西方学者提出需求分析理论，这一理论随后应用于普通英语(EGP)教学。[5]进入20世纪90年代，《朗文语言教学与应用语言学词典》对学习需求评估做出了定义： 学习需求评估旨在判断学习者“在何种情况下、出于何种目的、以何种方式使用目标语”。[6]学习需求评估包括调查学习者的学习内容和学习方式。采取调查问卷的形式，根据学习需求评估的内容，包括英语使用的场合、使用的目的和作用、使用的交际类型、英语学习难度和希望如何学习英语等方面的问题，结合大学英语自主学习课程设置、信息技术的运用和教学评估三个方面设计出调查问卷。问卷共计14个选择题，每道题给出2-4个选择，要求以单选题的形式作答。

(二)调查对象 本研究的调查对象是某省属普通本科高校二年级三个班的132名非英语专业学生，学生已经基本了解或适应英语课程的学习方式和学习环境，所以能够提供比较有价值的研究数据。

(三)调查结果分析 本调查发放问卷132张，全部收回，其中有效问卷124份，有效问卷回收率94%。另外8份无效问卷存在有未作答的题目，或是一道题目多选答案的情况。采用SPSS对调查结果进行统计分析，首先，对调查结果的一致性或稳定性进行测验，问卷的ɑ信度系数是0.81，说明问卷结果的可信程度较高。

以下是学习者的英语课程设置需求、信息技术需求和教学评估需求三个方面的调查结果分析：

1.学习者的课程设置需求分析

(1)英语学习的动机

问题1“未来使用英语的对于个人发展的作用”，72%的学生认为学习英语对专业发展会有很大帮助，26%的学生认为比较有帮助。说明接受调查的学生对于英语在个人发展中的重要性有着充分的认知。

(2)英语学习的基本技能

英语基本技能方面，问题2“英语学习最困难的部分”，由图表1所示，英语自主学习的困难程度由大到小进行排序依次是：写作、阅读、听力和口语。然而，当问题3问到“在英语学习过程中应强调什么”时，学生的排序正好完全颠倒过来。这说明两个问题：一方面，学生在英语学习过程中存在明显的实用主义，鉴于自身的口语表达能力相对阅读和写作来说较差，因此比较强调听力和口语练习；另一方面，学生对于英语学习的认知存在误区，因为要进入英语学习的高级阶段，一定需要大量的英语阅读练习和写作手段把英语知识进行内化积累。

图1 学生认为英语学习最困难的部分与应强调的部分的比较

通过问题4进一步调查发现，57.1%的学生认为造成英语自主学习困难的原因是专业词汇，18.4%的学生认为是专业知识，13.3%的学生认为是思维方式，其余学生认为是自我管理能力。可见，英语词汇的积累仍然是英语学习的最大挑战，少部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也有待提高。而目前英语课程内容本身与学生所学专业的相关性较弱，再加上英语四、六级考试与毕业证脱钩，学生学习英语热情和积极性越来越难调动，学习效果受到影响。

(3)英语学习的课程内容

对于希望如何学习英语这个问题，从英语学习课程内容的视角，问题5、6、7分别对三个层次的英语学习需求进行了调研，如图2所示。

图2 英语学习的三类课程需求情况

问题5“通识教育英语应在英语学习中所占的比例”，只有16.3%的学生认为应该有较多的比重。

问题6“专门用途英语所占比例”，认为应当“很少”的学生与认为应当“较多”的学生数几乎一样多，各约26%，说明大概五成学生对专业英语的使用期望持截然相反的观点，因此，在英语的教学实践中，要根据学生的实际需求对学习的课程内容加以细分和区分。

另外，问题7认为通用英语的学习比重应当“很少”的学生数相对有所增加，占38.3%，可见，相比后两个层次的英语学习，学生学习通用英语的需求相对较少。

2.学习者的信息技术需求分析

基于学习者在英语学习过程中对信息技术这一重要外部因素的需求进行调查，以了解学生运用信息技术学习英语的实际情况。

(1)基本需求

问题8“你愿意面对面地还是利用网络环境在英语学习的过程中与老师和同学互动”，选择网络工具的学生有42.5%，可见，网络工具与传统课堂环境同样重要，两者不可偏废，应该互为基础、互相补充。

问题9“你每周课内在信息技术环境下学习英语的总时长”，32.1%学生的学习时间少于30分钟，53.8%过半数的学生选择30～60分钟；问题10“你每周课外在信息技术环境下学习英语的总时长”，与问题9的调查结果相似，56.7%超过半数的学生课外周平均学习英语的时间是30～60分钟，可见，信息技术的普及程度的确会影响学生课外英语学习的积极性；按照普通本科高校大学英语的周课时4课时计算，研究对象的周平均利用信息技术学习英语的时间占总课时的比例多在1/6～1/3之间，甚至近三分之一学生还不足1/6，说明该高校信息化教学的力度显然与《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 年)中提出的“信息技术对教育发展具有革命性影响，必须予以高度重视”这一理念不符。

(2)对学校信息管理的满意度

问题11“你认为学校对于学生利用信息技术学习英语的指导和管理”，选择很满意和比较满意的学生只有34.6%。因此，该高校在技术平台建设上尚未满足大多数学生的英语自主学习需求，自主学习的外部环境中缺少有力的技术支持，很难与课内的理论教学形成互动，无法最大限度地促进学生的个性化发展。

3.学习者的教学评估需求分析

(1)教学评估与学生学习时间的列联表分析

为了研究教学评估与学生自主学习时间的关联，借助SPSS的列联表分析功能，分别对两组问题进行列联表分析：问题12“你认为英语教学评估的目的是什么”定义为行变量，问题10定义为列变量，结果见表1。

表1 教评目的*信息技术环境中课外英语学习

认为英语教学评估的目的在于促进学生技能和能力培养的学生中，80.6%的人每周课外在信息技术环境下学习英语的总时长超过了60分钟；而认为英语教学评估的意义在于督促学生顺利毕业的学生之中，只有54.2%的人每周课外在信息技术环境下学习英语的总时长超过60分钟，其余学生的学习时间都低于30分钟；对于英语教学评估目的不明确的学生的学习时间基本都低于30分钟。显然，周平均课外在信息技术环境下学习英语时间较短的学生越倾向于认同教学评估给自身带来的短期效益，甚至不能正视教学评估的作用；相反，学习时间较长的学生则更偏向于教学评估所带的长远效益。

(2)形成性教学评估与英语自主学习产出的列联表分析

为了研究形成性教学评估与英语自主学习产出的关联，借助SPSS的列联表分析功能，把问题13“你认为目前学校的形成性教学评估是否能够有效地促进英语学习”定义为行变量，把问题14 “你的CET4考试成绩是否合格”定义为列变量，结果如表2。

问题13，回答“是”的学生中，69.2%的人CET4考试不及格，而回答“否”的学生中，67.1%的人也没有通过CET4考试。可见，无论从学生的主观评价还是从客观的学习产出来看，目前该校的形成性评估无法有效促进学生的英语学习，仅仅依靠学生的学习意愿而缺乏学习监督和督促机制，学生所希望的“学有所成”也无从实现。因此，该校的教学评估软、硬件条件仍有较大的改善空间。

表2 对形成性评估的态度*CET4成绩合格Crosstab

三、满足学习者需求实现博弈均衡

由上文可知，英语学习者的需求尚未得到充分满足，学习者的个人利益在与政府利益和高校利益博弈的过程中无法真正被重视。在如图3所示，从学习者进行英语学习的需求角度出发进行衡量，作为英语学习的重要外部因素，学生的英语课程设置需求、信息技术需求以及教学评估需求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满足学习者这三方面学习需求的最终目的是维护学习者的个人利益，以达到博弈均衡的效果。

图3 基于学习需求评估的学习者个人利益分析

具体建议如下：

(一)增强课程设置的合理性 基于对学习者英语学习的课程需求调查，得知学生英语学习需求存在内容和层次的差异，以此为参考搭建课程资源平台，提供通用英语、专门用途英语和通识教育英语等课程。学生能够根据自身的学习需求在课外学习英语。

(二)加大信息技术的普及力度 利用现代技术手段营造出促进学生学习的网络环境，课堂教学和课外学习有机结合，充分发挥各自优势，打通课堂教学和课外学习的壁垒，扩大学习者在外语学习形式和学习内容方面的选择机会。国际上新近出现的高质量在线免费课程MOOCs(Massive Online Open Courses)为我国开设大规模开放ESP(MOOESPCs)课程指明了方向，有助于英语网络课程取得良好教学效果。通过优化大学英语学习的信息技术环境，在最大程度上调动起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三)完善教学评估模式

设计包含多元化评估指标的评估体系。基于学习者需求的评估，针对学生对于通识教育英语课程、专门用途英语课程和学术英语课程的需求差异，以及英语五项基本技能的需求差异，列出包含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的大学英语自主学习的教学评估体系表。教学评估指标更加细化和标准化。

采用形成性评估和终结性评估相结合的方法进行英语教学评估。对学生的学习效果做出比较公平、客观的评估，使学生英语学习的进度和学习效果得到及时准确的评价。同时，重视对大学英语选修课程的形成性评估，强调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的效率和产出。

总之，在高等教育教学实践中必须重视满足学习者需求，从而以学习者需求评估的视角分析达到多元利益主体博弈均衡的因素，并将学生英语学习的需求差异作为构建信息环境和设计教学评估体系的根本导向，才能体现关注学习者个人利益的教育教学改革动机。

[1]向明友，夏登山. 博弈语用学述评[J].山东外语教学，2011(4)15.

[2]冯向东. 高等教育结构：博弈中的建构[J].高等教育研究，2005(5)5.

[3]陈冰冰. 国外需求分析研究述评[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9(2)128.

[4]龚孟伟，南海. 论教学文化的封闭和开放性的博弈与嬗变[J]. 教育理论与实践，2014(1)51.

[5]Hutchison T & Waters A. 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 A Learning-centered Approach[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170.

[6]Richards, J.C. Longman Dictionary of Language Teaching and Applied Linguistics[M].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5:59.

责任编辑 付友华

2015-12-05

10.3969/j.issn.1003-8078.2016.04.22

王双(1982-)，女，河南南阳人，福建江夏学院公共外语部讲师，硕士。

福建省中青年教育科研项目，项目编号：JBS14216；福建江夏学院教育教学改革项目，项目编号：J2013C004；福建江夏学院青年科研人才培育基金项目，项目编号：JXS201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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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8078(2016)04-008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