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代“铁路情”

2016-11-10 16:15朱志勇
中国铁路文艺 2016年10期
关键词:铁路线外祖父父辈

朱志勇

我出生在秦皇岛的一个普通铁路家庭,从儿时的咿呀学语到背着书包上学,我都是看着一望无际的铁路线、数着一节一节的列车、耳畔回响着轰鸣的火车汽笛声长大的。耳濡目染了父辈们的奉献,让一个梦想深埋在了我的心中。如今,这个梦想已然生根发芽。

兢兢业业“铁一代”

祖父和外祖父是新中国的第一批铁路人。在我的印象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外祖父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老式铁路服,给我讲铁路、讲蒸汽机车、讲兢兢业业的铁路工人。那些远去的激情岁月,通过外祖父的讲述,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自1951年入路以来,外祖父从一个普通的养路工人成长为管辖设备线路800多公里的工务段长,他见证了燕赵大地铁路六十年的喜怒哀乐。第一代铁路人工作条件十分艰苦,用“闻鸡起舞”和“披星戴月”来形容他们的作息习惯是比较贴切的。无论是冰天雪地、飞沙走石,还是暴雨滂沱、泥泞不堪,都有他们不知疲倦的身影。

退休多年的祖父和外祖父无时无刻不牵挂着铁路的一切。2012年前后,北戴河站与秦皇岛站相继开通,看着焕然一新的百年老站,他们激动不已。如今,祖父已然作古,耄耋之年的外祖父也已行动不便,他们和千千万万的普通建设者一样,隐藏在了岁月的光影之下,但却照亮了那个激情燃烧的火红年代。

名副其实“铁二代”

带着祖父的期望和嘱托,1984年,父亲从部队转业到铁路,伯父也接替祖父的工作,成为了一名普通的线路工。

对于铁路,伯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不必说他长满老茧的双手,也不必说他黄马甲、胶皮鞋、手拿对讲机的装束,单从他黝黑的皮肤上就不难看出他是一位在铁路线上奔波了近40年的“老线路”。

父亲也经常会向我描述这样的画面:“看不到头的铁路线上,每有列车驶来,沿线值班室就会有蓄电池电话响起,接站的值班员手持信号旗,笔直地站在站台上。不久,气势汹汹的列车就风驰电掣地驶来,汽笛响起,震耳欲聋。一节节车厢过去,大地在颤抖,枕木压得如弹簧,起起伏伏。”我知道,这是一段属于那个年代铁路子弟共有的历史记忆。

2012年8月,秦皇岛铁路经历了台风“达维”的洗礼,连续数日的强降雨造成了很多安全隐患,为保证铁路线路安全,铁路的各设施、设备随时都要进行人工维护。夜幕下,从他们忙碌的身影中我越发看清了父辈们走过的清晰脚印,看清了中国铁路发展的美好前景,看清了新时代的光明征途。

薪火相传“铁三代”

与祖辈、父辈相比,2005年参加工作的哥哥和刚刚入路的我常常被家人调侃为最“悠闲”的铁路职工,因为我们参加工作的时候铁路已经基本实现了电气化和自动化。虽然我们这代铁路人有时候也要去现场施工,在烈日下暴晒,在严寒中工作,但是更多的是机械化施工,在机房里掌控全局。而这一切,都得益于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

祖父和父亲都说“铁三代”是既幸运又幸福的一代,因为中国铁路早已不是那冒着黑烟的蒸汽机车、列车平均时速仅为62公里的形象了。像儿时外祖父为我讲故事一样,我也给他讲起了先进的京津高速无砟铁路和时速350公里的“和谐号”动车组,常让他感叹不已:“铁路、机车,一样的题材,总有讲不完的故事。”新铁路的工作富有活力而又充满挑战,就像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一样。一条条新线的建成通车,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高速度、信息化、空调车、软座椅的服务,还有新的观念和新的思想。

列车头顶的车灯划破了夜空,动车的轰鸣声在我的耳畔回响。我仿佛感受到了凛冽的风吹过了我的面颊,它吹退了浮华和青涩,让我那颗深埋的赤子之心和儿时的梦想越发清晰:要像祖辈父辈、像铁道兵那样献身铁路事业!要做数不清的一滴水,汇聚成奔流不息的历史长河;要做铁路线上的一枚枚道钉,钉在哪里就在哪里奉献一生。每想至此,心里便多了一份豁达和由此产生的一份自信,一份果敢和坚韧,更有着一份不言而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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