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旭++李慧婷
摘要:文学与影视是通过多样的语言形式创作出的不同的艺术形式,文学通过文字语言进行创作,影视则以直观的画面和声音叙述故事,小说的影视化改编在近几年成为热点,小说也成为了影视界争夺的优质资源,无论是院线还是电视荧屏,都不乏拥有良好粉丝基础的文学作品改变成的影视剧。小说的影视改编, 一方面提高了影视的剧本丰富度,另一方面影视将小说以更为大众化的形式呈现,两者相辅相成。文学语言与视听语言进的不同表现赋予了小说和电影两个生命,本文将通过对小说《鬼吹灯》及其改编的两部电影《九层妖塔》和《寻龙诀》为例,浅谈的文学语言与视听语言的异同。
关键词:文学;影视化;文学语言;视听语言
近期由小说、音乐、电视节目等网络媒体资源发展的IP影视充斥在银屏,以“IP电影”为例的相关词语成为了影视圈最火的概念。其中天下霸唱的小说《鬼吹灯》也占了一席之地。《鬼吹灯》自2006年在网上发表,圈了许多忠实的“灯谜”。而盗墓题材的小说也成为各大影视公司的争夺的对象。2015年由《鬼吹灯》改编而成的两部电影——《九层妖塔》、《寻龙诀》,分别在院线上映并获得一定的票房。两部作品均通过视听语言对原小说进行了影视化的改编和诠释,并赋予其新的生命。
文学语言是文学作品的语言,也包括人们口头语言的书写过程[1]。视听语言,是影视语言,用画面和声音进行描写叙事,用蒙太奇剪接来展现情节。小说是通过文本语言来展现故事情节的发展和变化的,读者通过阅读作品想象出相应的画面;而电影则是用影像、声音组合的直接方式来呈现故事情节的发展,观众可以直观地欣赏画面与声音[2]。电影的视听语言表现出更加直观、更加感性、也更真实的形象,因此电影被认为是更具有感染力的交流媒介。不同的语言形式有不同的优势。
一、文学语言与视听语言的相似性
(一)功能的相似性
观看与阅读都是一个语言的交流过程,都是语言艺术,而且导演与观众,作者与读者都是互为前提的。小说作为文学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读者能从阅读中获得精神上的慰藉与共鸣,并且对于文章有属于自己的理解。电影在观众的观看中,同样与导演产生精神上的交流与感应,可能是思想上的,也可能是音乐上的。
在小说中,我们从作者的文字语言的描述中感受到铁三角之间的深厚的感情。而电影,我们在观看的时候,看到胡八一和王凯旋之间默契的动作、肢体接触以及相互调侃都能直观看出他们的情谊。而胡八一和Shirley杨,他们的感情用文字描述会复杂,到电影中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都能看得出来。这些是导演、作者和观众、读者之间一个交流。所以文学语言和视听语言在产生精神共鸣的功能上是有相似性的。
(二)文艺创作的相似性
视听语言与文学语言在表达上,人物形象的塑造要个性鲜明,故事情节的设置,语言的风格以及想要表达的思想内涵都要符合逻辑。电影拍摄需要剧本,其实就是在小说的基础上进行二次创作,不管是观众还是读者,都希望故事发展的节奏快,剧情是紧凑的。
小说《鬼吹灯》里人物的形象可谓是个性鲜明,思维逻辑也各有特色。小说在创作的时候,作者会从人物的语言、动作、心理活动等方面来塑造人物。电影中人物形象的塑造无疑也是重中之重,电影中胡八一、王凯旋等人的个性,在镜头下的表情、语言,通过造型、光线、色彩等艺术化手段,将人物的内心世界挖掘出来,塑造好了每一个鲜活的人物性格特征。逻辑性,是一个故事能够讲好的基础,《寻龙诀》中为了将胡八一三人返回草原的行为更加合理化,将丁思甜的设定改为了两人放不下的初恋,这样就给整个故事的发展定了一个合理的方向。《九层妖塔》中胡八一的“羿王子”的身份就解释了杨教授让他和杨萍打开九层妖塔疑问,以及图书馆长的出现。
(三)文化价值倾向的相似性
两种语言在形式上虽然表现各异,但其所讲诉的内容都顺应了社会当时的思潮。视听语言和文学语言都表现出现实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风格特征。现实主义坚持真实、客观再现生活的要求,对现实生活以及人物真实的内心进行刻画;作者在创作的过程中,以情绪和感受的自由表现和情绪的自由宣泄来换取故事的真实性和连贯性,作品游走在想象与现实之间。
小说中胡八一为了帮助牺牲的战友的家人才开始倒斗,不是为了发财,开始是一个很正面的机缘。电影中几人已经金盆洗手,但是却为了丁思甜返回草原,这是一个感情上的推动产生的,这些都是人物心理地真实反映,观众也能够理解。
二、文学语言与视听语言的差异性
(一)欣赏途径不同
文学作品,我们是通过阅读;对于影视作品,我们是通过观看。看小说时,人们擅长的是将文字中描述的事情感同身受,根据自身的想象理解,每个人心中有一部属于自己思维改编的电影。而电影将一个拍摄好的真实的东西放在你面前,让你去看别人心中的影像,你要去接受导演给你展现出来的设定,以便于自己投入感情。而且电影也有许多技术性,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色调,不同的运动方式展现的意思可能是不一样的。
(二)传播方式不同
文学语言属于“冷媒介”,它能够提供的信息是有限的,需要读者的参与和投入;视听语言则属于“热媒介”,能够提供大量视觉和听觉上的信息,在观众的参与程度上要求并不高。读者在阅读时需要自己去构建一个故事里的世界观的框架,极强的参与感。而观众在观影时仅仅需要去判断导演构建出的故事结构是否符合自己的世界观就可以了。对于主人公的形象,小说中胡八一是一个爱开玩笑,嘴里随时说着毛主席语录,关键时刻会变得很靠谱的一个人,他为了养家糊口和发小王凯旋一起摸金倒斗。而电影《九层妖塔》中开始胡八一的身份是科考队的一名战士,踏实稳重,后来又有了“羿王子”后裔的身份。《寻龙诀》中,陈坤饰演的胡八一随时都是神神叨叨,却又智勇双全,穿着打扮不拘小节,同小说中的形象很契合。
(三)构成要素不同
文学语言是用文字、词组、语句组成的;视听语言是用形象、声音符号构成的一种由画面、声音、镜头、光线、色彩、剪辑等内容有机组织构成的表意系统。电影语言具有更加直观、感性以及与现实世界直接相连的特点。电影语言主要包含的内容有画面形象、镜头言语、后期剪辑、电影配乐、剧本字幕等。电影是科技发展的产物,是通过镜头对观众产生影响的。看小说时我们主要是看文字,而电影,有声音,有画面,甚至在一些3D电影中,我们还能够身临其境的去感受这些视听语言。
(四)修辞手法不同
另一种不同体现在两种语修辞策略上。文学作品,不管是散文还是小说,都是讲究修辞手法的运用的。文学作品中常常使用比喻、夸张、象征等修辞手法。而视听语言,电影的修辞性主要是体现在蒙太奇上。爱森斯坦认为蒙太奇即是“隐喻”,即是“象征”,也是电影的修辞性,前后的镜头是有修辞性的。文学语言的隐喻是需要修饰语的,而电影则因为其在记录时具体性和精确性,可以取消形容词。
(五)存在状态不同
文学语言是文字组成的,是静止的,故事的叙述讲究的是连贯性语言的流畅性;视听语言是画面的,声音的,是运动着的,是随着镜头的运动而运动的,所以文学语言比视听语言更稳定。文字语言可供读者一遍遍的阅读、斟酌、想象;而视听语言作为影视艺术的表现手法却是稍纵即逝,它用直接的方式冲击着观众的视觉和听觉。一个镜头、一个画面、一句台词停留时间短暂,更需要受众仔细捕捉才能更好的对影片进行欣赏和理解。
(六)通用程度不同
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语言系统都有可能不同,因此文学语言具有很强的民族性,不具备普遍的可接受性。而视听语言作为影视语言是世界通用的一种语言,人们可以通过眼睛去感悟其中的文化,这与绘画、雕塑、音乐等有较多的共性。
小说的传播,它不仅受到语言文化上的限制,而且在通过翻译后,或许原文中的某些细节也会处理不到位,甚至不同文化水平和生活状态下的译者翻译出的文章也是不同的。而电影在声音和画面的渲染下,即使有语言或者文化上的差异,观众也能对剧情很好的消化,或许通过音乐也能了解故事发展的节奏。
三、小说影视化的优势
(一)视听语言内容更丰富,形式更具层次感
文字虽然可以为读者们带来很多的文学活动,但是表现形式与外露的影视作品相比欠丰富。在小说改编的时候,影片要将人物的内心活动以及内在化的东西通过视听语言的方式表现出来,就要通过角色的动作和语言或者是其处于的环境、适合的音乐等多元素视听语言进行表现,视觉内容丰富多彩。
虽然每一部改编电影有些缺点,但是它们还是会有闪光点被观众铭记。演员对角色的演绎的生动性,导演对情节上的创造性的改编,以及音乐背景对气氛的烘托,无疑会给影片加分许多。有的时候即使看到一部改编欠佳的影片,依然可以从中找到一些亮点。
(二)视听语言接受性更强,影响范围更广
在小说中,主题的表达主要是通过叙述者议论性的文字,叙述者的沉痛悲愤都是通过文字直接呈现的,读者很容易被其鲜明的立场和口吻所左右,读者的文化水平、人生经历各异,可能对文学作品中的尖锐讽刺的议论或赞同或反对或震惊,但更可能多地是单方面的接受,而缺乏联系自身的思考。电影是通过画面和故事间接反映主题,用一些客观的镜头直接进入观众的眼帘,而不是像直接的议论性的主题文字要告诉观众什么历史的事实和道理。通过这种视觉的冲击、心灵的震撼,引发观众对故事的共鸣、对影片的思考,这样思考到的会更真实,对人的影响也更大。不管你是怎样的文化水平,有着怎样的人生经历,都可以收获自己的感悟,而不仅是站在叙述者的感情和立场。
除此以外,娱乐性也是小说影视改编吸引受众的一大优势。在如今这个纸质读者越来越少的社会,将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播放,不仅会使小说重新成为关注的对象,同时也会带来许多新的读者。小说的影视改编并不是对于原著的刻板复制,而应懂得二度创作时利用视听语言的力量,在尊重著作本身主旨的基础上,运用画面的光线、色彩、构图、镜头的剪辑等表现手法,打造小说的视觉造型,深化原作的主题,给予观众别样的视觉感染力,从而体会到影视文学的独特魅力。
参考文献:
[1]李萨如拉.谈应用语言与文学语言的差异[J].中国文房四宝,2014,6:96-96.
[2]朱媛.哲人之思--李安电影叙事美学解读[D].太原理工大学,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