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
摘要:在文化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多角度地诠释和解读古诗文中蕴含的儒家文化,弘扬民族精神中的精髓部分,树立积极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从而全面塑造民族魂魄。
关键词:古诗文;儒家文化;精髓;民族精神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儒家思想是中华民族传统思想文化的核心,儒家文化是以儒家思想为指导的文化流派,倡导血亲人伦、现世事功、修身存养、道德理性,重视的是精神生活的充实和丰富,关心的是健全人格的培养和正确人生观的建立,以心灵的自我修养与自我完善为主要目的,即教导人成为正人君子。其中心思想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古诗文是中华民族传统思想文化的重要载体,从先秦诸子传记散文,到两汉辞赋,再到唐诗宋词元曲和明清小说,无不包含着深厚的儒家文化思想,蕴含着中华民族强烈的生命意识和人格体验。本文试从多角度全方位分析探讨经典的古诗文著作,从中窥探儒家文化的精髓之所在,展示中华民族历经千年而不衰竭的精神要义。
一、九死不悔的爱国情怀与民族气节
中华民族的历史之所以悠久和伟大,爱国情怀和民族气节作为一种精神支柱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古外今来,每当中华民族处于危急存亡之际,多少仁人志士纷纷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汨罗江边慷慨赴死的屈原、力挽河山,浩气贯日月的辛弃疾、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谭嗣同……,自孔子主张“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到孟子力主“仁政”而后实现“大统一”,儒家文化中的忠君爱民思想已经牢固地渗入到民族精神中,演变成坚韧刚毅的民族气节。
伟大的爱国主义诗人屈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离骚》);烛之武临危受命,“夜缒而出”(《烛之武退秦师》),游说强秦;苏武深陷匈奴不改“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苏武传》);诸葛亮深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出师表》);李白豪气万分“愿为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塞下曲》);杜甫焦虑“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春望》);文天祥将生死置之度外“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过零丁洋》);岳飞不惜“三十功名尘与土”,发誓“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满江红》);陆游悲切嘱咐“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示儿》);苏轼豪迈地感慨“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江城子·密州出猎》);龚自珍大声呐喊“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已亥杂诗》);林则徐坚定表示“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 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
在浩瀚的历史长卷中,儒家思想主张的“忠、义”成为中华民族历经磨难而生生不息,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强大精神后盾。
二、达则兼济天下的入仕意识
儒家文化主张的是积极入仕,“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孟子·尽心上》),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礼记·大学》),两千多年来,官宦意识已经渗入到中国人的骨髓,学子文人把入仕作为实现人生抱负的青云之路,以至于吴敬梓用一部《儒林外史》将“范进”们对中举的渴望和疯狂刻画得淋漓尽致。
陶渊明年逾五十,仍念念不忘“忆我当年少壮时,虽无乐事自欢娱。胸怀壮志超四海,展翅高飞思远去”(《杂诗其五》)孟郊在两次落第后高中,酣畅淋漓地抒发了得意之情“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登科后》);李白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奉玄宗征召入京,毫不掩饰喜悦之情“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南陵别儿童入京》);即使是深处忧患之中的杜甫,也念念不忘“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奉赠韦丞丈二十二韵》)的理想;王勃因做《斗鸡檄》被赶出沛王府仍然坚定表示“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滕王阁序》);苏轼钦慕“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只能愁绪满怀“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念奴娇·赤壁怀古》)……
“学而优则仕”是萌动在国人意识中最基本的儒家文化,主张将个体的人生价值和生命超越落实在对群体理想的追求和奉献中,故而“经世致用”成为中国人的行为准则,接受这种入仕思想的激励,所谓“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仕途之路就是一道杠杆,把人的命运偏移到不同的方向。
三、重学尚孝的尊师意识
战国晚期出现的《学记》是我国最早的一部关于教育教学的论著,它在总结先秦儒家教育思想的同时,又赋予了教师非常崇高的地位,“大学之礼,虽诏於天子,无北面,所以尊师也”。在某种精神层面上,尊师是和尽孝联系在一起的,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中国人甚至将“天地君亲师”放在同等的道德神位上进行膜拜。
堪为儒家师表的孔子本身就是尊师的楷模,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论语》);作为儒家思想继续发展的代表人物,荀子甚至认为“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富;国将衰,必贱师而轻傅”(《荀子》);《程门立雪》中的杨时“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韩愈竭力宣扬从师之道“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师说》);追溯到近代,康有为也提倡“师道既尊,学风自善”(《政论集·在浙之演说》)。
儒家文化思想中认为不但要尊师,更要“事师之犹事父也”(《吕氏春秋·劝学》);晋代的葛洪甚至感激涕零地表示“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勤求》)。由此可见尊师重教是中华民族文化得以绵延发展的重要因素,在精神层面上,把老师放在与父母血亲同等的位置上,向师学习,事师至孝,这是传统的儒家文化中最根深蒂固的思想。
四、侠风义骨的桃园结义意识
先秦时代,伴随着周天子天下共主地位的丧失与士的失职,游侠应运而生。这种任侠自喜的精神特质始终在国人的骨子里涤荡,儒家文化中也极力推崇这种“信、义”思想。吕思勉在《秦汉史》说得更为简明:“好文者为游士,尚武者为游侠。”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刺秦王》是易水边即将刺秦的荆轲;“替天行道”是《水浒传》中的一百零八条好汉;“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白马篇》)是豪气飞扬的曹植;“”司马迁著《刺客列传》,对春秋战国时代曹沫、专诸、豫让、聂政和荆轲等五位著名刺客推崇备至;《鸿门宴》中“项伯杀人,臣活之”,故而项伯在鸿门宴上“常以身翼蔽沛公”,樊哙“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李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只为“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侠客行》;王维也曾“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少年行》);罗贯中著《三国演义》让刘关张桃园结义,义薄云天;张溥有感于“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赞颂他们“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五人墓碑记》)。
“义和信”是中华民族精神中特有的文化心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不为名利而易志变节,不因权贵而放弃操守,在他们的心目中,“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成”,坚守自己的人格节操来实现国家的清明和慨然取义的理想。
儒家文化是建筑在道德精神层面之上的文化体系,表现了对人和人格的高度重视,在塑造中华民族精神品格,坚定统一信念,树立忧患意识与自强不息的精神上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面对文化全球化浪潮的冲击,用全新的视角品读古诗文,就能发现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文化内涵、价值定位、审美情趣和社会关系,取其精华树立自身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从而起到凝聚民族自豪感和自尊自信心的作用。
参考文献:
[1]韩星.儒家人文精神[M].陕西人民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