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
摘要:艺术的审美功能是指,艺术作为人的一种有目的的创造活动,它能够满足人的特定的需要,尤其能够使人在获得审美愉悦的同时,获得人生境界的美感性提升,从而改善审美文化心理结构,最终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本文认为艺术具有五种最基本的审美功能,即娱乐功能、净化功能、启蒙功能、文化功能与导向功能。艺术的审美功能本身作为一个不断生成、建构的过程,从身体欲望的感发,到心灵情感的提升,再到理想人格、人生境界的陶冶,是一个从个体的精神成长再到社会价值实现的系统性工程,其目的在于“成人”,即实现人与社会的全面发展。
关键词:艺术;人;多元审美功能;陶冶
从“体用不二”的角度来说,对于艺术功用的理解,也就是对于艺术本质的追问。正如韦勒克、沃伦所说:“物体的本质是由它的功用而定的:它做什么用,它就是什么。”千百年来,艺术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艺术审美功能?艺术与人的本性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它究竟满足人怎样的需求?下面分而论之。
一、“乐”——娱乐功能
“娱乐”意味着什么?表面上看,娱乐似乎主要满足人的感官欲望上的快感和享乐。其实不然。娱乐首先是根植于人性中的一种本能的需要,给人以精神上的享受,娱乐的本质是一种对于人性的“游戏”性塑造;其次娱乐为人进行了审美的无功利塑造;第三艺术之娱乐功能,其特质在于给人一种“形式”上的快感(即审美净化塑造),惟其如此,才能成为其他审美功能的逻辑起点。
首先,艺术首先就在于给人以某种精神上的享受,即能给人以娱乐。人们诵读诗歌、或买票去剧院看戏,目的就在于要获得精神上的娱乐与享受。当艺术一旦失去了“娱乐”的品性,变成了某种观念意识形态的传声筒,便失去了自身的本性而走向了异化。艺术是人的一种重要的休闲娱乐方式,在受众的体验性参与过程中,召唤起人们悦乐性情感的生成。
娱乐的本质是“游戏”。席勒认为游戏是人之为人的本质所在:“只有当人充分是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完全是人。”人的本质就体现在陶醉于追求美的愉悦的游戏中,因此游戏原本就该是人的根本生存状态。康德也指出:“人们把艺术看做仿佛是一种游戏,这是本身就愉快的一种事情。”在本质上,艺术之娱乐的功能就在于释放人们自由、快乐的生命创造力,带给人以健康悦乐的美感体验。
中国诗学中有一个著名的“闲情偶寄”诗学思想。在艺术的娱乐中体验闲情、在娱乐中寄寓高雅的情趣,经常成为从王公贵族到士大夫文人身心向往的一种审美境界,被林语堂称为是“中国人生活艺术的指南”。中国自古以来便有讽诵吟咏“诗”的传统自不必言,自宋元南戏、杂剧以来,戏曲几乎成为所有中国人的第一娱乐,二者(诗与剧)都体现出一种以“乐”为本的民族审美特质。
其次,艺术之娱乐具有一种审美上的无功利属性。由艺术所带来的娱乐,是人们对日常生活的功利态度、诸多烦恼的一种暂时摆脱与超脱。以娱乐为基点,通过娱乐,人们可以获致一种感同身受的美感体验,身心娱乐的同时而获得心灵境界的美感性提升。
贺拉斯将戏剧的娱乐与美育功能协调并举,主张“诗”应该“甜美而有用”:“诗人的愿望应该是给人益处和乐趣,他写的东西应该给人以快感,同时对生活有帮助。”孔子亦有“乐以忘忧”、“乐以成德”的审美修养思想。
第三,艺术之娱乐功能特质在于给人一种“形式”上的快感,惟其如此,才能成为其他审美功能的逻辑起点。这即是说,艺术将内容(即情感、欲望、思想、理解等)的东西充分形式化、艺术化、审美化了。艺术是作家创造的一种“话语”,诗学探讨的一个核心问题就是:艺术这种话语具有什么不同于其他话语(日常话语和科学话语)的特点。关于这点我们将在下面对“怨”、“观”、“群”等问题的探讨上来分别深入阐发。
总之,娱乐是艺术最基本、最首要的审美功能。只有在娱乐的基础上,艺术才能发挥其他方面的审美功能。这即是讲,任何艺术,首先都需要宣泄、发抒、净化人的感官欲望,进而感动、陶冶人的心灵情感,进入到诗化的审美人生境界,凡此种种,最终皆指向人的审美能力的培养和社会精神文明的建构。
二、“怨”——净化功能
孔子的“诗可以怨”观点,曾为钱锺书先生在《诗可以怨》一文中作为专题论说。在此,本文仅围绕孔子与亚里士多德、贺拉斯的观点做一比较参证,也即将“宣泄”与“净化”、“提纯”、“无害化”(审美“娱乐”化)二者同构论说。
孔子所谓“诗可以怨”的“怨”,是说“诗”艺可以抒发愤懑、泻导日常生活中人们被压抑、被损害的情感与情绪,可以在对文艺作品的审美观照中“圆梦”,获致一种心理补偿。
然而,孔子并未一味地强调“怨”的宣泄,而是要适度,不能过分纵欲,要有所节制,即要遵循“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原则。基于此一“中庸适度”原则,孔子的“诗可以怨”说与亚里士多德的“卡塔西斯”说便具有了可比性与互补性。
在《诗学》中,亚里士多德强调,悲剧可“借引起怜悯与恐惧使这种情感得以净化(katharsis)”。“卡塔西斯”是一个医学术语,朱光潜先生将其译为“净化”,认为悲剧的怜悯和恐惧足以以毒攻毒,使观众把病态的怜悯和恐惧在看悲剧的过程中宣泄出去,达到情感和心理的平衡:“‘净化的要义在于通过音乐或其他艺术,使某种过分强烈的情绪因宣泄而达到平静,因此恢复和保持心理的健康……”
亚里士多德的“卡塔西斯”—“净化”说,包含有“宣泄”的涵义,是对于情感、情绪宣泄的中和与净化。因此其说更具有理论的包容性,即既包含了“诗可以怨”的内容,又包含了“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发乎情止乎礼”的内容(尽管有情与理的性质上的不同)。
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观赏“诗”即悲剧所产生的“净化”效应,本质上乃是一种“美德”的行为,能够使受众形成一种“适度的情感状态”,他认为“美德与情感及行动有关,……只有在适当的时候、对适当的事物、对适当的人、在适当的动机下、以适当的方式发生的情感,才是适度的最好的情感,而这乃是美德所特具的。”在此意义上,“宣泄—净化”方能成为对人的审美德建构的一条行之有效的途径。
正如林语堂在其《中国人》中所指出的“诗”在中国人精神世界中的作用与地位:
“诗歌教会了中国人一种生活观念,通过谚语的诗卷深切地渗入社会,给予他们一种悲天悯人的意识,使他们对大自然寄予无限的深情,并用一种艺术的眼光来看待人生。诗歌通过对大自然的感情,医治了人们心灵的创痛。”
在此,还需补充上贺拉斯的“寓教于乐”、“娱乐”观,才能实现理论表述上的整一。因为“诗”的审美功能总是具体地落实、物化为审美形象及其感性形式,总是以某种审美“形象”和虚幻的“形式”来满足人的现实需求,由于受众的身心都参与其中,便会以一种自居心理的作用而获得某种想象性、形象性的心理满足、替代与补偿。由此“诗”方能成为人们心理健康的重要的审美塑造形式,也即是说“娱乐”的形式原则是“诗”的“宣泄—净化”审美功能生成的直接原因。
总之,本文在将孔子与亚里士多德、贺拉斯观点整合的基础上,将“诗可以怨”重新解读为是艺术在抒情宣泄的基础上将欲望进行审美化、无害化的处理与提纯,使艺术由“怪力乱神”或“郑声淫”的原始境界而朝向“思无邪”的审美境界生成、塑造。
三、“观”——启蒙功能
孔子的“诗可以观”,是指艺术的审美认识功能。关于“观”,郑玄注说“观风俗之盛衰”,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则说“考见得失”,此二说仍不够具体。事实上,人们通过“观赏”艺术,常能从虚幻的审美形象世界背后获得对人世和自身的认识与觉解。这正如孔子在《阳货》篇中所讲的那样:“人而不为周南召南,犹正墙而立者与!”其意是说“诗”可以为原先封闭的心灵打开一堵墙,使人的精神世界能够无限敞开而生发光辉。
人们常讲艺术是人生的一面镜子。优秀的艺术总是对现实人生存在状态的一种深刻的洞见,也就是说艺术具有对人的“启迪”或“启蒙”的审美塑造功能。如果说艺术的“娱乐”和“净化”审美功能还是侧重于对人的欲望感官、心灵情感的陶冶的话,那么“启迪”或“启蒙”则重在对人的理解、觉悟本性的陶冶。审美启迪的意义,在于能使受众从“诗”中深刻地觉解到某种人生的意义。启迪、启蒙就是一种对人生意义的照亮,使人们摆脱愚昧和盲视。
我们常常发现(“观”)到,艺术中的人物,其“自我”的一生是悲苦、冷寂而短暂的,其原因在于其“本我”所无法规避的命运悲剧。由此人们对主人公其的评价或是同情、或是诟病。然而,艺术及其主人公真正的意义与价值,却在于其生成于本我与自我冲突之中的“真我”建构。由艺术所陶冶出来的“真我”人生审美形态是空灵、温暖而有光辉的:在其空无的人生中显现着生命的灵动;在其冷寂的人生中显现着深情的温暖;在其短暂、暗淡的人生中显现着自由的光辉。艺术成为治愈其自我心灵的良药与希望,是其活着的根据。自我与真我、人生与创作之间的张力,既是其悲剧的来源,也构成了其永恒的崇高价值。无数个艺术中的主人公似颗颗闪烁的流星,一面转瞬即逝,一面则照亮、温暖了自我与人间。永恒的艺术经典,无不具有较强的现实人生意义,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四、“群”——文化功能
关于“诗可以群”,《论语集注》引孔安国云说“群居相切磋”,字面上,孔子认为艺术可以使人们交流情感,加强团结。实际上,如果落实在人性的审美塑造上,那么“诗可以群”应有两层涵义:
首先,从发生学与人的审美需要上来看,诗与戏剧,作为人类历史上最早发生的艺术样式,其产生与人类的群体意识觉醒分不开,艺术在本质上可说是一种人类群体的精神宣泄的仪式,其功能更多的还是为适应原始人类的社会交流的需要,并且体现出神圣性、庄严性以及集体认同的精神品格。诗与剧是集体性很强的原始艺术样式,其功能能够锻炼和加强人的自我表达的能力、加强社会协调与人际交往的能力、加强审美欣赏与表演能力,如此等等。
当艺术使人们平等地进入一种共时性的集体审美体验的时候,这正如托尔斯泰在《什么是艺术》一文中所讲的:“艺术的感动人心的力量和性能就在于这样把人从离群和孤立中解放出来,就在于使人和其他人融合在一起。”又如别林斯基所说:
“我们为什么去看戏?为什么如此喜欢戏剧?因为戏剧能给我们以强烈的感受,使我们那由于枯燥乏味的生活而凋零霉变的心灵为之神清气爽,因为戏剧能以无以伦比的大悲苦与大欢乐,使我们那久已板结的热血沸腾起来,从而在我们面前打开了一个焕然一新的、无限美妙的欲望与生命的世界。人类的心灵有一个特点,当它得到对美好事物的甜美愉悦的感受,如果不同时与另一个心灵分享之,那它就仿佛在这些美好感受的重压下难以自持。要不是在剧院里,怎么会有这样隆重而动人的分享呢?正是在剧院里,千百双眼睛都盯在同一个对象上,千百颗心都在为同一种情感而跳动,千百个胸膛都在为同一个狂喜而喘息,千百个‘我在无限高尚、和谐的意念之中汇成了一个共同的、巨大的‘我。”
这是讲,当受众群体在观赏“诗”时,作为个体的人实际上已经融化到一种群体的体验当中了,获致了一种集体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同时,受众通过与“诗”中的人物、故事的共鸣,相互间交流分享了彼此的审美感悟,更加强化了群体观念。
其次,“诗可以群”的深层意义在于使人由非理性的“崩”、“坏”走向理性化、秩序化、进而是“有文化”的“礼”。“诗”团结、组织、巩固了受众群体,以唤起和统一受众的意识、意向和意志,使人理性化、秩序化、形式化。艺术的审美功能对人性的建构,乃是靠熏陶、靠濡染、靠渗透、靠文“化”,这正如《易经》所讲:“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艺术之审美功能的实现,不是靠“打”、“压”、“逼”、“迫”,而是“化成”,把艺术对人的强大的审美感化作用,全都通过群体观赏的方式熏陶、渲染、塑造、建构出来了。与某种道德规范的运作比较起来,艺术的审美形式更易于表现某种社会中人们的行为规范的意义。艺术经典对于受众的意识观念、行为方式的塑造、建构常常具有直接的作用。艺术能成为某种社会组织力量的有效形式,而观诗者的观艺术行为本身也成为了一种精神的建构仪式,与日常生活划开一道明显的界线。因此艺术之审美功能的呈现就不仅仅只是一次具体的观演活动,而同时更是一种富有审美意味的社会群体行动,“诗”不是高蹈于现实之上的唯美乌托邦,而能够在对受众群体的审美熏陶中发挥着潜移默化的“交流一规范”作用。
五、“兴”——导向功能
孔子的“诗可以兴”是一个美学、伦理学命题,不同于修辞学意义上“先言它物以引起所咏之词”的“比兴”手法。本文采用朱熹的注解,“兴”者,起也,“感发志意”,然而还需进一步的理论概括。
在此本文试将孔子的“诗可以兴”说与亚里士多德的“卡塔西斯”说对诠。亚里士多德的“卡塔西斯”说,兼有两层含义。一层是朱光潜先生翻译的在医学心理学意义上的“宣泄—净化”说;一层是罗念生先生在宗教学意义上翻译的“陶冶”说。前者是形而下的生理—心理基础,后者是筑基于前者的形而上的哲学涵义,二者并不矛盾。
尽管“兴”与“陶冶”在内涵上有着深刻的一致性,即都重视对于人的主体的培育与塑造,然而二者并不全然相同,前者是情感本体论,后者则是理性本体论。本文拟将亚里士多德的“陶冶”与孔子的“兴”进行理论上的重构,进而提出“导向”说,即认为“诗”的审美功能对于人的全面的、多样化的引导与塑造。“导向”说兼顾到了人性的欲望、情、理等诸多层面,力图克服种种历史性、民族性、文化性的偏颇。导向功能与其他四种功能相互补充和制约。对于娱乐的导向,以免其走向感官欲望的过度膨胀;对于宣泄的导向,以免其走向人生功利性的反面;对于启蒙的导向,以免其走向物化或异化;对于文化的导向,以免其被某种观念意识形态所利用。
所谓“导向”,就是指艺术对人的身心起一种感发、激励、升华的作用,使人摆脱日常世俗生活的烦恼与束缚,从而引导人上升到诗化的审美人生境界,实现全整人性的发展。“导向”说尤其重视人的审美心胸的养成与境界的提升。如果说,娱乐、宣泄、净化、交流还主要是一种手段和途径的话,那么,“导向”本身就是目的。导向功能能够引导接受主体进入自由、自觉的人生境界。“诗”艺在娱人耳目的同时,使人获得身心的解放、人生境界的美感性提升,使得人们可以藉此进人一种神圣的意义领域。
艺术的多元审美功能是相互关联的有机统一整体,艺术的审美功能本身作为一个不断生成、建构的过程,是一个以“乐”(娱乐)为基点,以“怨”(净化)、“观”(启蒙)、“群”(文化)为手段,以“兴”(导向)为目的的人性的审美陶冶过程。从身体欲望的感发,到心灵情感的提升,再到理想人格、人生境界的陶冶,是一个从个体的精神成长再到社会价值实现的系统性工程,其目的在于“成人”,即实现人与社会的全面发展。这正如王夫之所认为的那样,“兴观群怨”是一个以情为核心,交互发生作用的有机整体:“于所兴而可观,其兴也深;于所观而可兴,其观也审。以其群者而怨,怨愈不忘;以其怨者而群,群乃益挚。”兴中有观,观中有兴,互相影响,就能得到更深的感染与熏陶;群中有怨,怨中有群,互相促进,就能受到更深的觉解。
艺术不是消极地供人娱乐,而能积极地感人,起着塑造人之心灵境界的审美功能,它能使人的欲望情感净化、纯化、无害化,从而有益于人的身心健康,使人潜移默化地提高道德修养境界,从而能够真正实现人与社会的精神文明的全面发展。在当下感官型审美占统治地位,媒体艺术和复制文化泛滥的情况下,艺术的审美功无疑能够克服和抵制物质主义和大众文化的不良刺激,避免“审美疲劳”、促进人的身心健康和对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注释:
[美]韦勒克、沃伦:《文学理论》[M].刘象愚等译,上海:三联书店1984:18.
[德]席勒《审美教育书简》[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85.
转引自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下)[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383.
林语堂《吾国与吾民》[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100.
[古罗马]贺拉斯:《诗艺》[M].杨周翰译,见《诗学·诗艺》,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156.
包含了“宣泄”的涵义,后来陈中梅先生发展了朱光潜先生的看法而译为“疏泄”。
朱光潜《西方美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86.
[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诗学》[M].罗念生译,见《诗学·诗艺》,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35.
郝志东、沈益洪译林语堂《中国人》.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211-212.
[俄]列夫托尔斯泰《什么是艺术》,(即中译《艺术论》)第15节。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
[俄]别林斯基:《别林斯基论戏剧》(俄文版),第一卷p26,莫斯科“艺术”出版社,1983.
王夫之《诗绎》,见《中国历代美学文库(清代卷)》上,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329.
参考文献:
[1]孔子.《论语》(《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0.
[2][古希腊]亚里士多德.《诗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3][古罗马]贺拉斯.《诗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4][德]康德.《判断力批判》[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5][德]席勒.《审美教育书简》[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6]王夫之.《船山全书》第十二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8.
[7]李渔.《闲情偶寄》[M].北京:中华书局,2011.
[8][日]今道友信.《美学的未来》[M].南宁:广西教育出版社,1997.
[9][苏]卡冈.《艺术形态学》[M].北京:学林出版社,2008.
[10]林语堂.《中国人》[M].北京:学林出版社,2000.
[11]林语堂.《吾国与吾民》[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12][德]布莱希特.《布莱希特论戏剧》[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90.
[13]朱光潜.《西方美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14][美]杜威.《艺术即经验》[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15][德]阿多诺.《美学理论》[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
[16][德]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17][德]沃尔夫冈·韦尔施.《重构美学》[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18]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三联出版社,1981.
[19]李泽厚,刘纲纪.《中国美学史》[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
[20]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