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当益壮的实力派——记青浦区香花桥街道总工会集体协商指导员蔡克己

◎王海雯

老当益壮的实力派——记青浦区香花桥街道总工会集体协商指导员蔡克己

◎王海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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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青浦的朱家角，是诸多喜爱小桥流水人家的心头好，那么相离不远的香花桥，则是一众青浦青年的向往之地。在那里，聚集着来自天南地北的不同企业，10年前，它就已是就业活力度最高的区域。诚然，在蔡克己的工作中，不乏要与这些外籍或是海归高管交交手，但身为“50后”的青浦人，自信，从来写在他的脸上，“你有你的学识，我有我的专业”。处理各种劳动争议，他游刃有余；推进集体协商，他不遗余力。总之，这位享誉香花桥的“蔡老师”，脚踏之地，都赢得了企业主与职工的信任与尊重。

近些年，香花桥街道企业的集体合同与工资等专项集体合同动态覆盖率始终保持在90%以上。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在全区实地型企业中名列前茅。

一甲子后重新再战

蔡克己生于1952年，他笑言，自己是与共和国同龄的。的确，一个新生之国成长中的阵痛，他大抵也都经历了。家族因经商的背景被批斗，初中未毕业即下乡，回城后从最底层起步，蔡克己没有落下一样。但与众不同的是，他从未因人生的不顺，而自叹命运的寡情。相反，无论境遇如何，蔡克己始终勤奋、坚韧、乐观与自持，以致在40多年的职业历程中，他屡屡被伯乐相中，因而步步提升。

建筑工程队的水泥工，是蔡克己的第一份工作。但心细、舍己的他，总愿把工地打扫得干干净净才回家，不久后，他遂成为青浦建筑行业的第一批材料管理员。两三年勤勉不懈地工作，好名声传到了青浦建筑总公司，蔡克己深得领导赏识，再一次跃升为总公司的材料成本核算员。

每到一处，蔡克己都会留下一段佳话。彼时，入职尚未满一个月的他，传承于从商家族对数字的天然敏感，蔡克己发现了公司账目中的混乱不清，于是放弃半年的午休时光，他将10年的账本重新梳理了一遍。“没人让我这么做，全是我自愿的，账目理顺了，未来的工作就容易得多。”忆及往昔，成就感依然能涌上心头。

不过，蔡克己之后的职业生涯依旧没那么顺遂，在50岁的尴尬年纪，因着市场经济的改革浪潮，他下岗了。当时，为了便于照顾病重的妻子，蔡克己放弃某私企财务经理的邀约，转而加入到由政府主导的“4050”工程之劳动保障监察协管员的队伍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在外人看来，它只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但对蔡克己来说，恰是职业生涯的另一转折点，“实在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既喜欢、又适合。”蔡说。

的确，摆脱了整日埋头于办公室的工作模式，身为香花桥街道劳动监察协管队的队长，蔡克己常常行走于不同的企业。而得益于二十多年的财务经历，相较于他人，他更能快速地察觉到劳动关系中的不安定因素，并予以立即排查与化解。当然，凡此种种的历练，恰又成为他在度完人生一甲子之后转身成为集体协商指导员的一切准备与蓄积。专业的劳动法知识、娴熟的调解技巧、纠纷中的处乱不惊，对于自己职业生涯中的新挑战，蔡克己准备好了。

“震撼教育”收获出奇效果

不少集体协商指导员都深感，推进集体协商工作的最大难点，在于缺乏国家层面的刚性法规。而蔡克己的观点，则是另辟蹊径。“这意味着我们指导员的工作将更加地举足轻重。如果我们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方式，让他们真心认可这种更规范与理性的协商机制，这样打下的根基就更牢固。”想及此，他会有一份超脱于年龄的兴奋感。

故而，蔡克己一直践行那句“要有地位，先有作为”的励志名言。由于日久深耕香花桥街道，以致每当发生劳动纠纷时，企业主首先会想到他们信赖的“蔡老师”。而无论何时，只要一通电话，蔡克己必会迅速抵达现场。一如当年的蔡大队长，场面越混乱，他越能客观冷静地予以处置。每每顺利解决后，蔡克己便会抓住这有利时机，来一番“震撼教育”，“员工为什么来闹，根本上都是信息不公开造成的，如果一切都能晒在阳光下谈，什么都好谈”。如此，收获的效果出奇地好。

每年签订一次的工资专项集体合同，常常是谈判桌前劳资双方的“攻防”焦点。大抵上，彼此都会为自己的利益据理力争。而作为指导员，蔡克己总是努力从专业的角度，平衡他们的诉求。

在生产型企业，加班工资是一线职工增加收入的主要来源。相对应的，就有企业主为了压缩人力成本，想在加班工资基数上“偷工减料”。“这部分的法律条文非常清楚，必须是全月的工资性收入，不能只是撇掉奖金的基本工资。”蔡克己思路清晰，“因为是职工延长工作时间的劳动所得，一分也不能少”。

蔡克己的指导员感悟企业有所求，工会有所助。身为指导员，我的办公室座机、个人手机完全对外公开，尽力为企业解答、解决各种劳动法律问题。虽然辛苦，但也甘之如饴。很欣慰的是，每一年，都有一些老大难企业，因着真诚的服务，愿意顺应形势，与职工开展集体协商。相信只要不懈的努力，未来的“钉子户”会越来越少。指导员的工作任重而道远，我这位年轻的老年人，将继续战斗在第一线。

撬动人心的杠杆

多年的扎根一线，让蔡克己积累了不少独到的工作心得。比如，撬动企业主接纳集体协商的杠杆，有时不是法理，而是人情。“日企、台企在这方面很突出。他们特别注重‘抱团取暖’，而在这个小圈圈中，一定有一位是‘头’，只要他点头同意了，其余的‘小兵’便会纷纷效法。”蔡克己对基层的深挖程度，可见一斑。

受此启发，如今，蔡克己会不定期举办集体协商现场观摩会，选择有典型意义的用人单位公开民主协商进程，邀请一众企业主、人事总监、职工代表前来观摩。典范的引领作用也渐次显现，大伙恍然顿悟，“原来，集体协商是个好东西”。

闲暇之余，蔡克己喜欢将自己工作中的所思所想付诸笔端，且都是洋洋洒洒的好几页纸：《浅谈在企业转型发展中工会如何促进和谐劳动关系》、《关于本市最低工资调整后企业工资增长情况浅析》，理论与实务兼备。对于如何破解集体协商工作之难点，蔡克己的一个观点颇具新意，“常言道：三股合成的绳子，不容易折断。这‘三’就是多的意思。所以，是不是可以动员更多社会机构，比如外企协会、台联、工商联等来一同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