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罗,李秀彬,王位
眼针配合语言功能训练治疗中风失语症疗效观察
张小罗,李秀彬,王位
(温岭市中医院,温岭 317500)
目的 观察眼针配合语言功能训练治疗中风失语症的临床疗效。方法 将60例中风失语症患者随机分为A组、B组和C组,每组20例。A组采用眼针配合语言功能训练治疗,B组采用单纯眼针治疗,C组采用单纯语言功能训练治疗。观察3组治疗前后各项语言功能评分、失语商(AQ)评分及日常生活语言沟通能力(CFCP)评分变化情况,并比较3组临床疗效。结果 3组患者治疗后各项语言功能评分、AQ评分及CFCP评分与同组治疗前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0.01,<0.05)。A组治疗后3项语言功能评分(自发语言、口语理解、命名)、AQ评分及CFCP评分与C组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0.05)。A组总有效率为95.0%,B组为80.0%,C组为85.0%。A组总有效率与B组和C组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0.05)。结论 眼针配合语言功能训练是一种治疗中风失语症的有效方法。
针刺疗法;眼针;失语症;中风并发症;语言功能训练
中风为临床常见病和多发病,致死率和致残率较高,除造成患者感觉障碍以及肢体运动障碍外,失语症也是中风患者主要并发症之一,主要表现为大脑语言中枢及其相关区域损伤所导致的语言功能障碍,临床上以读、写、听、说功能受损为主要症状。研究[1]显示,中风是引起失语症的最主要病因,其中有21%~38%中风患者在入院时伴有失语,18%患者在出院时遗留有失语。近年来我国脑血管病的发病率逐年上升,据统计我国中风患者中34.2%会出现言语障碍,16.6%为失语症[2],严重影响患者的日常交流。治疗中风失语症的方法有针刺治疗、语言训练、药物治疗等,对于药物治疗失语症目前仍存在较大争议[3]。系统评价研究显示针刺(或配合语言训练)治疗中风失语症有较好的疗效[4],故笔者采用眼针配合语言功能训练治疗中风失语症患者20例,并与单纯眼针治疗20例和单纯语言功能训练治疗20例相比较,现报告如下。
1.1 一般资料
60例中风失语症患者均为2014年9月至2015年9月本院收治的住院患者,按就诊先后顺序采用查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随机分为A组、B组和C组,每组20例。A组中男14例,女6例;平均年龄为(61±9)岁;脑出血8例,脑梗死12例。B组中男12例,女8例;平均年龄为(61±9)岁;脑出血9例,脑梗死11例。C组中男13例,女7例;平均年龄为(60±10)岁;脑出血10例,脑梗死10例。3组患者性别、年龄及发病类型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0.05),具有可比性。
1.2 诊断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中风诊断标准参照中华医学会全国第4届脑血管学术会议《各类脑血管疾病诊断要点》[5],并结合CT或MRI影像学检查;失语症诊断参考《汉语失语症检查法》[6]。
1.2.2 中医诊断标准
参照国家中医药管理局1996年制订的《中风病诊断与疗效评分标准》[7]。主要症状为半身不遂,神志昏蒙,言语含混不清,偏身感觉或运动异常,口舌歪斜。次要症状为头痛,眩晕,瞳神变化,饮水发呛,目偏不瞬,共济失调。具备2个主症以上,或1个主症及2个次症即可确诊。中风失语诊断标准符合中风诊断标准,并伴有言语不清以及失语。
1.3 纳入标准
①符合上述诊断标准者;②病程6个月以内,意识清晰,病情稳定,智力、记忆力、定向力无异常;③没有明显的器质性吞咽和构音障碍;④就诊前未服用对本研究有干扰及其他治疗药物;⑤愿意参加本临床观察并签署患者知情同意书,依从性较好。
1.4 排除标准
①不符合上述纳入标准者;②具有器质性构音、吞咽障碍以及认知障碍者;③合并有其他严重心脑血管疾病或者病情不稳定患者;④颅脑外伤患者以及精神病患者;⑤不愿意参加本研究或依从性较差的患者。
2.1 A组
2.1.1 眼针治疗
参照《中华眼针》[8]取心区、肝区、脾区、肾区、上焦区、下焦区。眼针穴位局部常规消毒后,采用0.25 mm×25 mm毫针沿皮刺入,得气后不施用提插捻转等手法,留针30 min。每日1次,7次为1个疗程,连续治疗3个疗程,疗程间休息1 d。
2.1.2 语言功能训练
采用Schuell刺激法[9]进行治疗,主要包括口腔发音器官的训练、口语表达训练、理解训练、阅读理解训练、书写训练,每次语言功能训练时间为30 min。每日1次,7次为1个疗程,连续治疗3个疗程,疗程间休息1 d。
2.2 B组
采用单纯眼针治疗,取穴、操作及疗程同A组眼针治疗。
2.3 C组
采用单纯语言功能训练治疗,操作方法及疗程同A组眼针治疗。
3.1 观察指标
①语言功能评分,参照失语症成套测验方法[10];②失语商(AQ)[11],AQ=(信息量+流畅度+听理解/20+复述/10+命名/10)×2;③日常生活语言沟通能力(CFCP)[12],CFCP共5部分25个评价项目,总分低于200分为轻度受损,低于150分为中度受损,低于100分为重度受损。患者可通过说、写、手势等多种方式表达,不能完成时可给予适当的提示或暗示,其所得分扣减50%。3组患者治疗前后分别进行以上指标测评。
3.2 疗效标准
参照《汉语失语症检查法》语言功能评分提高百分率进行疗效评价[6]。
基本治愈:评分提高90%以上。
显效:评分提高60%~90%。
有效:评分提高30%~60%。
无效:评分提高不足30%。
3.3 统计学方法
所有数据采用SPSS19.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检验;计数资料采用卡方检验。以<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3.4 治疗结果
3.4.1 3组治疗前后各项语言功能评分比较
由表1可见,3组治疗前各项语言功能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0.05)。3组治疗后各项语言功能评分与同组治疗前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0.01,<0.05)。A组治疗后3项语言功能评分(自发语言、口语理解、命名)与C组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0.05)。B组治疗后各项语言功能评分与A组和C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0.05)。
表1 3组治疗前后各项语言功能评分比较 (±s,分)
表1 3组治疗前后各项语言功能评分比较 (±s,分)
组别例数时间自发语言口语理解复述命名 A组20治疗前6.76±3.015.16±0.954.56±1.344.13±1.45 治疗后 12.93±3.191)3) 7.94±1.321) 7.53±2.621)3) 5.43±1.391)3) B组20治疗前7.55±2.08 5.26±1.364.79±1.36 3.35±1.56 治疗后11.43±3.042) 6.77±1.341) 6.07±1.842) 4.97±1.542) C组20治疗前6.81±3.165.25±1.255.15±1.36 3.35±1.06 治疗后10.77±3.342) 6.87±1.481) 6.18±1.742) 5.17±1.142)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1)<0.01,2)<0.05;与C组比较3)<0.05
3.4.2 3组治疗前后AQ及CFCP评分比较
由表2可见,3组患者治疗前AQ及CFCP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0.05)。3组治疗后AQ及CFCP评分与同组治疗前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 (<0.01)。A组治疗后AQ及CFCP评分与C组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0.05)。B组治疗后AQ及CFCP评分与A组和C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0.05)。
表2 3组治疗前后AQ及CFCP评分比较 (±s,分)
表2 3组治疗前后AQ及CFCP评分比较 (±s,分)
组别例数时间AQCFCP A组20治疗前48.76±33.51129.96±77.05 治疗后 76.93±25.621)2) 178.04±71.391)2) B组20治疗前47.53±32.07131.12±75.38 治疗后 57.81±34.841) 146.77±76.841) C组20治疗前46.97±32.18135.75±76.34 治疗后 62.43±29.351) 152.89±71.391)
注:与同组治疗前比较1)<0.01;与C组比较2)<0.05
3.4.3 3组临床疗效比较
由表3可见,A组总有效率为95.0%,B组为80.0%,C组为85.0%。A组总有效率与B组和C组比较,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0.05)。B组总有效率与C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
表3 3组临床疗效比较 (例)
注:与A组比较1)<0.05
失语症是中风病的一个常见症状[13-16],是由大脑皮层的语言中枢损伤所引起,失语症治疗主要包括言语康复训练,通过舌、咽喉、下颌、口腔各部肌肉运动,配合听觉训练和书写,从患者熟悉的语言以及动作开始,由简单到复杂、由短句子到长句子、速度由慢到快,刺激中风病后损伤的大脑语言中枢,使瘫痪的构音器官动静结合,使中风患者残存功能充分利用,逐步提高其语言表达以及沟通能力[17-20],本研究也观察到语言功能训练治疗后患者语言和交流能力得到了明显改善。
“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睛。”“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经阳气上走于目而为之睛。”眼睛居脑前,和脑联系密切,眼针能有效地治疗全身各部疾病,其生理基础在于眼和脏腑以及经络的紧密联系[21-24]。实验研究[25-28]发现,眼针能明显抑制炎症反应及细胞凋亡,从而有效保护脑细胞,并能改善血液流变性质,增加局部脑血流,及早建立脑血管循环,改善脑细胞缺血缺氧状态。临床研究[29]发现,眼针治疗能使中风患者脑局部血管丰富,血液的流动性、黏滞性得到明显改善,加速大脑病灶及周围受抑制组织功能及细胞代谢的恢复。
中风失语早在《内经》就有记载,以后医家不断发挥,有“喑痱”“风懿”“不语”“难言”“风喑”等记载。“心主神明”“心开窍于舌”“舌为心之苗”“言为心之声”,因此失语可从心论治,故眼针选取心区治疗。“脾脉络胃挟咽,连舌本散舌下”,《诸病源候论》:“心脾二经俱受风,舌强不得语也。”故选取脾区治疗。《素问·奇病论》:“胞络者,系于肾,少阴之脉,贯肾系舌本,故不能言。”《素问·脉解》:“内夺而厥,则为喑痱,此肾虚也。”《景岳全书》:“舌强不能言者,心肾经病。”故选取肾区治疗。现代生物学也从肾-髓-脑的关系来阐述肾脑相关[30],把髓作为肾脑关系的中间环节,证实了脑肾相关性,为中风后失语从肾论治提供了客观依据。《外台秘要》:“肝风其口不能言。”《灵枢·经脉》:“肝足厥阴之脉,起于大趾丛毛之际,上循足跗上廉……抵小腹挟胃,属肝络胆,上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连目系。”可见肝通过经脉与喉咙有一定的联系,为从肝治失语提供了理论基础。中风后失语的主要发病部位在口部,属上焦,故选取上焦区。中风基本病机为肝肾亏虚,肝阳上亢,阴阳失调,气血逆乱,挟痰瘀上犯于脑,蒙蔽清窍,血瘀脉阻,脑失所养,神昏失语,以肝肾不足为根本,肝肾均居于下焦,故治疗中选取下焦。
本研究结果表明,眼针配合语言功能训练是一种治疗中风失语症的有效方法,能明显提高患者的语言功能评分、失语商及日常生活语言沟通能力,值得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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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ervations on the Efficacy of Eye Acupuncture plus Linguistic Competence Training in Treating Post-stroke Aphasia
-,-,.
,317500,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eye acupuncture plus linguistic competence training in treating post-stroke aphasia. Methods Sixty patients with post-stroke aphasia were randomly allocated to groups A, B and C, 20 cases each. Group A received eye acupuncture plus linguistic competence training; group B, eye acupuncture alone; group C, linguistic competence training alone. The linguistic competence scores, the aphasia quotient (AQ) score and the Chinese Functional Communication Profile (CFCP) score were recorded in the three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The clinical therapeutic effects were compared between the three groups.Results There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re-/post-treatment differences in the linguistic competence scores, the AQ score and the CFCP score in the three groups (<0.01,<0.05). There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ost-treatment differences in the linguistic competence (spontaneous speech, spoken language understanding and naming) scores, the AQ score and the CFCP score between groups A and C (<0.05). The total efficacy rate was 95.0% in group A, 80.0% in group B and 85.0% in group C. There was a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total efficacy rate between group A and group B or C (<0.05). Conclusion EYE acupuncture plus linguistic competence training is an effective way to treat post-stroke aphasia.
Acupuncture therapy; EYE acupuncture; Aphasia; Stroke complications; Linguistic competence training
1005-0957(2016)09-1036-04
R246.6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6.09.1036
2016-03-17
温岭市科技局资助项目(2015C31BC0016)
张小罗(1980 - ),男,主治医师
李秀彬(1979 - ),男,主治医师,Email:wsybbkk2006@163.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