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城市比较的广州文化产业发展思路与对策研究

2016-10-31 09:15姚一民广州市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广东广州510410
探求 2016年5期
关键词:文化产业广州文化

姚一民(广州市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广东 广州 510410)

基于城市比较的广州文化产业发展思路与对策研究

姚一民(广州市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广东广州510410)

在对北京、上海、天津、深圳、广州等重点城市的文化产业发展水平进行比较分析的基础上,从空间经济学角度对重点城市的文化产业竞争态势进行判断,进而提出以政府管治取代政府管理、建构良好的创新创业生态、推动科技和文化产业相融合、凸显文化旅游主题、优化文化创新集聚空间、积极开展区域分工合作、推动文化产业发展扎根基层等促进广州文化产业发展的思路和对策。

城市文化产业;发展思路;对策

一、北京、上海、天津、深圳、广州文化产业发展水平比较分析

(一)基于城市创意指数的城市文化产业竞争能力比较分析

2012—2013年城市创意指数是深圳大学文化研究院开发的评价国内城市文化产业竞争能力的指数体系。这套指数体系参考了美国创意指数、欧洲创意指数、香港创意指数、上海创意指数、中国省市文化产业发展指数、两岸城市文化产业竞争力排行榜等,再加上研究者自己开发的指标,形成了包括要素驱动力、需求拉动力、发展支撑力和产业影响力4个变量、11个二级指标和25个三级指标的指标体系。

其中要素需求力变量包括人力资源(包括文化产业就业总人数、文化产业就业人数占就业总人数比重)、科技创新(包括专利申请总数、每十万人专利申请数)、文化资源(包括公共图书总馆藏量、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图书数量、艺术场馆含博物馆、美术馆、音乐厅等数量)、资金投入(包括社会研发总额、社会研发投入占GDP比重),共4个二级指标、9个三级指标。需求拉动力变量包括消费能力(包括居民可支配收入、人均可支配收入)、消费支出(包括城镇居民教育文化娱乐服务消费人均支出、城镇居民教育文化娱乐服务消费支出占全部消费的比例),共2个二级指标、4个三级指标。发展支撑力变量包括基础设施(包括宽带互联网总户数、每千人宽带互联网用户数、移动电话总户数、每千人移动电话数)、政府政策(包括文化事业费总额、文化事业费占财政支出比重)、发展机会(包括地区接待入境旅游人数、地区国际旅游外汇收入),共3个二级指标、8个三级指标。产业影响力变量包括产业产出(包括文化产业增加值、文化产业增加值占全市GDP的比重)、发展潜力(包括文化产业增加值的年增长率、投入产出比),共2个二级指标、4个三级指标。

2012—2013年城市创意指数反映城市文化产业竞争力总体水平,选取了国内50个城市作为研究对象。根据这一指数的研究结果,2013年北京、上海、天津、深圳、广州等重点城市创意指数排序是:上海(91.15)、北京(90.77)、深圳(87.17)、广州(84.13)、天津(71.86),2012年五城市创意指数排序是上海(91.87)、北京(90.24)、广州(81.82)、深圳(80.58)、天津(71.76)。创意指数显示广州文化产业竞争能力在2013年被深圳超过。在创意指数的四个变量中,广州的突出优势是需求拉动力,2013年广州得分是94.31,在五城市中位列第二。产业影响力指数广州在五城市中居第4位,2013年得分是81.35。广州的弱势也非常突出,2013年要素推动力指数在五城市中排名第五,已被2012年排名第五的天津追上,广州得分是70.19,天津得分是70.85。这显示广州的文化产业发展是典型的需求拉动型,而北京是典型的要素驱动型发展,上海、深圳、天津的要素和需求排名接近,属于综合型发展。广州的要素驱动力指数明显较弱,而且已被天津赶上,这需要广州的决策者作出正确判断,提高在人力资源、科技创新、文化资源、资金投入方面的投入水平,确保广州文化产业实现均衡、可持续发展。

表1 重点城市创意指数比较(2011—2012年)

(二)基于营业收入、资产总计、从业人员数、企业数量四项指标的城市文化产业发展水平比较分析

1.重点城市文化产业合计总体水平比较

从规模发展水平、专业化发展水平和增长速度水平三个角度比较重点城市文化产业合计的总体发展水平。其中,规模发展水平指,根据2013、2014年数据,综合营业收入、资产总计、从业人员数、企业数量四项指标的绝对值在重点城市中排位,得出重点城市文化产业合计规模发展水平的排序。专业化发展水平即比较2013年重点城市文化产业合计的就业区位商。文化产业就业区位商是反映某城市文化产业合计专业化水平的指标,就业区位商高反映该城市在就业规模既定的情况下,在文化产业集聚了较高比重的从业人员,其比重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从而体现了该城市产业结构的专业性。增长速度水平则是指,综合重点城市2013—2014年文化产业合计营业收入、资产总计、从业人员数、企业数量四项指标的增长速度以及在重点城市中的排位,得出重点城市文化产业规模增长速度的排序。因增长速度仅为2013—2014年期间的数据,故将这一角度作为参考性依据,而以前两个角度作为主要依据。

表2 从三个角度得出的重点城市文化产业合计发展水平排序

根据表2反映的三个角度的排序,重点城市文化产业合计的总体发展水平排序是:若规模发展水平排序采用2013年数据,则总体发展水平排序为北京、上海、深圳、广州、天津;若规模发展平排序采用2014年数据,则总体发展水平排序为北京、深圳、上海、广州、天津。

2.重点城市文化产业按十大行业分的全面性优势比较

首先,确定重点城市的规模优势性行业、专业性优势行业、增长性优势行业。所谓规模优势性行业,即在2013、2014年某行业规模发展水平的重点城市比较中某城市排前三位,则认为该城市的该行业在重点城市中具有较明显的规模比较优势,将该行业作为该城市的规模优势性行业。所谓专业性优势行业,即在2013年重点城市某一行业就业区位商的比较中某城市排前三位,则认为该城市的该行业在5个城市中具有较突出的专业化特征。所谓增长性优势行业,即在2013—2014年重点城市某一行业的规模增长速度比较中某城市排前三名,则认为该城市的该行业在重点城市中具有较突出的增长性特征。因增长速度仅为2013—2014年期间的增长速度,故将这一类型行业作为参考性依据,而以前二种行业类型作为主要依据。

表3 重点城市三种类型行业一览表

从表3列出的重点城市规模优势性行业、专业性优势行业、增长性优势行业看,总的特征是:按十大行业分布的全面性比较优势而言,北京、上海、深圳等三个城市具有全面性比较优势。这三个城市在规模优势性行业、专业性优势行业、增长性优势行业三个类型中均分布了较多的行业。其中北京的全面性优势最为明显,北京文化产业的十大行业均入围规模优势性行业。上海、深圳的全面性优势基本相当。北京、上海、深圳处于重点城市文化产业发展全面性比较优势的第一梯队。广州、天津处于重点城市文化发展全面性比较优势的第二梯队。广州的规模优势性行业是新闻出版发行服务业、文化休闲娱乐服务业,天津的规模优势性行业是文化艺术服务业。广州的专业性优势行业在重点城市中较为突出,水平仅次于北京,有8个行业入围专业性优势行业。而天津的增长性优势行业在重点城市中较为突出,有7个行业入围增长性优势行业。就专业性优势行业和增长性优势行业作为判断依据的意义而言,广州相对于天津在全面性比较优势方面更为领先。

二、从空间经济学理论角度对重点城市文化产业竞争态势的基本判断

第一,北京、上海、天津、深圳和广州文化产业均处于快速集聚和扩张阶段。特别是广州和深圳作为两个空间邻近、实力相匹敌的城市,按照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的“中心—外围”模型[1](P8),关键系数的微小变化会使经济发生波动,原先两个互相对称的地区发生转变,起初某个地区的微弱优势会不断积累,最终该地区变成产业集聚中心,另一地区变成外围。虽然从区域竞合的角度讲,广州和深圳应充分合作,以争取区域文化产业作为整体的发展机遇,但在此过程中,广州若不能抓住机遇、审时度势,将失去发展的先机,沦为劣势的一方。

第二,在对外贸易大发展时期,对外贸易会对产业前后关联和资源产生重新配置的作用,使国内城市产能转移得以进行,出现产业转型升级的契机。广州和深圳乃至北京、上海、天津都在进行产业转型升级,落后产能向二、三线城市转移,而若能以文化产业等先进产能加以置换,从而形成新的产业空间集聚。广州若要保持国家中心城市地位,就要将文化产业化和产业文化化作为首选领域加以率先突破。

第三,文化产业的扩张不受交通成本限制。广州和深圳比较,若不能率先发展,保持优势,势必被深圳抢得先机,占据广东乃至华南、东南亚文化市场。

第四,广州发展文化产业的最大优势是作为中国南方门户枢纽城市、广东省经济中心、制造业中心和商贸中心,以及位于广东省中部的地理优势,具有将文化产业化和产业文化化结合发展的潜在优势,但目前这一优势还未得到充分发挥。

第五,区域文化产业要发展,发挥中心城市集聚效应是捷径,为此需要确立文化中心城市地位。广东省各地市均有发展文化产业的要求,中心城市要主动发起和加强区域合作,形成有序竞争和区域整体效应,引导区域文化消费合理流动和实现空间公平。广东主要城市大多具有一定的工业基础,在文化产业化和产业文化化推动下,将争相发展成为新的特色文化中心。广州若不能发挥政治中心、文化中心作用,发起和开展区域合作,协调各主要城市文化产业发展战略和规划,就有可能会出现“文化圈地”的乱局,损害全省的整体利益。

三、基于比较分析的广州文化产业发展思路

(一)把握战略机遇期,增强要素驱动力

目前各主要城市文化产业均处于快速集聚增长阶段,“黑洞效应”显著,均在迅速抢占文化高地。广州要在探索自由放任的市场化路径和政府适当干预之间拿捏分寸,作出正确抉择。在坚持市场化道路的基础上,要敢于在非常规时期采取非常规策略,在人力、物力、财力、技术等要素投入上向先进城市看齐,使文化产业的“要素驱动力”、“需求拉动力”、“发展支撑力”、“产业影响力”、“文化创意指数”均衡发展。

(二)筑起战略新高地

在国内文化中心城市的竞争中,广州应重点处理好与深圳的比较关系,应争取主动。目前深圳已建成深圳文博会、深圳文交所、中国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和深圳国家对外贸易基地四个国家级展贸、融资和出口贸易文化产业平台,并且已成功申请“设计之都”称号,抢占了战略制高点。广州应对此有所作为,在看清国内外文化消费市场深度和厚度的基础上,可以凭借广东省在泛珠三角经济区的中心地位,从这个概念出发,在广州建设面向和辐射泛珠三角地区的区域性文化产业展贸、融资和出口贸易平台,首先建成区域性设计中心。

(三)巩固毗邻港澳的战略优势

在《粤港澳合作框架协议》指导下,加强与香港、澳门文化创意产业合作。发掘文化创意产业的国际市场合作空间,以香港、澳门为样板,广州主动与国际一线品牌对接,如汽车、皮具、陶瓷、珠宝、钟表、媒体、演艺、体育产业等时尚国际品牌,引入其创意设计、品牌展示和销售营运等功能,形成国际品牌高端创意部门的聚集区。借助广州总部经济战略,吸引文化总部进驻广州。

(四)关注北上深津战略新动向,大力发展工业设计产业

广州要在“中国制造2025”大战略中争取主动,就要发挥广东中心城市辐射功能,引领全省传统制造业,打造品牌创意和工业设计中心,在全省经济转型中发挥集聚和桥梁作用。广州现有的工业设计单位要面向珠三角、辐射全省,占领市场份额。同时,创造条件将珠三角企业的品牌总部、外贸客户的品牌创意和工业设计部门引入广州,并且带动众多平面设计、形象设计、环境设计、展示设计、装饰设计、时装设计以及传统手工艺设计等相关行业发展。考虑筹建大型设计产业园区项目,特别是工业设计园区项目,形成集聚效应。

(五)扩大战略纵深

在文化产业化的基础上,坚持文化产业化与产业文化化并重,扩大广州文化发展的战略纵深。如文化产业发展在重视核心层的演出、新闻出版、广告和文化创意行业的同时,还应重视印刷复制、文化装备制造等外围行业的发展,结合平衡广州各区文化产业发展的宏观要求,考虑在广州的外围地区建设相应的园区和基地,落地相应的项目。如对汽车制造业延伸出来的汽车设计、汽车赛事、汽车展览等内容作进一步划分和规划。如发挥商贸业的突出优势,进一步与旅游业相结合,发掘广州商贸文化资源和元素,使其融入商贸旅游项目中,向全省辐射,乃至辐射到华南和东南亚地区。如在重视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同时,还应考虑为食品、品牌西装等现代都市工业以及市场前景好、附加值高的高端加工业提供空间,以设计为桥梁纽带,将附有文化内涵的产品向全省、华南乃至东南亚输送,推动广州扩大影响力。

四、加快广州文化产业发展的对策建议

(一)以政府管治取代政府管理

第一,政府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政府宏观规划要有弹性。区分规划的研究检查阶段和正式实施阶段,特别是在研究检查阶段提前发动,留足时间,做到使各方对自己的工作有充分时间完整检查。支持政府、专家、企业、社会各方参与,进行充分沟通。在正式实施阶段坚决执行各项政策措施,确保工作精准到位。定期评估规划的进展,要有规划进展报告等正式形式。政府由“强政府”转变为“巧政府”。重点是推出和实施三个“清单”。在试点的基础上,加快扩大“负面清单”的实施范围。“权力清单”与“责任清单”相对应[2](P16),政府要能够顺应大数据社会治理的要求减少一部分权力和责任,同时增加一部分权力和责任,在改变“乱作为”的同时,也要纠正“不作为”,还要在新常态下“会作为”。对于文化产业的监管,可以考虑不再搞设定具体目标和技术路线的产业政策,代之以发布“战略性、前瞻性预期信息”,扩大企业决策时的选择空间。把文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推向深化,加快政府职能转变,探索将部分政府职能移交给社会组织。培育文化行业协会组织,探索向行业协会转移部分行业管理职能,充分发挥协会在行业自律、内部管理、促进发展方面的作用。完善文化企业准入和退出机制,鼓励各类市场主体公平竞争,进一步调动发展文化产业的社会力量和市场力量的积极性。

第二,建立对话交流的载体和平台。建议广州文化产业参照高新技术减税政策,向企业投资于高校或文化研究机构共建文化联营企业或合作机构提供减税优惠。建立行业发展联盟补助基金,与文化产业各行业中领先的发展联盟进行联合投资,行业成员制订文化发展“纲要”,并以此向在高校或文化研究机构进行的项目投资。设立广州文化创新挑战鼓励奖金,与广东省共同投资,支持中小公司与高校或文化研究机构组建城市或区域性质的文化创新合作机构。

第三,培育文化精英和文化领袖。开展广东文化人才资源普查,摸清广东文化人才资源的家底。编制《广东文化精英名录》并定期更新。建设广东文化精英大厦,为有关各项活动提供空间场所。

第四,保护文创人员的基本权利。按照文化创意活动的性质、特点和规律,制订“文化创意人员权利保障清单”,尊重文化创意人员的劳动风险、创作自由和个性发展,完善“知识产权保护”有关法规,为他们的工作、生活和参与城市经济、社会和文化生活提供充分的便利。第五,在大数据主导社会治理的时代,构建适应政府管治需求的大数据体系[3](P11-14)。

(二)建构良好的创新创业生态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专家对上海和深圳的创新创业活动进行了比较研究,得出结论:虽然深圳在教育科研资源、全社会研发资金投入、金融资源总量和经济总量等方面的创新基础弱于上海,但在专利产出、创新型企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等创新绩效远远优于上海。其原因在于深圳的创新生态更优,深圳企业主体地位更强,市场化程度更高,以IT为代表的产业配套体系更完善,金融体系更具创新友好性,文化环境与创新创业更匹配[4](P2-11)。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专家的另一项研究显示:当前我国企业在创新方面面临的最主要问题集中起来就是企业家未来创新意愿不足,对未来增加创新投入较为谨慎,企业计划未来一年“增加创新投入”和“引进人才”的意愿有所下降[5](P9)。具体而言:

第一,确立文化企业市场主体地位,可采取“跟进式”制度建设模式。新一代文化科技技术与产业化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会带来诸多新变化,而且具有试验性,成功与否最终靠市场来检验。不能从一开始就强求规范,过早监管可能导致其夭折,但没有制度与监管也不利发展。因此,对文化产业领域的创新和企业发展,需要以开放包容的思维来对待,制度建设应有弹性,可以采取逐步“跟进”、不断完善的模式[6]。

第二,建构良好创新生态和提振企业家信心,广州的产业政策不但要扶植大企业,而且要充分重视扶持和发展中小企业。根据美国的经验,大公司收购被证明成功模式的小公司从而改善“基因”,已经成为大公司创新发展的主要途径之一。目前我国中小型创新企业的前途一是上市,二是被大公司收购。除了上市这一路径需要健全股票市场、培育创新友好型金融环境等长期工作外,建议政府在落实鼓励创新创业政策中体现对中小企业的支持,重点是鼓励大公司收购被证明是成功模式的小公司,交换条件是在税收、贷款贴息等方面提供优惠。如此,形成小公司容易被大公司收购,容易退出,容易招聘到高水平的员工,改进企业形态,进而更容易被大公司收购这样的良性循环。同时,发挥高校实验室在推动创新中的重要作用,支持创新成果向创业公司转移。如此形成高校推动发展有真正技术的创业公司,这些创业公司有的发展成大公司,有的被大公司收购,大公司反过来又资助高校的实验室这样的良性循环。此外,扶持政策还应借鉴OECD国家经验,着眼于中小型创业企业经营存续的生命周期,既着力提升企业创新能力、经营管理水平,又要构建中小微企业脱困支持机制体系,还要加强对创业失败者的保护,建立中小微创业企业破产救助机制。

第三,建构创新友好型的财政金融环境。广州创新友好型金融环境的建构要兼具深圳和上海之优长,既发挥风险投资的优势,又发挥传统金融中心的优势。

(三)推动科技和文化产业相融合

第一,现阶段要特别重视支持传统文化产业在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背景下的转型升级,重视文化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而形成的新兴文化业态及商业模式。第二,加速文化产业专业化分工。一般而言,分工会带来效率的提升,但同时会增加交易成本和协调沟通成本。信息科技发展能够降低交易成本和协调沟通成本,因此专业化分工成为必然趋势。随着信息化的发展,文化产业的专业化分工将基于价值链不断深入,企业内部的组织、管理、测试、营销、交易、供应链、研发、教育培训等将逐渐独立出去,衍生出新的、独立的专业化服务部门[7](P8-9)。第三,加速文化与互联网融合。互联网平台正从零售、信息、娱乐、资源、技术平台逐渐整合成综合性平台,既可以实现传统电商功能,又可以实现传统文化产品的销售与传播。第四,知识产权是科技与文化融合的核心。要建设科技文化创新产权平台,完善知识产权评估体系;加强知识产权管理、创新、保护和运用。第五,构建文化科技资源整合体系。着重构建市场要素供给系统、产品销售系统、专业市场运作系统、市场运作人才系统、研究发展系统、创意设计系统、专业服务系统、基础科学研究系统等多层面、立体的网状联系。通过强调价值经营理念,促成消费认同建构,以及推动跨界联合发展,塑造文化生产和科技创新的生产者网络和消费者网络。第六,建设文化科技融合的承载体系。重点实施高清数字电视交换推广工程、数字文化社区、“智慧城市”、大数据、云计算和云服务平台等重点项目。

(四)发挥“千年商都”优势,凸显广州文化旅游主题

文化旅游是广州在国内外文化消费者中树立城市主题形象,扩大广州文化影响力的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如何凸显广州文化旅游的主题个性,摆脱广州文化资源丰富却形象模糊的瓶颈是今后广州文化产业发展的一个当务之急。广州目前有潜力发展成为旅游主题的文化有:岭南文化、南越等历史文化、红色革命文化、岭南艺术文化、节事节庆文化、商都文化、饮食文化等[8](P32-35)。广州需要摆脱城市旅游形象模糊的缺点,应该促成一种主要的主题形象。选择“千年商都”作为文化旅游品牌,就要全力打造容易识别的商贸旅游娱乐文化主题形象。从旅游者需求理论角度讲,大量研究表明文化游客的需求特点呈综合性,他们注重旅游产品的娱乐性与方便消费,但并不注重文化的“真实性”。真正的文化游客是很少的,但游客却因多样化的原因参观旅游景点,其中被证明成功的“文化+旅游+商业”发展模式将有利于提高游客的体验,能有效地吸引更多游客[9](P73-74)。从旅游与餐饮、零售、演艺娱乐等行业融合角度,以“千年商都”作为广州文化旅游的标识性主题是最佳衔接点。具体而言,有六个着力点:

第一,全力推广特色商业街,扩大广州三大商业街的国际影响力。建议集全市之力推广集商务、购物、旅游、休闲、餐饮、娱乐、文化观光等为一体的天河商业街、北京路商业街和上下九商业街[10](P6-8)。第二,全力支持广东长隆集团成为世界一流的民族旅游文化品牌。当前,广州长隆集团面临深圳华侨城、世界大观,上海迪士尼、北京环球影城等大型旅游项目的激烈竞争,需要提质增效和拓展发展空间,广州市应给予全力支持。第三,有关部门组织高水平的艺术家,从广府商业文化角度认真拍摄出像《舌尖上的中国》那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高度影响力的视频——“广州购物天堂”,向全国、全世界宣扬广府商业文化。第四,创新广州老字号保护模式,使老字号发扬光大。第五,加强区域旅游合作,与珠江三角洲地区、港澳地区形成旅游市场一体化。第六,发展“智慧旅游”。“智慧旅游”是指通过“智慧”的旅游管理平台,在全市乃至全省的旅游资源的基础之上,借助云计算和物联网技术,实现旅游的集约化、智能化、统一化管理。通过粤港澳共建“智慧旅游”平台,实现资源整合和业务对接。

(五)优化文化创新集聚空间

广州城市规划要适应文化产业发展的需求,为文化产业大发展预留足够的用地空间。建议广州城市总体规划参考发达国家近年来城市建设“创新区”的经验,考虑纳入一种新的地理空间类型——创新区。“创新区”是指那些汇聚领先的“锚机构”(Anchor Institutions)、企业集群以及初创企业、企业孵化器和加速器的地理区域。“创新区”通常空间紧凑、交通便利、通信网络顺畅,并提供办公楼宇、商业公寓、居民住宅、零售中心等配套设施。提出在广州城市规划中纳入“创新区”这一新的用地类型,将有助于扩大广州文化产业集聚区的范围、依托和纵深,并且为进一步优化城市内部空间结构提供新的参考。广州城市规划未来建设“创新区”的基本类型有三种:

一是“锚+”(Anchor Plus)类型,主要分布在城市中心区和次中心区。广州发展这种类型需要围绕海珠区中大校区、天河区高校聚集区以及市区主要文化和教育、科研机构等锚点机构附近的区域进行较大规模和较为彻底的空间重构和设计。二是“重塑城市区域”(Re-imagined Urban Area),主要利用现有的工业区域或仓储区进行转型升级。广州发展这种类型需要对市区的工业区和仓储区进行统计分类和系统梳理,作为用地功能转换的依据。三是“城市化科学园区”(Urbanized Science Park),主要分布在城区外围、郊区和远郊区[11]。目前广州文化产业集聚区虽然大多数在城区中心,但从形态上基本属于这种类型,而且正在从集聚区向功能区转型。今后在郊区和远郊区也应重点考虑这种类型。

(六)重视各区发展文化产业的要求,应对区域分化

随着广州经济进入“新常态”的历史阶段,广州各区经济发展可能会陷入“区域分化”,即强的愈强,弱的愈弱。在新阶段,会造成区域分化的因素主要有:宏观经济增速下降,市场需求结构调整和产能过剩等传导,更深度的原因是外围各区经济发展模式和路径的选择与更高发展阶段的要求还不相适应。在广州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阶段之际,各区均有发展文化产业,建构区域文化资本,引领产业升级和创新驱动的要求,应充分尊重和重视特别是外围各区的这种要求,确保各区同步实现发展方式的转型,形成各区的差别化文化形象标识。

第一,将文化产业和创新资源的优化布局纳入到全市区域协调发展战略之中,加强转型滞后地区的文化产业和创新能力建设。采取必要的倾斜性政策,对转型滞后地区的文化产业和创新活动进行财政支持。重点是改善其开展文化产业活动和创新活动的基础设施条件,以及支持新技术、新产品、创意创新人才的引进。加强全市重大文化产业和创新研发项目在全市层面的统筹布局和文化创意、创新资源的整合。

第二,积极推动各区竞争模式的转变,加强各区之间分工合作。推动各区针对不同产业链、价值链和创新链开展分工合作,促进创意创新资源合理配置,释放各区潜在优势,实现共同发展。加强转型滞后地区社会事业、公共服务发展,缩小各区之间的差距。加快推进财税体制改革,为各区之间建立稳固长效的合作机制创造制度条件。核心是要在各区之间建立资源共享、利益分享的机制。具体的做法,建议在转移支付中统筹一部分资金作为行政区创新合作基金,规定这支基金用于支持各区之间的创新合作项目,从而将各区的发展引入创新合作的轨道,使先进区和相对落后区的利益达成一致,调动各方的积极性。避免落后区使用转移支付资金从事和先进区利益不一致的活动。

第三,建立新的激励机制,鼓励各区在推动文化产业和经济转型发展中进行差异化探索。重点是发挥各区政府的能动性,鼓励各区在文化产业和新的支柱产业培育、基本公共服务、创新、土地利用等领域进行差异化探索,寻找到更加适合于本区实际情况的发展路径。就文化产业而言,统计上分为核心—辅助—文化用品—专用设备四个层次。中心城区文化创意网络密集,氛围浓厚,适宜发展核心和辅助层次的文化产业活动。外围地区土地资源、交通条件较佳,如能改善社会事业和公共服务条件,则能吸引文化用品、专用设备乃至大型文化装备制造业,成为新的支柱产业。许多文化科技等新业态企业规模较大,对用地要求较高,也适宜在外围地区发展。南沙区情况较为特殊,结合自贸区发展契机,积极拓展与港澳和外资文化产业合作项目,将形成后发优势。

(七)积极开展区域合作

第一,要继续巩固广州毗邻港澳的地缘优势。提高广州地区的创新粘度,吸引港澳文化企业和品牌来穗。广州和深圳相比,地理位置位于广东省中部,城市自身文化消费需求规模巨大,且面向广大的广东省市场和内地市场。广州会展业在展馆和展览面积上和深圳相比具有较明显优势,如能和港澳会展业相结合,采取“一程多站”、“一会多展”模式开展合作,将形成穗港澳文化产业展贸平台带的核心和主轴。在关键配套基础设施方面,广州利用“天河二号”等大型数据平台,在文化科技基础研究方面形成优势;利用率先建成“智慧城市”契机,在数据服务方面形成优势。

第二,加强统筹全省文化产业规划。落实《广东省文化产业振兴规划》,主动和全省各地市对接文化产业战略和规划,促进全省文化发展实现空间公平。第三,和泛珠三角主要城市形成文化创意创新分工。广州、深圳和香港作为文化创意创新资源高度集聚的城市应责无旁贷地承担文化创意创新核心活动的责任。广州、深圳和香港应更加关注有关文化发展和文化产业的基础科学研究和重大关键技术攻关。建议广州建立专门的文化产业研究院和服务泛珠三角地区的文化产业基础数据库,率先筑起文化发展和文化产业基础科研高地。在研究合作模式上,可以广州的研究队伍为骨干,建立泛珠三角文化发展和文化产业学者网络,以重大研究项目为纽带将泛珠三角地区的学术精英联结起来。建议建立广州文化科技研究院,就文化产业重大关键技术进行攻关,结合“天河二号”部署在广州的优势,攻克工业设计和动漫渲染等文化科技重大关键技术。

(八)将文化产业发展扎根到市民基层

畅通不同文化背景的市民,不同组织方式的艺术团体有效表述自身的文化途径,确保他们能够对政策制定、资金分配等产生影响。文化的多元与包容以及文化需求自下而上的表述与回应是创意城市的重要部分,也是广州建设岭南文化中心不可回避的内容,城市政策制定要积极鼓励相关机制的建立。加快完成从标志性文化设施建设逐步转向社区、农村非营利性文化设施的建设。把提高文化设施资源的管理和利用水平,扩大公共文化产品的有效供给,改善公共文化服务质量摆在重要位置[2(]P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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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周权雄

G127.651

A

1003—8744(2016)05—0023—10

2016—8—9

姚一民(1971—),男,广州市社会科学院文献信息中心经济学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城市发展、城市规划和统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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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里的“虎文化”
没有叫停!广州旧改,还在稳步推进……
117平、4房、7飘窗,光大来惊艳广州了!
9000万平!超20家房企厮杀! 2020年上半年,广州“旧改王”花落谁家?
多彩广州
谁远谁近?
文化产业空心化隐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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