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乌戈尔诸语言*

2016-10-25 11:56Б.А.Серебренников
外语学刊 2016年5期
关键词:科米芬兰语言

Б.А. Серебренников

芬兰—乌戈尔诸语言*

Б.А. Серебренников

芬兰―乌戈尔诸语言(Финно-угорскиеязыки)是谱系关系更广的被称为乌拉尔诸语言联合体中的一个语系。在证实萨莫迪(旧称萨莫耶德)诸语言和芬兰—乌戈尔诸语言具有发生学亲缘关系之前,芬兰―乌戈尔语系曾被认为是独立存在的。虽然某些学者认为,各别一些具有系统性质的相似特征可以说明存在着将乌拉尔诸语言(芬兰―乌戈尔诸语言和萨莫迪诸语言)、印欧诸语言、阿尔泰诸语言、达罗毗荼诸语言和尤卡吉尔语等从发生学角度联系起来的诺斯特拉原始语,但是确定芬兰―乌戈尔诸语言与其他语言,比如尤卡吉尔语、达罗毗荼诸语言和印欧诸语言等存在发生学亲缘关系的尝试并没有取得成功。

芬兰―乌戈尔诸语言分布区域的东部边界为鄂毕河流域,北、西和南部边界分别为挪威北部、匈牙利和南斯拉夫北部。地名和水体名称证明,过去有些芬兰―乌戈尔民族分布的范围更加广阔:卡累利阿人的生活区域一直延伸至北德维纳河,一些科米人居住点也曾分布到那里;地名录显示,高尔基州、奔萨州以及梁赞州都有莫尔多瓦人的居住痕迹;鄂毕―乌戈尔民族以及萨阿米人生活的地域则更广。

初始格系统中包括主格(没有特别的词尾)、属格(-n)、宾格(-m)、处所格(-na, -nä)、离格( ta, tä)、方向格I(-k)和方向格II(-ń)。尚无资料证实抽象复数有统一的词尾,可能最初只是存在集合复数的各种不同类型,还存在双数形式。已形成足够清晰的人称代词、指示代词和疑问代词系统。存在发达的物主后缀系统。动词有3个时间——现在时和两个过去时(分别以-j和-结尾)。将来时没有特别的形式。除命令式外还存在一种意义同“愿望式”相近的语法式(标志为 ne)。曾有发达的表示多次行为和一次瞬时行为的后缀系统。使役动词还可能有专门的标记。

古芬兰―乌戈尔语的句法属于突厥语句法类型——没有从句,但副动词和形动词结构丰富,还存在所谓的绝对副动词短语。

谱系上现代芬兰―乌戈尔诸语言分为5个语族(或称语支):(1)波罗的海沿岸―芬兰语族(芬兰语、伊若尔语、卡累利阿语、维普斯语、沃德语、爱沙尼亚语和利夫语);(2)伏尔加语族(莫尔多瓦诸语言——埃尔齐亚语和莫克沙语以及马里语);(3)彼尔姆语族(科米―齐梁语、科米―彼尔米亚克语、乌德穆尔特语);(4)乌戈尔语族(汉提语、曼西语和匈牙利语);(5)萨阿米语。某些语族的内部还可划分出语支。比如,汉提语和曼西语(沃古尔语)都属于鄂毕―乌戈尔语支。有些芬兰―乌戈尔语,如梅里亚语、穆罗姆语、麦谢拉语、尤戈尔和佩乔拉语都已不再存在。俄罗斯国外的芬兰―乌戈尔学者们的著作中存在与上述分类不同的情况:科米―彼尔米亚克语、埃尔齐亚语、莫克沙语、伊若尔语和卡累利阿语被视为方言。

同语族不同语言之间的相近程度不尽相同。萨阿米语及该语的诸多方言更接近于波罗的海沿岸―芬兰诸语言,虽然它并不属于这一语族。伏尔加语族中各语言间的差别相当大。匈牙利语和与它有亲属关系的鄂毕―乌戈尔诸语言间的差别也很大。说乌德穆尔特语和说科米语的人相互之间无法理解。汉提语的某些方言彼此之间与其说是方言,不如说是亲属语言。

芬兰―乌戈尔诸语言呈现出很多能够证明其同源的特点:共同的一些词层、词变和构词的词缀成分具有物质上的亲缘关系,存在物主后缀和表达多次或一次瞬时实施行为的后缀数量很大等。但与此同时,有些现代芬兰―乌戈尔语又有极大的独特性。特点鲜明的黏着语(彼尔姆诸语言、莫尔多瓦诸语言和马里语)和屈折成分非常发达的语言并存,特别是萨阿米语及一定程度上的波罗的海沿岸―芬兰诸语言。重音可以见到各种不同的类型:落在不同音节、词首音节、词末音节以及倒数第二个音节上。有一些语言元音和二合元音丰富,比如芬兰语;另一些语言辅音有各种不同的类型,但二合元音很少,比如彼尔姆诸语言。格的数量不等,从3个(汉提语)到20个,甚至更多(匈牙利语)。过去时系统类型学上各不相同。芬兰语和爱沙尼亚语的过去时系统与拉脱维亚语同属一类(有些学者不恰当地认为同日耳曼诸语言的过去时系统属于同一类型),而马里语和彼尔姆诸语言的过去时系统却同鞑靼语和楚瓦什语相似。式范畴系统在莫尔多瓦诸语言中发展得很充分、复杂,而在其他语言中只主要体现在条件式上。动词的否定在一些芬兰―乌戈尔语中,须使用专门的否定动词的语法形式表达,但也有一些语言,动词的否定通过否定语气词表达(乌戈尔语诸语言、爱沙尼亚语)。

句法上存在巨大的差异。波罗的海沿岸―芬兰诸语言、萨阿米语、匈牙利语、莫尔多瓦语和科米―齐梁语深受印欧语言(瑞典语、德语和俄语)的影响,尤其是在主从复句从句的构建方式上;而鄂毕―乌戈尔诸语言仍保留着一些古旧特点,这些特点使得它们的句法在类型学上接近于突厥诸语言,乌德穆尔特语和马里语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如此。

个别芬兰―乌戈尔语之间的许多显著差异是由于新的语言现象造成的,比如匈牙利语的多格现象(芬兰―乌戈尔基础语中格的数量并没这么多)和芬兰语的辅音数量少(语言史显示,辅音系统曾经丰富得多)。有些差异的原因可以归结为受其他语言的影响,比如,由于和俄语接触的缘故,卡累利阿语和维普斯语很少使用完成时和过去完成时。乌德穆尔特语和马里语的一些语法特点则可以楚瓦什语和鞑靼语的影响来解释。在芬兰―乌戈尔诸语言的词汇中也能明显地观察到外来语言的影响。彼尔姆诸语言、马里语和莫尔多瓦诸语言的词汇组成中有许多借自俄语的词。芬兰语和匈牙利语中可以发现各种西欧语言的影响,而伏尔加河流域的芬兰―乌戈尔诸语言则深受突厥诸语言的影响。同时还发现有源自古伊朗诸语言、古日耳曼诸语言以及波罗的诸语言的借词。

许多芬兰―乌戈尔语都有文字。匈牙利语、芬兰语和爱沙尼亚语有着数百年的文字传统和高度发达的标准语。莫尔多瓦人、科米人、乌德穆尔特人和科米―彼尔米亚克人也都有自己的标准语。很多早前没有文字的语言都在创建文字。卡累利阿人使用芬兰语作为标准语。

(译者:许宏;审校:许高渝、张家骅)

Языки народов СССР, т. 3, М., 1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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Хайду П., Уральские языки и народы, пер. с венг., М., 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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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dú P., Finnugor népék és nyelvek, Budapest, 1962.

Décsy Gy., Einführung in die finnisch-ugrische Sprachwissenschaft, Wiesbaden, 1965.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俄罗斯《语言学大百科词典》翻译工程”(11&ZD131)的阶段性成果。

H66

A

1000-0100(2016)05-0019-2

10.16263/j.cnki.23-1071/h.2016.05.009

定稿日期:2016-08-15

【责任编辑谢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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