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语块实证研究20年：回顾与展望*

屈典宁 彭金定

(中南大学，长沙 410083)

国外语块实证研究20年：回顾与展望*

屈典宁 彭金定

(中南大学，长沙 410083)

通过梳理1993-2013年间发表在国外SSCI期刊上有关语块的实证论文，本文探讨语块相关实证研究的研究主题以及研究范式。国外语块实证研究主要围绕语块的表征与加工、影响语块习得的学习者内、外部因素以及语块习得对语言能力的影响等领域展开，并已取得丰硕的成果。语块实证研究的研究方法以定量研究为主，定性研究为辅；语料库分析法占主导地位，心理语言学的研究范式呈上升趋势。本文还对今后语块实证研究有待深入挖掘的问题进行剖析。

语块；研究方法；语块的加工；学习者内部因素；学习者外部因素

语块在语言中占有相当高的比例。相关统计表明：语块在LLO语料库及LOB语料库中的比例高达52%和59% (Erman, Warren 2000)，在学术口语和笔语中也占有相当高的比例，分别为30%和21%(Biber, Johasson, Leech, Conrad, Finegan 1999)。此外，语块在语言表达中的作用不容忽视，它有助于节省在线加工的时间，提高语言表达的流利性(Skehan 1998: 40)和准确性(Boers, Eyckmans, Kappel, Stengers 2006)。

语块在研究中并未受到应有的重视，“较长时间内，语言学家采用功能意念或者结构语言学——生成学派的模式对待语言中的事实，而较少关注语言中的短语或者语块”(Leech 1994：161)。20世纪90年代以来，语言的板块性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Willis，Nattinger, DeCarrico以及Lewis分别于1990、1992和1993年呼吁词汇教学应给予语块应有的重视(Willis 1990; Nattinger, DeCarrico 1992; Lewis 1993)。Lewis指出，“语言是语法化的词汇而不是词汇化的语法”，“词汇教学的核心任务之一是帮助学习者提升对语块的意识”，提出著名的词汇短语教学法(lexical approach)(Lewis 1993:89)，该教学法的提出在语块研究中具有标志性意义。此后，国外有关语块的实证研究蓬勃发展，而国内语块研究起步较晚，2000年以前有关语块的研究屈指可数。对国内13家权威刊物的相关论文统计分析表明：国内2000-2009年间有关语块的研究多以理论和经验介绍为主(黄燕 王海啸 2011)。近年来，虽然国内语块的实证研究有增多的趋势，但研究内容过于集中，多以语块的加工优势以及心理表征为主(钟志英 何安平 2012，周榕 李丽娟 2013)，而涉及其他主题的实证研究尚不多见。因此，本文以1993年作为起始点，梳理1993-2013的20年间国外有关语块的实证研究。通过追踪国外20年间语块相关实证研究的发展动态，厘清常见的研究主题和研究范式，剖析现有研究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展望未来研究的发展趋势，为语块相关实证研究的本土化提供思路。

1 研究设计

1.1研究问题

(1)国外语块实证研究的研究主题主要集中在哪些领域；(2)国外语块实证研究在研究方法上具有哪些特点；(3)国外语块实证研究存在哪些不足。

1.2 语块的定义及分类

目前学界尚未就语块的定义形成共识，相关术语多达40多个(Wray 2002:9)，常见的有formulaic language，formulaic sequences，lexical bundles，prefabricated chunks以及multi-word sequences. 尽管定义各异，其基本共识为：语块是由一个以上单词构成、兼具词汇和语法特征并具有特定功能的词语序列。语块从结构上分为多元词语块、习俗语语块、短语架构语块以及句子构建语块 (Nattinger, DeCarrico 1992:1)。本文遵照国内惯例，将这些统称为语块。

1.3 数据的收集

在Web of Science, Wiley，EBSCO以及Science Direct等数据库输入上述关键词，检索自1993年至2013年间发表在外语类SSCI学术期刊上的论文。一共检索到143篇论文。经过阅读和甄选，筛除其中与语块关联度偏低的论文30篇、非实证论文31篇，从中选取82篇SSCI实证论文，作为本研究的数据来源。

2 结果与分析

2.1 研究主题

通过梳理这82篇SSCI实证论文可以看出，有关语块的实证研究主要围绕3个方面展开：(1)语块的心理表征与加工优势；(2)语块的习得对语言能力的影响；(3)影响语块习得的学习者内部与外部因素。

2.11 语块的心理表征以及加工优势

Wray从心理现实性的角度将语块定义为“整体储存和整体提取、使用时无需语法分析的连续或者不连续的词语序列或者意义单位”(Wray 2002：9)。研究者围绕语块在心理词汇中是否整体表征和存储开展一系列实证性研究。此类研究的共同点在于：利用大型语料库提取语块的频数，并计算其互信息，然后以心理语言学的反应时或正确率相关数据验证语块是否具有心理现实性。代表性的研究有Durrant和Doherty(2010)，Ellis等(2008)以及 Ellis和Simpson-Vlach (2009)。Durrant和Doherty的研究表明：语块的启动效应仅存在于高频语块和固定搭配中，即决定语块是否具有心理现实性的因素取决于语块频率的高低(Durrant, Doherty 2010)。该研究结果未在类似研究(Ellis Simpson-Vlach, Maynard 2008; Ellis, Simpson-Vlach 2009)中得到证实。这两项研究证明，语块是否具有心理现实性的决定因素为互信息而非频率。实验结果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与实验设计密不可分。Durrant和Doherty(2010)的实验中统计出相关语块的频率和互信息，并按照频率对语块进行分类，但未把互信息和频率作为独立变量，考察这两个因素对语块心理现实性的独立影响，而后两项研究则通过回归分析的方法确定频率和互信息在确立语块心理现实性中各自独立的贡献。

语块的加工优势是研究者关注的另一个焦点。常见的研究切入点是语块与非语块在加工上体现的差异。Jiang和Nebrasova(2007)采用二语习得研究中常见的在线语法判断任务，对比频率和长度相同的语块与非语块的控制词串在加工上的差异。结果表明：与控制词串相比，语块具有加工优势。无论是本族语者还是非本族语者，判断其语法合法性所需的反应时显著少于控制词串，正确率则高于控制词串。Conklin和Schmitt(2008)，Siyanova-Chanturia等(2011)以及Tremblay等(2011)则采用心理语言学常见的研究范式，研究语块与非语块加工的差异。逐行阅读研究表明，无论是本族语者还是非本族语者，语块的反应时明显比控制词串短，语块类型的主效应显著(Conklin, Schmitt 2008)。源于整句阅读和逐意群阅读的研究(Tremblay, Derwing, Libben, Westbury 2011)以及基于眼动追踪的实证数据(Siyanova-Chanturia, Conklin, Schmitt 2011)证实语块对本族语者具有加工优势。研究范式的多样化为相关验证性研究提供广阔的思路。

2.12 语块的习得对语言能力发展的影响

语块的习得在语言能力的发展中所起的作用也是研究者们探究的课题。语块习得被视为语法能力发展的途径，另一倾向是将语块视为产出策略，以保证语言产出的流利性和语言加工的优势，其次是将语块视为交际策略，以确保交际省力(Myles, Hooper, Mitchell 1998)。

本族语儿童在接触大量语块后，利用“社会认知的具体化”以及“语法分析模块化”两个互补机制分析所见的语块，从中概括和建构相关的语法规则(Locke 1993)。围绕语块习得是否遵循“语块-低域模式-构式”(formula — low scope pattern — construction)的发展路径产生一些颇具特色的实证研究(Bardovi-Harlig 2002)，此类研究多采用个案研究的方法，追踪外语学习者特定句子构建语块用法的变化轨迹(Myles, Hooper, Mitchell 1998； Dąbrowska 2000； Yuldashev, Fernandez, Thorne 2013)。基于历时数据精细分析的相关研究(Myles, Hooper, Mitchell 1998，Dąbrowska 2000)分别揭示陈述句和疑问句句子构建语块的习得遵循从形式固定的语块-低域模式-图式化的路径。目标语块的使用从固定到图式化表明语块的学习与语法规则的建构是相辅相成的过程(Myles, Hooper, Mitchell 1998:323)。

语块的习得对语言产出尤其是口语流利性的促进作用是另一个关注的焦点。Boers等(2006)研究发现，语块的数量与口语流利性、准确性具有中等程度的相关性。该研究将口语流利性纳入口头表达能力的范畴，而Wood(2006)则将口语流利性作为测量的唯一变量，量化为平均句长，考察语块的使用对口语流利性的影响，发现语块的使用对口语流利性具有促进作用。以上研究大多通过相关分析的方式测量学习者语块使用对口语能力的影响，但此类研究对口语水平以及语块的测量以本族语者的印象式评价为主，实验结果的效度有待进一步验证。

2.13 影响语块习得的因素

影响语块习得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学习者外部因素(如教学干预的作用)，而围绕学习者内部因素开展的研究相对较少。

2.131学习者外部因素对语块习得的影响

学习者外部因素对语块习得的影响主要集中于教学干预对语块习得的影响。相关研究主要沿3条主线展开：(1)研究以输入加工为导向的教学方式对语块记忆的促进作用；(2)研究基于语料库和互联网的计算机辅助教学方式对语块习得的影响；(3)探讨文本语块分析(text chunking)等教学方式在语块习得中的作用。

输入加工对语块记忆的促进作用颇受研究者关注。输入加工的内容涉及语块的语义和语音特征。就语块的语义特征开展的相关研究(Kövesces, Szabó 1996; Boers 2000; Steinel, Hulstijn, Steinel 2007; Yasuda 2010)借助认知语义学的相关成果，探究以语义的形象性效应为基础的心理意象加工(mental imagery)对理解及记忆习语和短语动词的促进作用。Steinel等(2007)的研究验证相关研究假设：形象程度更高的习语比形象程度低的习语更易理解和产出。Kövesces和Szabó (1996)，Boers (2000) 以及Yasuda (2010)的研究表明：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习者按照小品词所蕴含的概念隐喻对短语动词进行归类对短语架构语块的习得具有促进作用。对语块的韵律特征，如头韵，进行加工能否促进语块的习得是Boers与Lindstromberg系列研究的焦点。Boers和Lindstromberg以具有头韵特征的语块，如west wind，day dream，为实验材料，采用再认和再现的实验任务，研究语块中的头韵对识别和记忆语块的影响，结果表明引导学习者注意语块中的头韵并对头韵表达进行加工对记忆具有促进作用(Boers, Lindstromberg 2005; Lindstromberg, Boers 2008a)。

2.132 学习者内部因素对语块习得的影响

有关学习者内部因素对语块习得影响的研究主要探讨母语与二语搭配的差异对语块习得的影响。代表性的研究有Nesselhauf(2003)，Yamashita和Jiang(2010)以及Wolter和Gyllstad(2011)。Nesselhauf(2003)以国际英语学习者语料库中的德国高年级大学生作文为语料，考察搭配的固定程度以及母语与二语搭配的异同对语块习得的影响。该项研究表明：即便高年级学习者在掌握短语架构语块中的搭配时也存在困难。在影响搭配正确性的相关因素中，母语与二语搭配差异造成的错误占总错误的45%。Yamashita和Jiang(2010)以及Wolter和Gyllstad (2011)分别以日本外语学习者和瑞典大学生为实验对象，验证Nesselhauf(2003)关于母语与二语搭配差异对语块学习的影响。

2.2 研究方法

过去20年间，国外语块实证研究的研究方法从总体上来说，逐步走向成熟，呈现多样化和多视角的特征。具体说来，语块实证研究在研究方法上具有以下特征：

2.21 以定量研究为主、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结合

在所统计的82篇SSCI论文中，定量研究共计56篇，占68%；定性研究20篇，占研究总数的24%；定性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共6篇(见图1)。定量研究主要形式为实验研究以及基于语料库的对比分析。与语块有关的定性研究则多采用话语分析(Myles, Hooper, Mitchell 1998；Dąbrowska 2000；Eskildsen 2008)的方法探究相关语块的使用特征。

图1 语块实证研究方法统计

2.22 语料库分析法的使用成为主流

“在过去的15年中，语料库分析法已成为语言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的实证范式，推动了词汇和语法的深入研究。”(Stenfanowitsch, Gries 2006) 在所分析的82篇实证论文中，共有一半的论文运用语料库分析法。语料库分析法在语块实证研究占据主导地位且运用呈现多样化：从现有语料库获取语料或者自建语料库存储语料的研究共计41项，利用语料库统计相关语块频数的研究高达36项。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研究者尝试将语料库研究方法与心理语言学实验研究方法结合起来共同验证相关研究假设，此类研究共计11项，占所统计论文的13.4%。

在语块相关实证研究中，共有15项研究利用语料库方便检索的特点，对语块的用法进行各种形式的对比分析(见图2)。对比主要集中于以下3个方面：(1)非本族语者与本族语者语块使用特点的异同，此类研究共计6项(如Nekrasova 2009; Wong 2010; Chen, Baker 2010)；(2)不同语体语块用法的异同。共有4项研究涉及该主题(如Biber et al 2004; Biber, Barbieri 2007)；(3)不同水平二语学习者语块用法的差异，此类主题的探讨主要见于Rutten, van der Wal(2012), Jiang(2013)以及Staples等(2013)的研究。

图2 语料库在语块对比分析中的使用

2.23 心理语言学的研究方法开始盛行

从图3可以看出：从1993年到2001年的8年内，与语块有关的实证研究尚未运用心理语言学的研究方法。2002年以后，采用心理语言学范式的研究从总体上呈上升趋势。2002年，仅一项有关语块的实证研究运用心理语言学的研究方法；2010年，此类研究上升到3项，2011年，增加到5项，总数达到15项。心理语言学常见研究范式，如自定步速阅读、眼动追踪(Siyanova-Chanturia, Conklin, Schmitt 2011)以及启动研究(Durrant, Doherty 2010)，在语块的整体表征和加工优势的相关研究中得到广泛运用，使语块加工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可视化”(王璐璐 戴炜栋 2014)。此外，借助心理语言学研究方法，研究者揭示影响本族语者和二语学习者语块加工的因素的差异。Ellis, N.C., Simpson-Vlach(2009)以及Ellis, N.C.等(2008)的语块命名实验表明：本族语者与二语学习者的差异在于影响本族语者语块加工速度的决定性因素为语块部件词的互信息，部件词的互信息越高，本族语者加工语块的时间越短；频率则显著影响二语学习者语块加工速度，语块的频率越高，对语块合法性判断所需的时间越少，反应时越短。

图3 心理语言学研究方法在语块实证研究中的运用

3 思考与展望

过去20年，研究者围绕语块的表征与加工、学习者内、外部因素对语块习得的影响以及语块的习得对语言能力的作用等领域，开展深入研究并取得重要进展，其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对国内有关语块的实证研究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展望未来，有关语块的实证研究在以下3个方面有待于进一步完善和拓展。

3.1 研究内容有待进一步拓宽

语块实证研究内容呈现两个特点。其一：集中探究共性对语块习得的影响，学习者差异对语块习得的影响有待深入探究；其二：就语块的结构特征来说，着重研究语块部件词的语义因素、语法上的合法性对语块习得的影响，对语块部件词在语音上体现的特征即语块韵律特征的相关影响研究得不够深入。

Lantolf(2011)曾批评当前二语习得界盛行的看法，即第二语言学习者受到相同的习得机制驱动，经历相同的语言学习过程。忽视学习者个体差异的倾向同样体现在语块相关研究中，其主要表现形式为国外语块实证研究集中探讨学习者外部因素，如教学方法以及母语与二语搭配的异同对语块习得的影响，而学习者内部因素中的学习者个人差异，如语言学能、学习风格、学习动机等因素，在语块习得中的作用鲜有研究涉及。未来有关语块习得的相关研究可以考虑探究学习者差异在语块习得中的主效应以及学习者差异与学习者内、外部因素间的交互效应。

Coulas(1979)以及Wray(2002)提出：作为整体表征的语块在语流中的体现形式为语音连贯，即调型一致，内部没有停顿。目前尚未有实证研究从语音的角度证明语流中语块的整体表征的特性，而来自儿童母语习得的证据表明:句法结构与韵律特征紧密相关，婴儿对韵律特征敏感并在语言加工中运用韵律特征(Fisher, Tokura 1996；Soderstrom et al. 2003)。此外，语块内部的韵律特征对语块习得的促进作用尚未引起足够重视。现有研究仅限于头韵对语块习得的促进作用,而尾韵、半谐韵等类似韵律现象对语块习得的影响尚未有研究涉及。

3.2 语块的定义过于宽泛

学界就语块的定义尚未达成共识。目前，常见的操作定义可分为4大类：(1)以语料库的频数为基准(Biber et. al 2004)；(2)以Wray (2002)提出的心理上是否整体表征为判断标准;(3)沿袭短语语言学的路线,以部件词是否构成固定短语或者搭配为标准(Nesselhauf 2003; Yamashita, Jiang 2010)；(4)本族语者的主观印象(Boers, Eyckman, Kappel, Stengers, Demecheleer 2006)。在语块实证研究中，操作定义过于宽泛和多元化，这直接导致相关研究缺乏可比性。未来有关语块的研究可综合上述标准，采用三角互证的形式，为语块的确立寻求多元证据的支持，从而提升相关研究的内部效度以及研究的可比性。

3.3 测量方式有待优化

目前，有关语块习得对学习者语言能力的影响的相关研究在测量时大多关注语块量的增长，其表现形式为：测量语块的数量与语言能力的相关性(Boers, Eyckman, Kappel, Stengers, Demecheleer 2006；Wood 2006)或通过测量语块的形符和类符以确定语块的频数与丰富性(Taguchi 2007)，而较少关注实验研究或者教学干预对语块使用的准确性和适切性的影响。未来相关研究可将语块使用的准确性以及适切性纳入测量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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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庆斌】

AnEmpiricalStudyofFormulaicSequencesConductedAbroadwithintheLast20Years:RetrospectandProspect

Qu Dian-ning Peng Jin-ding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3, China)

Through reviewing the empirical studies related to formulaic sequences published in SSCI journals between 1993 and 2013, this article unveils the foci and paradigms of the present research, and points out the areas which leave room for improvement. Characterized by the use of mainly quant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especially the predominant use of corpus-based analysis and the increa-sing use of psycholinguistic experiments, previous studies have achieved impressive results centering around the representation and processing of formulaic language, the learner’s internal and external factors influencing his/her acquisition as well as the effect of formulaic language on linguistic competence.

formulaic sequences; research method; processing of formulaic sequences; learner’s internal factor; learner’s external factor

H319

A

1000-0100(2016)02-0109-6

*本文系湖南省普通高校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基于在线语料库的大学英语语块教学模式的构建与研究”(湘教通[2013]223)、中南大学531人才队伍建设工程资助项目(中大人字[2014]1号)以及国家留学基金委青年骨干教师出国访学项目(留金发[2015]3036号)的阶段性成果。

10.16263/j.cnki.23-1071/h.2016.02.021

定稿日期：2015-0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