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在幅员辽阔的中国版图上,一个个深藏山区、老区、边区的贫困地区,被一个共同的难题困扰着:交通。因为没有路,他们与精彩的外部世界隔绝,与财富隔绝,甚至与幸福隔绝。何时能走上通衢大道,就成为生活在那里的群众世代盼望的幸福。
终于,一群幸福使者向他们走来,帮乡亲们实现了世代的心愿。他们就是中国农业发展银行的扶贫攻坚者们。
那条名叫幸福的公路
路,在贫瘠甲天下的西海固,是幸福的象征。
在宁夏版图上偏安一隅的海原县,百姓对于路的渴望和赞美,如同信仰般虔诚。为了有一条路能从家门口通过,他们主动迁祖坟、拆房子,给修路工人送馍送汤,从早到晚巴望着路的延伸。每建设一段,他们如同迎接新生的孩子般热切,用走惯了黄土坡沟沟坎坎的双脚在青得发黑的路面上一遍又一遍地走着,啧啧赞叹着。上了年纪的人还要蹲下身,使劲嗅嗅陌生的沥青味,因为,这就是幸福的味道。
海原集干旱区、革命老区、回族聚居区为一体,深处六盘山连片扶贫区,是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也是全区出名“行路难”的地界。每逢下雪,进县城的唯一道路被大雪阻断,海原就犹如孤岛一般,整个县城仿佛被世界遗忘。村民出不去,有的家里断了米面,吃饭都成问题。曾经有孕妇生孩子,必须送到县卫生院去,但道路坎坷不平,乡亲们只好用麻绳沿着三轮蹦蹦车两侧的车帮盘出绳网,让孕妇躺在绳网上,以减轻颠簸之苦。
海原是宁夏第二大马铃薯生产基地,但由于交通不便,外销成了大问题。如遇秋天多雨,道路泥泞,没有客商来收购,许多村民眼睁睁看着马铃薯烂在地里。不得已时,村民只得自己开着蹦蹦车,翻过月亮山,艰难地向外运送。“客商进村收土豆每公斤1.2元,如果农户自己拉出去卖,算上运输成本,一亩地少收入400元,10亩地就是4000元。”海原县生荣农机服务专业合作社的负责人黑生俊言简意赅地算了一笔账,“4000元,对于海原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半年的收入。农产品运不出去,所以穷。高速公路,我们盼了整整30年!”
“要想富,先修路”。可资金从哪里来?农发行伸出了援手。2016年1月,农发行宁夏区分行和宁夏交通运输厅签订农村公路建设意向融资战略合作协议,并迅速提出了建设海原至同心高速公路的专项融资方案。在双方积极配合下,自治区政府确定了通过政府购买服务方式实施项目建设的计划。随后,宁夏区分行前中后台形成合力,昼夜兼程,在两周时间里完成贷款审批程序,首笔贷款资金7000万元顺利发放。对于农发行的信贷支持,自治区交通运输厅厅长许学民赞许之情溢于言表:“农发行真正做到了高速、高效,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
海同高速公路开工当天,重机林立、彩旗飘扬,四里八村的乡亲们闻讯赶来,想看看这个彻底改变海原县与干线交通网隔绝状况的历史一刻。“有生之年,终于看见柏油路通到家门口了!”关桥镇马湾村的72岁老人马义兴步行10多公里才赶到开工现场,他掬起一捧黄土,激动地说,“有了这条路,子孙们再也不会被堵在这个穷窝窝里了!”
截至2016年7月底,农发行宁夏区分行已累计向海同公路项目投放农发重点建设基金 3.6亿元,投放信贷资金1.3亿元。根据建设计划,全长55.7公里的海同高速公路将于2017年9月建成通车。承载着海原县人民殷切期盼的“幸福路”,即将从梦想变成现实。
“山外的世界”不再遥远
在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大山深处的支尔莫乡,有一处叫阿土勒尔的村庄。村庄孤处美姑河大峡谷里,与地面垂直距离约800米。村里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是17条断续相连的藤梯,藤梯接近村庄的部分几乎与地面垂直。108户彝族人家,就世代居住在这座“悬崖村”里。
“村里身手敏捷的年轻人下山都要1小时,外来的人通常是这个时间的两倍。”提起藤梯做成的“路”,村民陈古吉不禁叹息,“今年4月,一个娃在攀上去时滑了一下,幸好崖边的藤条挡住了,才捡回一条命。”阿土勒尔村有15个孩子在村外的山脚下上小学,陈古吉的孩子也是其中之一。孩子们平时住校,每月回两次家,每次上下山,家长们都要带着背包绳轮流接送,其中的艰辛和危险自不必说。放晴的时候,上山下山还能勉强看清路径,遇到雨雪天气,崖壁上雾气蒸腾,村里人就再不敢外出了。由于道路问题,村里的牲口和农产品运不到山下,一些适龄儿童没进学校,很多成年人娶不上亲,攀爬途中坠落造成死伤的情况更是时有发生。
村里并不是不想改变这个局面,但最大的困难是没有资金。支尔莫乡党委书记阿皮几体说,即使只在崖壁上焊接梯子和防护栏代替藤梯,也得耗资几百万元。如果修路,就要全盘考虑情况相似的邻村,总共需要五六千万元。昭觉县几年前曾规划过修路,但需要村里自筹50%资金,村民无钱可出,计划只得搁浅。
就在今年5月下旬,省内外媒体报道了“悬崖村”的情况。几天后的6月初,村里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农发行调研组。原来,新闻播出后,立刻引起了农发行的高度关注。总行领导第一时间作出尽快解决“悬崖村”安全出行等问题的重要指示,四川省分行立即行动,领导带队深入实地,详细了解“悬崖村”及周边村落的实际情况,并在海拔2000多米的支尔莫乡与州、县、乡、村相关负责人连夜座谈,制定金融服务方案。
兵贵神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农发行和地方政府紧锣密鼓地沟通协调,7月2日,四川省分行在凉山州召开调查评估现场推进会,昭觉县政府及有关部门密切配合,全面落实贷款手续和资料。随后,农发行特事特办,采取现场办公、集中审贷等服务方式,用不到两周时间完成调查评审工作,审批贷款6000万元,支持“悬崖村”分步解决出行难题——首先,投放240万元贷款,用于支持改造悬崖天梯,修建6公里栈道;然后,从后山修建7公里通村公路;最后,对全村进行彝居工程改造,把村子打造成彝家旅游示范点。
“农发行是第一家到我县调研,第一家做出金融服务承诺,第一家拿出切实可行方案的银行,充分体现了农业政策性银行的政治责任担当。农发行就是‘悬崖村村民的幸福使者。”昭觉县县委书记子克拉格喜悦地说。在不久的将来,阿土勒尔村盛产的青花椒、核桃将通过公路运往全国市场;各地的游客也可以来到这座群山环绕的村落,一睹世代延续的彝族风情。“悬崖村”村民们长久期盼的“山外的世界”,已经变得不再遥远。
小镇乡亲的“贴心人”
5月的云南马关,已经有了几分初夏的暖意。位于中越边境的金厂镇街道上,走来几位步履匆匆的行人。这条街道距离国境线不到两公里远,是边境重要的集贸市场,街边民居林立,店铺众多,颇有几分繁华。然而,这几位行人似乎对两旁的商贸风情并不感兴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街道的路面。这条路已经年久失修,路面坑洼,尘土飞扬,裂缝凹陷处积满污水,裸露的街角杂草丛生,和两旁的高大周正的楼房相比,实在显得有些扎眼。这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改变这条路的面貌——他们,就是农发行派驻马关县扶贫挂职的副县长岳喜军率领的调研组。
马关县是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州下辖县,地处云南省东南部,与越南两省四县接壤,自古就是边陲之地。马关县境内岩山与峡谷相间,集边疆、民族、贫困、山区为一体,是国家级贫困县。从2013年起,马关成为农发行的定点扶贫县,总行机关先后派出干部在马关县挂职,开展定点扶贫工作。农发行扶贫干部深入全县乡镇实地调研,详细了解贫困地区实际情况,在做好相关工作的同时,与农发行密切合作,集中金融扶贫力量实施“精准滴灌”,为贫困地区的乡亲排忧解难。
金厂镇街道修建于1983年,受当时经济条件限制,街道缺乏排污管道等相关配套设施。年深日久,路面损毁严重,雨天遍地泥泞,污水横流,晴天暴土扬尘,给群众赶集、出行以及农特产品的运输、交易带来极大困难。另外,小镇位于边境,每周前来购买农特产品的越南边民络绎不绝,街道脏乱难行,也影响了我国国门的新形象。
岳喜军会同县扶贫开发局、民政局、国土局、外事办等相关部门前往金厂镇调研,掌握了为街道修缮争取多方支持的第一手资料。同时,县政府及有关部门负责人多次与施工方进行协商,在农发行的大力支持下,推动金厂镇街道修缮工程迅速开工。根据计划,金厂镇共修缮街道7549平方米,铺设40厘米厚的沥青混凝土路面,配套建设排污管道及沟渠740米,确保运输香蕉、杉木等农特产品的卡车、拖挂车等运输车辆通行。同时,建设文化活动场所800平方米,满足边境居民往来交流及文化活动需求。
短短两月有余,金厂镇街道修缮工作已基本完工。路面平坦,车流通达,没有了过去的泥泞与扬尘,整座小镇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清新了。面对当地党政和群众的赞誉,岳喜军神色坦然:“用真心、动真情、扶真贫,是党中央对每一个扶贫干部的基本要求,也是每一个农发行人的分内之事。”说完话,他有埋头于手头工作去了。大概,对于农发行定点扶贫干部而言,只有如何当好贫困百姓的“贴心人”,才是他们每时每刻思考的事情。
要想富先修路,农发行以强烈的政治担当,为贫困地区群众实现这一最质朴的愿望插上了起飞的翅膀,他们在精准扶贫的路上抓铁留痕踏石留印,走出来一条卓然有效的扶贫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