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兴蕾,章丽萍,艾红,于文明,张鹏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南海水产研究所,农业部南海渔业资源开发利用重点实验室,广东 广州 510300)
海洋执法机构整合背景下南海渔业的发展
潘兴蕾,章丽萍,艾红*,于文明,张鹏
(中国水产科学研究院南海水产研究所,农业部南海渔业资源开发利用重点实验室,广东 广州 510300)
南海是我国重要的安全屏障,在国家海洋发展战略和能源安全体系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显要地位,南海渔业是落实国家“突出存在”等战略部署的首要产业和有效途径。现今的南海渔业发展具有捕捞作业集中且发展平稳、捕捞作业类型多样、捕捞作业发展空间存在差异等特点。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南海渔业的发展明显受到周边环境的影响和制约,与渔业相关的涉外事件和矛盾冲突的高发态势印证了海洋执法效能的高低直接关乎渔业生产能否正常平稳发展。基于海洋执法机构整合的背景,分析表明南海渔业发展面临的资源开发阻力加大、大洋性鱼类资源开发不足、非法捕捞、渔业协调平台缺乏、执法格局存在弊端、相关法律不完善等问题。并针对上述问题,重点提出加大执法力度与加强双边合作,增强南海深海区渔场开发力度,实施渔船动态监测与规范渔业生产行为,建立南海渔业安全机制,整合执法力量、完善救助机制,完善海洋和渔业立法等措施,以促进南海渔业有序发展。
机构重组;南海渔业;资源衰退;海洋执法;渔业开发
潘兴蕾, 章丽萍, 艾红, 于文明, 张鹏. 海洋执法机构整合背景下南海渔业的发展[J].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6, 37(2): 345-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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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是指南海外海,南海北部大陆架以南、我国传统海疆线以内的南海海域,包括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的岛礁及其海域。南海海域广阔,岛礁众多,蕴藏丰富的生物资源、油气资源,是我国海上贸易的咽喉要道,其优越的地理环境是我国重要的安全屏障,在国家海洋发展战略和能源安全体系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显要地位。无论从资源开发的角度,还是战略保障方面考虑,维护好南中国海这片富饶的疆土,对我国实施海洋强国战略意义重大。作为基础性生产活动,南海渔业生产具有“政策渔”的属性,是落实国家 “突出存在”等战略部署的首要产业和有效途径。南海因其特殊的地理环境,其渔业的发展明显受到周边环境的影响和制约;南海与渔业相关的涉外事件和矛盾冲突的高发态势,也印证了海洋执法效能的高低直接关乎渔业生产能否正常平稳发展。因此,加强我国海洋执法队伍的建设势在必行。
自2013年国家进行海洋执法机构重组以来,国内学者开展了一些相关研究。郭倩和张继萍[1]以海洋局重组方案为视角对比了中美海洋管理架构,分析了海洋管理和执法机构的框架分工和组织关系;王杰和陈卓[2]根据现有海上执法力量资源整合的情况,通过对海上执法机构在组织架构、人员设备等资源整合方面的比对分析,提出了未来我国海上执法力量建设及发展趋势;史春林[3]从执法力量整合后所面临的职能权限、相关法律配套和执法队伍建设等诸多问题入手,提出了针对性的建议;许浩[4]、熊勇先[5]从执法模式的角度展开了相关的分析。但这些研究大多集中在执法体系建设、执法模式分析以及中外执法力量建设对比等方面,从渔业发展的角度开展的相关研究报道较少见到。本文在分析南海渔业发展现状(只涉及捕捞业,增养殖业不在讨论范畴)的基础上,探讨了南海渔业在生态系统、资源开发、管理体制、安全保障等方面面临的问题,并据此提出了建议和措施,旨在为我国南海渔业资源开发和管理提供参考。
1.1 捕捞作业集中且发展平稳
我国南海捕捞作业呈现较强的地域性,作业渔船主要来自南海北部沿海的广东、广西、海南三省(区)以及部分港澳流动渔船,传统作业海域主要集中在北部近海大陆架渔场(包括北部大陆架和北部湾)和群岛珊瑚礁渔场。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南海渔业捕捞产量稳步增长,生产发展平稳。但由于生态系统遭到破坏且捕捞强度过大,我国南海近海渔业资源已出现明显的衰退[6]。
1.2 捕捞作业类型多样
南海海域主要有深海区、陆架区、岛礁区三种不同海洋生态系统,生物资源类型丰富决定了渔业作业类型多样。根据作业海域和捕捞对象的不同,南海外海渔业可分为灯光渔业、底拖网渔业和刺钓潜捕渔业三大类,其中灯光渔业又可分为灯光围网和灯光罩网二种作业。目前我国南海渔船作业方式主要以拖网为主,灯光围网和罩网居其次,其他作业类型刺网、钓业、笼捕和潜捕占比较小。按作业渔场海域划分,刺钓潜捕渔业、挖砗磲贝作业、灯光围网渔业主要在岛礁及其边缘海域作业,底拖网渔业主要在南沙西南陆架区作业;灯光罩网渔业主要在深海区作业。
1.3 捕捞作业发展空间存在差异
随着生产成本的提高,渔获质量的下降,以及南海局势的日益紧张,南海外海的底拖网渔业已呈萎缩态势,海南和广东渔民季节性的双拖作业亏损较大,广西的单拖渔船常年生产,单拖作业尚有一定利润,但从渔业未来发展来看,底拖网渔业的发展空间十分有限。
南海外海的灯光罩网渔业属季节性生产,作业渔场目前已遍及南海北部陆架和西、中、南沙海域。灯光罩网主要捕捞鸢乌贼(Sthenoteuthis oualaniensis)、扁舵鲣(Auxis thazard)、黄鳍金枪鱼(Thunnus albacores)、蓝圆鲹(Decapterus maruadsi)等,产量较高[7]。罩网渔船具有人工成本低,生产灵活且适应性强,年度效益较稳定的生产优势。近年来灯光罩网渔业在南海外海发展迅速,成为南海三省区渔民开发南海外海的主要方式之一[8]。灯光罩网渔业快速发展与围网作业形成资源竞争势头。外海灯光围网主要捕捞集群性的小型中上层鱼类,目前以三亚渔船数量最多,作业渔场目前仅局限于西中沙海域。围网作业因航程远、成本高、可捕对象少、生产模式落后、开发空间有限等原因,一直未能得以规模发展,呈现萎缩发展态势,广西的灯光围网已全部改为罩网作业。
以潜水采捕、刺网、钓具、笼捕等多种作业方式为代表的珊瑚礁作业形式,是我国南海特有的渔业类型。礁区刺钓潜捕作业渔船主要集中在海南琼海和广东台山(包括港澳流动渔船),作业方式成本低,渔获价值高,经济效益较好,作业属于以质量换效益类型。西中沙岛礁区资源已开发多年,因渔场面积有限及生态系统相对脆弱等原因,资源开发已基本饱和。南沙海域岛礁众多,虽然多数岛礁被他国占领,在资源和环境承受范围内,我国渔民仍有一定的作业空间。
随着我国对海洋资源的高度依赖,海洋开发步伐逐步加快,海洋强国战略的部署和实施,海洋渔业的发展迎来新机遇,但也面临着新挑战,这对南海渔业的安全生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高度敏感的南海海域,如何给予渔业生产安全保障,加强海洋执法管理成为渔业和海洋管理部门头等要事。
2.1 海洋管理体制变迁
我国海洋管理体制建设经历了从单一管理到多头管理、近岸管理向海洋管理、集中管理向行业管理的发展过程[2],海上执法力量资源建设也同样经历了由集中向分散、由综合向专项的转变过程(表1)。海洋执法分散,多头管理成为制约渔业快速发展的重要因素,也拖累了南海渔业的开发进程。改变过去海洋执法条块分割、多头管理[9]的局面,提高行政执法效能和服务水平变得尤为迫切。
表1 海洋执法管理发展历程Table 1 Development of maritime law enforcement management
2.2 海洋局重组后的机构设置
为了适应海洋开发的需要,2013年3月国家实施海洋局重组,将海监、农业部渔政局、公安部的边防局、海关总署缉私局进行整合。根据2013 年7月国务院《国家海洋局主要职责内设机构和人员编制规定的通知》要求,中国海警局分设了北海分局、东海分局和南海分局。3个海区分局在沿海省(自治区、直辖市)设置海警总队及其支队。海警总队及其支队都直属中国海警局,由海警局直接指挥海上维权执法行动。南海分局分别在广东、广西、海南设置海警总队及其支队。
2.3 海警南海分局整合中存在的问题
改革就是利益的再分配,海洋执法机构的整合与南海海区渔民息息相关的是海警南海分局的人员、机构及职能的调整。
1)南海分局的整合首先面临的是人员构成和角色定位问题,这也是关系到执法队伍建设以及执法效能的重要问题。南海分局整合了南海辖区的海警现役部队、原农业部南海区渔政局和原中国海监南海总队的执法力量。从南海分局的警察属性来看,暂时并未将其划归到武装部队的范畴。整合所涉及到的人员身份构成较为复杂,有公务员(海监、渔政)、警察(海关缉私警察)、现役部队(边防海警)、事业编制和合同工,国家在三定方案中并未明确整合后的海警局的人员身份定性,只定义其具有警察属性,定义比较模糊。如果整合之后的队伍仍沿用旧的编制,势必带来管理复杂的问题,也失去了整合的意义。如果将执法队伍统一定性为现役部队,对提高队伍的战斗力,执行力和边海安全固然具有重要的意义,但是现役部队的服役时间短,海警执法单位偏重技术型,人员流动性大不利于人才的培养,这些无疑成为整合定性的一块硬伤。如果统一调整为公务员的编制,有利于执法队伍的稳定,同时也会减小改革带来的阻力。
2)地方的机构整合进程缓慢。从2013年三定方案的确定到2015年底已经2年多时间,海洋执法机构的整合只是在中央层面完成了整合机构的大致框架,整合工作只推进到了大海区,中国海警局陆续设立了东海、南海、北海三大海区筹备组,南海筹备组在原南海区渔政局的办公地点。统一舷号的中国海警各种执法船只统一由中国海警指挥中心指挥。地方的海洋执法机构的整合,牵涉中央和地方、地方各部门间错综复杂的利益,这也是整合的难点之一。
3)在机构整合的同时,实现了相关机构职能的调整。第一,海警南海分局整合了原海监、渔政、海警等机构的相关执法职能,涉及原南海区渔政渔船管理的职能,由农业部统一部署和授权,按照分级管理的原则,分别由农业部所属的研究院所和省市区海洋渔业系统来承接。第二,在三定方案中,以禁渔区线为界明确了农业部内陆和海洋局外海的执法范围,并赋予了海洋局渔业监督管理的职能,海洋局新增了“负责机动渔船底拖网禁渔区线外侧和特定渔业资源渔场的渔业执法检查并组织调查处理渔业生产纠纷”、“参与海上应急救援,依法组织或参与调查处理海上渔业生产安全事故”等的职能。第三,方案不足之处是海洋局和海事局为主导的执法格局下[10],海事部门的救助职能尚未纳入海警局的职能当中。没有考虑到海警在人道救援海事管理中的责任,是不合理的。
3.1 南海周边国家加大海域管控和政策扶持力度,南海渔业资源开发阻力增大
南海周边国家通过加强执法力量建设不断加大对南海海域的管控。2009年越南成立民兵自卫队,与越南海军、海警、边防部队等执法力量一起从事海上执法;2012年成立海上渔业执法力量—“渔检”;2013年越南设立“渔政局”并开始在南海海域执行巡逻和监督任务。印尼和马来西亚专门成立海洋渔业局抓捕局(印)和海事执法机构(马),扩大其管控范围。2011年以来,越南、菲律宾等国加强对既占岛礁及周边海域的巡逻,南海渔民作业海域范围逐年减小,渔获量逐年减少,进一步的渔业开发受到限制[11]。
南海周边国家出台优惠政策,扶持大批渔船到南海海域生产,以越南最具代表性。越南渔业政策具有投入大、覆盖面广、针对性强的特点。扶持政策贯穿渔业生产全程,实现了从捕捞到养殖,从渔船到渔民,从造船到维修,从出海到定居,从西沙到南沙,从补给到护航,从保险到抚恤的全方位覆盖。中越两国南海渔业所经历的此消彼长,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源于扶持政策的差别。我国针对南海渔业的扶持政策并不完善,主要表现在:造船指标缺乏弹性,“双控”政策限制了船队规模的扩张;燃油补贴存在额度低、发放标准不统一的问题;政府的扶持政策主要集中在渔船更新改造和燃油补贴,而金融、税收、保险等方面的配套政策不健全。随着政策性的风险和物价的上涨,渔船民生产作业的积极性降低, 我国渔业开发的难度和阻力加大。
3.2 南海大洋性鱼类资源开发不足,渔业发展受影响
根据最新(2014年)研究成果,南海中南部海域鸢乌贼的资源评估量约为2×106t[12],从资源角度来看, 鸢乌贼是南海大洋性资源中最具开发潜力的种类[13]。鸢乌贼渔场主要分布在深水海域,渔船航次时间长,自然灾害频发,渔业生产风险较大。捕捞鸢乌贼的罩网渔船目前仍有很多传统木质渔船,抗风能力较弱,渔获冰鲜保存水平差,与外海渔业生产不相适应。目前我国对鸢乌贼资源的利用刚刚起步[11],南海捕获的鸢乌贼主要是制成鱿鱼丝外销。因此受国际市场环境的影响因素多,鸢乌贼的收购价格波动大,南海鸢乌贼渔业的发展易受影响和冲击。
我国大陆地区在南海的金枪鱼渔业尚未正式起步。根据日本和台湾渔船的历史生产数据,专家估算南海海域大型金枪鱼资量在 10 000 t左右[14],资源开发前景比较乐观。目前南海金枪鱼主要由越南和中国台湾的延绳钓渔船捕捞。越南的南海金枪鱼生产,主要作业渔场均在我国传统疆界线以内,且已形成产业规模。2010年越南有超过10 000艘渔船捕捞金枪鱼类,其渔船数量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11]。我国在南海没有专业从事金枪鱼捕捞的延绳钓船,只是近年来灯光罩网和围网渔业在外海作业兼捕到少量金枪鱼,渔获量少而分散,还未形成规模。另外,现有渔船没有超低温保鲜设备,渔获海上预处理技术缺乏,金枪鱼只能作为一般中层鱼类进行销售,直接影响了渔民的经济效益。
3.3 南海渔业非法捕捞问题突出,影响渔业可持续发展
南海的非法捕捞不仅包括南海主权尚未划定的情况下各国渔民未经报告侵入他国宣称的专属经济区进行捕捞活动,而且还包括渔民不遵守本国或他国渔业管理规定而进行的非法捕捞[15]。持续增多的非法捕捞活动,不仅破坏了正常的渔业生产,更加剧了南海周边国家关系的不稳定性,易引发更多的矛盾和冲突。
随着各国近海渔业资源的持续衰退,南海周边国家的渔业生产纷纷向外海延伸,渔民越界捕鱼引发的纠纷也逐渐增多。统计表明,在我国南海海域发现的外国侵渔渔船艘次由2004年的245艘上升到了2008年的341艘[16]。近年来,在禁渔区捕捞、非法捕捞珍稀野生动物等违法行为、非授权区域捕鱼以及使用毁灭性捕鱼设备捕鱼、无许可证捕鱼、“电、炸、毒”鱼等破坏性方式进行捕捞的现象有增无减,严重破坏了南海生态系统,影响了南海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3.4 南海渔业发展缺乏协调平台,渔业管理水平有待加强
我国南海渔业生产处于高度敏感时期,渔民作业压力增加。涉外渔业风险不断加大成为阻碍南海渔业平稳发展的主要原因。南海渔业生产的高风险性、特殊性、复杂性决定了多部门协同合作的必要性。伴随着执法机构的整合,需要渔业在体制和机构建设上进一步调整与之适应,协调发展。执法机构整合过程中,设置了最高议事机构—国家海洋委员会来统筹协调执法事务,南海渔业的发展同样也需要一个类似机构,来统筹协调南海渔业发展相关事务,科学管理南海渔业。
3.5 “双龙戏珠”的执法格局仍存弊端,未来海上救助能力有待提升
“双龙执法”的格局,影响了执法的全局性和整体性,存在执法力量分散的弊端。南海海域广阔,渔船捕捞作业地点分散,随机性大,政府虽在执法船只的建设上加大了力度,但巡航护渔仍存空白点,难以对渔民全方位保护。迫于渔业安全生产的现实需要,合力促进海洋执法力量建设,维护南海渔业权益已是势在必行,执法的统一性和全局性也变得尤为迫切。
我国海上救助力量薄弱,存在由政府主导的专业救助力量救援能力有限[17]的问题。海上救助因距离远、时间紧,施救困难较大,需要及时高效的实施救援。海警从事基层一线执法,面对海上施救等突发事件,实施人道主义救助的权责有待进一步明确。从执法力量建设方面来讲,未来加强海上救助力量建设势必会造成救助资源“一弱一强”或分散建设的局面,无疑造成资源的浪费和重复建设的结果。在渔船的安全救助方面,除了政府主导的专业救助,如何调动渔民主动施救的积极性也是解决救助问题的关键。目前,我国在渔船救助责任义务、施救损失赔偿标准以及海难救助基金补助等方面,尚未出台具体的管理规定,过往船只虽有主动施救的责任和义务,但存在积极性不高的问题。
3.6 海洋渔业相关法律不完善,海上执法缺乏有效的法律依据
海洋的开发和管理应建立在法制基础之上。一直以来,我国法律体系不完善[18],缺乏配套法规和实施细则,并且海洋立法对执法问题考虑不充分[19]。我国尚未出台综合性的《海洋法》来处理海洋事务,海上执法机构重组后,配套法律制度并未建立。改革后的行政执法机构并未明确法律意义上的执法地位,也缺乏海上执法程序的相关立法来规范职责和权限,直接影响了海上执法的效能。
海洋渔业执法是体现我国在南海海域存在和实际管辖的有效方式。在渔业立法方面,存在法律数量偏少,配套法律体系不完善[18],渔业法律更新速度慢的问题。例如在面对非法入境侵渔的行为等渔业侵权行为,执法部门没有定罪入刑的法律依据。这样不利于执法人员依法行使职权,也无法为海洋事务和海洋权益的维护提供强有力的法律依据。
4.1 加大执法力度,加强双边合作,为渔业生产提供安全保障,完善渔业扶持政策,降低渔民作业成本,提升南海渔民生产积极性
1)加大执法力度,提供安全保障。一方面,借鉴越南的做法,吸收群众力量,组织南海渔民建立一支南海特色民兵队伍,亦渔亦兵,提高自卫反击能力;另一方面,加快装备建设的步伐,是当前海警执法资源建设工作的首要任务。加快大吨位船艇建造、提高舰艇的抗风能力、续航力和自持力。加大空中力量建设,为执法公务船配备直升机执法,形成海空一体的执法模式,提高执法灵活性和机动性,为渔民安全作业生产提供保障。
2)加强双边合作,探求稳定的渔业开发环境。应积极与南海周边国家探讨建立渔业资源养护、管理与合理利用的双边合作机制,开展与渔业相关的海洋科学研究、渔船海上航行与交通安全、打击海盗和武力抢劫、搜寻与救助等方面的合作。分别建立中越、中菲、中马、中印尼四个双边机制,在各国法律许可的框架下解决我国渔民被抓捕的问题。
3)完善我国渔业扶持政策,降低渔民作业成本。第一,南海渔船的造船指标应加以区别对待,借鉴越南鼓励建造钢制渔船的做法,在政策设计上对钢制渔船的建造予以一定的倾斜;第二,建议政府提高专项柴油补贴标准和渔业风险资金额度,降低渔民作业成本。第三,优化补贴发放办法,统一各地区发放标准,提升渔民作业积极性。
4.2 增强南海深海区渔场开发力度,促进大洋性渔业资源开发
政府部门可通过调整渔业管理措施,促进南海大洋性渔业开发:1)利用现有的渔民转产转业资金支持渠道,鼓励渔民淘汰沿海小型渔船, 将“双控”(船数和功率)指标用于建造大型灯光罩网渔船;2)通过强化老旧渔船更新改造信贷政策的支持力度,解决大型渔船更新改造或建造的融资难题,提高渔船的冷冻保鲜能力;3)在南沙岛礁建立拖网和罩网作业大宗渔获的速冻和临储基地,解决水产品的保鲜问题;4)加大加工、贸易等产业体系建设,稳定和提高鸢乌贼的价格,确保鸢乌贼渔业健康稳定发展;5)加大维权护渔的力度,打击周边国家的侵渔渔船,维护我国在南海的海洋渔业权益。
4.3 南海周边国家共同建立针对非法捕捞的行为准则,实施渔船动态监测,规范渔业生产行为,促进南海渔业可持续发展
首先,强化南海周边国家间的相互合作,建立以合作为基础的行为准则。围绕非法捕捞问题,在借鉴《负责任渔业行为守则》、《关于预防、制止和消除非法、不报告和不管制捕捞的国际行动计划》、《渔民公约》等规则的基础上,南海周边国家应制定有法律约束力的国际条约和处罚方法,以共同规范渔民的生产行为。其次,南海国家对禁用渔具渔法、网具的规格、渔业资源的可捕标准等事项应制定统一标准,开展渔业资源的共同养护与管理。再次,借鉴周边国家治理非法渔业的经验,实施渔船动态监测和渔船的法制化管理。借鉴马来西亚和文莱的MCS措施(渔业监测、管制与侦察;Monitor,Control and Surveillance, MCS),对渔民在注册管理、渔获和船位监控等方面加强渔业管理。作为行政执法主体的海警局,依靠渔船北斗船位系统,联合农业部渔业管理部门打击渔业违法行为,为南海渔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保障。
4.4 建立南海渔业安全机制,强化海上执法护渔协调力度,设立区域性渔业协调机构,稳定发展南海渔业生产
在组织机构设置上,亟需完善南海渔业组织指挥管理体系,建立由外交、海军、海警等部门参加的保护南海渔业安全机制,多部门联动共同应对南海渔业生产安全问题,并建议建立海洋渔业协调机制,并在国家海洋局下属的南海海区设立一个由外交部、农业部、总参、发改委、财政部、海洋局等多个部门参与区域性的海洋渔业协调机构—南海渔业领导小组,下设渔业总指挥部,协调指挥南海工作,及时妥善处理海上渔业突发事件,落实责任、加强配合,形成合力,积极应对周边的斗争。
4.5 进一步整合执法力量,完善救助机制,提高渔业安全生产水平
“二龙先行”是执法机构改革的阶段性做法[1],进一步整合海上执法力量是未来执法整合的趋势。全面整合海上执法职能,逐步推进执法机构分权和执法资源调配,纵向深化中央到地方的整合。建议在沿海大省区开展试点,将省级海上执法力量整合到中国海警局,扩充执法资源。将交通运输部海事局的相关职能划归到中国海警局,实现执法、救助资源的有效配置。
在渔船救助方面,一方面应该加大救助船舶的建设力度,在现阶段海洋局重组的基础上,整合海事的海上搜救的职能和执法资源来补充现有救助力量。另一方面应充分吸收群众性渔船来扩展海上救助力量。对渔船船员进行相应的专业培训,引导渔民形成自救互救意识,提高自救互救技能,提高海上搜救应急救助工作的社会化程度。在渔船上配备搜救设施装备,船舶通信、定位等设备,提升渔船救助能力,建立起“渔船互助为主,公务船舶救助为辅”的救助机制。在此基础上,完善救助渔船的补偿、激励和保障措施,设立由政府、渔民、社会各界多方参与的“南海渔船海上救助基金”。资金用于对海上救助的船只和人员的补偿和奖励。考虑为积极参与海上救助的个人购置保险等,提供必需的物资保障和安全保障,提升渔民参与海上自救互救的积极性。
4.6 完善海洋和渔业立法,规范海洋渔业活动
我国应该加快海洋法律体系建设,第一,制定综合性法律《海洋法》,使海洋相关的系列活动做到有法可依。第二,完善海洋法律法规及配套实施细则的制定。制定海上执法行为实施细则,对海上执法体制改革从法律层面作进一步的阐释和延伸。通过法律明确海上执法力量的法律地位,规范权限职责范围。第三,完善渔业相关法律法规。增加渔业法律的立法数量,加快渔业相关配套法律法规的立法。加强渔业立法规划和调研,增强立法效率,最大限度保障渔业活动有序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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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童成立)
The development of South China Sea fisher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integrated maritime law enforcement agencies
PAN Xing-lei, ZHANG Li-ping, AI Hong, YU Wen-ming, ZHANG Peng
(Key Laboratory of South China Sea Fishery Resources Exploitation & Utilization,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South China Sea fisheries Research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Fishery Sciences, Guangzhou, Guangdong 510300, China)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outh China Sea fisheries has important significance for safeguarding sovereignty and marine rights and interests,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resources and realizing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The implementation of China's maritime strategy has imposed new requirement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fisheries in the South China Sea and the maintenance of marine rights and interests. Maritime law enforcement is an effective way to embody China's maritime jurisdiction and maritime law enforcement effectiveness can also influence the steady development of fisheries. Maritime law enforcement dispersion and the management of the law enforcement system have become important factors restricting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fisheries. On the basis of analyzing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fishery development in the South China Sea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maritime law enforcement forces and system,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current development of the South China Sea resources is facing the problem of increasing resist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outh China Sea, the development of oceanic fish resources, illegal fishing, the integration of law enforcement is not complete, the ocean fisheries law is not perfect, and the lack of fisheries coordination platform. To promote the orderly development of the South China Sea fisheries, this paper provides some suggestions as follows: strengthening the law enforcement, enhancing the bilateral cooperation and the South China Sea fishery development, implementing the dynamic monitoring of fishing vessels, regulating the production behavior of the South China Sea, establishing the law enforcement forces, perfecting the maritime legislation,regulating and coordinating the enforcement of maritime rights.
institutional restructuring; South China Sea fishery; resource decline; maritime law enforcement; fishery development
Finance Project of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I Hong, E-mail: aihong@scsfri.ac.cn.
24 June, 2015; Accepted 02 December, 2015
S977
A
1000-0275(2016)02-0345-07
10.13872/j.1000-0275.2015.0187
农业部财政项目“南沙捕捞渔船管理政策研究”。
潘兴蕾(1982-),女,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渔业信息研究,E-mail: panxinglei@scsfri.ac.cn;
艾红(1968-),女,研究员,主要从事渔业信息与渔业战略研究,E-mail: aihong@scsfri.ac.cn。
2015-06-24,接受日期:2015-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