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的空间格局与特征研究

刘静，朱传耿，史春云，冯亮，唐雯雯，孙勇

（江苏师范大学城建与环境学部，江苏徐州221116）

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的空间格局与特征研究

刘静，朱传耿，史春云*，冯亮，唐雯雯，孙勇

（江苏师范大学城建与环境学部，江苏徐州221116）

依据中国百强旅行社官网公布的旅游线路详细报价单，运用频数分析和单因素方差分析方法，对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空间格局及旅游目的地的类型与角色进行了分析.研究发现：游客倾向于选择具有高知名度的多目的地区域环游旅行模式和单目的地旅行模式，这一特征在海口与三亚两地表现最为显著；海南岛不同旅行模式所吸引的客源具有一定的差异性；海南岛目的地节点在旅游线路中各有角色分工，这由目的地旅游资源禀赋、景点基础接待服务设施状况及交通条件等方面决定；相比海南岛东部各目的地旅游资源，海南岛西部丰富的旅游资源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随着“游+购”旅游形态的蓬勃发展，免税购物游将成为海南岛又一旅游特色.

旅游线路模式；目的地类型；空间分布；海南岛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海岛旅游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近年来，国外对于海岛旅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旅游地的评价、衰退机制、经济发展、可持续发展途径及面临的挑战等方面[1-5]；而国内学者侧重研究海岛旅游地的旅游资源开发、区域合作的可行性研究、旅游生态安全及可持续发展评估等方面[6-8].

旅游线路空间模式实质上是游客在目的地区域对停留空间和消费空间的理性选择与线性组合[9]. Lue et al（1993）是系统分析旅游线路模式的第一人，将旅游线路划分为五种模式[10].Oppermann（1995）以马来西亚入境游为研究对象，进一步细分出两种单目的地和五种多目的地旅游线路空间模式[11].Stewart（1997）、Tideswell（1999）、Lew（2002）将LCF模型分别应用在美国布兰森旅游区、澳大利亚昆士兰州和香港游客旅游线路空间模式的相关研究[12-14].国内学者楚义芳（1992）根据游客的意愿与行为特征，提出了周游型和逗留型两种旅游线路空间模式[15].吴必虎（1994）、陆林（1996）、宣国富（2004）、马晓龙（2005）、卢天玲（2008）等人对游客行为规律与线路空间模式进行了探究[16-20].朱明等（2010）运用约束条件提出国内6种主要线路空间模式[21].史春云等（2011）比较分析我国旅行线路空间模式、格局和特征，数据来源于北京、上海、广州和成都旅行社官网公布的中远程旅游线路详细报价单[22].此外，袁欣等（2010）、陆林等（2014）、孙勇等（2015）、唐雯雯等（2015）分别对长三角区域、珠三角区域、云南省和四川省旅游线路空间模式及特征进行了研究[23-26].

因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起步较晚，国内诸多城市旅游业发展的成熟程度要比海南省高[27]，对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及目的地类型进行定量分析的相关文献很少，故对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空间分布及特征进行定量研究，可揭示其旅游线路空间模式的一般规律，为实现海南岛旅游业的健康稳步发展提供参考.

1　研究区域概况和数据来源

1.1研究区域概况

海南省陆地总面积3.54万km2，其中陆地面积为3.39万km2，是我国仅次于台湾岛的第二大岛[28].海南岛是中国最受欢迎的热带滨海旅游度假胜地，3A级以上景区达42个，其中5A、4A和3A级景区分别为4个、16个和22个，亚龙湾国际玫瑰谷和海螺姑娘创意文化园为2015年三亚市刚入榜国家3A级的两个旅游景区，因而三亚3A级景区由原来的两个变为现在的四个（见图1）[28-30].近年来，海南凭借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及异常丰富的旅游资源，已初步建成配套齐全的旅游基础接待服务设施，海南国际旅游岛的“金字招牌”招揽来越来越多的游客，年接待游客量高达3000万人次，海口和三亚两市接待过夜游客量超过千万人次[31].其中海口与三亚全年接待过夜游客量分别为1130.7万人次和1352.8万人次，分别占全省总量的27.9%和33.3%（见图2）[32]，两市接待游客的数量凸显出绝对优势.

图1　海南岛区域概况Fig.1Regional situation of Hainan Island

1.2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中国百强旅行社在2014年1—2月期间海南岛旅游线路详细报价单.不考虑短程休闲旅游的影响，选取中远程旅游线路共计583份，其中有54份为自由行线路报价单，占比9.3%；有17份为半自由行线路报价单，占比2.9%；还有4份为豪华游艇出海游，占比0.7%，虽其所占比例很小，但表明随着国际旅游岛的建立，豪华游艇出海游将逐渐成为游客所喜爱的一种游玩方式.自由、半自由行都选择三亚作为目的地，可见三亚作为国内知名的旅游胜地对游客有极强的吸引力，而今年出游热度榜也显示，三亚当选了元旦假期最受欢迎的出游目的地[23].由于自由、半自由行线路报价单缺乏详细的行程安排及旅游景点游览的先后顺序等相关信息，所以本文暂不考虑自由、半自由行及豪华游艇出海游的旅游线路，最终得到508份旅游线路详细报价单.

图2　2014年海南岛各市县接待过夜游客情况Fig.2Overnight visitors of all cities and counties in Hainan

2　海南岛旅游线路空间模式及游客出游特征

2.1旅游线路空间模式类型与空间分布

对海南岛旅游线路详细报价单进行统计分析，参照朱明等（2010）[21]、史春云等（2011）[22]、陆林等（2014）[24]所归纳的旅游线路模式，得出海南岛以两种单目的地和三种多目的地旅游空间模式为主，并能直观地看到不同旅游模式的空间格局及其客源地分布情况（见图3和表1）.

单一目的地式指游客从客源地出发仅需到达一个目的地，在该目的地游玩一段时间后原路返回，游客需要在目的地城市过夜，这一模式中三亚显现出绝对优势.营区基地式指将某个目的地作为基地，游客向不同方向进行一日游玩，某一方向游玩结束后，再返回基地过夜，全部旅行结束后返回到基地，并原路再返回到客源地，该线路模式都以三亚为中心，向周边保亭及陵水进行发散.往返式指游客从客源地出发到达第一个目的地后，顺次游览若干景点，再原路返回到客源地，往返路径与游憩路径重合，由于不受交通线路网及可达性的约束，该模式所占比重较小，旅游线路主要以三亚为中心的东线（三亚—陵水、三亚—万宁）和西线（三亚—保亭）.区域环游式指游客到达第一个目的地后，依次游览多个目的地(至少两个)，再回到该目的地，然后原路返回到客源地，则分别以两个重要的枢纽型目的地（海口与三亚）所进行的一次环状游玩，将多个目的地（如琼海、万宁、陵水）串联成一条线路，游客可以获得最大化的旅游体验，与史春云等对海南一般线路模式的分析一致，即区域环游旅行模式是区域内旅游资源与交通枢纽城市之间的合作共赢，如海南三亚、博鳌、陵水温泉等与海口[32].完全环游式即具有不同的往返路径，由一条不重复使用的游憩路径将所游览的目的地节点顺次连接起来，主要是三亚与海口、博鳌之间所形成的较大尺度的旅游线路，从而可以互相合作、互惠双赢.

因海南岛独特的海岛旅游特性，区域环游旅行模式比重最大，占样本总数的62.8%（见表1），与旅游者在进行大尺度旅游时力图采用环形路线的空间行为模式相吻合[21].与以往的旅游线路不同，海南岛主要以海口和三亚为核心目的地，因而单目的地旅游模式占有较高的比重，为25.2%，其中单一目的地式占7.9%，且都在三亚过夜；营区基地式占17.3%，主要在海口或三亚过夜.目的地节点之间的旅游交通联系则通过灵活便捷的公路大巴来实现，而海南岛旅游目的地主要分布在东部沿海，路网覆盖密度较高，城市目的地之间距离也较近，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和良好的交通可达性.前往海南岛旅行的游客分布将趋于均衡，上海、广东和江苏是外省来海南岛旅游最大的三个客源地（见表1）.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中，区域环游模式占绝对优势，偏爱这种模式的各客源地均有分布，主要以长三角地区、山东以及辽宁、广东、湖北和北京客源为主.

2.2海南岛不同旅游线路空间模式的出游特征

海南岛长途团队线路一般出游时间平均5.0 d，在目的地过夜高达4.0 d，平均线路报价为3694.5元.对海南岛不同旅游线路模式的相关统计指标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不同线路模式除了交通方式不存在显著差异外，在出游天数、线路报价、景点个数、目的地个数和过夜天数等方面都存在显著差异（见表2）.

图3　海南岛旅游线路空间模式的空间格局Fig.3Spatial configuration of itinerary patterns in Hainan

表1　海南岛不同客源地旅游线路模式的频次比较Tab.1Comparison of frequency of itinerary patterns among travellers from different origins

从出游天数看，区域环游时间最长，完全环游最短.完全环游模式较其他组存在显著差异，而营区基地与区域环游模式、往返模式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

从旅游线路报价看，花费最少与最多的线路模式分别是完全环游、营区基地模式.且区域环游、完全环游与其他组间存在显著差异.往返和单一目的地、营区基地间无显著差异，且出游费用相对较多.

表2　海南岛不同旅行模式的旅游线路特征Tab.2Characteristics of itinerary patterns in Hainan

从旅游景点个数看，区域环游游览景点个数最多，高达9.2个，且区域环游较其他组存在显著差异.而完全环游与往返、营区基地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

从旅游目的地个数看，游览目的地个数最多的是区域环游模式，高达4.5个，最少的是单一目的地模式.营区基地模式与往返模式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

从过夜天数来看，旅游目的地住宿天数最多的是区域环游模式，最少的是完全环游模式.而完全环游模式与其他组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往返模式与营区基地模式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过夜时间均为4.0 d.

由于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的客源地与目的地之间主要交通方式为飞机，占比高达98.6%，因此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中各组不存在显著差异.

3　海南岛旅游线路空间模式中的目的地类型与空间分布

3.1目的地的类型

参考史春云[33]定义的旅游线路目的地类型，将海南岛中远程旅游线路中涉及的目的地类型划分为两种单目的地和五种多目的地（见表3和图3）.

单一型目的地和基地型目的地，属于单目的地旅游线路模式中的两种目的地类型.其中，单一型目的地全程只有一条旅行线路[21]；基地型目的地的交通距离通常可以一日来回，其主要吸引物与提供服务设施的基地之间是共生的关系[31].

门户型目的地和离境型目的地，只会在完全环游旅游线路模式中出现.门户型目的地主要是游客从客源地第一个到达的旅游目的地[22]；离境型目的地一般为整个旅游线路中的最后一个目的地，承担“离境”的角色.

枢纽型目的地，既是游客旅行首先到达的“门户”，也是旅行结束离开的“离境”，一些省会城市多是区域对外的交通枢纽，发挥旅游集散功能，并能最大限度地从区域旅游发展中获取经济利益[22].

途径型目的地与逗留型目的地，在多目的地旅游线路中，位于门户型目的地之后，离境型目的地之前，其中途径目的地即在此过夜，而逗留目的地即不在此过夜；在单目的地旅游线路中，营区基地式只包含逗留目的地，只游玩而不过夜.

表3　基于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的目的地类型频次统计Tab.3Frequency of destination types based on itinerary patterns in Hainan

3.2目的地角色与空间分布

从海南岛中远程旅游线路看，过夜游客花费最多的项目仍是长途交通，2014年过夜游客人均天花费中用于长途交通为234.99元，占全部花费的30.1%（见图4），加上游客到达海南岛之后的购物、住宿及景区门票等花费，能获得最大经济收益的目的地分别是单目的地和枢纽目的地，其次就是门户目的地，承载着“门户”的功能，其作用不容忽视.在旅游线路模式中，受景区可游览时间、住宿条件及基础接待服务设施等方面的约束，只能充当途径目的地或逗留目的地，收益相对较少.

图4　2014年海南游客的花费构成Fig.4Costs of tourists in Hainan in 2014

其中，三亚承担单一型目的地和基地型目的地的角色，单因素方差分析发现，相对应的单一目的地模式和营区基地模式出游的花费相对较高，使得两种单目的地在旅游模式节点中可获得较大的经济收益.在海南岛完全环游线路中，海口与三亚互为门户、离境型目的地的比重大致相同，海口依托其省会城市综合职能优势及特色旅游资源，而三亚利用其纯天然的热带滨海旅游资源，二者默契配合，为彼此增加一定的经济收益.由于海南岛自身发展的不平衡性，海口与三亚发展优势明显，二者作为枢纽型目的地，为海南岛贡献了很大的经济来源.在海南岛旅游线路中，三亚和万宁充当途径型目的地时，需要在此游览、餐饮和住宿，甚至购物，因而也会获得相应的经济收益；琼海、陵水、保亭、定安、澄迈和万宁担任逗留型目的地角色，不需要在此住宿，会涉及游览、餐饮，由于逗留时间有限，产生购物的几率较小，因而为目的地带来的经济收益相对较少.

随着“游+购”旅游形态的蓬勃发展，海南岛的免税店越来越受广大游客的青睐，从游客的花费构成来看，购物所占的比重仅次于长途交通（见图4），据省旅游委的2014年统计数据显示，三亚和海口免税店在黄金周期间接待消费者总数高达14.91万人次，“万人景区”称号实至名归，以“免税+购物”为主题的旅游取得很好的发展.

4　结论与讨论

通过对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及目的地类型，结合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中各节点所扮演的角色及发挥的功能进行分析，运用频数及单因素方差分析方法，研究了海南岛旅游线路模式特征及空间格局，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出游海南岛的游客通常有两种选择趋向：首先，游客倾向于选择具有较高知名度的多目的地旅行模式，特别是区域环游模式，因此海南岛出现旅游热点目的地，如海口、三亚等；其次，倾向于选择单目的地旅行模式，而游客首选目的地是旅游度假胜地三亚，其地位甚至超过了省会城市海口.此时应加强海口与三亚两地的合作、宣传与营销，从而形成互惠双赢，为海南岛整体经济收益的增加作贡献.海南岛目的地节点在旅游线路中各有角色分工，这由目的地旅游资源禀赋、景点基础接待服务设施状况及交通条件等方面决定，如海口与三亚作为重要的枢纽目的地，承载着旅游资源与交通枢纽之间的合作共赢.

海南岛不同旅行模式所吸引的客源具有一定的差异性，其中上海、广东和江苏客源为主力军，针对旅游线路模式及对应的目的地节点，应进一步科学地细分市场分工与营销战略，让不同客源地的游客源源不断的稳定增长.其中游客的购物消费所占比重仅次于长途交通，随着“游+购”旅游形态的蓬勃发展，免税购物游将成为海南岛又一旅游特色.

海南岛旅游线路的空间分布都集中在东部，相比于海南岛东部各目的地的旅游资源，海南岛西部丰富的旅游资源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将西部各目的地特色旅游资源开发为多元化旅游产品，开展多渠道旅游宣传与营销，不仅能让游客用较少的花费就可以体验海南岛西部不一样的美，还可以改变当前旅游“东热西冷”的格局，并减少对枢纽目的地海口及三亚的过分依赖，从而促进海南岛旅游经济的均衡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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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黄澜

A Study of the Spatial Structur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Itinerary Patterns on Hainan Island

LIU Jing，ZHU Chuangeng，SHI Chunyun*，FENG Liang，TANG Wenwen，SUN Yong
（College of Urban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Jiangsu Normal University，Xuzhou 221116，China）

Based on the collected data of itinerary from the travel agency’s official website in China,itinerary patterns,spa⁃tial distribution,tourist destination types and roles of Hainan Island were analyzed in frequency analysis and one-way ANO⁃VA analysis.The results show that tourists tend to choose regional travel model with multiple destinations and single destina⁃tion with high reputation,which is significantly shown in Haikou and Sanya.Different itinerary patterns of Hainan Island at⁃tract different customers.Tourist destination nodes of Hainan Island have their own roles in itinerary patterns，which is decid⁃ed by the resources endowment,services condition and traffic conditions,etc.Compared with tourism resources of eastern ar⁃eas of Hainan Island,the westpart is also rich in tourism resources,which is unknown to many people.As the vigorous devel⁃opment of"traveling+buying"travel,the duty-free shopping tourism will becomes another tourist attraction on Hainan Is⁃land.

itinerary patterns；destination types；spatial distribution；Hainan Island

F59

A

1674-4942（2016）01-0089-07

2015-11-2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1101130，41301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