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坤
(广东省广告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广东 广州 510080)
从“全国传播学研讨会”看中国传播学三十年的发展
高坤
(广东省广告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广东 广州 510080)
1982年美国传播学奠基人施拉姆首次访问中国,当年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倡议召开了第一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至今已举办了共十一次会议。作为见证施拉姆访华以来中国传播学发展的重要历史载体,本文尝试从研究群体、研究成果、研究领域以及学术对话能力等四个主要发展方面进行系统的实证分析,以期对30年来中国传播学发展历程和脉络作一个大致梳理与探讨,并提供一定的经验与启示。
中国传播学发展;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实证研究
1982年美国传播学奠基人施拉姆教授首次访华,他访学第一站便是广州,并将传播学和教育传播理论引入中国。之后,他东到上海,北到北京,在复旦大学、人民日报、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所、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先后留下了讲学的足迹,播下了传播学在中国的火种。
当年,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在北京11月倡议并召开了我国第一次“西方传播学研究座谈会”,[1]随后,并以“全国传播学研讨会”的名义沿袭传承下来,时至今日已举办了共十一次会议。其中从2008年起,“全国传播学研讨会”更名为“中国传播学大会”。历时三十年的发展,“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已经成为中国社会科学院与中国传播学界的学术品牌会议。历届传播学研讨会都以提出中国传播学研究的重要主题以及对传播学界同仁的广泛吸引力而取得成功,其历史的延续性、学术拓展性及其理论建设性有目共睹。[2]因而,选取其作为研究对象,来系统深入地探讨和分析施拉姆访华30年以来,中国传播学发展的脉络与走向是十分具有代表性,也是尤为必要的。
传播学作为伴随着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引进的正式学科,30多年来的发展也见证了中国社会发展过程中的起起伏伏,通过结合中国学术发展的实际,不断寻求着本土化与国际化的特色研究路径。而如何更好的实现它在中国的发展,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中国学者对它的不断研究与思索。
在针对中国大陆传播研究30年的问题考察方面,学者姜飞主张以“视点研究方法”和“一纵七横”的视角来切入,其中“一纵”主要指的是以时间为线索;“七横”则是包括了:空间分布、研究主体、话语变迁、理论分支、重大事件、传播教育以及政策管理七个主要方面。[3]学者邵培仁,廖卫民从历史的角度对30年来新闻传播学学术论争群星争辉的景观,进行了概念界定、文献梳理、案例分析、分期研究、理论分析和伦理讨论六个方面的考察。[4]学者吴飞、丁志远则从合作研究情况、研究群体性别、研究者学科背景、研究论文篇数以及研究兴趣广度等几个主要的方面对中国传播学研究群体作出了定量的分析与研究。[5]学者黄旦与丁未通过对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传播学译著的回顾,绘制和建构出了我国传播学科发展的“知识地图”。[6]
综观以上学者的研究,对于中国传播学30多年来发展研究的切入角度是可以多元化的,借鉴以上研究的部分思路,本文拟从历届“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切入,以研究群体、研究成果、研究领域以及学术对话能力等几个方面作相应的量化研究。并作以下假设:
H1:研究群体的增加能够促进研究成果、研究领域以及学术对话能力的取得
H2:研究成果的丰富能够使研究领域与学术对话能力得到不断提升
H3:研究领域的拓展能够提高学术对话的能力
学术会议是推进学科发展的一个重要途径,也是观察学术界动态的一道窗户。自1982年施拉姆访华后第一次西方传播学研究座谈会召开以来,30年来,我国的传播学研究也不断拓展与深化,也从最初的座谈会形式不断向规范化的国际学术会议方向发展,并从侧面为中国传播学学科发展建构起了一个清晰的脉络。根据学者谢明的整理,目前我国传播学全国性、综合性以及规律性召开的研讨会主要分为以下几种类型:[7]
表1 我国传播学研讨会主要类型
因而鉴于时间承接与时间跨度上的考虑,本文主要选取“全国传播学研讨会”为研究对象,重点参考自1982年至2010年以来共举办的11次会议的文献综述及相关的新闻报道。
在研究维度设置上,以会议参加的人数作为研究群体的考察维度、会议提交论文作为研究成果的考察维度、会议议题数量作为研究领域的考察维度,而参与会议的海外地区和国家则作为学术对话能力的考察维度。
(一)研究群体的统计概况
自1982年首次召开西方传播学研究座谈会以来的近三十年时间来,参加会议的人数不断增多,尤其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在会议参加人数上更是不断创造新高,这也从侧面体现出,我国传播学的研究群体呈不断增长的趋势。
图1 历届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参加人数统计
(二)研究成果的统计概况
历时三十年的发展,每一届研讨会所提交的论文总体数量上的不断增加,尤其是新世纪以来,在研讨会议上提交的论文数量更是有了长足的发展,这也反应出我国在传播学研究的成果取得上是不断向前迈进的。
图2 历届全国传播学研讨会提交论文统计
(三)研究领域的统计概况
从1982年首次召开以来,关于我国传播学研究的讨论议题基本在每一次研讨会上范围都不断的扩大,尤其是从1997年传播学学科地位确立以来,以后历届的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在会议议题的讨论上都有了大幅度的增加,这也充分说明,历经30年的发展我国在传播学研究领域的拓展上也是不断增长的。
图3 历届全国传播学研讨会会议议题统计
(四)学术对话能力的统计概况
传播学在我国的引入前期,一直以译介为主,所以前四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期间并未能邀请海外相关的地区和国家的学者参与讨论,自1997年第五届研讨会正式邀请香港与台湾地区的学者参加以来,以后每一届的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基本都会邀请众多海外地区和国家的学者参与,并且在参与数量上也不断增多,这也表明,我国传播学研究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后,在其学术对话能力上也逐渐的增强。
图4 历届全国传播学研讨会参与的海外地区和国家统计
基于以上的一般性数据描述,可以看出30年来,虽然每一届研讨会召开时都具有一定的时代发展背景,但是传播学在我国的发展总体上来讲,无论是从研究群体、研究成果、研究领域还是学术对话能力上,都已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与进步。
但是这四个主要方面的发展彼此之间是否存在着相关的联系,为了深入的了解这四个主要方面的相互发展关系以及验证研究假设,接下来,本文将运用SPSS的相关性分析对其作二次数据分析。
(一)研究群体与研究成果、研究领域以及学术对话能力的相关性分析
在考察维度上还是遵循上文设置,会议参加人数代表研究群体,会议提交论文数量代表研究成果,会议的议题数量代表研究领域,而参与会议的海外地区和国家数量则代表学术对话的能力。
表2 研究群体与研究成果的相关性分析
通过表2可以看出研究群体(参加人数)与研究成果(提交论文)之间的相关性系数0.775**(**P<0.01),显著性非常明显,表明研究群体的增长能够促进研究成果的取得。
表3 研究群体与研究领域的相关性分析
通过表3可以看出研究群体(参加人数)与研究领域(会议议题)之间的相关性系数为0.629**(**P<0.05),显著性较为明显,所以也说明研究群体的增长能够促进研究领域的拓展。
表4 研究群体与学术对话能力的相关性分析
通过表4可以看出研究群体(参加人数)与学术对话能力(海外地区和国家)之间相关性系数0. 853**(**P<0.01),显著性非常明显,说明研究群体的增长对学术对话能力的增加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综合以上情况,可以得出研究群体的增加能够促进研究成果、研究领域以及学术对话能力的取得,接受原假设,所以,假设H1成立。
(二)研究成果与研究领域、学术对话能力的相关性分析
表5 研究成果与研究领域的相关性分析
通过表5可以看出研究成果(提交论文)与研究领域(会议议题)之间的相关性系数为0.813**(**P<0.01),显著性非常明显,说明研究成果的增多对研究领域的拓展是非常必要的。
表6 研究成果与学术对话能力的相关性分析
通过表6可以看出研究成果(提交论文)与学术对话能力(海外地区和国家)之间相关性系数0. 680**(**P<0.05),显著性较为明显,说明研究成果的增多也能够促进学术对话能力的增长。
综合以上情况,可以得出研究成果的丰富能够使研究领域与学术对话能力得到不断提升,接受原假设,所以,假设H2也成立。
(三)研究领域与学术对话能力的相关性分析
表7 研究领域与学术对话能力的相关性分析
通过表7可以看出研究领域(会议议题)与学术对话能力(海外地区和国家)之间相关性系数0. 470**(**P>0.05),没有显著性,拒绝原假设,即假设H3不成立,这说明了在研究领域的拓展与学术对话能力增长方面,两者之间并不相互影响。
通过以上的描述与数据分析,可以看出,我国传播学30年来的发展过程中,无论是从研究群体、研究成果、研究领域还是学术对话能力的建设上,都取得了巨大的收获与丰硕的成果。尤其是随着研究群体和研究成果的不断增多,对研究领域的拓展与学术对话能力的建设也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这也为今后传播学深入发展提供了一定的启示意义,即在传播学研究与学科发展上,应该着重加强与研究群体有关的学科人才的培养以及与研究成果相关的知识生产和丰富上来,通过人才的培养与成果的丰富来为未来学科的发展与研究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并为今后我国传播学拓展研究领域和增强学术的交流、对话能力奠定坚实的基础。
本研究通过对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共举办过11次的“全国传播学研讨会”为研究中国传播学发展历程的切入点,通过对其相关资料数据的整理、描述与分析,概括性地从我国传播学的研究群体、研究成果、研究领域以及学术对话能力四个主要方面进行了实证的量化分析。本研究并非仅仅局限于数字的统计和一般性的描述,而是希望通过以一种独特的研究视角为我国传播学发展的研究提供一些有益的启发,同时也希望能够为传播学今后的发展提供一定的经验借鉴。
传播学在我国历时30多年的发展,经历了从学科嫁接到本土化的探索,再到现如今的反思与创新并举的发展新阶段,学科的知识生态状况逐渐得以改观,尤其是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以及社会发展步伐的加快,传播学在人才队伍的培养和知识的生产规模上不断得到壮大,从而为其发展提供了研究群体以及研究成果上的保障;而随着研究视野的扩展以及学科建设自主性的增强,在传播学研究领域也不断开辟新的战线,使得学术对话的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而这些成绩的取得也将在今后继续激励和推动着我国传播学向着更深层次的发展方向迈进。
最后限于时间与精力的问题,本研究的侧重点着力于研究群体、研究成果、研究领域以及学术对话能力四个方面,对于研究群体的特征、研究成果与研究领域的深入性内容分析以及海外学术对话交流的深层研究上未能作相关的整理与分析,这也是本文的缺憾和今后需要进一步完善的地方。
[1]徐耀魁,黄林. 西方传播学研究座谈会综述[J].国际新闻界,1982(4):18-20.
[2]人民网.第十届中国传播学大会会议征文通知[EB/ OL]. 2008, http://media.people.com.cn/GB/40606/ 6856679.html.
[3]陈文政.姜飞“中国大陆传播研究30年”专题讲座[J].台大新闻论坛,2010(9):179.
[4]邵培仁,廖卫民.中国新闻与传播研究30年学术论争的历史考察[J].中国传媒报告,2008(1): 1-19.
[5]吴飞,丁志远.中国传播学研究群体特征分析[J].国际新闻界,2011(1):28-36.
[6]黄旦,丁未.传播学科“知识地图”的绘制和建构——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大陆传播学译著的回顾[J].现代传播,2005(2):23-30.
[7]谢明.传播学学术研讨会资料[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0:747.
G206
A
1672-0385(2016)04-0073-05
2016-07-02
高坤,男,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传播基础与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