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涉县方言的“子”尾研究

摘 要：本文以邯郸市涉县方言中的“子”尾为研究对象，认为普通话中的“子”尾在该方言中有两种语音形式，一类语音形式为自成音节的[l?]，另一类生成一种被称为子变韵的合音现象，“子”尾的读音形式为[?]，属于长音节拼合型的子变韵。此外，本文还简要叙述了“子”尾的语法功能以及“子”尾和儿化变韵的关系。

关键词：涉县方言 “子”尾 子变韵 儿化韵 语法功能

一、引言

河北省邯郸市涉县位于太行山东麓，武安市西南部，晋冀豫三省交界处。涉县方言中还保留着古入声韵，属于比较典型的晋语区，同时也存在着特殊的“子”尾变读现象和子变韵现象。子变韵是汉语官话方言中的一种特殊韵母，分布在山西、河南两省，以山西南部和河南北部较为集中，带有这种变韵的方言一般不再有通常的“子”尾，因此人们倾向于把它看成是一种和儿化韵相似的变韵，是由“子”尾参与，采取和儿化韵相同的生成方式（合音）构成的，所以叫“子变韵”。但后来部分学者认为难以肯定其中的构形语素一定是“子”，故又称为“Z变韵”（王福堂，1999：135-136）。长时间以来，学者已对河北涿鹿（宗守云，2012），山东博山（陈宁，2006），陕西凤翔（王军虎，2012），河南封丘（夏俐萍，2012），山西阳泉（曹瑞芳，2008）等多地方言中有关子变韵的类型、语音形式和音值，语法功能和语法意义，基本韵、儿化韵和子变韵的关系还有子变调等多方面做过研究。涉县方言中的“子”尾相比其他方言中的“子”尾既有共性又具有其独特性。受早期的地形和交通的影响，涉县方言内部差异较大，本文以县城附近城关地区的方言为研究对象，合作对象是上清凉村68岁的聂玉奎（初中），50岁的聂怀连（本科），30岁的李金凤（高中）。

二、涉县方言中的声、韵、调

（一）声母

涉县方言中基本声母共20个，包括零声母在内

p 布步别 p‘ 怕盘朴 m 门哨木 f 飞冯福

t 弟到寺 t‘ 太同秃 n 男努女 l 兰路吕容如

ts 早主族 ts‘ 仓虫出 s 丝师舌 ? 擩

? 精经集 ?‘ 青轻全 ? 修休虚

k 责跪各 k‘ 开葵哭 x 胡汉话

二牙五雨 岸安额 v 文尾歪

说明：

①[n]拼洪音是[n]，拼细音是[?]，同标记为[n]。

②[x]发音部位比普通话靠后，近似于[h]，记为[x]。

③涉县方言中由古知庄章三组声母演化而来的[] [‘][]，和古精组同洪音相拼演变而成的[ts][ts‘][s]读音相同。

④古日母字今声母和合口韵母相拼是发[l—?]如：蕊luei、戎lu 、如：擩lu—?u，和开、齐、撮韵母相拼一般为零声母，如：二 ? 、日i。

⑤古影疑开口一二等普通话中今念开口呼零声母的字“饿爱袄岸”等在涉县方言中今一般加鼻音[]，如：饿[?]，爱[ai]，袄[au]，岸[??]。

⑥零声母[u?][uai][uei][u??][ua?][uo?]在涉县方言中唇齿化，发音为[v?][vai][vei][v??][va?][vo?]，因此出现了汉语普通话中没有的[v]声母。

（二）韵母

涉县方言的基本韵母共40个，儿化韵除外

? 资支思 i 弟地益 u 五故物 y 雨遇玉

? 耳二儿

? 麻怕闸 i? 牙加匣 u? 花瓜袜

o 坡磨膜 uo多若诺

? 法蛇射 姐也协 y 瘸靴阅

ai 开爱孩 uai 怪师怀

ei 倍妹给 uei 桂贵位

au 保桃照 iau 条咬翘

ou 豆丑周 iou 流有六

?? 三山竿 i?? 咸眼欠 u?? 官关玩 y?? 全元绢

a 党桑棒 a 良向江 ua 庄光窗

? 根针生 林京巾 u 文翁东 军兄用

a? 白合割 ia? 夹铁洁 ua? 刮国托 ya? 缺学越

?? 木不识 i?? 急立乙 uo? 哭突屋 yo? 入菊律

说明：

①普通话中的[A][iA][uA]音，这三个韵母在涉县方言中多数情况下读音都近似为[?]，但也有例外，如：法，在“想法”中读作[f??]。

②普通话中的[an][ian][uan][y?n]者在涉县方言中读作鼻化元音[???][i??][u??][y??]。

③古深臻两摄舒声韵在普通话中念前鼻音韵母，在涉县方言中合流为后鼻音韵母，具体如下：[?n]读作[??]，[in]读作[i?]，[u?n][u??]都读作[u?]，[yn]读作[y?]。

④零声母韵母[u?][uai][uei][u??][ua?][uo?]在实际发音中读作[v?][vai][vei][v??][va?][vo?]，以上记为[u?][uai][uei][u??][ua?][uo?]。

⑤古止摄开口日母字，今普通话读作[?]，涉县方言中读作[?]。

⑥古蟹摄合口一等及止摄撮合口泥来二母字，今普通话读作开口呼的[ei]，涉县方言中读作合口呼的[uei]，如：累雷[lei]读作[luei]。

⑦普通话中无入声韵，涉县清凉方言中带有八个带喉塞尾的入声韵。

（三）声调

涉县方言除轻声外共有5个单字调：

阴平：31 诗高猪专低粗挖

阳平：312 房甜陈才堂核桃人

上声：53 古展连口好手五老

去声：55 近住厚盖旱让忆域

入声：32 八桌督拔读罚笔尺endprint

说明：涉县清凉方言中保留了大部分的古入声，已保留的古入声字在清凉方言中读成32。还有少许的古入声字已经根据现代普通话的入声演变规律派入四声中，规律大致为：全浊入声变为阳平，次浊入声变为去声，清入声则派入四声。关于消失的一部分入声字也有规律可循：古全浊的匣母入声基本已经消失，变为阳平（臻摄开口一等匣母入声“恨”则变为去声为例外）；今变为零声母的古次浊喻（以）母入声字基本消失，变为去声；古全清影母入声字现在基本消失，变为阴平和去声；古次浊泥、来二母字入声字基本消失，变为去声；其他字母的古入声字也有个别消失。如下表所示：

三、“子”尾的语音分类

涉县方言中基本上没有普通话中的“子”尾词，普通话及其他方言中的“子”尾词或相当的词，在涉县方言中通常用“子”尾变读音节、子变韵或儿化韵表示。涉县方言中的“子”尾的语音形式分为两种，一种为自成音节的“子”尾，读作[l?]，其中[l]是声母[ts]的弱化形式，中元音[?]是韵母的弱化形式；一种是不能自成音节的“子”尾，其生成合音形式的子变韵，“子”尾与前一语素的韵母合音弱读为[?]，因为这种情况的“子”尾和前一语素的韵母合音成子变韵后，“子”尾处在韵尾位置，可以在语音上和韵腹元音区别开来，所以属于王福堂先生所分合音方式中的拼合型。具体分类如下：

（一）“子”尾读作[?]

涉县方言40个基本韵母中有19个韵母可产生子变韵形式，其中[ya?] 没有找到与之相配合的“子”尾词。当前一语素的韵母结尾形式为[i]、[?]、[u]、[y]、[]时，“子”尾发生子变韵，变音形式为[?]。在子变韵系统中，基本韵母和子变韵都有较严格的对应关系，韵母的变韵方式都是短元音韵母变成了长元音韵母，属于长音节拼合型。本文选用了涉县方言词汇中“子”尾读作[?]的子变韵情况如下所示：

子变韵

i i：? 例子li：?55 梯子t‘i：?31 皮子p‘i：?312 痞子p‘i：?53

? ?：? 尺子ts‘?：?53 匙子ts‘?：?53 狮子s?：?31 柿子s?：?55

u u：? 肚子tu：?55 斧子fu：?53 珠子tsu：?31 胡子xu：?312

y y：? 句子y：?55 锯子y：?55 驴子y：?312 女子y：?53

ai ai：? 矮子?ai：?53 拍子p‘ai：?31 牌子p‘ai：?312 袋子tai：?55

ei ei：? 被子pei：?55 杯子pei：?31 妃子fei：?31 痱子fei：?55

uei uei：? 锥子tsuei：?312 柜子kuei：?55 鬼子kuei：?53 位子vei：?55

au au：? 饼鏊子pi?53au：?55 包子pau：?31 刀子tau：?31 帽子mau：?55

iau iau：? 猪腰子tsu：31iau：?31 饺子?iau：?53 料子liau：?55 小子 ?iau：?53

ou ou：? 豆子tou：?55 瘊子xou：?312 扣子k‘ou：?55 肘子tsou：?53

iou iou：? 大舅子ta55?iou：?55 瘤子liou：?312 袖子?iou：?55 柚子iou：?55

a? a?：? 胖子p‘a?：?55 肠子ts‘a?：?312 嗓子sa?：?53 房子fa?：?312

ia? ia?：? 秧子ia?：?31 新娘子?i?31nia?：?312 箱子?ia?：?31

ua? ua?：? 网子va?：?53 窗子ts‘ua?：?31 筐子k‘ua?：?31 树桩子su：55?ua?：?31

?? ??：? 婶子s??：?53 橙子ts‘??：?312 凳子t??：?55 疯子f??：?31

i? i?：? 金子?i?：?31 银子i?：?312 领子li?：?53 镜子?i?：?55

u? u?：? 轮子lu?：?312 孙子su?：?31 虫子ts‘u?：?31 笼子lu?：?312

y? y?：? 裙子?‘y?：?312

（二）“子”尾读作[l?]

涉县方言40个基本韵母中除了19个韵母可产生子变韵形式以外，其余的21个韵母形成独特的“子”尾读音形式。当前一语素的韵母是韵腹为[a][o][e]（包括其两个变化形式[?][]）[??]的韵母、特殊的[?]韵母以及除[ya?]外的所有入声韵母时，“子”尾的变音形式为自成音节的[l?]，并且词根的韵母变为长元音，音节拉长。其中许多“子”尾按普通话韵母来说根据对应规律本该读为[?]类，但在涉县方言中，留存的入声韵关系归入了[l?]类，并且入声韵只存在于“子”尾读为[l?]的情况里。需要说明的是，“子”尾的变音形式为[l?]时发轻声（此声调以大部分人为参照，有时会因人而异），本文对此不做标记。本文选用了涉县方言词汇中“子”尾读作[l?]的情况如下所示：

? ?：l? 傻子s?：53l? 叉子ts‘?：31l? 渣子ts?：31l? 麻子m?：312 l?

i? i?：l? 架子?i?：55 卡子?‘i?：53l? 一下子 i??32?i?：53l? 脚丫子?ia?32i?：31l?

u? u?：l? 爪子tsu?：53l? 袜子v?：55l? 褂子ku?：55l? 叫花子?iau55xu?：31l?

?? ??：l? 案子???：31l? 板子p??：53l? 篮子l??：312l? 胆子t??：53 l?

i?? i??：l? 鞭子pi??：31l? 骗子p‘i??：55l? 燕子i??：55l? 帘子li??：312l?endprint

u?? u??：l? 丸子v??：l? 管子ku??：53l? 卷子?u??：55l? 团子tu??：312l?

y?? y??：l? 戏园子?i55y??：312l?

? ?：l? 蛾子??：312l? 个子k?：55l? 车子ts‘?：31l? 找乐子tsau53 l?：55l?

i? i?：l? 镊子 ni?：55l? 茄子?‘i?：312l? 椰子i?：31l? 左撇子p‘i?：53l?

y? y?：l? 瘸子?‘y?：312l? 坐月子tsuoy?：55l? 靴子?y?：31l?

o o：l? 老婆子lau53p‘o：312l?

uo uo：l? 小伙子?iauxuo：312l? 骡子luo：312l? 锁子suo：53l? 果子kuo：312l?

a? a?l? 盒子xa?32l? 脖子pa?32l? 锅拍子p‘a?32l? 鸽子ka?32l?

ia? ia?l? 蝎子?ia?32l? 夹子?ia?32l? 火疖子xuo?ia?32l? 鸭子ia?32l?

ua? ua?l? 桌子?ua?32l? 刷子 sua?32l? 手镯子sou53?l?32l?

ya? 无

?? ??l? 虱子s??32l? 侄子ts??32l?

i??（??） i??l? 鼻子pi??32l? 笛子ti??32l? 大姨子ta：55i??32l? 席子?i??32l?

uo? uo?l? 护犊子xu55tuo?32l? 谷子kuo?32l? 竹子tsuo?32l? 秃子t‘uo?32l?

yo? yo?l? 橘子?yo?32l? 桔子?yo?32l? ? ?l? 儿子?312l?

四、“子”尾和儿化韵

涉县方言和晋语区的许多地方方言类似，存在着子变韵和儿化韵共存的现象，即普通话中许多由“子”尾构成的词在涉县方言中有时由儿化音表示。和子变韵类似，儿化韵也是由合音这一语流音变造成的。“子”尾和儿化韵的关系大致可分为三类：“子”尾和儿化韵可交替使用；只能使用“子”尾；只能使用儿化韵（这三种情况都是基于多数人的说话习惯，不排除例外）①。

（一）只能使用儿化韵

格子k?：r55 毽子?i?r55 桃子t‘?：r312 梨子li：?r312 本子p?r53

曲子?y?r53 册子?‘?：r55 法子f?：r55 院子y?：r55 猴子xou：r312

（二）“子”尾和儿化韵交替使用

1.“子”尾变为[l?]和儿化韵

蛾子 ??：l?→??：r312 个子 k?：55l?→k?：r55

盒子 xa?32l?→x?：r312 脑瓜子nau53kua：31l?→nau53ku?：r31

锅拍子kuo31p‘a?32 l?→ kuo31p‘?：r55 找乐子?au53l?：55l?→?au53l?：r55

戏园子?i55y??：312l?→?i55y：?r55 菜园子 ?‘ai55y??：312l?→?‘ai55y?：r312

胆子 t?? l?53→t?：r53 点子 ti??：53l?→ti?r53

叶子 i?：55l?→i?：r55

2.“子”尾变为[?]和儿化韵

句子 ?y：?55→?y：?r55 村子?‘u?：?31→?‘u?r31

凑份子?‘ou55f??：?55→?‘ou55f?r55 瘊子xou?312→xou：r31

镜子 ?i?：?55→?i??r55 串门子?‘u??55m???312→?‘u??：55m?r312

旗子 ?‘i：?312→?‘i?r312 瓶子p‘i?：?312→p‘i??r312

耳根子 ?312k???31→?312k??r31 一会儿i??32xuei?53→i??32xu?r55

老婆子lau53p‘ol?312→lau53p‘?r31

（三）只能用“子”尾

只能用“子”尾的情况比较普遍，除了以上两种情况以外，大部分“子”尾词都是属于这种情况，在此不再赘述。

王福堂把儿化韵分成拼合型和融合型，涉县方言大部分属于拼合型。“拼合型儿化韵是指合音以后‘儿尾成为韵尾，或‘儿尾取代前一语素韵母的原韵尾，‘儿尾和韵腹元音前后拼合在一起，二者可以明显区分开来”。使用“子”尾或是儿化韵，有时能起到区别语义的作用，表示小和喜爱，如：蛾子、叶子、瓶子、瘊子等表示形体较小的事物；老头子、脑瓜子、小孩子等称呼表示喜爱与亲昵。有些情况下“子”尾或儿化韵的使用没有意义，只是习惯。

五、“子”尾的语法功能

首先，“子”尾能充当语素，有构词作用。在方言中有一部分语素无法单独出现，如桌、椅、盘、肠、亭等，需要“子”尾使之变为词，能够独立运用。

其次，涉县方言中“子”尾还可以加在数词后，表示排行，如：二子、三子、四子、（小）五子、（小）六子、（小）七子等。另外，“子”尾还可以加在人名的尾字后表示小称，如：红子、亮子、雷子等。

此外，“子”尾还是一种名词化标记。一部分动词或者形容词增添“子”尾后，成为名词，具有了名词的语法功能和意义。例如：

动词→名词

锯→锯子 铲→铲子 锤→锤子 推→推子 叉→叉子 刷→刷子 扇→扇子 辫→辫子

骗→骗子 镊→镊子 夹→夹子 起→起子 梳→梳子 盖→盖子 包→包子

形容词→名词endprint

男→男子 女→女子 金→金子 银→银子 瘸→瘸子 瞎→瞎子

胖→胖子 瘦→瘦子 憨→憨子 小→小子 秃→秃子 尖→尖子

六、结语

涉县清凉村的方言和其他存在“子”尾现象的地方方言具有一些相同的特点：子变韵都是由基本韵母和变韵后缀合音而来，“子”尾表示统称，部分词语有相应的儿化韵与之对应，具有构词和名词标记化的语法功能。但涉县方言也具有自身独特的特点：清凉方言中只有19个基本韵母可以产生子变韵现象，属于长音节拼合型，其余的“子”尾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自成音节变音形式；“子”尾具有放在数词后表排行，放在人名后表小称的语法功能。根据王福堂的研究，子变韵的变化发展规律多种多样，[l?]类属于自成音节型，应该属于子变韵的形成阶段；已形成长音节拼合型的[?]类大致停留在中期阶段；融合型正在生成阶段，但不明显，将会逐渐与前一语素的韵母融合变成新的韵尾或者变成不明显的尾音直至消失。

注释：

①此部分音标大部分是根据儿化规律标识，部分根据实际读音做出改变。

参考文献：

[1]王福堂.汉语方言语音的演变和层次[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9.

[2]宗守云.河北涿鹿县城话的子变韵现象[J].燕赵学术，2012，（1）.

[3]陈宁.山东博山方言的子变韵及相关问题[J].方言，2006，（4）.

[4]王军虎.凤翔方言的子变韵和D变韵[J].咸阳师范学院学报，2012，（3）.

[5]夏俐萍.河南封丘赵岗方言的子变韵[J].方言，2012，（3）.

[6]曹瑞芳.山西阳泉方言的“子尾”构词方式及相关问题[J].语文知识，2008，（4）.

[7]辛永芬.河南浚县方言的子变韵[J].方言，2006，（3）.

[8]涉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涉县志[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8.

[9]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方言调查字表》（修订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

[10]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倒序现代汉语词典[Z].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

[11]李行健.河北方言词汇编[Z].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

[12]陈卫恒.林州方言“子”尾读音研究[J].语文研究，2003，（3）.

[13]乔全生.山西方言“子尾”研究[J].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3）.

[14]连越.山西榆社方言的“子”尾研究[J].青年文学家，2011，（4）.

（康成玉 河北石家庄 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 05002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