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制造业FDI溢出效应实证研究*

吴传开，卢长怀

(东北财经大学国际商务外语学院，辽宁大连 116025)



山东省制造业FDI溢出效应实证研究*

吴传开，卢长怀

(东北财经大学国际商务外语学院，辽宁大连 116025)

通过选取山东省制造业2003年到2013年21个行业规模以上企业的面板数据，检验FDI的溢出效应。实证检验结果表明从规模以上的企业来看，山东省制造业方面存在正的溢出效应，但是效果不明显，外资的增长必须有内资的支撑，只有调整两者的结构和数量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制造业；外商直接投资；溢出效应

一、文献回顾及研究视角

(一)FDI溢出效应的理论研究

技术溢出效应这一概念最早由Dunning提出，他在对美国和英国制造业的生产率进行研究时发现，美国的企业会对英国本土企业的生产率提高有帮助，他将这种生产率提高的原因命名为溢出效应。[1]MacDougall(1960)从溢出效应的产生方面进行了研究，将技术溢出效应看作是对外投资过程中的一种现象，将技术溢出效应和FDI进一步联系起来。[2]

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Caves(1971)对FDI技术溢出效应进行了分类，他以技术扩散对当地企业的不同影响为指标，将FDI的技术溢出效应分成了资源配置改善型、技术效率提高型和加快技术转移型三种。[3]

关于FDI溢出途径的研究，Kokko(1994)先提出了市场竞争和技术的传播与示范两种途径。[4]之后又将FDI溢出效应产生的途径进一步概括为传染效应、竞争效应、联系效应和培训效应。[5]

(二)FDI溢出效应的实证研究

在前人的基础上，学者们展开了实证研究。Caves(1974)对澳大利亚和加拿大展开了研究，结果表明两国的FDI均存在正的溢出效应。[6]Globerman(1979)对加拿大展开研究，结果同样表明该国的FDI存在正的溢出效应。[7]Blomstrom和Persson(1983)对墨西哥的研究同样表明FDI存在正的溢出效应。[8]我国学者何洁和许罗丹(1999)基于工业部门1985-1996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结果也表明我国的工业部门存在FDI溢出效应。[9]

前人的研究主体主要是国家，研究层面较为宽泛。现在的学者在研究FDI时注重具体的地域和具体的产业，研究成果也更加具体。倪江飞(2014)基于1997-2012年安徽省制造业领域的面板数据展开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安徽省制造业领域确实存在正的FDI溢出效应，但是效果并不明显。[10]李碧芳(2015)研究了FDI对于黑龙江农业领域产业结构的影响，结果同样表明FDI对黑龙江省农业产业的结构影响并不显著。[11]毕红毅和张海洋(2012)研究了山东省FDI溢出效应的一个影响因素——产业集聚，结果发现山东省FDI 存在正的溢出效应，但是他们也发现产业集聚对FDI溢出效应存在抑制作用。[12]

本文将基于山东省制造业领域下21个产业规模以上企业展开实证分析，以对前人的研究进行补充。

二、研究框架和数据选择与处理

(一)研究框架

FDI溢出效应的处理方法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Feder(1983)提出的两部门生产模型和将外资企业和内资企业的生产要素严格分开的方法。这种方法在研究FDI的溢出效应方面将内外资企业在生产率方面的差异纳入了溢出效应。[13]第二种方法是利用国内企业的生产要素建立生产函数，之后再考虑外资，这样就可以将FDI的溢出效应较好的表示出来，但是不能衡量出直接效应。本文借鉴倪江飞在研究安徽省制造业领域溢出效应的框架对山东省制造业领域下21个产业规模以上企业进行研究。

以传统的C-D生产函数作为基本模型：

(2.1)

其中Yd指的是规模以上内资企业总产出，等于规模以上企业的总产出去除规模以上港澳台资和外资企业的总产值。Kd表示规模以上内资企业的资本投入，等于规模以上企业的总资产减去规模以上港澳台资和外资企业的总资产。Ld表示规模以上内资企业的劳动投入，等于规模以上企业的平均从业人数减去规模以上港澳台资和外资企业的平均从业人数。α和β分别表示劳动和资本的产出弹性，A表示TFP。假定将经济部门分成国内部分以及国外部分，建立模型求其溢出效应；FDI为影响内资企业的要素生产率的一个重要因素，并且其对内资企业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存在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基于这两个假定可以得到下式：

(2.2)

其中B表示TFP影响因素的残余值，η是FDI占总投资比重，反应的是溢出效应。share表示FDI年度FDI占行业的比，用规模以上直接投资企业的总资产占总资产比例来表示。

联立(2.1)和(2.2)可得：

(2.3)

将上式两边取自然对数之后，加上随机误差项μ可得：

lnYd=δ+ηshare+αlnKd+βlnLd+γlnKf+μ

(2.4)

(二)数据选择与处理

本文以山东省制造业为研究对象，以山东省制造业领域2003-2013年21个行业规模以上企业的数据为基础，针对山东省制造业规模以上的企业，研究FDI是否存在技术溢出效应。

以山东省制造业为对象，第一是因为山东省的制造业领域利用FDI的时间长、范围广；另一方面是由于2015年修订的新版本《目录》当中制造业领域的变动最大，选择山东省这个代表性的省份对制造业进行研究很有意义；最后是由于山东省制造业领域的相关数据在《山东统计年鉴》中可得，连续性也较好。选择规模以上企业是为了保持口径的一致，增强研究结果的可信性。

三、估计过程及结果分析

(一)估计过程

1.确定效应模型

在展开分析之前，我们首先利用Husman检验方法检验该模型是何种效应。基于山东省制造业的相关数据进行检验，检验结果如表3-1所示：

表3-1　Hausman 检验

由上表知对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企业FDI溢出效应研究应该采取固定效应模型。

2.进行回归分析

经过回归分析可得如下回归方程：

lnYdit=0.948120lnKdit+0.399288lnLdit-0.310329lnKfit+0.019115share+0.895333

t=Y(23.49348)(11.28340)(-6.939558)(6.866116)(5.780406)

R2=0.969747; F=494.5610.

上述回归结果表明拟合度很高，并且各系数和整个方程均显著。

3.残差单位根检验

基于山东省制造业的面板数据，可得如下检验结果：

表3-2　残差的单位根检验结果

结果表明残差序列没有单位根，这说明回归结果有意义。

(二)回归结果说明

这一回归结果表明FDI对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内资企业存在正的溢出效应，η=0.019115表明外商投资占总投资的比例每增加1%，将会引起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内资企业产生0.019115%的技术溢出。lnKd的系数为0.948120，这说明规模以上内资企业的资本投入每增加1%，就会增加0.948120%。lnLd的系数为0.399288，说明规模以上内资企业平均从业人数每增加1%，产出将增加0.399288%。lnKf系数为-0.310329，这表明年度FDI每增加1%，产出就会减少0.310329%。

四、结果分析

检验结果表明，总的来说，FDI对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企业存在正溢出效应，FDI占总投资的比例每增加1%，山东省规模以上企业的制造业产出增加0.019115%。这一结果表明FDI可以对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进行资金上的补给，而且FDI虽然可以给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企业带来正的溢出效应，但是效果不明显。lnKf的系数为-0.310329，FDI的增长给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企业的影响是负的，而FDI占总资产的比重增加带来的影响是正的，这表明单纯的外资增长是不能满足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内资企业的发展的，相反地，需要内资企业的资本投入作为支撑，同时调整两者的结构和数量才能实现更好地发展。

山东省规模以上的企业通过增加投资将会对产出产生正的效应。lnKd系数为0.948120，这说明内资企业资本投入每增加1%，将会使产出增加0.948120%，这说明山东省规模以上的内资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存在资金不足的问题，但是外资的注入不能作为本地企业资本投入的完全替代，内资企业资本投入效果更佳。

山东省利用外资的效果与本地企业增加资本的效果差别显著，原因在于本地企业的资金有限，而山东省利用外资不仅在数量上不断增加，在占全国的比重上也日益增加，逐渐超出了最佳比例，边际产出递减。另外，外商为了在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往往会垄断一些核心技术，外资质量降低，这时候外资产生的技术溢出也会很小。此外，FDI的溢出不是一个消极被动的过程，企业需要发挥自身能力进行吸收，吸收能力的高低往往会决定FDI溢出效应的大小。山东省内资企业的吸收能力偏低，这也将导致FDI溢出效应是负的。还可能是由于外商在进行投资的过程中加剧了市场上的竞争，扭曲了资源配置，降低了效率。

系数为0.399288，说明规模以上本土企业平均从业人数每增加1%，产出将增加0.399288%。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本土企业的劳动力对于山东省生产量的提高贡献率较低。这一方面取决于山东省整体的人力资源与产业结构不相符合，另一方面取决于优秀人才的外流。

五、政策建议

基于上述分析，为了增强山东省引进和利用外资的水平，可以给出如下的政策建议。

(一)注重外资质量，内资与外资协同发展

利用外资是为了自身更好地发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利用外资就可以不注重质量。山东省在以往利用外资的过程中存在着追求数量却忽视质量的问题，FDI带来的技术溢出效应很小，并且与内资企业资深投资带来的进步尚存在较大的差距，加上外商为了增强自身的竞争力，往往将核心技术进行保密，使得FDI的溢出效应受到限制。

根据上述的分析我们也可以看出，山东省不能盲目的引进外资，相反地，应该注意和内资的协同发展。正如中国的经济发展不能单纯地靠投入资源来带动一样，外资是内资的一种拓展和补充，是一种发展资源，我们不能将外资的输入作为国民经济发展的唯一血液，而是应该注重内资与外资的协同发展，只有这样才能在多种动力中寻求发展，实现经济的健康持续快速增长。

(二)改善投资环境，增强本地企业的吸收能力

前不久，国家出版了新版本的《目录》，其中制造业的变化最大，政策变得更加宽松，跨国公司对华投资将面临更优惠的政策和更加广泛的领域，为了更好地实现自身的发展，山东省必须在改善投资环境上下功夫，大力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为推动我国经济发展和技术提高提供硬件支持；努力加强环境保护，改善要素配置，提高资源使用率；进一步加强知识产权保护，为推动我国经济发展和技术提高提供软件支持。

外资的引进是提升本国技术，推动经济发展的一种资源，但是外资的利用，并不是一个消极被动的过程，相反地，本地企业应该增强自身的吸收能力，改变过去粗放式的做法，变被动为主动，使得本地企业对外资的利用更加有效率。

(三)重视人力资本积累，培养高质量人才

人才是企业和社会发展最核心的要素，上述分析结果表明，山东省制造业领域规模以上本土企业的劳动力对于山东省生产率提高的贡献率较低，而FDI溢出效应大小与东道国的人力资本存量大小密不可分，山东省整体上人力资源状况仍然不合理，特别是企业对高素质人才仍有较大的需求，这些会降低资源利用效率，使得本地企业对外资的利用产生浪费。

为了提高对于外资的吸收能力，我们必须加强人才的培养，政府可以加大教育方面的财政投入，鼓励高校与企业之间的合作等方式，为企业提供更多的渠道，同时也为人才实现自身的价值创造良好的平台，企业也要更加积极主动，这样才能做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1]Dunning J. H. American investment in British manufacturing industry[M]. London: Ruskin House, 1958: 35-36.

[2]Macdougall G. D. A. The benefits and costs of private investment from abroad: a theoretical approach[J]. Economic Record, 1960, 36(8): 13-35.

[3]Caves R. E. International Corporations: the Industrial Economics of Foreign Investment[J]. Economics, 1971, 38(149): 1-27.

[4]Kokko A. Technology, Market Characteristics and Spillover[J]. 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 1994, 43(2): 279-293.

[5]Kokko A. Productivity Spillovers from Competition between Local Firms and Foreign Affiliates [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1996,(4): 517-530.

[6]Caves R.E. Multinational firms, competition and productivity in host country[J]. Economics, 1974(5): 176-193.

[7]Globerman S. Foreign investment and ‘spillover’ efficiency benefits in Canadian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J]. Journal of Economics, 1979(12): 42-56.

[8]Blomstrom M, Persson H. Foreign investment and spillover efficiency in an underdeveloped economy:evidence from the Mexican manufacturing industry[J]. World Development, 1983(11): 493-501.

[9]何洁，许罗丹. 中国工业部门引进外国直接投资外溢效应的实证研究[J]. 世界经济文汇，1999(2)：16-21.

[10]倪江飞. 安徽省制造业FDI技术溢出效应的实证研究[D]. 北京：首都经济贸易大学，2014.

[11]李碧芳.FDI对黑龙江省农业产业结构的影响研究[J].安徽农业科学，2015，43(28)：344-345.

[12]毕红毅，张海洋.产业集聚对山东省FDI技术溢出的影响研究[J].国际贸易问题，2012(4)：73-82.

[13]Gershon Feder. On Export and Economic Growth[J].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1982(37):59-73.

(责任编辑：王佩)

Empirical Study on FDI Spillover Effects in Shandong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

WU Chuan-kai ，LU Chang-huai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Communications, 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 Economics, Dalian Liaoning 116025, China )

The spillover effect of FDI is tested by selecting the panel data of enterprises in Shandong from 2003 to 2013. The result shows that FDI does bring positive spillovers to the big enterprises in Shandong, but the effect is not quite obvious. The growth of foreign capital must be supported by the domestic capital, only by adjusting the structure and quantity of the two can they play a better rol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FDI; spillover effect

1673-2103(2016)03-0080-04

2015-09-16

吴传开(1992-)，男，山东临沂人，硕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国际贸易。卢长怀(1963-)，男，吉林长春人，教授，研究方向： 跨文化交际和翻译。

F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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