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茹娜PENG Runa 张希承ZHANG Xicheng. 武汉纺织大学,武汉430073(Wuhan Textile University,430073 Wuhan). 江汉大学,武汉430056(Jianghan University,430056 Wuhan)
20美国艺术硕士(MFA)人才培养模式初探*
——以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为例
彭茹娜1PENG Runa 张希承2ZHANG Xicheng
1. 武汉纺织大学,武汉430073(Wuhan Textile University,430073 Wuhan)
2. 江汉大学,武汉430056(Jianghan University,430056 Wuhan)
美国佛罗里达大学以多元化的教育、教学闻名于世,其研究生培养既有特点亦有特色。以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为研究对象,从培养类型、培养模式和考核评价三个方面探讨了美国艺术硕士人才培养情况。精细化切实可行的课程提纲设计、研究式自主探讨的课程教学、互助式同行参与的创作提高、人性化收放自如的跟踪管理、互惠式多面整合交流合作以及“展述一体”的考核评价体系是学院研究生培养的重要特色。
美国艺术硕士;人才培养;培养模式
位于美国佛罗里达州中北部的佛罗里达大学(University of Florida,简称UF)创建于1855年,是一所综合性公立研究型大学,也是美国大学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y)成员之一。学校以多元化的教育教学闻名世界,每年的入学学生数在美国位居第三。在2016年福布斯公布的美国最具价值大学排行榜上,佛罗里达大学亦高居第三①;2015年美国《商报》公布的公立常青藤大学排行榜中,位居第七。学校设有16个学院和150多个研究机构。现有研究生约20 000人,其研究生教育涵盖文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法学、经济学、教育学、管理学、艺术学等10多个学科门类,其业绩不俗,因而为美国研究生人才培养做出了重要贡献。
2015年,受国家留学基金委员会全额资助,笔者来到该校。学习、研究之余,通过师生访谈、随堂听课、考察观摩等形式,对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艺术硕士人才培养进行了将近一年的调查,于是试图以此着手,探讨美国艺术硕士人才培养的特点特色。以下拟从培养类型、培养模式和考核评价三个方面进行介绍、探讨。
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设有艺术史、艺术教育、艺术与科技、油画、版画、绘画、雕塑、陶艺、创意摄影、图形设计、博物馆研究、视觉艺术研究等12个专业,各专业的学位授予情况详见表1。
表1 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各专业学位授予情况
总体来说,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的研究生培养可以分为三个类型:艺术史(Art History)、艺术教育(Art Education)和艺术创作(Studio Art)。表1中的艺术与科技、油画、版画、绘画、雕塑、陶艺、创意摄影、平面设计均属于艺术创作类,博物馆研究则根据具体的探讨方向可以分别纳入艺术史和艺术教育类中。艺术史类研究生的录取侧重考察申请人的研究能力,学习阶段以研究和写作为主,而就业多为职业艺术评论、在中等教育机构任教,或者直接攻读博士 ;艺术教育类研究生录取时是要考察申请人的艺术实践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的,入校后专攻艺术教学理论和教学方法,其就业去向主要是中小学或各种艺术培训机构;艺术创作类研究生录取时重点考察申请人的艺术实践和艺术创作能力,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即以艺术创作为主,毕业后通常是做职业艺术家、在中等教育机构或社区大学任教,甚至是给已经取得一定成就的职业艺术家当助手。
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面向全球招收研究生。参加面试之前,每位申请人需要在指定的日期之前,通过电子邮件向学院提交四份材料。第一,作品集(Art Portfolio)。学院要求每位申请人提交一份PDF、PPT或JPG格式的作品集。作品集包括申请人近期创作的10至20幅作品以及每件作品的构思说明。导师通过作品集了解申请人的艺术实践能力,判断申请人是否具有艺术创新潜力;第二,本科成绩(Undergraduate Degree)。通常情况下,每位申请人的本科成绩GPA必须高于3.0②。导师通过本科成绩来了解申请人本科阶段的学习情况,判断申请人是否具备良好的专业基础;第三,写作样本(Writing Sample)。写作样本的内容和篇幅则根据申请人的学科类型而不相同,如艺术史类研究生的申请通常需要提供长达10余页的学术论文,而艺术创作类研究生往往只需要提供2-3页的创作自述。导师通过写作样本考察申请人的学术思维、研究潜力和写作能力;第四,推荐信(Recommendation Letter)。每位申请人必需提供2-3封推荐信。推荐信通常由熟悉申请人的相同领域的专家、导师、朋友或实习雇主撰写,内容是对申请人本科阶段的学习表现、获得的荣誉与嘉奖、兴趣与特长、品格与优点等方面进行客观、中肯的介绍与评价。导师通过推荐信进一步了解申请者的品行、个性和才华,进而综合判断申请者是否具备下一步的面试资格。
材料提交之后,学院会以申请人所申请的研究生类型和专业方向将申请人的材料发送给相关导师,并召集导师根据申请人所报考的专业,分别审查4个方面的情况,然后经过讨论与严格筛选,通知合格者面试再择优录取。尽管每年向学院提出申请的人数很多,学校也没有对学院限定招收名额,但每年录取的硕士生却不足20人。
从精细化切实可行的课程提纲设计,到探讨式强调自主研究的课程教学、互助式同行参与的创作提高,再到人性化收放自如的跟踪管理和互惠式多面整合交流合作,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在艺术硕士生培养方面形成了一套成熟、完备的理念与模式。
1.精细化切实可行的课程提纲
在每门课程授课开始的前一周,导师会通过电子邮件将这门课的课程提纲(Syllabus)发送给每一位研究生。课程提纲是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研究生课程教学中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
图1 《当代艺术教育问题》课程提纲第三部分的内容(节录)③
导师发送的课程提纲为四个部分,内容非常详尽。第一部分是课程的基本信息,如上课的时间、地点、导师、导师的联系方式(包括电话和电子邮箱等)以及导师每周固定的办公时间(office time)——通常是课程期间每周某一天中的某个时间段,一般安排2至3个小时。在此时间段,研究生可以到工作室和导师交流自己的学习心得或向导师寻求帮助,以解决学习中遇到的问题。“师生见面时间”是课程提纲中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研究生收到的课程提纲若发现缺少此项,可以直接向学院教学主管部门投诉;第二部分是课程内容和具体要求。包括教学目标、教学内容、课程结构、教学方法、教学要求、考勤制度、课堂写作的学术规范、作业练习的评分等级与评定方法、研究生课外扩展阅读和相关的网络资源等;第三部分为课程的日程安排。以周为单位,用表格形式依次列出每周的教学主题、内容,作业要求,以及上交作业的日期(见图1)。除非特殊原因(如生病等),不能在教师规定的时间内上交作业,是不可能拿到这门课程的成绩的,也是绝对不容许补交作业的;第四部分是根据每周的教学主题,详细罗列研究生需要阅读的相关文献和网络资源。有必要指出的是,列举出来的文献不仅仅是书名和文章标题,而具体到书或文章的第几页至第几页。导师每周指定的文献阅读量少则几十页,多至上百页(见图2)。
图2 《当代艺术教育问题》课程提纲第四部分的内容(节录)③
导师发给研究生的课程提纲严谨、详尽,是保证教学质量的重要条件。课程提纲是导师对课程的全盘设计和治学纲要,是切实可行的教学计划,绝非虚设和形式主义。在教学过程中,师生双方均须严格遵守提纲中的规则约定,共同完成既定的教学计划。课程提纲也是研究生预习、自学、复习的指南,可以让其在课前对教学内容有充分的了解与认识,能够在提纲的指引下预习相关的知识点,做好相应的准备,以便提高课堂讲授的效果和学习效率。
2.研究式自主探讨的课堂教学
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研究生教育的又一个重要特征是将教学的主动权送给研究生,强调自主探讨的研究式课堂教学充分体现了教学权力的下放。导师的角色更像是一位同行、助手或组织者,只是为研究生创造学习环境、提供技术支撑和主持课堂讨论。
如前所述,导师会将详细的课程提纲在上课的前一周分发送给研究生,因此每堂课都是有备而来——研究生能在导师提供的课前阅读提纲所罗列的文献和网站中进行深度阅读,就能带着阅读之后的体会、思考和疑问走进课堂。授课时导师不会急于传授新的知识,而是先让学生谈预习的体会及其疑问,再组织他们针对体会和疑问进行讨论,进而引导寻找答案。导师能在探讨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注入新的教学内容,并让研究生借助探讨主动接收并掌握新的知识。
以艺术创作类课程教学为例。在每次创作课之前,导师会让研究生依次介绍创作构思。例如想在作品中表达什么样的思想和内容?打算用什么样的艺术手法(包括构图、造型、色彩、肌理等多个方面)表达这些思想和内容?希望在本次创作练习中获得哪几个方面的技法突破?用什么样的艺术形式传达作品的思想内容?在创作中可能会遇到哪些问题?是否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等。导师会组织研究生针对上述问题进行探讨,共同寻找解决的方案。此外,课堂教学中的探讨并不拘泥于艺术层面,通常会深入到价值观和世界观方面的内容,乃至哲学问题、社会文化领域,或是具体到某一瞬间的灵感与启迪,但最终都会回归到视觉、形式、媒介和技法等艺术创作要素上来。
研究式自主探讨的教学模式通过发挥研究生的主观能动性而培养其创造力、批判思维和研究能力,能让课堂教学大有成效。研究生在探讨的过程中活跃了创造性的批判思维、完成了知识的积累,激发了研究的兴趣,也锻炼了学术研究和学术表达的能力。导师通过观察研究生的探讨也可以了解其对新知识的掌握情况、专业兴趣和课外阅读量,以及对艺术乃至生活的思考和见解,进而能够更加有效地因材施教,让研究生能够从课堂教学中得到最大收获。
3.互助式同行参与的创作提高
互助式同行参与的创作提高是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研究生教学的另一显著特征。这一过程通常发生在课程中期、创作初稿完成之后,主要由初稿展示、创作自述、互助共参、调整改进四个模块构成。
经过研究式自主探讨教学,每位研究生会根据自己的兴趣设定学习目标和创作主题,并着手创作。当课程进行到一半即创作初稿完成之后,导师会集中全体研究生在工作室或者教室展示研究生的初稿,并让他们分别阐述创作目的、构思、灵感来源,说明创作过程,进而要求对其他同学的初稿发表评论、提出设想、给予建议。导师当然也要参加评论,指出每个研究生初稿的优点、不足以及改进的建议。所有这些建议都是导师和学生作为艺术同行,从各自的视角出发提出的参考和改进性方案,其目的是提供思路、启发创造。每位研究生都会认真思考,自主选择有益的建议,进而修改并完善自己的作品。
课程中期互助式同行参与的创作提高既保持了研究生创作时的独立思考,又及时提供了一种集思广益的互助方式,活跃、拓展了他们的创新性思维。此外,这种“互助式”的“参与”也在无形之中倡导了同行间的学习、协作,培养了团队精神。在互助共参中,每位学生都能从导师和同学的批评、建议中有所收益,同时也能为同学创作的完善与提高贡献自己的智慧、力量。互助参与在轻松愉悦的课堂交流中将同行之间存在的封锁、暗地较劲的竞争模式转化成开放的、更有利于个人成长和可持续发展的协作式竞争。
4.人性化收放自如的跟踪管理
人性化收放自如的跟踪管理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是课程期间师生联系密切、便利、迅捷;第二是随堂创作活动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自主开发性。
导师和研究生均擅长利用现代科学技术提供的便利条件,除了电子邮件,导师和每位研究生都会利用一种更为及时、便捷的联络、交流工具——“脸书(Facebook)”:研究生主动通过脸书和导师建立联系,并关注导师在脸书上发布的信息,比如教学时间和内容安排,针对某一热点话题发表的观点、见解,介绍学界或者本人最新的研究方向与研究进程,公布近期的艺术创作活动和创作成果。研究生则通过脸书了解导师的研究动态和前沿的学术信息,并随时向导师汇报自己的学习进程和心得体会;导师通过脸书不断联络每位研究生,实时、动态地管理他们的学习,引导课前的预习和课外的学习,进而提高研究生课堂学习的效率和效果。
导师通过脸书紧紧“抓”住研究生的同时,也在随堂的创作活动中给予研究生一定程度的自由,使其根据创作需要,自主选择创作的时间和空间。首先,虽然每门课程都有固定的上课时间,但导师不会将研究生的学习、创作限制在课程表所安排的授课时间之中。一般情况下,研究生的工作室会在课程起止日期的整个时间段向他们24小时开放,因此许多研究生晚上或周末甚至是放假期间也会在工作室学习、创作;其次,在课程表安排的上课时间内,导师不会将研究生的每一次课都集中在某一间工作室(或教室)来完成教学和创作练习。只要事先和导师沟通好了自己的创作思路,解释创作进程并得到认可,研究生甚至可以在上课时间段到图书馆查阅资料,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创作需要到其他工作室去创作。在这种自主开放的学习环境中,不会出现因为“失去监管”而“逃避学习”的现象,反倒更顺应了艺术创作的独特性,让研究生能够更加高效率、高质量地实施创作。
5.互惠式多面整合的交流合作
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一方面广泛从社会上汲取各种优势资源,进入学校展开各项学术交流活动,为研究生搭建优势学科平台;另一方面又利用自身现有的资源,与社会各种机构建立合作关系,并派送相关专业的研究生到各个机构从事艺术策划、艺术设计和艺术教育活动,在服务当地经济、文化、教育的同时,积累自己的实践经验。
图3 版画工作室研究生(右)和导师(左)正在给芝加哥一著名艺术家(中)当助手制作版画
在学术交流方面,除了广为人知的邀请专家、学者走进研究生课堂,以教学和讲座形式开展学术交流之外,学院还专门邀请著名的艺术家、设计师走进研究生工作室,并为他们提供艺术创作的场所、艺术创作的设施设备和工具材料,并让研究生和研究生导师做他们的助手,在工作室参与相关的艺术创作活动(见图3)。这种将著名艺术家、设计师请进研究生工作室进行艺术创作活动的方式,对研究生和研究生导师都是非常有益的学习、提升机会。通过给著名艺术家、设计师当助手,研究生和研究生导师均能在观摩、协作、参与、交流中获得最直观、最宝贵的创作经验,学习最新的专业技法与创作理念,及时掌握最前沿的艺术动向与研究热点。
艺术与艺术史学院也会组织研究生参加各项游学、考察、展览、比赛等活动。每年一次的固定项目有:利用暑假,组织研究生到其他国家、地区进行大约1个月的游学,熟悉当地的文化艺术;每年春季在纽约博物馆展事最集中、最频繁的时间段,组织研究生到大都会等著名博物馆进行为期1周的参观、临摹;每年冬季在迈阿密的艺术交易展旺季,组织研究生参观当地著名的艺术机构以及画廊举办的各项重要艺术活动;定期组织研究生到其他艺术院校开展学术讨论或举办交流展览。这些学术交流活动开拓了研究生的视野,提升了他们的艺术修养,同时也为后续发展提供了机遇、搭建了平台、指明了方向。
在实践合作方面,学院因地制宜根据不同研究方向的特点和优势,与校外各个层面的机构建立合作关系,开展相关的实践活动。研究生不仅能够从实践中获得与所学专业密切相关的经验积累,也在实践中回报了社会,即为当地的文化艺术建设活动服务,实现了研究生教育的价值转换。其中最为著名的是艺术学院、学校美术馆和当地政府联合举办的“博物馆之夜(Museum Night)”。博物馆之夜固定在每个月的第一个周四的傍晚,对所有市民开放,其目的是在对大众进行普及性艺术教育、提高大众艺术修养的同时,为研究生提供一个实践与学习的平台。博物馆之夜由各种与艺术密切相关的互动活动构成,这些活动全部由相关专业的研究生策划、布展和主持。如艺术史方向的研究生会带领观众参观博物馆的藏品,向其介绍每件藏品的历史,讲述藏品背后的故事;艺术创作方向的研究生会向观众现场演示创作过程,并展示所创作的作品,带领观众一起参与创作活动,体验艺术创作的乐趣;艺术教育方向的研究生会为小朋友主持各种有趣的创意手工、创意绘画活动,教他们画抽象画、捏彩泥、做陶艺、穿串珠、扎染T恤、绘制图书等。博物馆之夜能让每位观众在参与的过程中加深对艺术的了解,让他们欣喜地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在艺术创作中获得愉悦,可以让生活更加的艺术化。尽管博物馆之夜的活动非常丰富,却很少出现重复的或者固定了的活动,这样既保持了观众的新鲜感,保护了大众参与活动的积极性,也对研究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持续地学习、需要拥有大量的知识储备、需要足够开阔的视野、需要获取源源不断的创意,才能出色地完成博物馆之夜所承担的任务。
此外,学院还和当地政府合作,每年举办一次大型艺术节,为居民策划各种有趣的艺术节活动(见图4);和社区合作,针对不同年龄段的市民实施艺术培训项目;和本地的中小学合作,定期派研究生去进行艺术教育活动,从事艺术教学实践;和各部门、各商业机构合作,承接各种艺术设计项目……这些合作项目丰富了居民的文化艺术生活,滋养了初、中级教育机构的艺术教育,也让研究生有机会将自己学到的专业知识学以致用,为将来的职业生涯积累可用的经验。
图4 笔者和艺术教育类研究生在2015年度Gainesville艺术节开展艺术教育活动
“展述一体”的考核评价是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研究生考核的主要方式。学院对研究生的考核评价分为两类,一类是每门课程结束后,对研究生课程学习的考核评价;一类是在毕业前夕,对研究生整个学习阶段的考核评价。
1.课程考核评价
课程考核评价由导师单独完成,考核的主要依据是作品(或论文)、作品(或论文)陈述以及考勤。
课程结束,导师会要求每位研究生将自己在该门课程学习期间完成的全部作品展示出来。这种展示有时是比较正规的课程汇报——作品全部配上框框,在学院展厅展出;展览由研究生独立策划,有相当专业的海报预报,还有邀请函以及开幕式。也有可能是比较简单的随堂展示——将作品用图钉订在教室或学院的走廊里,或者是将作品沿着教室四周的墙壁摆放。无论采用哪种方式,其目的都是要将研究生的学习过程和学习成果在一个空间中展示出来而进行比较、考核、评估。这种展览方式能够让导师更直观、更全面地对每位研究生做出准确、客观以及公正的考核与评价,并能受到研究生的监督。
作品展示的同时,每位研究生都要在自己的作品前做一番认真陈述,介绍作品的创作思路和创作收获。研究生陈述的观点与内容、陈述中语言表达的逻辑性和流畅性等,都是导师评价、考核的重点。这种“展述一体”的评价考核,在让导师对研究生学习成果做出客观公正评价的同时,也提升了评价活动的价值,让评价的意义和效力得以体现——对研究生而言,不再只是一个等级、分值的评定,而是一次有益的学习活动。展览、观摩让每位研究生回顾学习历程,并通过对自己不同时间段作品的比较、以及与其他同学作品的比较,发现优点和不足,获得灵感和启迪,进而明确努力的方向。此外,每次课程结束后的策展、布展、陈述,让研究生在实践活动中为此后的毕业展览和毕业答辩积累了经验,提高了他们成为一名高水平的艺术人才应该具备的综合能力和专业素养。
2.毕业考核评价
毕业考核评价由研究生导师和两名学术委员会成员共同完成,考核的主要依据是展述一体的毕业创作、毕业论文和毕业答辩。
毕业创作展由研究生策展、布展、主持开幕式以及撤展,按专业划分展区和展期,展期一般为1周,在最后学年的学期末举行。在策展和布展期间,导师会到展厅查看工作进度,偶尔也会提出建议。开幕式是毕业创作展的一件盛事,参展研究生会提前通过电子邮件、脸书向亲朋好友发出邀请。开幕式是一贯制的选择周五的傍晚,这是因为周末人们都能腾出时间,也可以在展会上多待些时间,使交流更尽兴一些。除了导师、参展研究生和受邀的亲朋好友参加开幕式之外,本院和兄弟院校的学生以及市民也会来参加开幕式和观看展览。
毕业创作展的作品很有份量。首先,划分给每位毕业生的展区面积都比较大。如艺术创作方向版画专业研究生得到的展区是4×6米大小的一面墙——许多研究生需要耗时一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拿出“填满”这一墙面的作品,由此可见其工作量。其次,展出的作品并不局限于学习阶段的主修专业。近年来,研究生的毕业创作呈现着打破专业壁垒的倾向,许多作品以更加多元化的形式呈现,并且非常注重作品展示时与现场观众的互动、交流,可见其广阔的艺术胸怀和更为深刻的艺术思考。
开幕式后,就是研究生的毕业答辩。每个人的答辩大约耗时60分钟,其流程依次是导师介绍学生的专业特点等方面的情况、研究生答辩、现场提问和归纳论文的修改意见。研究生答辩30分钟,由两项内容组成,一是用PPT汇报毕业论文(见图5)。PPT陈述的内容包括论文的选题与价值、论文与创作的理论支撑、论文的构思、框架和创新点、毕业创作对论文观点的实践与检验、毕业创作的效果和现场观众的反馈等。按照规定,研究生的毕业论文必须与毕业创作密切关联;二是展览现场的创作陈述(见图6)。研究生要陈述创作思路、表现手法、在创作中遇到的问题、解决问题的途径,以及创作过程中的收获与思考等。导师和学术委员会成员在听取研究生陈述时,会毕业答辩言之有物,从而实现了答辩的价值和意义,让导师和学术委员会成员更加直观、充分、全面地了解了答辩人的毕业创作和毕业论文,进而能够对答辩进行准确、公正的考核与评价,并对毕业论文提出更加切实有效的修改建议。
图5 研究生在毕业创作展厅进行毕业论文答辩
图6 研究生在自己的作品前面对答辩评委进行毕业创作陈述
作为一所在全球享有盛誉,每年吸引世界各地优秀学子前来求学的研究型大学,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在艺术硕士人才培养方面,有许多值得中国学习、借鉴之处。尤其是他们对研究生自主研究能力的培养,对研究生创作思维的引导与拓展,以及他们在每一个细节之处,针对艺术学科的特点,对研究生的教学、实践以及考核,教育教学质量保障等方面所做的各种工作,都是值得探讨研究并结合国情予以学习、借鉴的。
注释
① 2016年3月29日福布斯公布的最具价值美国大学排行榜。所谓“最具价值”是指一所大学是否值得学生入校就读和家庭进行教育投资.
② GPA是“Grade Point Average”的简称,即平均成绩。在美国,一般课程的GPA满分是4.0分.
③ 课程提纲由佛罗里达大学艺术与艺术史学院Michelle Tillander教授提供.将相关的问题记录下来。在此后大约30分钟的现场提问中,导师和学术委员会成员就会提问(现场的观众也可以提问),答辩人依次回答问题。现场提问是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进行的,并非导师和学术委员会成员程式化、程序化的提问和研究生面临较大压力的紧张回答,更像是一次小型的学术研讨和同行之间的学术交流,即师生之间的学术畅谈。答辩能够由一个问题引发出对多个问题的思考与探讨,无论是评委还是研究生,都有可能努力地将提出来的问题讨论清楚,充分体现了学术尊重与学术求真的精神。这种在展览现场举行答辩、面对作品进行陈述的方式,将毕业创作、毕业论文和毕业答辩三者有机结合,让
A Study on Talent-Training Model of MFA in the US : Taking the Art and Art History College of University of Florida as an Example
University of Florida enjoys a high reputation for diversifi ed academic education and makes an important contribution to the graduate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Taking the Art and Art History College of University of Florida as the observation point, this paper studies on the Master of Fine Arts (MFA) Talent-Training Model in the United States from 3 aspects, that is the training type, the training mode and the evaluation. Practical detailed syllabus design, independence research in classroom teaching, mutual-improvement by peer suggestion, freely retractable human-base tracking management, mutually benefi cial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exhibition and presentation combined evaluation are the key characteristics of MFA Talent-Training in the Art and Art History College of University of Florida.
Master of Fine Arts;talent-training;talent-training model
J1
A
10.3963/j.issn.2095-0705.2016.04.020(0118-08)
2016-04-18
2013年度湖北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2013B085),国家留学基金项目([2013]5045)。作者简介:彭茹娜,博士,武汉纺织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张希承,江汉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