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市场化进程的新形势及其对策——基于2006—2013年市场化指数的测度

潘哲琪

（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浙江杭州310025）

我国市场化进程的新形势及其对策
——基于2006—2013年市场化指数的测度

潘哲琪

（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浙江杭州310025）

在测度我国各省市区市场化指数的基础上，分析现阶段我国市场化减速与转型两大基本特征，并以城市化、贫富差距和腐败程度为研究对象，比较市场化与这三大主题的关系，为解决市场化改革面临的阶段性问题提供参考，最后就新常态下如何推进市场化提出对策建议。

市场化；测评；相关性

二、我国市场化进程的低增长现状

2010—2013年中国市场化提升分别为2.4％、1.8％、4.2％和1.0％，看似陷入了高水平停滞阶段，其实不然，这种较低提升状态下的市场化结构正在发生一些微妙变化。

（一）全国市场化进程总体放慢

2013年市场化总体得分8.35，较上年略有提升，不过增幅仅1.0个百分点，增速创2010年以来新低。2000年以来，市场化经历中高速增长后步入下行阶段（见图1）。以2007年为分界点，第一阶段（2001—2007年）市场化指数年均上升4.5％，累计涨幅29.8％；第二阶段（2007—2013年）年均上升2.1％，累计涨幅13.2％，两项指标均不及第一阶段的1/2。增速跳水席卷全国，30个省（市、区）无一幸免，其中青海、贵州、山西首当其冲，下滑幅度达12.5、5.8和5.5个百分点。

图1 中国市场化指数与增速

市场化进程放缓迹象并不仅于此。美国传统基金会每年公布的经济市场化指数报告显示，中国经济市场化指数2000年得分56.4，2015年52.7，15年发展不增反降，尤其是投资、金融以及财产权三大领域，较2000年分别下降1/2、2/5和1/3。尽管这项评估侧重经济领域市场化，并不一定客观严谨，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近几年中国市场化表现并不乐观，促进增长的力量正在随时间衰减。

（二）出口与外商投资表现不佳拖累总体进程

市场化进程放缓最主要的因素，就是出口与外商投资市场化指标大幅缩水。2007—2013年，出口相当于GDP比重由23.2％降至15.2％，外商直接投资相当于GDP比重由3.4％降至2.2％，双双下跌1/3，创6年来新低。贡献率反映市场化进程中各因素作用大小的程度。2007年至2013年，这两项指标贡献率合计为负13个百分点，也就是说，期间拉低市场化指数近13个百分点（见表1）。2007年金融危机之后，外贸环境急剧恶化，未来随着资源优势减弱以及汇率市场化的推进，中国出口市场化指标很可能进一步下滑。在这个意义上讲，中国的市场化改革正与持续低迷的全球经济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危险战争。

表1 对市场化正负影响最大的前六项指标/％

（三）市场化结构由伞状向橄榄型转变

2006年各省市区市场化结构呈伞状，犹如一小队排头兵拖着一条又厚又重的大尾巴，给人一种即将扯断之感（见图2）。这正是当时市场化结构的如实描述，少数省（市、区）市场化水平较高，绝大部分相对滞后，呈现高低两级严重分化态势。分化酝酿着重塑，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坚力量逐渐壮大，之前明晰的分水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稳定、坚实与合理的连续性排列。2013年市场化结构呈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型。短短数年间，市场化从沿海先行转向海陆联动，从经济独领风骚转向经济社会并进，这一分一合反映的是结构调整的全新开启。

图2 各省（市、区）市场化结构图

三、我国市场化的转型升级

新常态下的中国市场化，增速调整放缓是一大特征，更重要的是其背后的转型发展，正如市场化结构从伞形到橄榄型的变化，科技、消费、劳动力和国际化等方面都呈现出新的积极效应。

（一）科技进步对市场化提升贡献较大

1.技术革新构成了市场化进程的核心。市场化体系中涉及指标主要有两个：一是平均每千人口专利数，反映科技创新；二是技术市场交易活跃度，反映科技运用。2007年至2013年，平均每千人口专利数由3.1件上升到11.4件，年均增速24.3％；同期技术市场交易额由2 120万元上升到7 119万元，年均增速22.4％。①这两大指标对市场化总体增长贡献度，2000年至2007年为9.6％、-0.8％，2007年至 2013年上升到25.1％、9.5％。“三分天下有其一”可以说是科技进步的真实写照。这里有一个细节，就是交易市场指标贡献度由负变正，印证了科技运用的相对滞后性。

2.科技与市场相贴并行。R＆D人员全时当量和经费投入，或可视为科技投入的代表性指标，2007年至2013年，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R＆D人员由17.1万人增至39.1万人，经费由404.1万元增至1 252.5万元，连续7年双双居各行业首位。②数据源自2007—2013年的《中国统计年鉴》。随着信息科技资源的爆发式增长，互联网时代悄然来临。从微商到医疗再到吃穿住行，小到一项网络技术，大到整个商业市场，无不打上信息技术的烙印。特别是微博、微信，掀起了舆论监督的热潮，可以说彻底改变了中国传统的信息渠道和社交生态。科技推动市场，反过来市场发挥着配置科技资源的决定性作用，两者的博弈、互动是生产要素市场化的最好体现。

（二）消费回升形成市场化新动力

1.消费从传统到现代。改革开放以来，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相当于 GDP比重从 1985年47.7％的高点下滑，一路降至2007年的34.6％，不过这种状况随后出现V型反转，2012年重新站上40％的关口（见图3）。相应的，这一指标市场化得分在2007年触底反弹，然后以年均6.9％的增速强势提升，短短6年增幅达1/2。从数值上说，当前消费占GDP比重与20世纪80年代相差无几，但实际上完全不在同一层次，一个是生存阶段的温饱型消费，另一个是发展阶段的品质型消费；一个相对单一、讲究实效，另一个种类繁杂、追求个性。

图3 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占GDP比重走势

2.消费进入新的扩张阶段。中国尚处于居民购买力增强、消费升级加快的时期，市场发展空间十分广袤。尤其是农村地区，后发动力强劲，2014年农村居民人均收入增速、乡村消费品零售额增长率分别比城镇高2.4和1.1个百分点。基于需求、购买力以及区域三重因素叠加考虑，消费将越来越成为拉动市场经济的主要动力。虽然目前提升效果还不突出，远低于欧美国家居民消费占GDP比重70％的水平，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消费同市场化进程一样，正在经历从量变到质变的新常态。

（三）劳动力市场迎来质量型人口红利

20世纪以来，关于人口红利众说纷纭，其中一种观点认为劳动年龄人口和占总人口比重双双下降，人口红利正在消失。的确，以低价劳动力供给为支撑的数量型人口红利正在衰减，这是必然，也是规律。不过此消彼长，质量型人口红利正在加速形成，主要体现为两大潜在资源。

1.劳动力素质和技能的提升。根据2014年世界银行发展指数报告，目前中国15岁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仍处于全球中游水平，低于发达国家3年以上。而之前较长一段时间，我国平均每7年人均受教育年限提高1年，按照这种速度，劳动力素质提升因素预计可再为我国人口红利续航20年。

2.劳动力资源的优化配置。国外是“一流人才办企业，二流人才做学问，三流人才当公务员”，而中国恰恰相反，目前现状可以说是“一流人才当公务员，二流人才做学问，三流人才办企业”。这种论断固然武断，但我国的确存在生产性与非生产性行业人力资本的错配现象。我国市场化程度较低的水热气电、金融、公共社保与社会组织行业，以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和大型国企居多，劳动力素质较高。特别是公共社保与社会组织行业，从业人员受教育年限在各行业中排名第一（见表2），中国劳动力市场特色明显。而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制造业、信息软件和IT行业，以民营企业居多，劳动力素质相对较低。未来随着产业结构调整、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演化以及人才工作体制机制改革创新持续推进，劳动力优化配置这一潜在资源，必将成为一大重要的质量型人口红利。

表2 劳动者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国际比较①资料来源：2012年美国综合社会调查、欧洲社会调查和《中国统计年鉴》。

（四）深度参与全球化成市场化新脉动

开放国兴，闭关国衰。翻开中国历史，早在西汉时期就开始了对外开放，张骞两次出使西域，开拓了同西方诸国贸易的丝绸之路，这就是“一带一路”的雏形。黄仁宇先生形容唐代为“中国最具世界主义色彩的朝代”，当时中国与印度、日本、朝鲜、西亚、欧洲等地交往密切，经济、文化呈现出空前的繁荣景象。到了明代，郑和七次下西洋，进一步巩固了明王朝在东南亚地区的宗主国地位，不过之后明廷下令闭关锁国，开放戛然而止。清代继续了明代的锁国政策，这对于经济社会来说无疑是在开倒车，西方列强的侵略进一步加速了这个大帝国的衰败。当然，开放还是闭关，只是影响国家富强与否的一个小因素，反映的却是不同朝代的大政治。

1978年改革开放是中国新的开始。经历了开放与闭关的历史循环后，中国开始从半封闭状态苏醒，走上了市场经济的现代化道路。改革开放30余年来，中国从一个欠发达的贫穷国家转型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全球地位的上升有目共睹。“一带一路”与亚投行的创举，或可视为对外开放全新时代的开启。不仅仅因为开放程度的史无前例，更为重要的是西方主导的国际规则正在被改写，世界边缘经济新格局正在形成。现在的世界是开放的世界，互通有无是大势所趋，深度融入全球化，将成为未来中国市场化改革一道亮丽的新风景。

四、市场化与城市化、贫富差距、政治腐败的相关性研究

市场化并不是一项孤立的改革，它与全社会共同关注的城市化、贫富差距、政治腐败三大命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关性实证分析结果显示，市场化与城市化率正相关，与基尼系数、腐败印象指数负相关。可见市场化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加快城市化、减小贫富差距和降低腐败程度。

（一）市场化与城市化具有强因果关系

市场化与城市化率高度正相关，且兼具时间性和区域性。从时间维度看，2005年我国的城市化率是43.0％，到2013年提高到53.7％，增幅25％，这与同期市场化指数21.8％的涨幅相当，且走势大致相同。这一阶段全国市场化与城市化率相关系数达0.745，也就是说市场化水平越高的时期，城市化水平越高。从空间维度看，结论惊人的相似。2005年至2013年各省市区市场化与城市化率相关系数达0.988，也就是说市场化水平较高的地区，城市化水平相应较高。如城市化率上海最高，达89.6％，贵州最低，为37.8％；与之相应的，市场化水平上海为10.05分，全国排名第4；贵州6.51分，排名第27。

市场化和城市化如何相互影响?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推进，农村劳动力不断向城市转移、集聚，主要效应有二：一是城乡差距缩小，因为相对较高的收入和相对优质的城市公共服务资源，是农民进城最直接、最有效的动力；二是劳动生产率提高，要素的自由流动必然优化资源配置。正是通过这样的传导机制，城市化得以推动市场化。反之亦然，农民收入和要素市场资源配置效率的提升，将进一步吸引农民进城，加速城市化。这一过程中，追求财富与效益是两者互相作用的压力阀。在这个意义上，市场化与城市化正相关，其实也是市场化与经济发展水平正相关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

（二）市场化与缩小贫富差距具有较强因果关系

基尼系数法是一种比较通行的衡量收入分配差距的方法，基尼系数越小，贫富差距越小，收入分配越趋向平等，反之亦然。如果从1978年算起，中国市场化已有37年，在这一历史进程中，基尼系数由最初的0.317扩大到2008年的0.491，然后逐年下降，2013年回落至0.473（见图4）。改革开放初期，贫富差距扩大趋势十分明显，这一现象的一种合理解释是市场化不足，或者可以理解为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阶段性表现。近年来贫富差距连续缩小，这是市场化发展到一定水平后的结果，最终朝着有利于缩小贫富差距的方向发展。由此得出，市场化可以缩小贫富差距。

图4 2005—2013年中国基尼系数与市场化指数

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版图，都能找到支撑上述观点的统计证据。2005—2013年中国市场化指数由6.86上升到8.35，而基尼系数由0.485下降到0.473，同期两者呈显著负相关，相关系数达-0.714（见图4），也就是说随着市场化水平的提升，贫富差距逐渐缩小。同样采用相关性分析可得，世界主要国家基尼系数与经济市场化指数呈负相关（见图5），相关系数为-0.340，也就是说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地区，比如日本、韩国，基尼系数相对较低，贫富差距相对较小；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地区，如巴西、中国，基尼系数相对较高，贫富差距也相应较大。

图5 世界主要国家基尼系数与经济市场化指数①世界银行WDI数据库、国际统计年鉴（由于在同等经济市场化水平下，南非基尼系数畸高，因此剔除南非）。

（三）市场化与降低腐败具有因果关系

十八大以来，腐败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由于腐败的隐蔽性、非法性，如何衡量腐败是一大难题。参考相关文献做法，建立腐败印象指数，即立案侦查国家工作人员职务犯罪人数，占全省（市、区）常住人口的比例，以此测度一个地区的腐败程度，是目前国际比较通行的一种腐败衡量方法。指数越大表示腐败程度越大，反之亦然。由于这一指数直接反映的是已败露的腐败现象，指数高低与地区反腐力度有一定关联，用以衡量地区腐败程度并不绝对严谨。但根据国内学者聂辉华的系列腐败研究，这一指数可以较好地从一个侧面体现这一地区的腐败水平。

市场化的提升往往伴随着腐败程度的降低。2013年中国各省市区市场化指数与腐败印象指数呈负相关，相关系数为-0.335，也就是说，市场化水平较高的地区，腐败印象指数相对较小，腐败程度相对较轻（见表3）。浙江的市场化水平居全国第2，在全国各省市区腐败印象指数排行榜上排名第22，腐败程度相对较低。这一现象不仅仅发生在中国，其他国家亦然。世界各地区的经济市场化指数和透明国际组织公布的清廉印象指数（CPI）高度正相关，相关系数达0.786（见图6）。全球172个地区中，我国香港、新加坡和澳大利亚居经济市场化水平前三，清廉印象指数排名同样居世界前列，分别为第17、第7和第11。

表3 2013年各省市区市场化指数与腐败印象①腐败印象指数越高，表示腐败程度越大，排名越靠前；反之，腐败印象指数越低，表示腐败程度越小，排名越靠后。新疆缺少数据，未列入统计范围。

图6 世界各国经济市场化指数与清廉感受指数②清廉感受指数越大，表示清廉程度越高，腐败程度越低；反之亦然。资料来源：透明国际。

如何解释这一现象或是社会更为关注的问题。市场化水平较高的地区，现代市场规则和秩序往往较完善，权力寻租空间大大压缩，腐败滋生机会较小；同时这些地区腐败制度约束力往往较大，这也是降低腐败的一大因素。如廉洁感受指数连年排在世界前列的香港，当地实行严格的腐败行为社会举报制度，实名举报率达70％，内外兼顾，让腐败无处遁形、如履薄冰。

五、对策建议

市场化新的发展阶段又提出了继续改革、继续前进的要求，下一阶段要加强改革创新、加快社会建设，再创市场化改革新优势。

（一）创新改革思维，从“发现市场”到“创造市场”

《乔布斯传》有言道：“有些人说，‘消费者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但那不是我的方式。我们的责任是提前一步搞清楚他们将来想要什么。”③沃尔特·艾萨克森：《史蒂夫·乔布斯传》，中信出版社2011年版，第518页。商机需要先人一步嗅到，市场化也是如此。改革至此，留下的基本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在这一状况下如何继续推进市场化改革?其实民营经济早已给出答案，余额宝、微信及网络打车等新兴事物，正在倒逼银行、通信及出租车等传统垄断行业调整转型。市场不等人，市场化也一样，若要抢占先机，当攻克难关，主动地推进改革。

（二）借力科技之风，实现“中国制造”转为“中国智造”

中国经济30多年的高速增长与制造业密切相关，今后较长一段时间内，制造业依然是经济增长的支柱产业，但由于劳动力成本上升等因素的影响，制造企业当下日子并不好过。《2008至2014年中国制造业500强研究报告》显示，2014年中国制造企业500强利润率仅2.7％，创2009年以来新低。④《中国制造业500强利润率降至6年来最低》，2014-09-02，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4-09/02/c_1112331707.htm。尽管现状不容乐观，但“制造”正在转向“智造”。数据显示，2000年全国平均每千人口专利数仅0.7件，到2013年上升至11.4件，几乎翻了四番。⑤根据2001年和2014年的《中国统计年鉴》整理计算而得。以科技创新促发展，大到互联网金融、太阳能热发电站，小到无叶风扇、环保节能建筑，都是最好的例证。

（三）加快社会发展，增强经济发展支撑力

经济发展必须有深厚社会基础的保障，这也是中国市场化改革发展的一个基本因素。近几年中国经济增长开始减速，社会发展滞后是一个重要原因。当前在积极做好已有经济工作的同时，更需跳出经济抓经济，铸就新的动力机制。社会发展方面的诸多工作，如社会保障、教育、卫生、村庄和小区建设等，是经济发展重要的支撑、激励和保障因素。简政放权、治理腐败等，需由政府推动，无可替代。

（责任编辑 陈汉轮）

New Situation and Countermeasures of China's M arketization Process：Based on the M easurement of the M arketization Index of 2006—2013

PAN Zheqi

（Zhejiang Province Development and Reform Research Institute，Hangzhou，Zhejiang，310025，China）

Based on themeasurementof themarketization index of differentprovinces，this paper analyzes the two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marketization slowdown and transformation at the present stage.It further uses urbanization，the gap between the rich and the poor，and the degree of corruption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to compare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marketization and these three major themes，thus to provide an important reference formarket-oriented reforms.Finally，this paper proposes policy recommendation on how to promotemarket-oriented reforms in this“new normal”economy.

marketization；assessment；correlation

10.3969/j.issn.1671-2714.2016.00.007

市场化测评对于研究市场化改革具有重要意义。当前我国市场化测度的连续性跟踪研究相对较少，本文将以2006—2013年为研究区间，跟踪研究我国市场化指数。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市场化水平提升明显，然而近几年市场化进程渐趋放缓，这一阶段性变化与诸多影响因素有关，亟须重视。市场化并不是孤立、单一的，它与经济、社会、政治等领域都有着密切关系，本文选取城市化率、基尼系数以及腐败印象指数三大指标，就其与市场化指数之间是否存在某些关系分别进行实证研究，以更加全面有效地测评分析全国市场化进程。

一、市场化测度文献回顾

市场化是当前改革的重要领域，市场化量化测评对于衡量区域市场化进程具有参考意义。国内外关于区域市场化测度研究不断发展。徐明华（1999）选取市场化水平相对较高的9个省（市、区），从所有制结构、投资市场化、政府职能转变和政府效率等方面，比较分析市场化进程①徐明华：《经济市场化进程：方法讨论与若干地区比较研究》，《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1999年第5期，第38-44页。；樊纲、王小鲁等（2003）在中国各地区市场化相对进程报告中，从政府与市场的关系、非国有经济的发展、产品市场的发育程度、要素市场的发育程度、市场中介组织发育和法律制度环境五个方面评估各省市区市场化指数，历年报告数据研究期间为1997—2009年。②樊纲、王小鲁、张立文等：《中国各地区市场化相对进程报告》，《经济研究》2003年第3期，第9-18页。美国传统基金会每年发布的经济自由度指数，比较评估全球主要经济体的市场化进程。本文借鉴樊纲等、《浙江“十五”改革报告》③《浙江“十五”改革报告》，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72页。和《浙江省市场化进程的变化及影响》④卓勇良、潘哲琪：《浙江省市场化进程的变化及影响》，《浙江学刊》2013年第5期，第187页。等研究成果，从所有制结构、政府职能转变、市场发育情况、体制活力与外向程度四个领域选取16项指标，比较分析30个省（市、区）（不包括西藏⑤由于数据缺失，暂不将西藏列入统计范围。）市场化进程。市场化测评数据均来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市区统计公报。

2015-12-22

在线优先出版日期：2016-05-18

潘哲琪，女，浙江湖州人，硕士，研究方向为市场化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