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地区自主创新与经济增长——基于安徽区域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王成军，潘　燕，余晓芳，刘渐和

(安徽财经大学创业与企业成长研究所，安徽　蚌埠　233041)



中部地区自主创新与经济增长

——基于安徽区域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

王成军，潘燕，余晓芳，刘渐和

(安徽财经大学创业与企业成长研究所，安徽蚌埠233041)

中部地区承东启西、连接南北，在中国自主创新战略实施中起重要作用。鉴于安徽是中部省份自主创新的典型代表，这里运用安徽省1998—2012年的统计面板数据，对区域自主创新与经济增长关系进行了实证检验。结果表明，安徽省自主创新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稳定的均衡关系，但不同区域存在一定差异。本文给出相应实践启示，以期更好地实施中部崛起战略。

自主创新；经济增长；面板数据

1　问题的提出

自2006年国家“中部崛起”战略正式实施以来，中部六省均提出了各自的自主创新战略。在促进经济发展过程中，这些自主创新战略是否取得了成效，尚待验证。其中，安徽省“以点串线”“以线带面”的自主创新发展思路和模式，对于其他省份究竟具有怎样的借鉴作用，有待进一步分析认知和深入研究，以期为安徽乃至整个中部地区的崛起战略更好实施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

作为该战略实施的一员，安徽重点打造了自主创新增长极。在自主创新方面，重点依托国家技术创新工程试点省和合芜蚌自主创新综合试验区进行内生发展。合芜蚌自主创新综合试验区的最大特点在于其横跨三个城市，是国内实施区域自主创新的典型。但在增强区域自主创新能力以加快安徽省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合芜蚌自主创新综合试验区这一平台是否起到了应有效果尤待检验，取得了哪些经验和教训，尚待总结和解释。

2　相关文献综述

国内对自主创新的关注和研究，起先是从介绍发达国家经验并汲取其相应研究成果起步的。宋河发等[1]指出创新主体通过不断积累和研发获取领先能力、竞争优势和创新收益活动。洪银兴[2]和安同良等[3]强调了自主创新中的自主知识产权问题。苏屹等[4]认为自主创新的目标是获取自主知识产权和核心技术，其活动过程包括从技术研发到产品市场化。

按创新主体划分，自主创新又可分为区域自主创新和企业自主创新。区域自主创新是指区域内创新主体自主解决本区域内的社会经济发展和关键技术攻关紧要问题而进行的系列创新行为[5-6],而企业自主创新则是企业主导下的自主知识产权创造与获取的创新活动。

就区域自主创新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实证研究而言，卢宁等[7]通过对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研究表明，自主创新资源投入是区域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解释因素；李华香等[8]在内生经济理论框架下利用面板数据的研究表明，自主创新对经济发展的正向作用显著。姜军等[9]利用江苏省的面板数据，证明了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

现有的研究成果较多从实证分析角度揭示了自主创新能够有效促进经济增长。然而，其更多的是以全国整体或发达省份为研究对象，对中部这些欠发达地区的专项研究则较少。因此，这里以中部地区的安徽省为例，运用面板数据模型来考察自主创新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以期得到有关研究结论及其实践启示。

3　指标、计量模型与数据

(1)指标选取。对于地区经济增长的衡量指标，借鉴陈柳等[10]选用人均GDP。作为自主创新的产出指标，参考姜军等[9]，这里采用发明专利申请量。而其投入指标则选择人力资本水平和固定资产投资[8,11]。对于技术溢出效应对自主创新的影响指标，参照唐勇等[12]采用实际利用外资额衡量。

(2)计量模型与数据。通过加入自主创新对Cobb-Douglas生产函数进行扩展，考虑到变量间可能存在非线性关系，在估计模型上选择对数模式，即对变量均采取其自然对数形式。该对数形式不仅可消除变量间的异方差性，还可估计出变量之间影响的弹性关系。具体计量模型如下：

LNGDPit=c+b1LNZLit+b2LNWZit+b3LNGDit+b4LNRLit+εit

(1)

选取安徽省16个地市1998—2012年面板数据，因巢湖市于2011年被撤销，为处理和探讨问题方便起见，同时在不影响该研究结论的情况下，不妨将巢湖1998—2010年数据全部并到合肥。所有数据均来自各年《安徽省统计年鉴》和安徽省知识产权局网站。所使用的软件为Eviews6.0，各个指标说明及处理如下：

集团（总局）党委第一时间制订下发了《深入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垦区考察时的重要讲话精神实施方案》。方案要求，垦区上下要深刻领会、准确把握习近平总书记对北大荒一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实质和深刻内涵，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习近平总书记对农垦改革发展的重大判断和部署要求上来。总局党委宣传部下发了《深入学习宣传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的通知》，召开了学习宣传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新闻策划会议，对新闻媒体营造氛围、推动学习宣传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工作不断普及深入做出部署。垦区各级党组织通过精心组织、周密策划，上下齐动，多措并举，迅速掀起了学习宣传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的精神热潮。

LNGDPit：地区i在第t年经过GDP平减指数处理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单位：元)的自然对数值，代表各地区的经济增长速度。LNGDPit作为被解释变量，其余变量都作为解释变量。

LNZLit：地区i在第t年的发明专利申请量的自然对数值。

LNWZit：地区i在第t年的经过GDP平减指数处理并按当年汇率折算的实际利用外资额(单位：万元)的自然对数值。

LNGDit：地区i在第t年的经过GDP平减指数处理的固定资产投资额(单位：万元)的自然对数值。

LNRLit：地区i在第t年的人力资本水平的自然对数值，用每十万人口中大专以上学历人数代表一个地区的人力资本水平。

εit：表示随机误差项。

4　实证分析

(1)面板单位根检验。考虑到大多数的时间序列观测值一般的非平稳性，为不发生伪回归现象，保证估计结果可信度，须对面板序列数据的平稳性进行检验。为增强检验结果稳健性，提高结论可信度，运用LLC检验、IPS检验、CH检验三种方法分别对变量LNGDP、LNZL、LNWZ、LNGD和LNRL及其一阶差分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见表1。

表1　面板单位根检验

注：Δ表示一阶差分，括号内的数值表示统计量的伴随概率，*、**、***表示在10%、5%、1%水平下显著,下表同。

综合上面三种检验方法，回归模型中的五个变量同为一阶单整序列。由于GDP、专利等五个变量之间是同阶单整的，符合进行面板协整性检验的前提要求，接下来进行面板的协整性检验。

(2)面板协整检验与长期均衡分析。协整检验是检验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之间长期均衡关系的一种常用方法。毛其淋等[13]指出，对于T<20这种时间周期比较短的小样本的数据进行计量分析时，Panel ADF和Group ADF的检验结果会比较理想，而Panel rho和Group rho的检验结果就比较差，如果检验结果的结论有差别时，取Panel ADF和Group ADF检验结论。本文面板数据的Pedroni协整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从表2协整检验结果中可以看出，无论是全省、合芜蚌还是其他地区，Panel ADF在5%的水平上都拒绝不存在协整关系的原假设，Group ADF分别在1%、1%和5%的水平上拒绝不存在协整关系的原假设，而其他检验结果都无法拒绝原假设。在表2中还列出了Kao面板协整检验的结果，全省、合芜蚌以及其他地区的ADF统计量的概率值分别为0.0005、0.0167和0.0010，分别在1%、5%和1%的水平上拒绝不存在面板协整关系的原假设，所以Kao的检验结果也验证了五个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

鉴于该方程的回归残差是平稳的，便可在此检验结果的基础上直接对原方程进行回归，这时得到的回归结果比较可靠。这里对面板数据采用的是固定效应(FE)模型进行回归，利用Eviews6.0处理的估计结果报告在表3中。

表2　面板协整检验结果

表3　各变量对区域经济长期增长的影响效应的检验结果

注：括号中数据为t检验值

从调整后的R2和F统计量来看，模型对三个地区的整体拟合效果都比较令人满意。通过对该模型的残差序列再进行单位根检验(见表4)，说明了残差序列是平稳的。

表4　残差序列的单位根检验

据表3可以分别得到全省、合芜蚌和其他地区自主创新指标与经济增长之间长期均衡关系的方程式：

LNGDP=6.4554+0.1099LNZL+0.0299LNWZ+0.0953LNGD+0.0914LNRL

(2)

LNGDP=4.857+0.0732LNZL+0.0154LNWZ+0.2039LNGD+0.1391LNRL

(3)

LNGDP=6.6813+0.1121LNZL+0.0366LNWZ+0.084LNGD+0.0732LNRL

(4)

对上面的结果进行分析：代表自主创新成果的发明专利对安徽省区域经济增长的长期趋势存在明显的促进作用，其对全省、合芜蚌地区以及其他地区的经济增长的弹性分别为0.1099、0.0732和0.1121，表明发明专利申请量每增加1%，经济增长将分别增加0.1099%、0.0732%和0.1121%。反映技术模仿创新强度的实际利用外资额对经济增长的长期影响效应是正向的，对不同地区具体而言，实际利用外资额每增加1个百分点，安徽省区域经济增长将分别提高0.0299、0.0154和0.0366个百分点。代表自主创新物质基础的固定资产投资对区域经济长期增长的影响效应正向且显著，且对各地区的经济增长弹性分别为0.0953、0.2039和0.0840。表示自主创新知识基础的人力资本水平对安徽省区域经济增长的长期趋势也存在正效应，其对三个区域的经济增长的弹性分别为0.0914、0.1391和0.0732。

自主创新指标中发明专利申请量和实际外资利用额对合芜蚌地区经济增长的弹性要明显小于全省和其他地区，说明合芜蚌自主创新综合试验区在科技成果转化和利用外资方面的水平不及全省平均水平。进行自主创新的物质基础和知识基础，即固定资产投资额和人力资本水平对合芜蚌自主创新综合试验区经济增长的弹性明显高于全省和其他地区，表明合芜蚌地区具备了进行自主创新的基础条件。合芜蚌自主创新试验区是国家及省政府各种政策大力支持的政策高地，各种资源大力投入，因此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水平都较其他地市高，这是比较优势，但是由于对这种低水平比较优势的路径依赖，所以创新产出端的重要价值成为相对劣势。此外，从整体情况来看，发明专利、固定资产投资额和人力资本水平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弹性要远远高于实际外资利用额。安徽省以及中部地区其他省份由于地理位置和经济发展状况导致在吸引外资上的优势并不明显，而且中部地区企业缺乏在引进吸收基础上进行二次创新的能力，利用外资带来的技术溢出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未达到理想效果。

(3)面板误差修正模型与短期波动分析。由前可知，实际利用外资、发明专利等变量与区域经济增长短期影响、波动及其关系尚待进一步揭示。为此，现在表3回归结果的基础上，依据式(1)可获取该模型的残差序列，把它作为修正误差项，令：

(5)

因此，可建立如下面板误差修正模型：

ΔLNGDPit=αΔLNGDPi,t-1+γ1ΔLNZLit+γ2ΔLNWZ+γ3ΔLNGDit+γ4ΔLNRLit+γECMi,t-1+εit

(6)

在式(6)中，εit代表随机误差项，差分序列表示各个变量的短期波动，差分序列前面的系数代表的是短期弹性，(6)式表明经济增长的短期波动是由各个影响因素的短期变化和经济增长偏离长期均衡趋势程度(ECMi,t-1)共同影响的。

将ΔLNZLi,t-1加入误差修正模型，得到如表5所示的回归结果，ΔLNZLit与ΔLNZLi,t-1的系数之和0.0966，与长期影响弹性差别不大，说明发明专利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有一个时间差问题。实际利用外资额和人力资本水平对经济增长的长期影响弹性和短期影响弹性的差别不大。从长期来看，固定资产投资额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短期效应弹性要明显小于长期效应弹性，从0.0953下降到0.0446。

表5　加入滞后一期的专利指标后各变量

5　结语与启示

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从长期来看，安徽省自主创新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稳定的均衡关系，而且两者之间的均衡关系对当期非均衡误差调整的自身修正能力较强；在短期内，自主创新对经济增长变动的影响尤为显著。不仅如此，以发明专利申请量指标、固定资产投资额指标和人力资本水平指标度量的自主创新的贡献均明显高于以实际利用外资额指标度量的自主创新的贡献。须认识到中部地区引进外资方面不具有优势，导致实际利用外资额相对较少，其对区域自主创新的贡献力度相对较小。

对合芜蚌自主创新试验区的自主创新与经济增长关系进行的长期均衡分析发现，固定资产投资额和人力资本水平对合芜蚌新区经济增长的弹性明显高于全省和其他地区，而发明专利申请量和实际外资利用额对合芜蚌新区经济增长的弹性要小于全省和其他地区。该结果表明合芜蚌自主创新试验区作为政策高地，各种资源优先并大力投入，其创新基础具备，但创新产出端的科技成果转化水平不高，这从侧面反映了中部地区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过度依赖要素投入的低成本比较优势，忽略了创新产出端的重要价值。

由前面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为突破经济发展瓶颈，缩小与东部发达地区间的差距，这里得出如下实践启示：

首先，在中西部地区推广自主创新发展的经验教训。将安徽省及其他中部地区自主创新能力建设经验以及发展过程中的教训进行总结，并在中部地区及其他欠发达地区进行推广，同时完善区域协调发展政策，明晰中部各省区的功能定位，为自主创新建设创造支撑条件。

其次，扩大中部地区吸引外资途径，同时创新方式方法。需要针对劣势做出调整，突破传统的招商引资方法，例如结合国家提出的一带一路建设和自贸区建设等，扩大吸引外资的途径，与此同时也要创新外资的利用方式，充分利用外资带来的技术溢出效应。

再次，引导社会资源投向科技成果转化应用的各个环节，包括引导社会资本进入、加快科技成果流动、加强科技成果孵化、保障科技成果收益等。借助于此，中部地区将摆脱过度依赖要素投入的低成本比较优势路径，逐步意识到并积极实现创新产出端的重要价值。

[1]宋河发，穆荣平，任中保.自主创新及创新自主性测度研究[J].中国软科学,2006(6):60-66.

[2]洪银兴.科技创新路线图与创新型经济各个阶段的主体[J].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2010(2):5-11.

[3]安同良，王文翌，王磊.中国自主创新研究文献综述[J].学海,2012(2):43-49.

[4]苏屹，周文璐，吴雷.自主创新的创新过程与概念辨析研究[J].科学管理研究,2013(2):23-26.

[5]李健，杨丹丹，高杨.面向区域自主创新的科技资源配置模式研究[J].科学管理研究,2013(6):13-16.

[6]陈蕾，刘昕彤，王亚星.创新驱动战略下中国区域创新主体的自主创新行为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2014(7):1-5.

[7]卢宁，李国平，刘光岭.中国自主创新与区域经济增长[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0(1):3-18.

[8]李华香，孙久文.内生经济理论下自主创新与区域经济增长研究[J].东岳论丛,2012(03):116-119.

[9]姜军，武兰芬.江苏省技术创新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2014(03):82-84.

[10]陈柳，刘志彪.本土创新能力、FDI技术外溢与经济增长[J].南开经济研究,2006(3)：90-101.

[11]卢馨.企业人力资本、R&D与自主创新[J].暨南学报(哲社版),2013(1):104-117.

[12]唐勇，龚新蜀，卢豫.FDI技术溢出、人力资本积累与区域自主创新能力提升[J].工业技术经济,2013(11):122-130.

[13]毛其淋，吕越.经济开放对中国就业的长期和短期影响效应[J].产经评论,2011(03):106-118.

(责任编辑沈蓉)

Self-innov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of the Central Region——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Regional Panel Data in Anhui

Wang Chengjun，Pan Yan，Yu Xiaofang，Liu Jianhe

(Research Center for Entrepreneurship and Business Growth，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ngbu 233041，China)

The central area of China is the important link between the East and the West，connecting South and North.And it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national independent innovation strategy.Considering Anhui province is the typical representative of the self-innovation in the central province，this paper probes int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gional self-innovation and economic growth empirically tested by using the 1998—2012 statistical panel data of Anhui.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self-innovation of Anhui and economic growth keep a balance relationship in the long run，but there are some differences in several regions.Based on the empirical results，we offer some suggestions of the innovation development in the central region.

Self-innovation；Economic growth；Panel data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1BGL043),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重大项目(SK2014ZD003),安徽财经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项目(CXJJ2014097;CXJJ2014088)。

2015-11-10

王成军(1972-)，男，安徽利辛人，管理学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技术创新及管理、官产学三重螺旋、统计计算数学。

F121.3；F124.3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