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博尔德·约瑟夫·克罗宁
我自幼所受的传统教育,让我知道一个人做错了事,就应当受相当的惩罚。这便是所谓的公道。
1921年,我是一个年轻的医生,在诺桑一家医院当医官。一个冬天的晚上,我刚到班上不久,医院里就接收了一位白喉病人。病人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喉间肿胀得十分厉害,除了立刻割开气管还有一线希望之外,就再无其他挽救的方法。
我当时毫无经验,这种简单而重要的手术我还不曾做过。当我站在那间空阔而灯光明亮的手术室里,看着一位年长女佣和一位年轻的见习看护,把那奄奄一息的孩子放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身体在发抖、手脚冰冷,如同生了病。
我开始手术:我用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割开孩子的喉头。在我专心致志地进行手术时,虽然我的本领并不高强,但是企求成功,以及挽救那个孩子生命的决心,却完全控制着我。后来,那根雪白的气管终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把它切开,一股空气就钻进了他的胸怀。我几乎高兴得喊了出来。我一面很迅速地在那气管里插进一根管子,一面把割开的部分缝好。看着那孩子很舒适地躺在床上,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充满成功的得意和快乐。
四个小时之后,大约是半夜两点钟左右的时候,有人疯狂地敲我的房门。敲门的是那个年轻看护,她脸色苍白,神情慌张,结结巴巴地说道:
“医生,医生,你快去看看吧,那孩子……”
原来,她在孩子的床前睡着了,醒来时发现那根通气的管子已经阻塞。随时疏通这根薄薄的管子,不要让它阻塞,原是看护的责任,她没有依着我的吩咐,一时糊涂,就造成了这么一个意外的结果。当我赶到病房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死了。
女看护犯下的这一严重的过错,让我万分恼恨。她的事业当然是完了。我要报告卫生局,她就会被医院除名,同时她所属的那个看护团体也会把她除名。
她当然可以用工作过度疲劳等借口为自己辩白,但她一声不响,我问她:“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突然木讷地说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吃了一惊,因为我自始至终没有想到这个念头。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她偿还她的过失。我瞧了她一眼,命令她出去。我在写好的报告上签了名,封好了封套。
那一夜,我奇怪地心神非常不安。“请再给我一个机会”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回荡不散,而且这声音好像是在告诉我,我的公道以及世界上任何的所谓公道,都不过是原始的一种复仇欲望而已。我自己愤怒地对自己说道:切勿做一个呆子。
第二天早晨,我在信件架子上,把那个报告拿起来撕得粉碎
这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了。现在这位当年犯下重大错误的姑娘,在卫尔斯已是一个大家庭的主妇。她的服务与热心已在当地传为佳话。就在一星期前,我接到她的一张照片,她已届中年的模样,穿着主妇的服饰,在一个防空洞里,四周围着若干小孩。她的形容很有些疲劳与倦怠,但孩子们都用一种信赖与爱恋的目光看着她。
“饶恕我们,饶恕我们的罪过,正像我们饶恕那些对我们犯过罪的人一样。”这个简单的道理,实行起来并不容易。但即使在尘世的生活中,还是有它的效果。
(摘自《人物周刊》)
借车
刚学会开车那会,特想开车,就借了朋友的小面包来过过瘾。突然问车子颠了一下,发出声巨响,我急忙刹车下来观察发现车子掉下一块零件。我也不懂修车呀!又试了一下车还能开,就费了好大劲把地上那东东搬上车,小心翼翼地开回朋友家里,他也不在家,想着改天再解释,刚到家朋友就打电话来说:“你开我的车去偷井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