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中外合作办学教学满意度评价研究

刘　扬，李晓燕，李名义，孔繁盛

（1.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北京100191；2.中央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100081；3.悉尼大学教育与社工学院，澳大利亚悉尼NSW2006）



·专论·

高校中外合作办学教学满意度评价研究

刘扬1，李晓燕1，李名义2，孔繁盛3

（1.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北京100191；2.中央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100081；3.悉尼大学教育与社工学院，澳大利亚悉尼NSW2006）

摘要：高校中外合作办学是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重要表现形式，是引进国外优质教育资源满足我国学生高等教育需求的重要办学形式，而多元主体参与教学评价是保障中外合作办学教育质量的有效方法之一。本研究从学生满意度的视角，参考国内外高等教育教学质量评价指标，设计了评价高校中外合作办学教学满意度的五维量表，并通过抽样调查进行了信效度检验。研究发现，该量表具有较好的信效度；学生对合作办学教学的期望值较高，而对教学的满意度平均水平并不理想。基于此，研究进行了各维度的分析，并提出相关建议。

关键词：高校中外合作办学；教学；满意度评价

一、研究背景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趋势的不断发展，我国高等教育发展也不断走向国际化。中外合作办学已经成为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重要表现形式［1］。据统计，目前全国经教育部或地方政府批准设立或举办的本科以上中外合作办学机构与项目（含内地与港台地区合作）已达到1146个，毕业生超过150万人［2］。然而，目前高等学校中外合作办学项目面临着水平参差不齐、整体质量不高等问题，严重影响着其可持续发展以及中外合作办学的整体声誉［3］。提高高等学校中外合作办学的质量已是当务之急，而合理的评价是保障教育质量的重要手段之一。

目前中外合作办学的研究大多是从办学主体的办学条件、管理服务、投入等角度研究和评价中外合作办学的质量，而很少从学生参与评价的视角对中外合作办学质量进行评价。实际上，在合作办学过程中，学生是受教育的主体，学生的满意度是教学质量评价的重要方式之一。而从学生、教师等多元主体角度来评价合作办学的质量将有助于提升评估的客观性［4］。因此，学生评价教学应该纳入中外合作办学质量评价的框架中。那么学生对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的教学如何评价？他们的满意度如何？应该如何测量和评价合作办学的教学？本研究力图从学生评价的角度构建一个教学满意度评价的基本框架和测评量表，对中外合作办学的教学进行学生满意度的基本情况分析，为高校中外合作办学质量的提高提供科学有效的方法和建议。

二、文献回顾

2003年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作办学条例》规定，“中外合作办学是指外国教育机构同中国教育机构在中国境内合作举办的以中国公民为主要招生对象的教育机构的活动”［5］。从办学领域来看，国家鼓励在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领域开展合作办学。从办学模式来看，中外合作办学主要有两种合作模式：一种是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如清华大学与澳大利亚麦考瑞大学合作举办应用金融硕士学位教育项目），另外一种是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如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中法工程师学院）［6］。本研究主要研究高等教育领域的合作办学项目和办学机构的教学满意度。

关于学生满意度的文献，主要界定了满意度的概念，并设计了不同的评价指标。就学生满意度的概念，国内学者观点有所不同。嵇小怡、黄小萍（2005）认为学生满意度反映了学生对高校的各个层面的综合评价，给高校提供了一个从顾客满意角度系统观测高校教育质量和其他方面的指标［7］。田喜洲、王晓漫（2007）认为是大学生对大学学习、生活一种总的心理感受与个人看法［8］。而林卉（2007）认为是学生在将自己接受学校教育服务的收获跟自己预期进行比较的过程中所产生的一种心理感受［9］。尽管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学生满意度进行定义，但其实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类认为满意度就是一种学生对教育的综合感觉和看法；另一类则认为满意度是一个相对概念，是学生对教育的感受和他对教育的期望之间的对比关系。本研究采用后一种看法，认为学生满意度是学生对教学客观现实的感知与其对教学的期望值相比较所形成的一种满意程度的感觉。在中外合作办学教学中，学生满意度是学生对教学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他们需求的感受，是学生对合作办学教学质量的预期与其实际所感知的教学现状的对比而形成的综合感受。

关于学生满意度的评价和测量，国内外都已有一些文献和实际测评。国外有关学生满意度的调查研究最有代表性的是美国和英国学者所做的研究。上世纪90年代，美国的Stephanie L Juillerat教授和Laurie A. Sehriner博士设计了《大学生满意度量表》（Student Satisfaction Inventory，SSI），由美国Noel-Levitz公司出版，并开始了大规模的测评工作。这使得学生满意度调查在美国得以大范围进行，现在该调查每年进行一次［10］。针对调查结果，每年会形成一份《全国大学生满意度报告》，这也是世界范围内最有影响力的学生满意度调查之一。此量表包含70多个题项，分成12个指标，包括：学术指导效果，校园生活，新生情况和资助效果，校园氛围，学校支持的服务情况，对学生的关注程度，教育的有效性，注册情况，对不同种族、残疾人的情况，安全情况，服务机构情况以及学生会情况等［11］。总体而言，美国的学生满意度指标体系中的测量条目众多，内容广泛，包含了学校的各个方面，同时十分关注学生的个人情况，但只有部分指标涉及学生对教学的满意度评价。

英国为了提高大学教育质量，2005年起每年对全国大学生展开满意度调查（National Student Survey，NSS）。NSS的调查对象主要是全英国的应届本科毕业生，调查工作全部由英国高等教育拨款委员会（HEFCE）负责组织。IPSOSMORI调查公司负责实施调查过程并形成调查报告，其调查结果发布在英国教学质量信息网站（TQI）上，进而为院校改革和发展提供参考。NSS所用《大学生满意度量表》由英国高等教育学会与IPSOSMORI公司共同设计完成。量表主要调查课程学习情况，调查项目分为6个指标，分别为课程教学、评估与反馈、学术支持、组织与管理、学习资源、个人发展以及主观性、概括性的教育经历问题，共23个题项，涵盖大学生课程教学的各方面经历［12］。英国采用的调查量表的指标注重学生的主体地位，这一点也是在构建测评指标体系时应学习的方面。同时英国NSS调查量表侧重大学办学中的教学，抓住了办学质量中最核心的因素。

综合来看，美国的SSI测评是对大学生的综合的满意度分析，包括了管理、教学、个体等各个方面，而且他们使用的绩差的方法非常有借鉴价值。而英国的NSS测评虽然没有用绩差方法来做，但其主要侧重于教学过程的满意度的考察，也值得参考和借鉴。

国内关于学生满意度的测评在测评指标的选择上存在一些差异。王国强等（2002）设计了高校大学生满意度评价指标体系，包括课程讲授过程、能力训练过程、学校管理过程、师资和学科建设、其他服务等5个方面［13］，但是该指标体系的设计思路是以学校为核心的。赵国杰等（2003）在美国顾客满意度指数模型ACSI的基础上建立了本科生的满意度质量模型，一级指标包括教学状况、教师队伍、教学用教材、教学设施、图书馆、后勤保障、自我发展和文娱发展等8个方面［14］。该模型以学生的视角来看待学习，更具操作性，但是一些同级指标存在着包含或交叉关系。常亚平等（2007）依据美国SSI量表，构建了中国高等院校学生满意度的指标体系和评价模型［15］，较多体现了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但他们对教学满意度的测评仅限于基础设施和课程管理方面。房保俊和陈敏（2010）从教学的角度实证分析了学生满意度，他们参考顾客满意度模型，通过访谈等方法收集和设计了教学满意度的指标，并通过因素分析进行归类，最终得到实践教学、专业课程、教师、教学设施及教学管理5个因子［16］。这些研究为学生教学满意度的研究设计提供了经验和借鉴，然而从检索到的文献看，仅钟秉林、周海涛等（2012）针对中外合作办学进行了学生满意度研究。他们从学校的服务管理、办学条件以及情感投入的角度设计了学生满意度调查指标和量表，并进行了抽样调查［17］，但研究未涉及教学维度的满意度分析。

从研究的结果来看，大多数研究都把教学纳入学生满意度的维度之一。然而研究的实际测评却不如人意。有些研究运用其设计的指标只在一所学校进行了测评，如王国强、赵国杰等的研究，测量结果反映出学生对教学的满意度偏低，但对其中的原因未做出解释。而有些研究只做了指标和权重赋值，如常亚平等人以及房保俊和陈敏的研究，并未做实际的满意度结果分析。钟秉林、周海涛等的研究虽然未对中外合作办学的教学质量进行评价，但是发现学生对合作办学的服务质量的期望值较高，而期望值与实际值之间存在差距。

总的来看，国内的学生满意度研究主要是以院校为核心的，较少以教学质量为核心内容。此外，这些文献主要针对的是普通大学生，而非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学生，因此在设计指标体系中未能反映中外合作办学的特点，比如外国优质资源的引进和利用等。

三、学生满意度测评指标的建立及量表编制

目前学术界关于学生满意度测评的方法主要有两类：第一类是直接测量满意度，这种方式直接针对学生的心理感知状况来对学校进行评价，但是没有考虑到学生期望等因素的影响，因此并不能客观反映学校的教学质量；第二类方法是美国的大学生满意度调查中用到的比较重要性和学生感受之间的差异的方法。SSI量表的设计就是通过对比重要性和学生感受的差异，形成绩差，差距越大，说明学校越迫切需要进行改进。具体来说，这种测量方法在每个测量指标上都会形成3个得分：重要性得分、学生感受得分及绩差。学生对每个题目打出一个重要性分数和一个感受分数，重要性反映学生的心理期望，学生感受反映学生对这些题目的心理满意程度；重要性得分减去感受得分形成的就是绩差。美国的SSI所使用的测量方法在经历了数年大规模的实践后，形成了较为稳定的体系，也是本研究主要借鉴的测量方法。

（一）确定结构框架

根据国内外文献，借鉴英国NSS大学生满意度调查量表的部分维度，结合美国SSI量表的教学部分题项及其绩差测量方法，我们构建了关于中外合作办学教学的学生满意度框架。我们从英国NSS量表的6个指标中选择了课堂教学、评估与反馈、学术支持和个人发展4个与教学直接相关的维度。同时我们也选取了美国SSI量表中有关教学的部分题项，并归入以上4个维度。此外由于本研究是针对中外合作办学的评价，而不是大学普通专业课程的教学满意度，因而需要加入一个反映其特色的维度。我国中外合作办学的政策导向是“引进优质教育资源，吸引境外知名学校、教育和科研机构以及企业，合作设立教育教学、实训、研究机构和项目”，故加入了“优质资源引进”这一维度。这个维度实际上并未有文献涉及，因此我们根据中外合作办学的政策导向和引进资源的性质将资源划分为师资资源和课程资源，进而设计了引进资源的题项。

在这5个维度下面，我们又划分了更小的因子。其中课堂教学维度包含教师教学能力、课堂内容评价、课堂效果评价3个因子；评估与反馈维度包含评分标准、反馈及时性、反馈有效性3个因子；学术支持维度包含教师学术支持、学校学术支持2个因子；个人发展维度只有能力提升1个因子；优质资源引进维度包含师资引进、课程引进2个因子。最终构建的满意度框架结构如表1所示，其中对每一个因子做了详细的说明。

表1　中外合作办学学生满意度概念模型结构

（二）测量题项设计

依据学生满意度结构包含的5个维度，同时借鉴已有文献中的有关题项，将学生满意度的测评量表设计为课堂教学、评估与反馈、学术支持、个人发展和优质资源引进5个维度，共31个题项。量表的编制主要采用5点量表，在每个测量指标上形成3个得分：重要性得分、学生满意度得分、绩差得分。重要性得分分值从1到5，分别表示非常不重要、不重要、一般、重要、非常重要。学生满意度得分分值从1到5，分别表示非常不满意、不满意、一般、满意、非常满意。学生分别对重要性和满意度给出1到5之间的分数，然后用重要性得分减去满意度得分算出绩差。绩差值在-4到4之间，差值越小代表该校办学项目能够满足学生的期望，相反则不能满足学生的期望。

（三）量表信效度检验

本研究从北京6所不同层次的大学（2所“985工程”院校，2所“211工程”院校和2所一般院校）中抽取了800名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回收问卷752份，回收率为94%。这些院校都是较早获教育部门审核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单位，其中有2所大学同时拥有合作办学机构和办学项目，其他4所大学只有合作办学项目。抽样样本中的学生都是这6所院校的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的在读学生，因此都对合作办学的教育教学具有直接的感受和经验，完全能为合作办学的教学做出学生角度的满意度评价。

1.信度检验

通过SPSS19.0软件的信度分析功能来测量整体量表的信度。如表2所示，量表各个维度的信度系数（α）在0.83-0.90之间，而整体的α系数为0.96，表明本量表的内部一致性均达到了较高信度水平，因而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说明本研究设计的中外合作办学学生教学满意度调查量表是稳定的①。

表2　信度检验

2.效度检验

效度主要从内容效度和结构效度两方面来检验。内容效度是指题项的内容在多大程度上指向了要测量的主要因子。由于本量表的维度划分依据了国际上比较成熟的框架，且大部分题项设计参考了NSS 和SSI已经实证检验的题项，因此具有较好的内容效度。结构效度上，通过对满意度量表的31个题项做初步检验，发现其KMO=0.970，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显著（p=0.000〈0.05），比较适合做因子分析（见表3）。

表3　KMO和Bartlett检验

根据因子析出的基本方法，要求其特征根值（Eigenvalues）大于1，且析出因子数为5。最终分析得到5个因子，累计解释率达到57%。根据前期理论分析，因子1为课堂教学，因子2为评估与反馈，因子3为学术支持，因子4为个人发展，因子5为优质资源引进。各维度因子与这31个题项较好地吻合，验证了量表编制的理论结构合理。

四、研究发现

从本研究抽样的结果来看，大学生对于中外合作办学教学的重要性程度的期望比较高（均值为4.4），而对其教学的满意度平均水平并不高（均值为3.8），绩差为0.6（见表4）。美国Noel-Levitz公司对SSI测评绩差的解释为：如果绩差大于1.5，表示不满意；如绩差小于0.5，表示基本满意；如绩差小于0，则表示非常满意。从这个标准来看，学生对合作办学的满意度处于接近基本满意的边缘。

表4　各维度满意度的描述性统计

下面从具体的5个维度来分析其重要性、满意度和绩差的情况。

1．重要性程度。中外合作办学的学生对合作办学教学的所有5个维度的期望都很高，其均值都在4.2-4.4之间（最大值为5）。其中，学生期望最高的是课堂教学和学术支持维度（4.40），而期望最低的是评估与反馈维度（4.22），说明学生最看重的是合作办学教学中的课堂教学以及教师对学生的学业上的支持。

2．满意程度。从整体平均水平上看，中外合作办学的学生对教学的满意程度并不高，均值在3.6-3.8之间。其中最为满意的是课堂教学和学术支持维度，其均值分别为3.78和3.81；而满意度最低的是评估与反馈维度（3.64），表明学生对于教学中的评价反馈存在一定的看法和不满。

3．重要性和满意度的绩差。在5个维度中，绩差值最小的是评估与反馈（0.57）和学术支持（0.58），表明在这方面学生的期望被满足的程度较高；而差值最大的是个人发展维度（0.7），说明学生对这个部分最不满。

4．不同学校学生的满意度绩差。我们计算了3类高校的满意度绩差的均值，发现“985工程”高校的绩差均值最高（0.92），其次是“211工程”高校（0.55），最低的是一般高校（0.35）（见表5）。经过T检验发现3类高校的两两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其中“985工程”高校与“211工程”高校之间的差异为0.37，T值为5.58，P值为0.000（小于临界值0.05）；而“211工程”高校与一般高校之间的差异为 0.20，T值为3.48，P值为0.001（小于临界值0.05）。这说明一般高校的学生对教学最为满意，“211工程”高校的学生其次，而“985工程”高校的学生对教学最为不满。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主要原因可能在于，由于绩差是学生的期望和其实际感知的水平之间的差异，如果期望比较高，而实际感知却比较差，那么满意度就会很低。“985工程”高校的学生可能对中外合作办学的项目期望较高，其实际感知却很一般，从而导致其满意度较低，而一般院校学生的期望并没有那么高，其实际感知如果一般的话，其满意度就会较高。

5．不同专业类别学生的满意度绩差。调查问卷里的专业类别比较细，分为13个专业，为了方便比较和解释，我们将其合并为两个大类——人文社科类和理工科类，然后计算两类专业的学生满意度绩差。结果发现（见表6），人文社科类专业学生的绩差均值较小（0.46），而理工科类专业的学生绩差均值较大（0.71）。经过T检验发现，这两类学生满意度的绩差均值的差值为0.25，T值为4.50，P值为0.000（小于临界值0.05），说明文科生相对于理科生对教学更为满意。这一结果可能的原因在于国内外文化的差异。外国教授来华进行教学，其教学的语言和文化相对于本国学生都属于异国文化，而人文社科类专业的知识和内容很大程度上就涉及语言及其相关文化，因而学生对异国文化的期望已经能够部分被满足；而理工科类专业的学生则不然，他们的授课内容主要是自然科学和工程，这类知识在国内外并不存在文化差异的问题，而只是教学语言和方式的不同，加之理工科学生对教学的评判可能更加谨慎，因而他们可能更少感到满意。

表5　不同高校学生的满意度绩差

表6　不同专业类别学生的满意度绩差

五、结论及建议

本研究设计和构建了对中外合作办学教学的学生满意度五维度结构量表（课堂教学、评估与反馈、学术支持、个人发展和优质资源引进），并对其进行了信效度检验。通过抽样调查分析得到以下结论和建议：

首先，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的在读学生对合作办学教学质量充满期待。中外合作办学的宗旨之一就是引进国外优质教育资源，让学生不出国门就能享受到国外的优秀课程，而学生们在选择合作办学高收费课程时也是看重这个因素，因此对此充满期待是在情理之中的。这从一个方面说明我们合作办学的办学方应该着实引进更优质的教育教学资源，提高教学的水平和质量，以便更好地满足学生对合作办学的期望。

其次，在读学生的整体满意度水平并不高。学生的满意度不高主要体现在评价和反馈维度，比如在访谈中有学生表示：“有些外籍老师是飞过来集中授课，一周或两周一门课程，我们很难一时理解消化；在消化过程中有问题，老师却飞走了，很难再得到问题的解答。”因此办学项目应该更多考虑这些因素，采取措施进一步满足学生在求知过程中对反馈的需求。

第三，研究型大学的满意度较低，而教学型大学的满意度相对较高。我们发现随着学校层次的提高，学生的满意度呈现下降的趋势。这表示较高质量的教学机构的学生对合作办学的期望比较高，其求知欲也比较高，在学习过程中不容易被满足，因而满意度较低。因此，办学机构更应该提高国外优质资源的引进质量，改进教学和课程，以最大限度地满足这些学生的学习期望和需求。

第四，人文社科类专业的学生满意度较高，而理工科类专业的学生满意度较低。这一结果说明，学科之间存在较大的差异，特别是存在文化差异。由于人文社科课程在教学内容上存在很大的国内外文化差异，而理工科的内容并不存在文化差异，可能使理工科学生的期望难以通过文化差异得以满足，因此更应该从教学内容上下工夫，比如引进国外院校精品课程，名师授课等，使得理工科教学的质量得以保障和进一步提高。

第五，个人能力发展需求满足程度低。个人能力发展维度主要是看合作办学教学对学生展现自我和能力提升的帮助。学生对这个部分评价绩差最大，说明他们在个人发展方面的期望被满足的程度最低。这可能主要是由于外国教师课程授课时间集中，短期内难以给学生更多展示自我的机会，使得其能力难以在短期内得到锻炼和提高。因此，我们办学方应该重视学生通过合作办学展现自身和提高能力的需求。

整体而言，我们的研究结果显示，中外合作办学的学生对合作办学教学的期望很高，但是整体满意度并不容乐观。此外学生满意度也存在学校层次和专业类别上的一些差异。办学方需要高度重视一些教学环节，比如评价反馈环节，进一步改进合作办学的教学质量；同时也需要更加重视国外院校优质课程资源和名师资源的引进，提高办学质量，更好地满足学生的求学需求。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由于受到时间和经费等多方面的限制，目前该研究是在北京地区高校的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中做了抽样调查，主要目的是为了测评工具的开发所需，同时也通过抽样数据进行一些初步的分析，以抛砖引玉。由于全国中外办学合作的对象、合作方式、项目层次、管理机制等表现出复杂的样态，很难通过一次地区性抽样测评结果，推测其他地区高校的中外合作办学的情况，因此，后续还需要进行大规模的合作办学项目抽样测评才能得到更为客观和准确的结果。且由于各学校合作办学的内容和方式之间也存在差异，因此，后续需要在这方面做更多的研究（特别是质性研究），以了解满意度差异的深层原因和主要影响因素。

注释

①由于部分题项存在缺失值，因而各维度的有效样品（Case）数并不一致。而在计算整体的信度系数时，只有满足无缺失值的题项才进入计算因此，鉴于本研究样本量能够满足计算的需要，而且以均值或其他值对缺失值进行替代可能会影响其整体均值，本研究并未对缺失值进行处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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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6-04-08

基金项目：北京市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北京高校中外合作办学质量评价：基于学生满意度的调查研究”（CDA13094）；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YWF-15-RWXY）；北航研究生教育发展基金2016年度项目。

作者简介：刘扬，男，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副教授，教育学博士；李晓燕，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硕士生；李名义，中央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助理研究员；孔繁盛，澳大利亚悉尼大学教育与社工学院访问教授。

A Study on the Instructional Satisfaction Assessment for Chinese-Foreign Cooperation in Running Schools at University Level

LIU Yang1，LI Xiao-yan1，LI Ming-yi2，HUNG Fan-sing3
（1.Institute of Higher Education，Beihang University，Beijing 100191，China；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ijing 100081，China；3.School of Education and Social Work，The University of Sydney，Sydney NSW2006，Australia）

Abstract:Chinese-Foreign Cooperation in Running Schools at University Level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forms of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and is also an important form of running schools to satisfy students'needs for higher education by introducing high-quality foreign educational resources.The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subjects in instructional assessment is one of the effective ways to ensure educational quality.This study，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udent satisfaction，reviews the literature in this field and designs a five-dimensional scale for student satisfaction assessment.The scale's stability and validity has proven to be high through a sampling test. It is found that students tend to have comparatively high expectation for instruction，while students'satisfaction with instruction is not ideal.Based on the findings，the paper puts forward several suggestions for the enhancement of student satisfaction level.

Key words:Chinese-Foreign Cooperation in Running Schools at University Level；Instruction；Satisfaction Assess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