龈沟产线菌检出率与牙周健康状况的相关性分析

程远 吴冷 赵蕾

口腔疾病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 华西口腔医院牙周病科（四川大学），成都 610041



龈沟产线菌检出率与牙周健康状况的相关性分析

程远 吴冷 赵蕾

口腔疾病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 华西口腔医院牙周病科（四川大学），成都 610041

［摘要］目的 分析不同牙周健康状况者龈下菌斑中龈沟产线菌的检出率差异及其与牙周临床指标间的相关关系。方法 应用聚合酶链反应法分别检测17例牙周健康者的68个牙周健康位点、19例菌斑性牙龈炎患者的64个牙周健康位点和76个病变位点、14例慢性牙周炎患者的36个牙周健康位点和56个病变位点的龈下菌斑中龈沟产线菌的检出率，并分析检出率与牙周临床检查指标之间的相关关系。结果 龈沟产线菌的检出率在不同人群的健康位点组及不同人群疾病位点组依次分别增高，其中牙周健康者龈下菌斑中龈沟产线菌检出率最低，为30.88%（21/68），而慢性牙周炎患者病变位点组龈下菌斑中龈沟产线菌检出率最高，为91.07%（51/56）。龈沟产线菌与位点发生牙周病变之间的相关性有统计学意义（P＜0.000 1），其检出率与位点牙龈出血指数、临床探诊深度、临床附着水平的比值比分别为5.26、8.85、11.65。结论 牙周炎患者口腔中携带龈沟产线菌的风险升高；局部携带龈沟产线菌增加了位点牙周临床指标（牙龈出血指数、临床探诊深度、临床附着水平）异常的风险。

［关键词］牙周健康状况； 龈沟产线菌； 聚合酶链反应； 检出率

牙周炎是一种牙周组织感染性破坏性疾病，可导致牙周袋形成，进行性附着丧失和牙槽骨吸收，是成人失牙的首要原因，而菌斑微生物是牙周炎的始动因子。目前已明确的与牙周炎密切相关的重要牙周致病菌有11种［1］，主要有牙龈卟啉单胞菌（Porphyromonas gingivalis，P. gingivalis）、伴放线菌嗜血菌（Actinobacillus actinomycetemcomitans，A. actinomycetemcomitans）、福赛斯坦纳菌（Tannerella forsythia，T. forsythia）、中间普雷沃菌（Prevotella intermedia，P. intermedia）、齿垢密螺旋体（Treponema denticola，T. denticola）等［2］。随着研究技术水平的提高，近年来陆续从牙周炎患者口腔中分离出一些新的菌属和菌种，龈沟产线菌（Filifactor alocis，F. alocis）即为其中之一。

F. alocis由Cato等［3］于1986年在牙龈炎和牙周炎患者的龈下微生境中分离获得，是一种培养条件苛刻无芽孢革兰阳性专性厌氧杆型菌，以单个、成双或链状形式出现。菌细胞宽为0.4～0.7 μm，长为1.4～7.0 μm，从头部到尾部呈逐渐缩窄的圆锥形形态［4］。F. alocis常定植于牙周炎患者的病变位点，在牙周健康位点也可检出；但F. alocis在慢性牙周炎患者中的检出率明显高于牙周健康者，在牙周炎患者病变位点的检出率也高于其健康位点。Kumar等［5］在分析龈下菌群的细菌转变与牙周状况变化的相关关系中发现：牙周状况持续稳定者龈下菌群的组成相对保守和稳定，牙周状况改善或恶化者则出现明显的变化；在其调查的136种龈下微生物中，F. alocis的组成百分比变化最为明显。该结果提示，F. alocis可能是鉴别牙周炎活动性的一项正相关指标。2012年，Colombo等［6］的研究显示：F. alocis在难治性牙周炎患者中检出率明显高于非难治性牙周炎患者，从而认为F. alocis可能是导致牙周炎治疗效果不佳的重要原因之一。综合这些研究结果可以推测，F. alocis可能是牙周炎的可疑致病菌。目前有关该菌的总体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本实验通过分析我国成人牙周健康者，菌斑性牙龈炎和慢性牙周炎患者的健康和疾病位点的龈下菌斑中F. alocis的检出率，以及F. alocis与不同牙周临床指标的相关关系，初步探讨F. alocis与我国人群牙周健康状况之间存在的可能关系，为牙周炎微生物病因学的研究提供思路。

1 材料和方法

1.1 实验菌株

P. gingivalis国际标准株ATCC 33277和变异链球菌（Streptococcus mutans，S. mutans）国际标准株UA159，由四川大学口腔疾病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提供。

1.2 研究对象的选择

于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就诊的患者及其家属中筛选年龄为20～70岁的中国汉族人群，分别选取牙周健康者、菌斑性牙龈炎患者和慢性牙周炎患者。要求所有受试者全身健康，无系统性疾病；3个月内无抗生素、非激素类抗炎药物及免疫抑制剂服用史；妇女未在妊娠期和哺乳期；3个月内无牙周治疗史；口内天然牙不少于20颗，且每个象限不少于5颗，其中至少有4颗磨牙；无咬合创伤；口内无正畸装置或/和义齿；口腔内无黏膜病损；能够配合调查和取样。

本研究经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项目编号WCHSIRB-D-2-13-133），所有受试者均告知实验目的和取样方法，表示知情同意并愿意参加者被纳入。

不同人群的纳入标准如下。1）牙周健康者：牙周健康人群的纳入标准参照Stingu等［7］的研究，全口牙牙周探诊深度（probing depth，PD）≤3 mm，无临床附着丧失（clinical attachment loss，CAL），探诊出血（bleeding on probing，BOP）阳性位点＜10%，且出血位点牙龈出血指数（bleeding index，BI）≤1，无明显牙龈红肿或退缩。牙周健康牙纳入标准参照冯向辉等［8］的研究，纳入牙排除龋坏、牙髓治疗、充填体悬突、食物嵌塞等干扰因素，要求牙龈无红肿，PD≤3 mm，BI≤1，无临床附着丧失。2）菌斑性牙龈炎患者：诊断标准采用Armitage（1999年）新分类方法［9］，同时还需满足口内4个象限中均需有牙龈炎患牙和牙周健康牙，其中牙周健康牙纳入标准同上。3）慢性牙周炎患者：诊断标准采用Armitage（1999年）的新分类方法［9］，同时还需满足炎症位点超过30%，口内4个象限中均需有牙周炎患牙和牙周健康牙的标准，其中牙周健康牙纳入标准同上。

1.3 菌斑样本的采集及记录

菌斑样本采集位点的选择方法如下：1）牙周健康者分别选取16、26、36、46牙的近颊位点，若不符合条件（缺失、充填体悬突、龋坏、牙髓治疗、食物嵌塞等），则依次选取其他牙（选取顺序为磨牙—前磨牙—前牙）的近颊位点，取样位点不与患牙位点相毗邻；2）菌斑性牙龈炎患者每个象限内选取一个牙龈炎患牙位点（选取顺序为磨牙—前磨牙—前牙；且排除充填体悬突、龋坏、牙髓治疗等），每个象限内选取不超过一个牙周健康位点；3）慢性牙周炎患者每个象限内选取PD值最大的一个位点（患牙排除充填体悬突、龋坏、牙髓治疗等），每个象限内选取不超过一个牙周健康位点。

菌斑采集方法：用无菌刮匙去除受试牙待测位点的龈上菌斑，无菌棉球隔湿，干燥，待检位点先后插入2根25号灭菌纸尖直至龈沟或牙周袋底，静置15 s取龈下菌斑；取出后立即置于含有1 mL厌氧转送液的无菌离心管中，-80 ℃冻存备用。对每位受试者进行全口牙周检查并记录取样位点的龈沟或牙周袋的PD、CAL、BOP、BI。所有位点由同一位牙周专科医生进行独立测量。

1.4 DNA的提取及聚合酶链反应（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PCR）

参考细菌DNA提取试剂盒［天根生化科技（北京）有限公司］说明书进行样本细菌的DNA提取。细菌16S rDNA通用引物序列及F. alocis特异性引物大小分别为434 bp和594 bp，引物序列设计参考文献［10-11］，具体如下。16S rDNA上游5’-AACGCGAAGAACCTTAC-3’，下游5’-GCGTGTGTACAAGACCC-3’； F. alocis上游5’-CAGGTGGTTTAACAAGTTAGTGG-3’，下游5’-CTAAGTTGTCCTTAGCTGTCTCG-3’。参考Premix Taq R001AM试剂盒（大连TaKaRa公司）说明进行PCR反应。PCR总反应体系50 μL，包括：Takara Taq（5 U·μL-1）0.25 μL，10× PCR Buffer（不含Mg2+）5 μL，25 mmol·L-1MgCl23 μL，dNTP Mixture（各2.5 mmol·L-1）4 μL，上下游引物各1 μL，待测DNA模板10 μL，补充灭菌双蒸水至50 μL。参照文献［12］设置循环参数。1）细菌16S rDNA通用引物：预变性94 ℃ 2 min；变性94 ℃1 min，退火55 ℃ 1 min，延伸72 ℃ 1 min，36个循环；最后延伸72 ℃ 5 min。2）F. alocis特异性引物：预变性94 ℃ 2 min；变性94 ℃ 30 s，退火55 ℃ 1 min，延伸72 ℃ 2 min，36个循环；最后延伸72 ℃ 10 min。

1.5 PCR产物的凝胶电泳及鉴定分析

PCR扩增产物电泳后采用全自动凝胶成像分析系统观察并记录，100 bp Marker确定扩增产物的相对分子质量。

因本实验中无法获得F. alocis标准株作为阳性对照，为证实F. alocis特异性引物PCR扩增反应的准确性，对其PCR扩增产物（594 bp）进行纯化及测序（由大连宝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协助完成）。测序结果与GenBank（http://www.ncbi.nlm.nih.gov/blast/ Blast.cgi）中F. alocis标准株ATCC 35896T的核苷酸序列进行比对，结果经BLAST测序分析相似度。

1.6 统计学分析

应用统计分析软件包SPSS 17.0进行数据处理。应用方差分析进行人口学特征分析，卡方检验比较不同牙周状况群体的待检位点F. alocis的检出率，与各临床指标相关的F. alocis的检出率，双向有序关联检验分析各临床指标与F. alocis的关系。检验水准为双侧α=0.05。

2 结果

2.1 PCR扩增反应的准确性验证

细菌16S rDNA通用引物和F. alocis特异性引物的PCR扩增产物电泳结果见图1。细菌样本经通用引物扩增后，可见434 bp大小的阳性条带；临床样本经特异性引物扩增后，可见594 bp的阳性条带；而P. gingivalis和S. mutans经特异性引物扩增后未见阳性条带，排除假阳性的干扰。随机选取电泳后出现594 bp大小条带的PCR产物进行送检测序。测序结果与GenBank中F. alocis国际标准株ATCC 35896T的核苷酸序列进行比对，结果经BLAST分析，相似度均达到99.9%以上。说明本研究扩增所得产物为目的基因片段。

图 1 通用引物及F. alocis特异性引物的PCR扩增产物电泳图Fig 1 PCR amplification electrophoretogram of universal primers and F. alocis specific primer

2.2 不同牙周状况组的纳入情况、牙周临床指标检测结果及F. alocis检出率的比较

本研究共纳入17例牙周健康者的68个牙周健康位点；19例菌斑性牙龈炎患者的64个牙周健康位点和76个牙龈炎病变位点；14例慢性牙周炎患者的36个牙周健康位点和56个牙周病变位点。17例牙周健康者男性10例，女性7例，年龄（36.00±6.80）岁；19例菌斑性牙龈炎患者男性14例，女性5例，年龄（31.42± 6.92）岁；14例慢性牙周炎患者男性8例，女性6例，年龄（46.00±11.96）岁。经统计学检验，3组研究对象性别比例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牙周健康者和菌斑性牙龈炎患者的平均年龄与慢性牙周炎患者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所有位点的取样样本共分为5组，牙周健康者健康位点组（H组）、菌斑性牙龈炎患者健康位点组（G-H组）、菌斑性牙龈炎患者疾病位点组（G-D组）、慢性牙周炎患者健康位点组（P-H组）、慢性牙周炎患者疾病位点组（P-D组）。5组的牙周临床指标检测结果及F. alocis检出率结果如表1所示。从不同人群的健康位点组到疾病位点组，F. alocis的检出率依次增高。健康位点中，H组68个位点的F. alocis检出率为30.88%（21/68），G-H组为35.94% （23/64），P-H组为55.56%（20/36），其中H组与P-H组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病变位点中，G-D组的F. alocis检出率为65.79%（50/76），PD组为91.07%（51/56），两者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0 1）。牙龈炎患者的健康位点（G-H组）与其病变位点（G-D组）的F. alocis检出率两两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牙周炎患者的健康位点（P-H组）与其病变位点（P-D组）的F. alocis检出率两两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0 1）。牙周健康者的健康位点（H组）与牙龈炎患者的病变位点（G-D组）、牙周炎患者的病变位点（P-D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牙龈炎患者的健康位点（G-H组）与牙龈炎患者的病变位点（G-D组）、牙周炎患者的病变位点（P-D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1）。

表 1 不同牙周状况组的临床及微生物学检查结果Tab 1 Clinical and microbiological parameters for different periodontal groups evaluated

2.3 F. alocis检出情况与牙周临床指标的相关性分析

本研究共纳入300个研究位点，其中135个位点未检出F. alocis，165个位点F. alocis检出阳性（表2）。在F. alocis检出阴性的所有位点中，22.96% （31/135）的位点发生牙龈炎或牙周炎，而F. alocis检出阳性的所有位点中，61.21%（101/165）的位点发生牙龈炎或牙周炎，两者间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0 1）。这提示携带F. alocis增加了位点发生牙周病变的可能性。进一步分析F. alocis的检出情况与牙周临床指标的相关性，结果如表3所示。F. alocis阳性位点较F. alocis阴性位点的BI、PD、CAL发生异常的风险增加（P＜0.000 1），提示携带F. alocis增加了位点临床指标异常的风险。经统计学检验，本研究中F. alocis与位点发生牙周病变之间的相关性有统计学意义，比值比（odds ratio，OR）为5.29（95%可信区间为3.18～8.01）。此外，F. alocis 与BI、PD、CAL的OR值分别为5.26（95%可信区间3.14～8.77），8.85（95%可信区间4.05～19.23），11.65（95%可信区间4.49～30.15）；这提示F. alocis与位点临床指标（BI、PD、CAL）的异常具有明显的相关性。

表 2 F. alocis检出情况与位点牙周健康状况的相关性分析Tab 2 The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occurrence of F. alocis and different periodontal sites

以牙龈炎患者、牙周炎患者的病变位点为研究对象，以各临床指标为研究单位，进一步分析F. alocis检出情况与牙周病变严重程度之间的相关性，结果显示：分别比较G-D组、P-D组内BI为2～3的位点与BI为4～5的位点F. alocis检出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这提示在牙龈炎及牙周炎病变位点中，F. alocis的检出率不随BI指数的增加而增加；P-D组内比较PD为4～6 mm位点与PD≥7 mm的位点F. alocis检出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558），提示在牙周炎病变位点中，F. alocis的检出率不随PD指数的增加而增加；P-D组内比较CAL≥5 mm的位点与2 mm≤CAL≤4 mm的位点F. alocis检出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135），提示在牙周炎病变位点中，F. alocis的检出率不随着CAL指数的增加而增加。

表 3 F. alocis检出情况与位点牙周临床指标的相关性分析Tab 3 The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occurrence of F. alocis and periodontal clinical indices

3 讨论

菌斑微生物是牙周炎发生的始动因子。近年来随着研究技术水平的不断提高，陆续从牙周炎患者的口腔中分离出一些新的菌属和菌种，F. alocis就是其中之一。通过分析牙周炎患者龈下细菌微生态组成，发现F. alocis可能是牙周炎的可疑致病菌之一。然而，目前有关该菌的总体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针对我国，甚至东亚人群的龈下微生境中F. alocis分布情况的调查尚少见报道。基于这种情况，本研究拟对F. alocis与我国人群牙周健康状况的相关关系作分析。

本研究共纳入17例牙周健康者，19例菌斑性牙龈炎患者，14例慢性牙周炎患者。人口分布学特征分析显示：3组人群间性别分布无统计学差异，但年龄分布存在统计学差异，其中慢性牙周炎人群的平均年龄偏高。导致这一差异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1）我国人民口腔卫生保健意识较薄弱，35岁以上人群的牙周炎患病率明显上升。2005年第三次全国口腔流行病学调查结果显示，牙周炎患病率高达90%以上；因此，在我国成年人中筛选和纳入牙周健康者和慢性牙龈炎患者相对困难，导致本研究出现年龄分布的差异性。2）本实验各组纳入的样本人数较少，进一步研究需扩大样本量以减少各组之间的差异。

本研究在3组人群中筛选牙周健康者的健康位点、牙龈炎患者健康位点、牙龈炎患者病变位点、牙周炎患者健康位点、牙周炎患者病变位点并进行分组，分析不同牙周状况位点组的龈下菌斑中F. alocis的检出情况。结果显示：F. alocis的检出率在不同人群的健康位点组及不同人群疾病位点组依次分别增高，且组间两两比较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这提示牙周炎患者口腔中携带F. alocis的风险升高。这一研究结果与国外研究［13-15］相似。Schlafer等［13］分析了F. alocis与牙周炎的相关性，结果发现，F. alocis在慢性牙周炎组检出率（76.7%）明显高于牙周健康者（15.8%）。Dahlén等［14］的研究显示，50例牙周炎患者病变位点的F. alocis检出率显著高于其健康位点。2012年，Griffen等［15］应用454超高通量测序技术再次证实，F. alocis的检出率在牙周健康者、慢性牙周炎患者的健康位点和病变位点中依次升高。本研究中牙周健康者的健康位点组及牙周炎疾病位点组检出率略高于国外的研究结果，这可能与样本量大小、检测方法、种族和基因背景等诸多因素有关。本研究纳入的不同人群的健康位点组中也可检出F. alocis，提示牙周炎的发生发展不仅与细菌的存在与否相关，还与宿主易感性、致病菌毒力、细菌间相互作用、细菌的定植数量等诸多因素有关。

本研究随后分析了F. alocis检出情况与牙周健康状况的相关关系，结果显示，F. alocis检出阳性的位点发生牙周病变的可能性增加（P＜0.000 1），OR值为5.29。此外，待测位点携带F. alocis增加了位点牙周临床指标（BI、PD、CAL）异常的风险；提示携带F. alocis可增加牙龈出血、牙周袋形成、附着丧失的风险，从而导致牙周状况的改变，F. alocis与牙周炎的发生发展可能存在着相关关系。进一步分析F. alocis检出率与牙周病变严重程度的关系，结果显示，F. alocis检出率与BI、PD、CAL指数的变化不具有相关性，尽管F. alocis增加了位点临床指标异常的风险，但与位点病变的严重程度不存在明显相关性。这一结果与Schlafer等［13］的研究结果类似。Schlafer等［13］采用点杂交技术检测F. alocis在牙周袋各部位的分布情况，结果发现，PD为4～6 mm的牙周袋与PD为7～9 mm的牙周袋中F. alocis的检出率虽高于对照组健康位点，但其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上述研究结果均提示，F. alocis可能与牙周组织的破坏具有相关性，体外研究也证实了这一观点。Moffatt等［16］研究F. alocis作用于牙龈上皮细胞的影响，结果显示，F. alocis可黏附于牙龈上皮细胞表面并侵入细胞中，与细菌共培养的细胞分泌白细胞介素-1β、白细胞介素-6、肿瘤坏死因子-α的量较对照组明显升高，而白细胞介素-8无明显变化。研究者认为F. alocis在促进细胞表达促炎细胞因子的同时，可能与P. gingivalis类似，能够抑制局部白细胞介素-8水平达到“免疫麻痹效应”，从而有利于自身躲避宿主免疫防御攻击。同时研究还发现：F. alocis可能通过抑制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激酶（mitogen activated protein kinase kinase，MEK）的活性来激活caspase-3，引起细胞发生外源性细胞凋亡途径，这一方式又与T. denticola引起上皮细胞凋亡的机制相似。

PCR电泳只能定性反映不同牙周状况下龈下菌斑中F. alocis的检出率，无法准确地定量分析不同实验组间F. alocis数量是否存在差异，以及位点中F. alocis的数量水平与牙周病变程度的可能关系。有趣的是，在本研究的PCR产物电泳分析实验中，不同组的PCR产物电泳条带的亮度存在差异性趋势。因此，后续研究将扩大样本量，并采用定量PCR的方法进一步分析F. alocis携带数量与牙周临床状况之间的相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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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 吴爱华）

［中图分类号］R 783

［文献标志码］A ［doi］ 10.7518/hxkq.2016.01.009

［收稿日期］2015-09-15； ［修回日期］ 2015-11-02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371150）；教育部留学回国人员科研启动基金（2013-693-11-11）

［作者简介］程远，住院医师，硕士，E-mail：yuan_a1989@163.com

［通信作者］赵蕾，副教授，博士，E-mail：jollyzldoc@163.com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Filifactor alocis detection with periodontal status

Cheng Yuan ， Wu Leng， Zhao Lei.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Oral Diseases， Dept. of Periodontics， West China Hospital of Stomatology，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610041， China）

Supported by: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81371150 ）； State Education Ministry Scientific Research Foundation for The Returned Overseas Chinese Scholars （2013-693-11-11）. Correspondence: Zhao Lei， E-mail: jollyzldoc@163.com.

［Abstract］Objective The study investigated the epidemiology of Filifactor alocis （F. alocis） in subgingival plaque samples from subjects with different periodontal statu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revalence of F. alocis and clinical periodontal parameters was also analyzed. Methods Subgingival plaque samples and periodontal data were collected from 68 healthy sites （H groups） in 17 healthy subjects， 64 healthy （G-H group） and 76 diseased sites （G-D group） in 19 patients with chronic gingivitis， and 36 healthy （P-H group） and 56 diseased sites （P-D group） in 14 patients with chronic periodontitis. The plaque samples were analyzed by 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 and possible correlations between the F. alocis detection rate and the bleeding index， probing depth， or clinical attachment level were determined. Results The detection levels of F. alocis increased in both healthy and diseased groups. The lowest level at 30.88% （21/68） was noted in the H group， whereas the highest level at 91.07% （51/56） was obtained from the P-D group. A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was found between the F. alocis detection levels and periodontal disease condition （P＜0.000 1）. Further analyses showed that a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also existed between the detection level of F. alocis and the abnormal clinical periodontal parameters， namely， bleeding index， probing depth， and clinical attachment loss. The odds ratios were 5.26， 8.85， and 11.65， respectively. Conclusion F. alocis was found at increasedlevels in subjects with periodontal disease. The presence of F. alocis increases the risk of sites with abnormal clinical periodontal parameters.

［Key words］periodontal state； Filifactor alocis； 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 detection r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