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有
(河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南新乡 453007)
学术论坛山
民国时期的流动书车述评
苏全有
(河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南新乡 453007)
[摘要]民国时期流动书车课题,学术界关注的很不够。我国流动书车活动的开展,与介绍宣传国外流动书车活动有关。其中主要以美国为主,之外还包括哥伦比亚、加拿大、法国、丹麦、苏联等地。正是在此基础之上,我国产生了推进流动书车的认知。较早开展流动书车的是国民政府的首都南京,上海、江苏等地也较为突出,山西、安徽、广东、厦门、湖南等地亦有进行。在今天看来,民国时期我国流动书车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尽管其中也存在不少问题,可这一方式在今天看来,仍有相当的借鉴价值,值得效仿和推广。
[关键词]流动书车民国图书馆
关于流动书车课题,目前学术界主要关注点集中在当代,如支铁谈了建立汽车图书馆与使用流动书车的设想[1],而对于民国时期,则是研究的缺失所在,只有在论及流动图书馆时有所触及而已。有鉴于此,笔者拟以流动书车为视点,以民国为视域,梳理其发展脉络,以推动相关研究走向深入。
1对国外流动书车活动的宣传介绍及影响
我国流动书车活动的开展,与介绍宣传国外流动书车活动有关。
1924年,《交通公报》载文《汽车上之图书馆》,较早介绍了美国的汽车图书馆。“西班牙有露天图书馆,而美国则有汽车图书馆,由各省之省立图书馆,将各种书籍置车中,往来于乡间,以便农民借阅,并不取资,且农人欲借阅车上所未载之书,可将书名告于管理者,下次载来云。”[2]1926年,《英美烟公司月报》载文《美国汽车图书馆》,转载介绍[3]。
1931年,《图书馆学季刊》刊载美国卜洛德所著《一个城市中的巡回图书汽车》,文称,“据纽约市立公共图书馆之经验,则巡回之图书汽车在城市之图书馆中,亦有极大之功用,而所费不大。该馆于一九二八年七月置一福特式载重一吨半之汽车,特制车身,共价一千四百十八金元,能载书六百五十余种。车身左右两列,分置成人及儿童图书,并附载能折叠之书棹及其他用具。由推广部管理以时巡行于市内各处,出借图书。极受欢迎,此于车到时,等候者之多可见也。借书者以儿童为多,近则成人亦用之。其出借规则与寻常由馆内借出者相同。去岁一年中计凡借出六万二千四百七十四册云。”[4]同期另载贝慈孙所著《弗锐谢尔流域地之巡回图书汽车》道,英属哥伦比亚“弗锐谢尔之面积约一万六千方里,人口约四万人,山河交错,交通颇不便。人民从事于养牛养鸡及小规模之果园业。年前迦奈基基金会选择此地作巡回图书馆之试验,于一九三零年八月开始,不意大受欢迎,至十一月间登录借书者,已有七千五百人,借出之书达四万二千四百十三册。故在数处地方,已有设置寄存所或分办事处之需要。”[5]该期还载英格纳罕所著文《亚克地亚大学之巡回书车》说:加拿大“沿海各州素苦图书供给之不便,近始由政府经议会之许可委托亚克地亚大学办理巡回书库备书车二辆,分巡各地,出借各书,颇受当地人士之欢迎云。”[6]
同年,《民众教育》刊载了顾斗南赠送的照片,内容是“美国纽约公共图书馆之流动书车在假期中巡阅状况”。[7]
1932年,《中国出版月刊》载文《汽车图书馆的新创始》,介绍了法国的汽车图书馆。“汽车上的图书馆,英美早已采用,近法国始加仿效,其第一次采用汽车图书馆之地,为蒙脱伊竦斯德,车辆之前,张以巨幅图书,车室中掩以玻璃,其中实以各国图书,每辆约三千种,在法国图书馆联合会,企望在最近期间,产生多量之汽车图书馆,使每个乡村之中,都有汽车图书馆往来,每星期能停留一次云。”[8]
1934年,《教育与民众》刊登了“丹麦之流动书车”照片。[9]
1946年,《新闻资料》载文《“书车”——乡村流动图书馆》,报导了美国国会正谋扩展流动书车业务。“美国有种‘书车’,它把图书带到乡村与人口稀少而缺乏图书馆的地方去供人阅览,这种活动已历有年数,对文化上的帮助是不少的。”“所谓‘书车’,往往是一种轻便的车子,依它的容积载书籍,由图书馆管理人把它开到偏僻的山中或乡村去,历时两星期,回来并把新书带去。”“现在有人在美国国会里建议,要鼓励没有这种‘流动图书馆’的区域从速建立,有的就加多设立。无论哪一州,若提呈一个令人满意的计划书与可资接受的预算表,联邦政府便给它二万五千的补助金,使计划实现。如果是一个较大的计划,那么联邦政府可拨给以十二万五千为最高额的津贴,为时四年。”[10]次年,《田家半月报》转载介绍。[11]
1947年,《星火》载文《“书车”——乡村流动图书馆!》继续介绍美国的流动书车。“美国有种‘书车’,它把各种新型图书、杂志、画报,推到乡村人口稀少、缺乏图书馆的地方去供人阅览,甚至于公园里。这种活动在文化上有不少帮助。所谓‘书车’往往是一种轻便的车子,由图书馆管理人把它开到偏僻的山中或乡村去,历时数日,回来再把新书带去。在公园里甚至每日一班的轮流。这种‘流动图书馆’是值得效法鼓励的。”[12]
1949年,《小朋友》载文《汽车图书馆》介绍了苏联的流动书车。“苏联有三十辆很大的蓝色的‘汽车图书馆’专在偏僻的乡村里工作。汽车在村口停下来,图书馆职员打开后面的车门,集体农民就围了拢来。车厢里书架上有大量的书和宣传画新闻纸。职员又把折叠式的桌椅排列出来,于是汽车图书馆就开张了。汽车图书馆的职员不仅是管理员,而且还负担宣传工作,他们要找农民谈话,读报给农民听,和农民一同热心地研究所读过的书。”[13]
从上述情形可知,民国时期我国对国外流动书车的介绍与宣传主要以美国为主,之外还包括哥伦比亚、加拿大、法国、丹麦、苏联等地。正是在此基础之上,1933年8月《申报》公布了中华图书馆协会第二次年会重要提案三项。其中第三项是南京市立民众图书馆“提议图书馆应设通俗部及广行流通办法以发展民众教育案”,提案中所提办法第三条是“宜设流动书车,或流动书箱书架(浙江图书馆及浙江流通图书馆已行之,本馆亦计划实行流动书车),以为巡回阅览之用。”[14]1936年全国图书馆协会第三届年会在青岛山东大学举行时,上海图书馆协会常务委员黄警顽提出“为请中央拨定专款补助各省市创制汽车图书馆,利用公路提高内地民智案”。“其提案全文及草定办法如下:吾国过去教育,只注意于城市,而未顾及乡村;只注意儿童,而不顾及成人,致教育不能大众化。有多量无智愚民,若与欧美识字人数比载,难免相形见绌。迩来虽有强迫识字教育及小先生服务,尚嫌未能普及。际此国势阽危,存亡绝续之交,民众智识,断难忽视。而多数未受教育之人民,对于民族意识与国家观念,皆甚幼稚,而言救亡图存复兴国族,其非幻想而何?成年教育普及之重要,当亦不失为目前要图。是不揣谫陋,提请中央划定专款补助各省市创制汽车,图书馆驶行全国公路,灌输民智之新计划。并附办法如下:(一)仿照商务印书馆之汽车图书馆之办法,增拨设备,行驶于各省公路。(二)请中央于本年度起就庚款项下划定专款,补助各省市以备购制此种汽车图书馆,及采购实用之图书。(三)此项款项之分配于边僻及教育不发达之区域,应多予补助,公路不通之地,可用船车装载。(四)各省市教育厅局所得之补助,按上列原则,可兼办教育汽车……可供参考。(五)该项经费,经由教育厅局特组保管委员会处理云云。”[15]国外流动书车的介绍对于我国流动书车的发展所起到的榜样示范作用,于此可知。
2南京流动书车活动的开展
由于南京作为当时国民政府首都的特殊地缘关系,该地的流动书车也得以领天下先。
江苏省立南京民众教育馆积极推进流动书车业务,《民众周报(南京)》1931年刊登了周廷洛之文《本馆流动书车实施概况》[16],介绍的非常具体,见下表:
江苏省立南京民众教育馆1931年2月至6月流动书车开展情况表
从上表可知,南京流动书车开展亦有了相当的规模和影响。
南京民众教育馆为推广读书,“在民国十八年三月创办了流动书车,因职务冗忙的关系,规定每周二次出巡四通八达的地方。”1931年周廷洛著文《怎样活用流动书车?》进行了总结,指出其存在的缺点一是不守秩序,缺乏文明,二是读书走马观花,缺乏耐性,三是对宣传读书的传单不珍惜,随意丢弃。并提出改进措施,一是“流动书车商人化”。“每次的书车要择四通八达的空旷地,或是人山人海的茶店里,先则以留声机或小锣之类,来召集许多的民众后,再作一度浅近科学常识的演讲,然后开始发书,收每人每本的一个铜元的担保金,还书还金,是无损于民众的经济,而有利于诚意的阅览,既可以得到实益,又可以养成较有秩序的好习惯,这是一举两得各无亏损的事啊!”二是“散发传单广告化”。“传单是宣传方法顶好的一种,可是民众知识的低浅,不能看懂这数百字的文章,要他保存这张东西,委实是很困难的啊!所以民众把他摔在泥土里,是应有的现象。我们想得到民众的相当了解,非用简单文字和浅显图画不可。所以往后的书车出巡,可以不带传单,只要长方可立的木牌一块,写几张有意义有兴趣的文字和图画,像广告式的样子就好了。这样,节省印传单的费用自不必说,而收到民众一目了然万目睽睽的效果,当不在少数呢。”三是“陈列图书平民化”。“书籍虽是一般人喜欢的东西,在这样人丛的广场中,民众能真正体会书中的滋味,是百中取一的,所以许多民众看到一本书,翻完所有的页数就算了。为什么呢,无非是想看看当中的图画呀。而想看些文字的意义,却因文字太深半途中止了。我们要引起阅览人们的兴趣,书籍陈列绝对要平民化,怎么平民化呢?如选择民众常识丛书,章回单行本小说,新近出版杂志,儿童课外读物,国音字汇等,这类的书才能使民众看得懂呢,这样书籍才可使民众读能终篇呢。”[17]
周廷洛的归纳总结,在今天亦颇有借鉴意义。
3上海地区流动书车活动的开展
1933年,《宝山教育》栏目“城区民教馆近讯一束”报导了宝山举办流动书车的情形。“该馆原有书报室一所,规模甚大,每日来室阅读者,颇形拥挤,最近该馆为便利远道民众之借阅起见,自制流动书车一具,装载各种通俗图书,每日上午至西门外及泗塘桥一带,实行流动借阅,民众们颇为高兴。”[18]
1934年6月,上海儿童图书馆颁行阅览、出借、巡回、流动管理办法,其中巡回与流动两方面都与流动书车有关。6月15日《申报》载,“巡回:图书巡回办法:(一)本馆为求效率之普遍,特将所藏图书指定一部份,分批轮回至各学校及各工厂,一切均依本办法实施之。(二)本馆将指定巡回之图书,分成若干组,然后依照指定之巡回地点由本馆送交特约之管理员。(三)本馆图书巡回之地点以普遍为原则,由本馆事前统盘筹划规定之。(四)本馆图书巡回所及之地点得商请学校或工厂主管人员指定职员一人为特约管理员。(五)本馆巡回图书之出借办法得由特约管理员审视学校情形自行订定。(六)本馆巡回图书送达之学校或工厂应即掣给收据交由本馆保存。(七)本馆巡回图书每组每次以一星期为限,但必要时得酌量延长之。(八)本馆巡回图书每次满期之后由本馆派员前往收回,并将收据交还。(九)本馆图书巡回所及之学校应负保管之责任,如有损污及遗失应照价赔偿。(十)本办法由本馆订定后函请教育社会两局分令各学校各工厂切实遵行。流动:流动书车实施办法:(一)本馆为求效率之普遍,特制就流动书车雇定专役按日运送各处供儿童之阅览,一切均依本办法实施之。(二)本馆流动书车运送地点,以下列各项为限:(甲)学校;(乙)工厂;(丙)车站轮埠;(丁)其它公共场所;(戊)幽静之街巷;(己)其它适宜之场所。(三)本馆流动书车所备图书以供儿童阅览为原则,但程度相仿之成人,经车役之许可亦得借阅。(四)本馆流动书车另备小凳多具,备阅览者之借用。(五)本馆流动书车每日上午八时出发,下午六时返馆。(六)本馆流动书车之图书借阅者均须签名。(七)本馆流动书车运送之地点,由本馆馆长或管理员按日规定之。”[19]
9月1日,《申报》续载开办情况。“巡回出借:两馆事业除第一馆暂时只办到馆阅览外,第二馆举办巡回出借,以工厂及学校为单位。是项事业,定九月五日开始,先自江湾区试行,由该馆提出书籍一千册,规定十个学校,每校得借一百册,一星期为限,期满即将书籍收回,巡回其它十校。流动书车:第二馆并举办流动书车,以商店及工厂学徒为对象,书车第一号业已制就,今日开始出发至各马路及衖堂口,任人借阅,每车并携带小帆布凳十只,使借书者得便利阅读。每日上午出发,下午六时返馆,将来并拟增加书车拾辆,使车站轮埠及各种公共场所,均有书车运送,即现有之不良书摊,当可逐渐减少云。”[20]7日又报,“上海市儿童幸福委员会及上海儿童晨报社联合主办之本市第一、第二两儿童图书馆,自九月一日正式开放以来,到馆阅览儿童异常踊跃。尤以下午四时以后,以各小学校散学,阅览者更形拥挤,大有容纳不下之势,至第二儿童图书馆主办之流动书车以装制未竣,尚未出发,现正加紧赶制,日内即可实施云。[21]
同年《玲珑》载文介绍了上海儿童流动书车的开展情形。“上海儿童幸福委员会,与儿童晨报社合办的儿童流通图书馆,除设立两馆,搜罗全国有益于儿童身心之读物,以满足儿童的求知欲之外,再以余力来创制儿童的‘流动书车’,逐日巡回全市各街,义务地供给儿童阅读。”“书车的式样,非常轻巧,也非常美丽,两面插着许多儿童心爱的各种深浅不同的读物,前面画着一幅彩色的小朋友树下‘读书图’。既悦目,又能随时引起儿童自读的兴趣。‘流动书车’的后面,藏放着十多根折叠式的帆布小凳,以便随时供给儿童的坐下来读书。这真可算是上海儿童的福音了。”[22]
同年《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第5期也报道了上海儿童图书馆的流动书车。“上海市儿童幸福委员会暨儿童晨报社合办之第二儿童图书馆,举办流动书车之意义,为便利儿童沿途阅览。用积极的方法,使马路上专备恶劣书籍之小书摊,得于无中形消灭。同时将图书送到商店里,任由学徒借阅,定期再往收还,免学徒辈奔走借还之苦,亦即把教育送上门去之具体表现也。流动书车由该馆设计定制,二轮,有柄,便于推行;两旁插有图书,车中贮藏图书及帆布凳十只,车顶有‘第二儿童图书馆流动书车字样’,颜色鲜明,周围并有广告。闻此项书车之购置,工役之雇用,均以车上招登之广告费挹注。九月十六日第一次出巡,特由钱馆长伴同出发,亲自指导儿童借阅手续,上午由馆出巡向北,直达老北门,沿途停车八次,围坐借阅者达七十二人。下午由馆出巡至中华路及蓬莱路各里弄内,停车十三次,围坐借阅者九十四人,以该车式样美丽,行人到处微观,出巡一日,已引起南市全体人民之注意。此后按日出巡,由馆划定路程,上午九时开始至十一时半,下午一时开始至六时。该馆鉴于此项书车效率之广大,业又定制四辆,本月底一律完成。现正分向各大商号,征登广告,十日中行见南市各处,到处皆有该馆之流动书车。该馆预定计划,本年内无论如何须备有十辆以上之流动书车云。”[23]第9期续报导,在第二儿童图书馆的影响之下,“第一儿童图书馆现亦已制就流动书车,拟在租界内巡回,一俟装制完竣,年内即可出发云。”[24]《申报》对此亦有报导,“本市儿童幸福会主办之儿童图书馆,计有两处,第一馆附设阐北和安小学内,第二馆设南市蓬莱路近津坊。自成立以来,到馆阅览及借书者,颇为踊跃,第二馆并用流动书车,在南市按日巡回借阅尤著成效。兹悉该会第一儿童图书馆,亦已制就流动书车,拟在租界内回,一俟装制完竣,年内即可出发云。”[25]
由上可知,上海地区的流动书车主要以儿童图书馆为代表,并取得了相当的进展。
4其它地区流动书车活动的开展
南京、上海之外,江苏、山西、安徽、广东、厦门、湖南等地也开展有流动书车活动。
4.1江苏
在江苏,铜山县、镇江、南通等地举办有流动书车。
1930年10月28日,铜山县公共图书馆馆长李正昌和朱大桥实验民众学校校长岳邦固“会衔呈请组织流动书车”[26],获准。1931年《铜山县公共图书馆年刊》载称,铜山县公立图书馆“由十九年十一月份起协同县立朱大桥实验民众学校会办流动书车两辆,在城市区内分区巡回流动,以便民众阅览,并设练习干事负办理该车责任”。[27]该馆还制订了《流动书车暂行规约》十条,规定,“民众借阅图书时,须有切实住址,凡无一定住址者,不得借阅。”“民众借阅图书须具借书证及存查簿,并须有学校、商店货住户切实保证,得始出借,如手续不完,不得借书。”“借书停留日期,以三日为限,倘未阅完,得续借一次,但须补填借书证及存查簿,以备考查。”“图书污损须照价赔偿。”“图书切勿圈点或折角,违者作污损论。”“借阅图书概不收费。”“借阅图书以车中所有者为限,倘欲借阅其他书籍,请亲至图书馆阅览。”[28]
在镇江,江苏省立镇江民众教育馆“举办流动书车”,从1932年9月14日“开始巡回”,“此项流动办法,先选择图书室各种适应民众书籍,登记编号,陈列车上,(特制)转送本埠各热闹场所,以便民众取阅,如民众遇有困难问题及不能了解之处,亦由负责管理书车职员,随时解答”。“除星期一本馆例假休息外”,每天均有巡回,“驻车处”在火车站、公园、码头等热闹场所,“一星期全城巡回一周”。“图书数量及新书掉换时期——书车每次装载百本,一星期掉换一次。”[29]该馆制订有《流动书车定期借书暂行办法》,除与铜山县公共图书馆《流动书车暂行规约》相似内容之外,还规定,“借书者须将姓名及详细住址,填入借书簿,并觅商店盖章作保。”“借阅书籍,每次以一种三册为限。”“遇必要时,本书车得临时收回所借图书。”[30]
在南通,1934年《教育与民众》登载了“南通民教馆之流动书车”。[9]
4.2其他地区
在山西,1934年山西省立民众教育馆“为劳苦民众,无暇阅读书报。经第三次馆务会议议决,将普通浅近之民众读物,汇集书车内,运往街市公共场所,劳苦平民集中之处。使民众利用短少时间,随意取阅。并有指导员,随车出发,随时予以指导与讲解。”并订有《流动书车简约》规定,“本书车每日上午九时出发,十二时回馆,下午一时出发,五时回馆,春夏日长时期,得延长时间。”“本书车每至民众会聚处,停车振铃,招人阅览,或一时或二时,再往他处。”“本书车内备有关于平民阅读的浅近科学和普通常识的书籍五六十种,普通日报五六种。”“本书车关于常识书籍,长期供阅,其他普通书籍,每周更换一次,报纸每日更换。”1934年“一月二日起至三月底止,除例假外,阅览日期共计七十六日,每日平均三十六人。”[31]“八月起至十月止,除例假外,阅览日期共计七十六日,每日平均三十六人。”[32]
在安徽,据1934年《皖北日报》报道,怀远民教馆“现以各乡区小学经费支绌,设备不周,师生除课本外,无以增长知识。乃由该馆添购教师各科参考书及儿童读物等类,共计百余种,成为巡回文库流动书车。每周令馆役用人力车送往乡区各小学轮流阅览云。”[33]
在广东,钦县县立民众教育馆设流动书车,其《流动书车阅览规则》规定,“每星期二四六日出发。”“阅览人不得同时取阅二书。”“阅览人须守下列规则。1.不高声朗诵。2.不卷曲书籍。3.不用唾液翻揭。”“阅览人如勤于阅读,本馆得酌量赠送书籍或文具,以示鼓励。”“本车除轮送图书外,并代写书信文件,奉送信纸信封。”其《流动书车图书出借规则》规定,“借阅图书暂以本书车巡回区内之居民为限。”“借书人预先填写声请书,盖具私章及商店机关图记,然后发给借书证。”“借书时,须将借书证交本书车管理人,待书还清时,始将证发还借书人保存。”“每次借书以一单位为限。”“借书可向书车管理人预约下次所欲借之图书。”“以每星期二四六下午五时至七时,本书车出发时间,为借还图书时间。”“借书过期不还四次以上或借书稀少者,本馆得酌量情形收回其借书证。”[34]
在厦门,1936年《厦门图书馆声》报导,厦门市图书馆“因馆长赴青岛开会,顺土参观各处图书馆,以增学识而资改进,经就参观心得,拟具扩充流动书车……呈请市府,另拨经费,以图进展云。”[35]
在湖南,1934年8月1日,湖南通俗图书馆添置四辆人力流动书车,由教育厅长命名为“载道”“开益”“扶雅”“博闻”。每日四车并出,在长沙各城区巡回游行,为市民开展送书上门服务。1934年湖南通俗图书馆为流动书车配书1051种,计2811册。据统计1934年8月至12月,“载道”“开益”“扶雅”“博闻”四辆流动书车借阅量达到30910册次。流动书车受到长沙民众欢迎,湖南通俗图书馆又增添置两辆,命为“文运”和“知新”。后应省立南岳图书馆的请求,“载道”书车移往南岳,为当地民众服务。[36]1938年9月出版的《中华图书馆协会会报》第2期报导,“湖南省立民众教育馆,鉴于来湘难胞,不乏知识份子,特置流动书车数辆,自前月三日起,着工人拖往各难民收容所,供给难胞阅览云。”[37]
综上可知,民国时期我国流动书车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尽管其中也存在不少问题,可这一方式在今天看来,仍有相当的借鉴价值,值得效仿和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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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s on Book Mobile in the Republican Period
Su Quanyou
[Abstract]The issue of book mobile in the Republican period has not attracted enough attention in the academic circle. Domestic book mobile activities are related to the introduction and publicity of foreign ones. Based mainly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publicity places also include Columbia, Canada, France, Denmark, the Soviet Union,etc, based on which the cognition of book mobile developed in China. The capital of the Nanjing National Government was the first to carry out book mobile activities. Shanghai and Jiangsu also did well. Besides, the activities were also held in Shanxi, Anhui, Guangdong, Xiamen, Hunan and other places. The book mobile has seen considerable development in the Republican period, though there are still many problems. However, the approach still has considerable reference values, worthy of emulation and promotion.
[Key words]Book mobile; Republic of China; Library
[中图分类号]G259.29
[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苏全有(1966-),男,博士后,河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图书馆馆长、图书馆事业与文化发展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