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伟
(河南省话剧院,河南 郑州 450000)
探索,是我执着的追求
——浅谈我的导演观
王建伟
(河南省话剧院,河南 郑州 450000)
摘要:戏曲电影是戏曲艺术与电影艺术的结合体,是将戏曲表演的手法与电影手法相结合拍摄出来的电影。本文对笔者创作不同风格戏曲影视作品的经验进行阐述,以期能拍摄出更有艺术价值的作品。
关键词:戏曲电影;导演;创作
面前的茶桌上还摆放着几页手写的信筏,这是我继舞台戏《农家嫂子》,戏曲电影《农家媳妇》之后,“农家三部曲”的第三部戏曲电影作品《农家妹子》的故事大纲。在此之前,我已完成了舞台剧《农家嫂子》、曲艺剧《千秋梦》、豫剧《泪痕情缘》和《典妻》,还导演了四部戏曲电影《农家媳妇》、《尘封的军功章》、《家有贤妻》和故事片《地坑院》。完成了从一名演员,到手执导筒成为一名导演的成功跨界转行,也使得自己的作品捧回了诸多奖项。其中《典妻》获得第六届“黄河戏剧奖”导演奖。
回首走过的路,坎坎坷坷,有欢笑,有泪水,有成功的喜悦,更有失败的痛苦。但更多的是在艺术追求的道路上,用诸多的艺术形式来探索艺术永恒的魅力,体验各种人生的苦辣酸甜,捕捉人物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感,抨击假,丑,恶,弘扬真,善,美,让人们在嬉笑怒骂中,获得美的愉悦和启迪,这也是我为之不懈追求,孜孜探寻的根本出发点。
每一位艺术家在创作时都有自己的创作倾向,都会融入个人的某种情结,导演的创作更是如此。因为电影的艺术,其实就是导演的艺术,他会把某段时间,突然而至的某种情绪,融入某个作品中,不经意间,营造了一种温情淡淡的氛围,于真情中打动观众的心田,也使得这种作品成为了观众都喜欢的影片,其实我们的生活中常会有一种这样的感受,突然一天,袭来一种怀旧情绪,有的撕心裂肺,有点淡淡忧伤,但是感觉都是对那段生命年华逝去的怀念。这影片表达的就是这样一种心绪。一段生活是你最不清晰,最懵懂的时间,一切都不确定,这样的感觉才特别容易表达。我是个不爱表达的人,所以这种感觉就变成了思维,让你去观察,也是性格决定的。并不是说我是个有心人,我觉得怀旧是件很美好的事,我否认美化的倾向,我是个心很软的人,没法去面对生活中太多残酷的东西,因此宁愿把环境营造得很美好,基于这种情绪,我导演了第一部电影《倔老汉与叫驴的故事》,并获得了当年的河南省“五个一工程奖”。
出师顺利,让我尝到了创作的甜头,也更加坚定了我用不同的艺术手段,来尝试创作不同风格影视作品的念头。
2014年,我参加河南省文化厅组织“三区”文化帮扶工作,被分配到河南省周口市。当时正赶上县剧团准备排演豫剧《典妻》,参加周口市第五届戏剧大赛。在录制这台戏的时候,我就充分发挥影视导演的特长,打断整场录制,分场录制,发挥影视镜头语言,使这部舞台戏在录制过程中得到了很高的提升。
众所周知,艺术是反映生活的基本形式,艺术形象是艺术作品的核心。相比电影,舞台艺术的历史有上千年之久,一张桌,两把椅,亦能成为一个小舞台。而在此舞台艺术就是戏剧艺术,它的特点是将众多艺术形式,以一种标准聚合在一起,在共同具有的性质中体现其各自的个性。其各个组合中:唱,念,做,打,都有自己的程式。表演中的身段,手法,步法,工架,武打中的各种套路,以致喜怒哀乐,哭笑惊叹等感情的表达形式等等,无一不是生活中的语言,声调,心理变化和形体动作的格律化的表现。其丰富的表演程式在表现剧情和刻画人物形象中都取之不尽的。所以戏曲舞台上才有了红脸的关羽,白脸的曹操,有了长歌当笑,长袖善舞,可谓是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那么怎样把一名相对程式化的舞台剧,运用电影手段的推拉摇移,打破舞台空间的局限,通过电影镜头中的停顿拉长或缩短来处理相对自由的时间空间。所以我接手后,对剧本进行了大量的修改,并对唱腔和曲谱提出了新的设计理念,对演员的念白,舞台调度,揉进了许多话剧元素,特别是演员的表演,更是要求他们贴近生活,大胆突破程式化的束缚。在录制时我把电影的各种拍摄手段运用的淋漓尽致,把戏曲舞台所提供的三维空间和电影所提供的二维空间,巧妙的融合,使得原本单调程式化的舞台剧显得更加丰富多样化,极具观赏性。也使得这部戏曲,在众多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夺得了大赛的金奖。
戏曲电影,并不是一个新生的艺术种类,早在110年前,任庆泰用电影胶片记录了谭鑫培的京剧《定军山》片段,这是有记载的中国人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也是我国最早的戏曲电影。
那么戏曲电影究竟如何拍摄呢?是像110年前那样,对舞台上的戏曲作原生态的纪录,然后再搬到银幕上,还是更多借鉴电影手法,拍出电影的感觉?
20世纪五六十年代,相当一部分戏曲电影还只是作为保存戏曲的一种手段,它们称之为舞台艺术纪录片,电影是戏曲的附庸。电影学者王人殷认为,传统艺术要在当下焕发生机,应具备当代性,戏曲电影如果仅按照传统来拍是不行的,其形式、精神和理念一定要满足当代人的需求,在戏曲电影的创作中,要保留戏曲本身的重要元素,比如唱腔,程式,但戏曲电影一定要走出舞台纪录片的模式,电影的镜头与戏曲的唱腔、身段一定要和谐的结合,同时又通过镜头来表达出电影的节奏。我觉得,戏曲电影有两个“最大限度”,一是最大限度地把握好戏曲的精华,这是本;二是要最大限度地发挥电影艺术的视听作用,优秀的戏曲电影应该是两者的平衡统一,两种新老艺术形式在影响力上的“倒挂”,让人们看到了电影艺术的强大影响力,看到了传统戏曲的魅力,也对戏曲电影走出小众,多了几分希翼。
河南是个戏曲大省,戏曲电影的需求量很庞大。但是,目前在农村电影市场上存在着两个极端,一方面是农村戏曲电影的沉寂,另一方面是基层百姓在新时代背景下对农村电影的急切呼唤。在有着极其浓厚的戏剧文化氛围,拥有丰厚精湛地方戏资源和优秀创作团队的河南,这是一个令人尴尬的局面。
我觉得,作为一个游走于戏剧,电影之间的艺术工作者,我有责任和义务打破这种僵局。我的这种想法,与周口数字院线总经理巴莉芬不谋而合,决定投拍全国首部戏曲数字电影《农家媳妇》。我拿到剧本后,仔细阅读,认真揣摩,并走村串巷,吃住在村里,与农民交朋友,接触了形形色色的农家媳妇形象,我把几个最具代表性的农家媳妇典型形象写进剧本,使人物主体更加丰满,为塑造新时代的农村妇女形象,打下了扎实的剧本基础。
在演员的选拔上,我启用了全国文化传统先进文化工作者,河南省戏剧大赛金奖获得者赵玉环,著名表演艺术家任宏思的亲传弟子刘海功担任男女一号,他们都有扎实的唱功和丰富的舞台实践经验,但是他们也都是首次接触电影,表演上,难免脱离不了舞台上形式化的东西,过分夸张,这就使得表演远离了电影表演自然流畅,张弛有度的轨道。同样具有表演这一元素,在戏剧舞台上,演员的语言、形体、动作构建叙事的主题元素。在同一场次里,演员对戏剧的展现形式是一气呵成的,在与观众的互动和刺激中,使得表演更加夸张和狂放。相对而言,电影更注重包括演员在内的综合元素的运用。因为电影表演往往不是连贯的,几个镜头之间也经过了不断地分切,通常一个连续生活场景,故事情节却要被分割为几个片段进行拍摄。然而场景不能按故事发展顺序得以连贯,有时还存在前后颠倒,这些都要求演员在表演过程中要有很强的衔接力与连续性的表现力。演员必须要加强各种类型的表演技巧,让剧情的呈现与人物的塑造更富有戏剧特色,具备更强的感官冲击,从一定程度上讲,导演是电影创作的核心,一部电影最终表现在银幕上的效果,大部分取决于导演对剧情的整体把控以及对演员表现火候的拿捏,电影不仅展现了演员的表演功底,更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导演艺术的审美观。
我要求他们表演时,除了在唱腔中保留戏曲的程式化,其余的表演要尽量抛开舞台的对白、身段、台步等带有浓重戏曲的东西,要贴近生活,生动自然,无痕迹的表演。你能按照生活的意识流,甚至是不表演更好。刚开始,他们的表演确实有些不尽人意,但随着拍摄的不断深入磨合、慢慢的渐入佳境。我又邀请了著名笑星《铁道游击队》王强的扮演者张立,话剧表演艺术家蔡小艺的倾情加盟,也使得这部反映农村婆媳关系,孝敬老人这一时代主题的戏曲电影,一经上映,就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不但投资方很快收回成本,而且在国家广电总局农村院线数字平台上,该片的点击率在二十一万多场次,这一纪录创造了戏曲电影的先河。
这部戏曲电影的拍摄成功,也给了我很多的启迪。农村戏曲电影,一定是拍给农民看的,首先是他们喜欢戏曲,才去观看;唱腔优美是整部影片的灵魂,也是整部影片取得成功的保障。再一个就是,演员的表演一定要接地气,看不出表演的痕迹,要让观众一看,这些人和事就发生在他们的身边,是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他们才有兴趣去观看,才能成为影片最忠实的观众。因为他们不关心高深的理论研究,他们只关心谁能把话说到他们的心窝子里,谁能最了解他们的心事,谁就能最终得到他们的拥护。只有那些贴近群众,贴近实际,贴近生活的,让人一听就忍俊不禁的影视语言,肢体语言和简单不做作的表演,才会使他们倍感亲切,听起来顺耳,看起来顺眼,议起来顺心。
这部《农家媳妇》给我的启示,也成了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财富,乘着这股强劲的东风,我将于今年九月在老家漯河投入拍摄戏曲电影《白发亲娘》。
我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中图分类号:J9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7-019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