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学视角下赵本山春晚小品的变迁

⊙林　哲［天津大学文学院，天津　300072］



舆论学视角下赵本山春晚小品的变迁

⊙林哲［天津大学文学院，天津300072］

摘要：赵本山的春晚小品作为时代语境的产物，一方面折射出相应的社会情境，另一方面，其题材和倾向受到时代和社会变化的制约和影响。从舆论学角度来看，赵本山春晚小品的变迁主要体现在：舆论主体逐渐多元化、舆论客体随社会环境而变化、意见由单一向多元转化，并逐步发展为底层话语。

关键词：舆论学赵本山春晚小品变迁

近三十年来，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以下简称“春晚”）的主题大多是时代重大事件的反映，随着社会经济、政治、文化、思想观念等因素的变迁而变迁。这一规则直接体现在央视春晚的每一个具体节目中。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赵本山的春晚小品。

赵本山的小品恰到好处地将民族性、区域性和时代性融为一体，创造了传统美和时代美的和谐统一，自1990年首次亮相春晚起，就受到了广大观众的喜爱。作为社会语境的产物，央视春晚自然画上了时代的痕迹，它的演变过程也是时代变化的写照。赵本山的小品作为央视春晚的一个节目，其传播活动必然在它身处的传播环境中存放、发展并反映出时代的变化。①从舆论学视角出发，我们不难看出赵本山小品的变迁主要体现在：舆论主体逐渐多元化、舆论客体随社会环境而变化、意见由单一向多元转化，并逐步发展为底层话语。

广义的舆论是指“社会上同时存在的多种意见，各种意见的综合或纷争”②，由此可见，舆论的要素包含了三个方面，一是舆论主体，即社会成员；二是舆论客体，即近期发生的公共事务、利害事件、社会问题等；三是舆论本体，即社会成员针对某一事件发表的意见和看法。从舆论学视角来看，赵本山的春晚小品在以下三个时期体现出不同的特点。

前市场经济时代的1990—1992年是赵本山小品的初期阶段，这一时期的小品人物形象较为单一，涵盖的社会内容较单薄，意见单一。市场经济逐渐成型后的1993—2002年是赵本山小品的第一个转型期——从家庭小事到针砭时弊，这一时期的小品人物形象逐渐丰满、社会内容也日益丰富，多以近期公共事件为背景、意见从单一向多元转变。2003—2011年的小品则凸显了底层话语等草根元素。笔者之所以选择1992年、2002年为临界点，是因为1992年中国共产党的“十四大”明确提出要在中国建立市场经济体制，2002年以后，我国对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开始重视，并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和科学发展观的战略。

一、舆论主体：从“扁形人物”到“圆形人物”

赵本山初期阶段（1990—1992）的春晚小品所涉及的人物较少，如1990年的春晚小品《相亲》由赵本山和黄晓娟联袂完成；1991年的《小九老乐》一剧中也只有两个演员：赵本山饰老乐，杨蕾饰小九；1992年的小品《我想有个家》的人物是赵本山扮演的木匠和黄晓娟扮演的单身母亲。总体来说，这个时期的小品人物形象还较为单薄，性格不够多元化、立体化，比如《我想有个家》中，赵本山饰的木匠和黄晓娟扮演的单身母亲的突出性格特点都是勤劳朴实、重感情、忍辱负重，几乎算是“扁形人物”，他们在面对公共事件或社会问题时，提出的看法和意见相对单一，小品语言也较为直白。

赵本山春晚小品的第二个时期是“从家庭小事到针砭时弊”的转型期（1993—2002），这一时期的小品，参加演出的演员的数量增加，如1993年春晚小品《老拜年》的演员人数达到四人，1995年春晚小品《牛大叔提干》和1996年《三鞭子》的演员人数均为三人，《红高粱模特队》更是将春晚舞台变成一个众人狂欢的广场。此外，剧中人物的形象也日益丰满，人物的思想出现了多元化倾向，如《红高粱模特队》中的模特队指导范老师（范伟饰），既对农村的生活充满好奇，同时骨子里也有些排斥农村的“土气”；《昨天今天明天》中的农村老夫妻白云（宋丹丹饰）和黑土（赵本山饰），既有着农村人的淳朴憨厚，又实在得让人觉得有些滑稽（黑土的台词“昨天来的车票谁给报了？”）总之，这一时期的小品人物属于“圆形人物”，思想感情较第一时期的小品丰富，有时甚至出现性格前后矛盾的情况。

因此，小品中所表现出来的公众舆论特征也从单一向多元发展。比如小品《老拜年》中的台词：“咱们那个地方戏团办成气功训练班了，排练场租给小商小贩卖货摆地摊了，把我这副科级挤兑靠边了，整得我一周七天都是礼拜天了。”这段话涉及当时的社会热点问题：地方戏不景气，社会上气功盛行，经商人多，老艺人下海等。与第一时期小品不同的是，这段评论不再以直白的话语直接表述对这些社会现象是持肯定还是否定的看法，而是通过委婉的话语表达出人物内心复杂的感受。观众能从“挤兑”“一周七天都是礼拜天”这些带有态度色彩的词句中感受到百姓在社会转型期下憧憬与困惑交织的心理，对下海成风、气功盛行等社会现象的无奈。总之，在经济改革的推动下，人们的思想不再呆板僵化，逐渐走向活跃和开放，因此小品中的人物形象从单调向丰富转变，舆论话语也向多元化转变了。

进入21世纪后，赵氏小品的舆论主体开始向“草根阶层”转移。迅速发展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在带来物质财富的同时也开始冲击着社会的精神层面，这极大地激发了国人的物质欲望和精神需求。此外，政府制定的“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科学发展观”等战略也显示出当权者对社会底层和弱势群体的重视，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的草根选秀类节目更是体现了文艺大众化的趋势。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赵氏小品中的人物形象更加多元化，有老实憨厚的“范厨师”，有招摇撞骗的“大忽悠”，有通过自身努力走上“星光大道”舞台的“丫蛋”“小沈阳”，有独自抚养儿子读大学的单身母亲……可以说，这一时期的赵氏小品真正做到了反映五光十色的社会生活。在这种情况下，小品中的意见也凸显出鲜明的底层话语的特征。

二、舆论客体：从单一的家庭题材到草根元素的融入

第一个时期的赵氏小品均是家庭体裁，主要讲述家庭成员内部的故事，间而穿插一些社会时政内容，在针砭时政方面显得较为单薄。比如1990年的《相亲》讲述的是丧偶老人在双方儿女的撮合下相亲的事，1991年的小品《小九老乐》讲述的故事是：老乐（赵本山饰）把钱借给了遇到困难的昔日对象，从而引发了一场家庭矛盾，1992年的《我想有个家》则是电视征婚体裁，总之，这一时期的三个小品均表现了“小人物”的喜怒哀乐。

1995年的小品《牛大叔提干》可以看作是“赵本山小品在主题上重大转变的标志”③，也是赵氏春晚小品从第一时期向第二时期转型的标志。这一时期，赵氏小品一改第一时期的家庭“温馨路线”，主题直指时弊。如《牛大叔提干》中的台词“有的递烟，有的点头，有的哈腰，还有一个女的，长得挺漂亮，个儿挺高，说啥要给我当秘书兼保镖。说说话眼睛还冲我瞟，把我这心瞟得乱七八糟”就讽刺了社会上趋炎附势、巴结上级的病态现象。

又如1999年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黑土（赵本山饰）在接受小崔（崔永元饰）的采访中说了这么一段话：“大家好！九八九八不得了，粮食大丰收，洪水被撵跑，尤其人民军队更是天下难找，百姓安居乐业，齐夸党的领导，国外比较乱套，整天勾心斗角，今儿个内阁下台，明儿个首相被炒，闹完金融危机，又要弹劾领导，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这段绕口令一般的台词则是对时政热点的直接反映：1998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的风暴尚未完全退去，7月时我国长江、嫩江、松花江流域发生了百年不遇的重大洪水自然灾害，但在党的正确指导下，中国人民凭借顽强的毅力战胜了洪水灾害，人民解放军在这次抗洪救灾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全民族的共同努力下，我国的经济不但没有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反而保持了稳定增长的良好势头，反观国际局势，许多国家的元首因为国家经济受到金融危机重创的缘故，被迫辞职或受到弹劾。该小品借助白云、黑土上《实话实说》舞台之生活场景，以小见大地反映了全国乃至全球的重大事件，涵盖的社会内容广泛，充分体现了百姓关心时政、赞美中国社会新生活的新气象。

第三个时期的赵氏春晚小品则将草根元素体现得淋漓尽致。草根文化，属于一种在一定时期内由一些特殊的群体，在生活中形成的一种特殊的文化潮流现象，具有平民文化的特质，是一种动态的、可变的文化现象，它区别于阳春白雪的雅文化、上流文化、宫廷文化以及传统文化。不难看出，这一阶段赵氏小品的题材与社会弱势群体、底层民众的生活息息相关。如2005年的小品《功夫》，两度被“大忽悠”（赵本山饰）“忽悠”的“范厨师”（范伟饰）吸取教训，为了防止更多的人上当，就自主创业“防忽悠热线”。于是，一个“草根”通过迅速发展的电讯工具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在2006年的小品《说事儿》中，白云（宋丹丹饰）、黑土（赵本山饰）这对老夫老妻时隔六年之后“重登央视舞台”，已然没有了初来乍到的紧张与好奇，白云甚至开始耍大牌，说村里迎接她的场面“相当壮观”，旨在告诉小崔（崔永元饰），来自草根阶层的农民也能成为“明星”；在2008年的小品《火炬手》中，黑土（赵本山饰）最终战胜妻子白云（宋丹丹饰），当选辽北地区农民火炬手，这更是草根阶层参与政治的典型体现；2009年的《不差钱》最集中地体现了“草根元素”，长相平平的农村女孩丫蛋（毛毛饰）和酒店服务生小沈阳（小沈阳饰）凭借自己出众的“模仿秀”才艺征服了毕福剑，最终登上央视“星光大道”的舞台。如果说第二时期的赵氏春晚小品的侧重点在于做“主流舆论的传声筒”，那么这一时期的小品则更多地表现农民等草根阶层如何踏出农村的狭小天地，通过不同的渠道，以主人公的身份来参与和分享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甚至成为引人注目的角色。④

三、舆论本体：意见从单一到多元

由于第一时期的赵氏春晚小品多反映家庭生活中的小事，因此，舆论主体的意见在其中体现得并不明显，偶尔插入的对某些社会现象的看法也是单纯的是非，并未发表太多的观点，如小品《相亲》中有这样一段台词：

黄晓娟：小红妈要改嫁，儿女们又说又闹儿女们又说又闹，寻死上吊，小红妈一咬牙……

赵本山：怎么了的？

黄晓娟：差点儿趴了火车道儿。

赵本山：这些儿女全盘无义无孝，就许他年轻人打情骂俏，连搂带抱，老年人就得一个人干靠。这气人哩！

这一段台词描写的是那个时代老年人再婚遭到的非议。在计划经济时代，人们的思想较为保守，而到了市场经济建立的时候，人们的思想就开放得多了，赵本山的台词很明显也很直接地反映了思想日益开放的老年人对这种保守行为的不满，但由于小品中的人物形象塑造过于单一化，小品中公众舆论的表现也往往过于简单，几乎没有出现各种意见纷争的情况。

第二时期的小品则更多地体现了舆论主体意见的多元，其中有针砭时弊的，如《牛大叔提干》中牛大叔对社会造假现象的抨击：“装经理，现在经理也多，连我们后院儿老杨头养两只种羊，现在都管他叫杨总（羊种）”。这句台词是弱势群体对社会上拜金现象的嘲讽，与第一时期直白地表述是非不同的是，这一时期的舆论语言开始向委婉转变，常常应用谐音、隐喻、暗示、反语等手法达到批判、抨击等目的。还有一些反映了在党的正确领导下人民生活日新月异的小品，如2000年小品《钟点工》中的一段台词：

宋丹丹：你这消费观念不行。你看我，浑身上下都名牌。

赵本山：啊！

宋丹丹：我这鞋，阿迪达的；裤子，普希金的；衣裳，克林顿的；皮带，叶利钦的。你再瞧我，我这兜里头用的都是世界一流名牌化妆品。

这段台词说的是由宋丹丹扮演的陪老人唠嗑的钟点工开导由赵本山扮演的新进城的农民，希望他能树立崭新而正确的消费观，积极地面对充满城市文明的新生活。钟点工的话语实际上就是对新社会新时期日益富裕美满的生活的赞美。总体看来，第二时期的赵氏春晚小品意见比第一时期更为多元，不再是单纯地对家庭生活小事的伦理是非评判，而是向着针砭时弊、歌颂生活、树立新观念等多种题材转变。这也为第三时期意见的阶级扩大、内容杂糅做了过渡准备。

赵氏春晚小品进入第三个时期后，意见呈现出丰富、杂糅的面貌。当社会发展的整体语境开始关注民生的时候，春晚自然也会打上时代的烙印。这段时期春晚的首要特色便是格外重视下层话语的表达，赵氏小品也不例外。如2008年春节联欢晚会小品《火炬手》通过讲述一对东北老夫妻白云、黑土竞选辽北地区农民火炬手的故事，反映了社会主义新时期农民对北京奥运会的支持与渴望。其中，白云（宋丹丹饰）与黑土（赵本山饰）的一段对话犹能体现北京奥运会在农民阶层心中的分量。

黑土：哦。老伴儿啊，一会儿到现场吧，好多记者呢，你就别跷这只脚了，给我留点面子。

白云：珍惜机会吧，等跑完奥运火炬手，你再想碰这条腿你就碰不着了。

黑土：咋地了，这腿它咋跑没了？

白云：这是什么腿？

黑土：寒腿。

白云：错，这不是一般的腿，这是一条奥运火炬手的腿。

这段对话从表面上看，是两口子日常的唠嗑，但在朴实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中国农民对北京奥运会的期待与热爱。白云的话“这是一条奥运火炬手的腿”更是显示出奥运会在农民心中的神圣感。这些细节既符合农民阶层的心理，也传达了中国农民对于“中国政府有能力办好奥林匹克盛事”的坚定信心。

此外，这一时期的小品还体现了弘扬社会主旋律与纯粹调侃的杂糅。如果说《火炬手》属于弘扬社会主旋律的小品，那么《策划》《同桌的你》则属于通过纯粹的调侃来反映民心的小品。《策划》讽刺的是社会上尤其是娱乐圈内炒作的现象，因此小品中多随意调侃的言论，如宋丹丹扮演的白云说的一段话：“（公鸡下蛋）被狗仔队发现的呗。以前鸡走道，挺胸抬头，气宇轩昂；自打生了公鸡蛋，走道都改了，改这样了（开始模仿公鸡走道），鸡爪子可着劲儿地划，我一开始还没明白，研究了半天才缓过来神，人家那是在练签名呢！”这句台词看似滑稽的插科打诨，实际上是通过幽默的方式表达民众对炒作现象的不屑与讽刺。

还有一些台词则将弘扬社会传统美德与草根心态巧妙地融合起来，如2010年的小品《捐款》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钱大爷（赵本山饰）给一个单身母亲的孩子捐钱，他捐款不留名的行为引来了搜狐网记者的跟踪采访，在采访过程中，钱大爷才想起来自己不慎在机器上多按了一个“0”，实际捐了30000元，并且将亲家白大爷（王小利饰）急用的15000元也捐了出去。钱大爷害怕白大爷在采访中说出真相从而使自己在观众面前丢脸，就千方百计地充当起“把关人”的角色。下面这段台词中，就将助人为乐的传统美德和农民捐错钱后焦虑而良心不安的矛盾心理体现得淋漓尽致：

记者（小沈阳饰）：大爷您好！

白大爷：没好！

钱大爷：他说生活美好，你说全了你别老丢字儿啊！生活美好，美好的生活就是享受，是不是啊？说全了1，现场直播呢！

白大爷：播吧……

记者：啊，大爷，您是怎么看您亲家捐款的这个事情的呢？

白大爷：怎么看？大义灭亲呗。

钱大爷：那啥啊？那个……用词不当！大义灭亲？那叫大公无私！大爱无疆！大大呼呼……大雪无痕……

白大爷：大什么大啊？我那是大……大……

钱大爷：大脑袋锃亮行不？你怎么还打不住了你！

记者：啊，白大爷，您感觉您亲家现在是不是很伟大？

白大爷：围得太大了……把我都围进去了……

钱大爷：他的意思是伟大的形象也有他的阴影，那什么……我亲家也很伟大！他听说我捐这些钱他心里一直激动……他有话说不出来……（白大爷一直要插话）现场直播！全球的！

白大爷：播……播吧……

在这里，虽然钱大爷对白大爷接受采访时说的话的内容和形式进行了修改，甚至不让后者说下去，但钱大爷的台词实际上是对助人为乐的社会传统美德的弘扬，而白大爷的欲言又止则是他内心矛盾的反映——他意识到，钱大爷助人为乐值得颂扬，但不慎捐错钱的事却让自己十分不安，因为这捐出去的30000元钱中也有自己的15000元。白大爷想说出真相要回自己明天将急用的钱，但他也明白，一旦说出真相，全国人民就将通过网络得知事情，那时自己的亲家和自己就都会颜面尽失。这种矛盾的心理体现在这段舆论话语中，显得真实而细腻。

纵观二十多年来的赵氏春晚小品，我们不难发现，小品的众多方面尤其是舆论元素随着社会的变迁而变迁，它见证了中国的发展，国民观念的变化，反映了五光十色的社会情境。赵本山的春晚小品虽无精英文本的精致和深刻，但是它的舆论话语却充分反映了大众的心声，通过对各个社会阶层的解读，使文本生产出独特的意义，构成了社会文化的一角。⑤可以说，赵氏春晚小品反映了春晚中国家意识形态的构建，它不是一个独立、封闭的民间叙事文本，而是一个融合了各种意识形态话语交锋的场所。⑥

①④张燕：《传播学视野下的赵本山小品研究》，《安徽大学硕士论文》2010年。

②刘建明：《舆论学概论》，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③范文静：《谈赵本山小品语言》，《电视研究》2007年第5期。

⑤秦良杰：《喜剧小品的意识形态分析》，《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5年第3期。

⑥姚赛：《从春晚主题的传达看国家意识形态的构建》，《人文论坛》2007年第3期。

作者：林哲，天津大学文学院2012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言与文化。

编辑：魏思思E-mail:mzxswss@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