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写诗犹如拉弓,那绷紧的弦,不仅是她的神情,也是阅读者的神经。这说明她写每一首诗都投入了全部的情感和注意力。这让她的诗从庸常中凸显出来,陡峭锐利,刺激着读者惯有的诗性经验。同时她总爱在特设的情境中展示必然又不情愿的人生境遇,她的伤感和叹息源自褪色的无法挽留的愿望和爱。这说明她不是技术主义者,她是要通过文本的拓新让深陷其中的情感更加醒目和深邃,并让所有的心灵为之一颤。
安琪写诗更像说话,她让语调与语感的顿挫带出诗歌与人生的万水千山。所以安琪的诗歌是有呼吸的,鲜活咸湿,凉而不冷,这是诗人咀嚼出的人生滋味。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宽容和理解,也屏蔽掉个人的悲欢,她要挤出所有的水分包括情绪和修辞,让诗歌客观化。所以她的诗不是澎湃的河水,而是激情消失后的河床。这是希望她的诗在突破文本阈限的同时,让诗的质地也变得真实冷静硬朗,并具有连贯性和宽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