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生态水文联系变异分区研究

张洪波,顾　磊,陈克宇,俞奇骏

(长安大学 a 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b 旱区地下水文与生态效应教育部重点实验室，陕西 西安 710054)

渭河生态水文联系变异分区研究

张洪波a，b,顾磊a,陈克宇a,俞奇骏a

(长安大学 a 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b 旱区地下水文与生态效应教育部重点实验室，陕西 西安 710054)

[摘要]【目的】 对生态水文联系分区以表征不同空间范围内的变异情势，进而为流域生态水文联系的良性维持提供理论支撑。【方法】 统计渭河流域21个站点水文序列的水文改变指标(IHA)，应用变化范围(Range of Variability Approach，RVA)法对其不同时间段的生态水文联系改变程度进行评估，并分析其空间分布规律。基于IHA构建分区指标体系，依据不同站点的生态水文联系变异程度，运用层次聚类法进行分区，并与主成分分析结果进行对比以验证其合理性。【结果】 依据渭河流域内各站点的生态水文联系变异情况，将渭河流域划分为强烈变异区、中度变异区与轻度变异区3个变异区，不同分区可反映其生态水文联系综合变异的变异情势。根据各分区内的主导变异成分，可将3个分区再细化成5个变异小区，在强烈变异区中，将高、低脉冲流量和丰水期流量为主导变异成分的站点划为强烈变异区Ⅰ，极端流量和流量变化率为主导变异成分的站点划为强烈变异区Ⅱ；在中度变异区中，将高、低脉冲流量和流量变化率为主导变异成分的站点划为中度变异区Ⅰ，将最小极端流量、高脉冲流量和丰水期流量为主导变异成分的站点划为中度变异区Ⅱ；由于轻度变异区各主导变异成分均较轻，故未进一步细分。基于层次聚类法的生态水文联系的变异分区结果较为合理，与主成分分析结果基本吻合。【结论】 各变异分区可表征不同分区的综合变化强度和主导变异成分，通过该分区可基本了解渭河流域不同区域河流生态水文联系的变化情况。

[关键词]生态水文联系；变异分区；水文改变指标；层次聚类；渭河流域

流域分区管理是流域现代化管理的一个重要趋向，根据流域或地区的水文特性、自然地理条件、生态特征，可将流域划分成不同区域，以利于后续的流域综合治理以及规划设计工作的进行[1-2]。特别是近几年，随着国家流域管理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分区管理愈发普遍，并成为区域水文分析、水资源保护、水土保持、生态恢复等工作的基础[3]，如水文分区、水资源功能分区、植被覆盖分区、侵蚀分区、生态分区等研究正在成为流域管理研究的热点[4-7]。然而由于分区目的和分区指标不尽相同，其分区结果的差异性也较为显著。

水文分区是水文分析和水文计算的基础，其分区优劣直接关系到水文计算的准确性和工程设计的合理性。目前水文分区的方法较多，可分为地理景观法、等值线图法、产流特性分区法、暴雨洪水参数法、流域水文模型参数法与主成分聚类分析法等[8]。依据其研究方法类别大致可将其分为两类：其一是基于水文数据和解译遥感数据获取相关分区指标信息，通过GIS软件叠加各种指标信息分区图，并结合专家经验进行耦合处理，进而划分得到不同水文分区[9]。第二是根据分区目标，甄选研究区域分区指标，对不同指标值进行主成分分析与聚类分析，得到相应的分区结果。目前国内有关水文分区的研究成果较多，如产流特性分区、暴雨洪水分区、地类参数分区等等[10]，但面向生态的水文分区成果则较为有限。孟伟等[11]从水文条件、地貌、植被、土壤、土地利用等方面研究辽河流域水生态特征，并对其进行了水生态分区，将水文格局与水生态系统进行了初步结合；杨爱民等[12]认为生态水文分区应重点反映生态水文复合系统的分异规律，并选取降水深、径流深、水面蒸发量、产水模数、径流系数、干旱指数、耕地、林地、草地、水域、建设用地、未利用土地比例、人均GDP、人口密度等多个指标，采用ISODATA模糊聚类分析法对全国进行了生态水文分区。尹民等[13]针对已有生态水文分区不能反映河流生态环境需水量的空间差异性这一问题，进一步归纳了河流生态水文分区的概念和内涵，认为生态水文分区应在水资源分区依据的基础上，考虑各种自然因素和人为因素对河流生态环境需水量的影响，同时构建了反映三级分区方案不同特性的指标体系，提出了我国河流生态水文分区方案。蔡燕等[3]提出河流生态水文分区的关键在于揭示流域空间特性，包括影响因素(如气候、地势、人类活动等)和现状特征(如生态、水文现状)，并基于生态重要性、水文条件、生态背景与人类活动4类指标，通过RIAM模型对黄河流域进行了生态水文分区。孙艳等[14]依据地形地貌、土地利用、水土流失、水资源以及经济特性等建立了分区指标体系，通过分层聚类分析方法对南水北调东线一期受水区进行了生态水文区划。

以上研究显示，对于生态水文分区而言，不同学者已从不同的角度开展了相应的分区研究，但尚未见从河流生态水文联系角度开展分区研究的报道。因此，本研究拟以生态水文联系为分区因子，通过建立生态水文分区评估指标体系，评价渭河流域不同区域的生态水文情势变化，并依据生态水文联系变异评估结果进行分区，旨在揭示不同生态水文联系变异的空间分布特征，并为今后的渭河流域生态保护和工程规划设计提供参考依据。

1研究区概况与数据

渭河是黄河最大的支流，发源于甘肃省渭源县鸟鼠山，流域控制面积约13.4万km2，流经甘肃、宁夏、陕西3省，于渭南市潼关县汇入黄河。流域水系呈扇状分布，两岸支流众多，其中南岸支流数量较多，但径流量较小，控制流域面积也不大，具有河长短、急流、低沙等特点；北岸支流主要发源于黄土高原区，包括多条径流量较大的支流，如泾河、北洛河、葫芦河、千河等，具有河长长、坡度小、含沙大等特点。流域内的水资源分布不均，水量呈南多北少趋势，南岸以仅占流域面积20%的集水面积，富集了流域48%以上水量。从径流时程分配上看，渭河径流年内分配不均匀，年际变化较大，特殊的径流条件及人类活动的高强度扰动，使得渭河正面临着水多、水少、水脏、水浑等诸多问题，对河流生态水文联系和流域生态环境系统都造成了较大的威胁或损害。

为反映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在空间上的变化，本研究选取渭河流域21个站点(图1)日径流量资料作为基础资料，其中包括7个干流站点，分别是武山(1975-2009年)、北道(1973-2009年)、林家村(1960-2009年)、魏家堡(1961-2009年)、咸阳(1934-2009年)、临潼(1961-2009年)及华县(1961-2009年)的逐日流量资料；另外14个支流站点分别为泾河杨家坪(1974-2009年)、张家山(1973-2009年)2个站点及散渡河甘谷站(1953-2009年)、葫芦河秦安站(1956-2009年)、藉河天水站(1959-2009年)、牛头河社棠站(1972-2009年)、通关河凤阁岭站(1971-2009年)、清姜河益门镇站(1973-2009年)、灞河马渡王站(1973-2009年)、沣河秦渡镇站(1973-2009年)、石头河鹦鸽站(1974-2009年)、黑河黑峪口站(1941-2009年)、千河千阳站(1964-2009年)和北洛河状头站(1970-2009年)。资料来源于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水文局,由于其为整编资料，即已通过“三性”审查，故本研究仅对个别缺测数据进行插补处理。

图 1渭河流域及其站点的分布

图中灰色区域分别表示北道、林家村、魏家堡、咸阳、张家山、临潼、华县站点控制流域内未被其他

站点控制的区域，在后文图、表中简称为北未控、林未控、魏未控、咸未控、张未控、临未控、华未控

Fig.1Distribution of hydrologic stations in Wei River basin

The gray areas represent uncontrolled drainages of Beidao,Linjiacun,Weijiabu,Xianyang,Zhangjiashan,Lintong,

and Huaxian stations and they are represented by Beiweikong,Linjweikong,Weiweikong,

Xianweikong,Zhangweikong,Lintweikong,and Huaweikong in tables and figures below

张洪波等[15]对渭河流域水文变异诊断的研究结果显示，渭河流域21个站点水文序列的变异点大多发生在1994年之前，仅张家山站的河流水文情势在1997年发生了较为明显的变异。为了保证评价结果的可对比性，本研究统一选取1997-2009年的水文序列作为流域生态水文联系评估的变异段，而基准段则以各站资料起始年至变异年为准，由于该时期水文序列近似为天然径流序列，故可将其作为提取RVA边界的基础数据。

2研究方法

2.1河流生态水文系统与表征指标

河流生态水文系统是河流水文系统与河流生态系统的复合体，侧重于将河流的水文循环、径流机制与河流生态过程相结合，通过蕴含了大量重要生命和环境要素信息的河流水文过程，驱动生态系统中的能量流动、生命循环及栖息地变化等进程[16]。河流生态水文联系主要表现为河流水流与河流生态系统相关要素间的相互作用和依存关系，也可表征河流生态水文系统的运行状态。河流生态水文指标体系是评估河流生态水文联系的一种手段，用其可表征和评估一个流域或区域生态水文系统的健康状态。生态水文指标体系一般由一系列具有生态意义的水文要素或特征所组成，并作为生态水文系统对水需求的外在表现形式。通过该指标体系的评估结果可分析和了解河流生态系统的存在状态和演化方向，同时改变生态水文指标，即生态系统的水供给形态，也可影响河流生态系统的整体运行状态和趋势，实现人与自然的良性互动即人水和谐的构想。

Richter等[17]国际著名学者在生态水文联系领域已开展大量研究工作，并发现水文要素在月流量、极端水文现象大小与历时、极端水文现象出现时间、脉冲流量频率与历时、流量变化出现频率与变化率等方面都与河流生态系统存在明显的响应关系[18]，如月流量均值可以定义栖息地环境特征(湿周、流速、栖息地面积等)；极端水文事件的出现时间可作为水生生物特定的生命周期或者生命活动的信号，而其发生频率又与生物的繁殖或死亡有关，进而影响生物种群的动态变化；水文变量的变化率则与生物承受变化的能力有关等。Richter等[17]提出的表征河流生态水文特性的水文改变指标体系(IHA)中，生态水文指标与生态环境系统的联系如表1所示。

表 1　河流的主要生态水文改变指标(IHA)及其对河流生态系统的影响

2.2分区指标的构建与计算

IHA指标体系包括33个水文改变指标，通过RVA方法可获得不同指标在变异点前后的改变度及体系综合改变度[19]。然而若选用33个指标进行分区，则会因指标体系过于庞杂而无法获得较好的分区结果。因此，本研究通过综合甄选，确定了7个生态水文聚合指标(表2)，并计算其改变度，分别为丰水期流量改变度、枯水期流量改变度、最小极端流量改变度、最大极端流量改变度、低脉冲流量改变度、高脉冲流量改变度以及变化率改变度。计算中，可首先应用IHA软件[17]对日径流资料进行处理，获得33个指标的长序列，再依据表2中的聚合指标获取方法，计算得到不同的聚合指标改变度。

表 2　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分区的指标体系及获取方法

根据RVA方法，各聚合指标改变度的计算公式为：

(1)

式中：Di为第i项指标改变度；Fob为变异段中实际落入中值区的年份与变异段总年数的比值；Fex为变异段中各聚合指标预期落入中值区的频率，本研究取预期无变化，即为33%。

聚合指标改变度可分为3种，即低变异、中变异及高变异。具体计算过程如下：首先将天然序列(即基准段)各聚合指标排序，按由小到大等分为3个区间，即低值区、中值区以及高值区，并确定3个区间的界值a和b；然后统计变异段中各聚合指标值落入阈值a和b之间的情况，最后根据公式(1)计算不同聚合指标的改变度。

由于渭河干流站点的控制面积与个别支流站点存在重合，为便于分区计算，本研究干流站点，即北道、林家村、魏家堡、咸阳、临潼、华县以及张家山站的改变度由各支流站点改变度与未控区间改变度综合确定。现以北道站为例，其计算方法如下：

(2)

2.3分区方法

分区方法选用层次聚类法，也称系统聚类法，主要是对给定的数据集进行层次分解，直到满足某种条件为止[20]，该方法应用过程中的关键是选取合适的距离计算方法与分类方法。目前常用的距离计算方法较多，如欧式距离、标准欧式距离、街区距离、马氏距离、相似系数距离、切比雪夫距离等等，其中欧式距离或者标准欧式距离法最为常用[21]；而分类方法主要包括最短距离法、最长距离法、平均距离法、加权平均法、重心法以及离差平方和法等等，其中最短距离法为最基本且常用的方法。

通过不同距离计算与分类方法的对比分析，本研究选取标准欧式距离法和离差平方和法作为本研究的距离计算和分类方法。具体步骤如下：

(1)根据标准欧式距离法计算距离数值向量D，并将其排列为距离方阵M；

(2)通过离差平方和法计算聚类进度表(Z矩阵)；

(3)计算Z矩阵与聚类距离数值向量D的相关系数C，并进行检验。相关系数C越大，则表示聚类结果越好。

3结果与分析

3.1聚合指标改变度

对渭河流域21个水文站的日径流资料进行处理，得到21个统计站点(区间)的日径流序列，再应用IHA软件对33个指标进行统计与分析，并依据表2中的聚合指标获取方法和改变度计算方法得到不同站点(或区间)的聚合指标改变度，结果如表3所示。

表 3　渭河流域21个站点或区间的聚合指标改变度

3.2分区计算

以聚合指标改变度结果为基础数据集，应用标准欧式距离法计算渭河流域21个统计站点(区间)的距离数值向量D和距离方阵M，并通过离差平方和法计算聚类进度表并绘制树状分类图如图2、图3所示。依据图3所示的层次聚类分区结果，可以将渭河流域的21统计站点(区间)大体分为5个分区。

1)强烈变异区。该区内各站点(区间)的整体水文指标改变度均较大，属于生态水文联系变化较为强烈的区域。平均聚合指标改变度均在0.6以上，可见该区域内河流生态水文系统受到较大扰动。根据其主导变异指标的差异，又可将其细分为2个小区：

①强烈变异区Ⅰ。包括北道未控区间、咸阳未控区间，区内高、低脉冲流量和丰水期流量为主导变异指标。评估表明，该区域内高脉冲流量的次数和延时均有大幅缩减，低脉冲流量则有显著增加，丰水期流量衰减强烈，这种变化将强烈影响水流对滩区和湿地水生生物的支持，导致泥沙运输、河道结构、底层扰动等功能的满足程度下降，无法在鱼类繁殖或育苗期提供更宽广的区域来供其产卵，同时也会对育苗区域养分的补给产生较大影响[18]。

②强烈变异区Ⅱ。包括甘谷、秦安、黑峪口、华县未控区间、临潼未控区间、魏家堡未控区间、武山，区内极端流量(最小极端流量、最大极端流量)和流量变化率为主导变异指标。评估结果显示，该区域内极端流量和变化率均呈减小趋势，且减小幅度较为明显。极端大流量的缩减将会减小河道出现新栖息地和生境的可能，同时也会割断沿河的湖泊、水塘、洪泛区等的水分和营养补给。极端小流量的变化会威胁鱼类等水生物种的生存，特别是在鱼类产卵、孵卵以及迁徙等关键期，其影响更为显著。另外，水流平均变化率趋于平缓，将影响水中浮游生物的生长和发展，尤其是较长时间的近静水状态，将直接影响某些与动水(或洪水)变化息息相关的植物的生长。

图 2渭河流域21个统计站点(区间)聚合指标改变度的距离方阵M

球形半径代表各站点(区间)间变异情势的差异度，半径越小差异越小，越可能划为同一分区

Fig.2Distance matrix M of variation degree of aggregate indicators of 21 statistics stations in Wei River basin

Radiuses represent variation diversities among hydrological stations,smaller radius indicates smaller diversity,

with higher possibility to be divided into the same region

图 3　渭河流域21个统计站点(区间)生态水文联系变异情势树状分类图

2)中度变异区。整体水文指标改变度处于中等水平，平均改变度基本维持在0.4～0.6，河流生态水文联系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根据其主导变化指标，可将其再划为2个小区：

①中度变异区Ⅰ。包括林家村未控区间、秦渡镇、千阳、社棠，区内高、低脉冲流量以及流量变化率为主导变异指标，其变异将会对河道结构、栖息地功能、滩区、湿地生物(特别是动水相关生物)产生一定影响。

②中度变异区Ⅱ。包括张家山未控区间、状头、天水、杨家坪，区域内最小极端流量、高脉冲流量、丰水期流量为主要变异指标，该变异将影响河道生物生存条件、湿地滩区营养补给以及栖息地有效面积。

3)轻度变异区。包括凤阁岭、马渡王、益门镇、鹦鸽，区内各聚合指标改变度较低，均在0.4以下，生态水文联系变异程度较轻。其中枯水期流量、最小极端流量、低脉冲流量较其他指标变化明显。可见该区内河流生态水文系统在枯水季节受到的扰动影响较丰水季节更为严重，故区内非汛期时的河流健康状况更值得注意。

层次聚类分区结果显示，Z矩阵与聚类距离数值向量D的相关系数C值为0.7，且大于其他距离法(如街区距离、马氏距离、相似系数距离、切比雪夫距离等)以及聚类法(如最短距离法、最长距离法、平均距离法、加权平均法、重心法等)计算所得C值，说明基于标准欧式距离和离差平方和的层次聚类法的分类结果相对较好。同时，为了验证层次聚类法分区结果的合理性，对7个聚合指标的改变度进行主成分分析，其结果如图4所示。

由图4可知，主成分分析法获得的分区结果(21个站点(区间)的第1、第2主成分聚类图)，与层次聚类法的分区结果相符，5个站点群分别位于不同区域。由此可见，层次聚类法的分区结果较为合理可信。

3.3分区图及成因分析

根据层次聚类法的分区结果，应用ArcGIS软件绘制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变异分区图如图5所示。由图5可以看出，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变异的程度整体较为强烈，且变异区域较为广泛。其中强烈变异区主要集中在渭河流域的关中段和北道站以上流域，其面积占到了流域面积的35.8%。中度变异发生在除凤阁岭站控制面积以外的大部分区域，其中泾河和北洛河流域较北道-林家村段更为强烈。强烈变异区和中度变异区的总面积为 123 345.87 km2，占流域总面积的97.51%。可见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变异呈现出了较强的流域性特征，这与渭河流域高强度的人类活动息息相关。郭爱军等[22]的研究成果显示，渭河流域的降水在空间和时间上的变化并不显著，对径流影响的平均贡献率较小，因此认为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变异的主要驱动力应来自于人类活动和下垫面的变化。渭河流域强扰动区大部分地处关中-天水经济带，区内农业发达，工业集中，是西北地区的重要经济发展区。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强力驱动下，该区域取用水频繁，库群蓄滞强烈，使渭河的河流生态水文情势受到剧烈扰动[15]。近些年来，渭河流域陆续出现了河道萎缩、泥沙淤积、水污染加剧、生态系统恶化以及水资源供需矛盾突出等诸多问题[23-24]，而这些问题无不与河流水文情势的变化息息相关，并成为限制渭河流域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

从变异指标上看，7个聚合指标均发生了较为严重的变异，其空间分布亦有所差异。从渭河干流出口站华县站的变异情况看，丰水期流量、枯水期流量、最小极端流量、最大极端流量、低脉冲流量、高脉冲流量以及变化率的改变度分别为0.095，0.095，0.430，0.960，0.220，0.640和0.670，这表明渭河流域整体上在最大极端流量、高脉冲流量以及变化率方面变化较为强烈，将进一步影响其汇入河流，即黄河特别是黄河中下游河段的生态水文变化。从空间分布上看，高低流量指标变异主要发生在武山-咸阳段(除林家村-魏家堡段)，流量变化率的变化主要发生在流域的大部分区域(除北道站未控区和魏家堡-咸阳段)，极端流量的变异则主要以武山站以上和咸阳站以下区域为主。

图 5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变异分区图

Fig.5Division of eco-hydrologic connection variability in Wei River basin

4结论

通过对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变异程度的评估和分区计算，得到如下结论：

1)基于标准欧式距离法和离差平方和聚类法的层次分析聚类法，可应用于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变异分区研究，其分区结果合理可信。

2)依据渭河流域内各站点的生态水文联系变异情况，可将渭河流域划分为3个变异区，不同分区可反映其生态水文联系综合变异的严重程度。3个分区可进一步细化成5个变异小区，各小区可区别不同的主导变异成分。通过该分区结果可基本了解渭河流域内不同区域的河流生态水文联系的变化情况。

3)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联系变异呈现出较强的流域性特征，变异的主要驱动力来自于人类活动和下垫面的变化，其强烈的扰动导致了流域生态水文联系的改变或损害，且其影响的空间差异较大，在今后的流域水资源管理或工程建设中应分区予以关注。

4)渭河流域生态水文聚合指标变异均较大。从流域的整体情况看，最大极端流量、高脉冲流量以及变化率方面变化较为强烈，将进一步影响黄河中下游河段生态水文系统的变化。指标的空间差异较明显，在河流生态水文联系良性维持方面，应结合各区不同的生态水文联系变异情况，加强流域生态水文管理。

5)本研究以渭河流域为例，研究了面向生态水文联系的变异分区，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在实践应用层面仍存在问题，比如如何使用生态水文变异分区指导区域的水资源管理实践，这在后续研究中需重点考量。作者认为，生态水文变异分区应同水资源功能分区一样，成为区域水资源管理和水利工程规划的重要限制性因素，即应作为不同生态水文分区内水资源规划利用的限制性条件。因此，建立生态水文联系变异指标与水事活动间的关系，并依据其关系设置限建规则，将成为生态水文变异分区应用于流域水资源管理实践的重要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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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sion of eco-hydrologic connection variability in Wei River basin

ZHANG Hong-boa，b,GU Leia,CHEN Ke-yua,YU Qi-juna

(aSchoolofEnvironmentalScienceandEngineering,bKeyLaboratoryofSubsurfaceHydrologyandEcologicalEffectinAridRegionofMinistryofEducation,Chang’anUniversity,Xi’an,Shaanxi710054,China)

Abstract:【Objective】 The division of eco-hydrologic connection was conducted to demonstrate the spatial variability and provide theoretical basis for maintaining eco-hydrologic connection in river basin.【Method】 The paper extracted the indicators of hydrologic alteration (IHA) from hydrological series of 21 hydrometric stations in Wei River basin,and evaluated their alterations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between pre-impact and post-impact periods by range of variability approach (RVA).An index system was also established based on the original IHA for division and hierarchical cluster procedures (HCP) was used to obtain the division results about alteration degrees on eco-hydrologic connection in basin.The results were compared to that of the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to verify the rationality of HCP division.【Result】 According to variation degrees of eco-hydrologic connection in Wei River basin,3 variation regions,i.e.,the high alteration region,the moderate alteration region and the low alteration region,were divided to represent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he variation degree.The 3 regions were further divided into 5 sub-regions depending on different leading indicators.In the high alteration region,the stations with highly altered indicators such as high/low flow pulses and mean flow in wet season were grouped into high alteration region Ⅰ,whereas the stations with highly altered indicators such as minima/maxima flow condition and rate of change were grouped into high alteration region Ⅱ.In the moderate alteration region,the stations with obviously altered indicators such as high/low flow pulses and rate of change were grouped into moderate alteration region Ⅰ,and the stations with strongly altered indicators such as minima flow condition,high flow pulses and mean flow in wet season were grouped into moderate alteration region Ⅱ.The low alteration region was not subdivided due to the similar altered indicators.The HCP can be used for the spatial division on eco-hydrologic connection variation with rational results.【Conclusion】 The distribution of variation degree and principal variation indexes in each sub-region can be characterized.This study provides basis for river ecological protection and water engineering designing.

Key words:eco-hydrologic connection;variation division;IHA;hierarchical cluster procedures;Wei River basin

DOI：网络出版时间:2016-05-0314:0510.13207/j.cnki.jnwafu.2016.06.029

[收稿日期]2014-10-29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51009009，51379014)；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310829152018)

[作者简介]张洪波(1979-)，男，辽宁康平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水资源系统工程研究。E-mail：hbzhang@chd.edu.cn

[中图分类号]P343.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9387(2016)06-0210-11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61.1390.S.20160503.1405.0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