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顶顶在大理被滋养

2016-06-22 06:55又凡
今日民族 2016年5期
关键词:小剧场生态圈大理

□ 文·图 / 又凡



萨顶顶在大理被滋养

□文·图 / 又凡

收拾衣物到深夜十二点,次日凌晨三点半起床,九点五十,随着MU9747降落下关风草坝机场,萨顶顶再次踏上云南大理的土地。

这次,是央视新开栏目《乐游天下》第一集,作为主嘉宾,萨顶顶带着工作任务而来,第一站就是双廊,打算在工作之前的休闲时间探访村长八旬的老窝,但因八旬未能及时回话,于是临时掉转车头,“要把好朋友版画(曼陀罗客栈老板娘)从被窝里揪出来”,直奔大理古城而去。

在萨顶顶的解释里,大理是一个交流没有现代文明带来的障碍的地方,你可以不用预约地随意去见某个朋友。

初见萨顶顶,与她往日民族、神秘的公众形象差别很大。第一印象是瘦削,棱角分明,长发飘逸,戴一顶黑色毛呢小礼帽,牛仔裤,显得十分精神。

采访她之前,觉得她唱的好听;采访她之后,觉得她说的比唱的好听;采访结束再细细听她的歌之后,从《万物生》到《我是自由行走的花》《滚滚红尘》《唐拉雅秀》,再到《心经》,就会发现,她还是唱的比说的好听,因为在她柔美、纯净、神秘而又恣意狂放的歌声背后,其实是内心的坚定,以及对世界、生活、生命充满爱、善和希望的表达。

采访中,我们聊得最多的,就是大理。

萨顶顶说:“大理已经形成一个我们很广泛的生态圈。”

大理生态健康的人类群居生活

聊起大理,萨顶顶可用“滔滔不绝”来形容。她认为,大理给她最好的东西,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回到楼房之前的那种单纯。

“我去过30多个国家表演,经历过不同的人文风景,不同的生态,包括人与人之间的生态,但是,唯有大理的生态,特别正,有村落感,非常适宜于人与人之间交往,适宜于人类生存。”萨顶顶说,“我一到大理就感觉有很多亲人、朋友,大家一起聚会,聊天,享受情谊,像进入真正的‘共产主义’,一种更为健康的人类群居生活。”

这种“健康的人类群居生活”,在萨顶顶看来是有别于今天城市高楼里关上门老死不相往来的自在,大家从吃中午饭就开始聚会,可能中午只有4个人,到晚上就变成20多人的聚会,每个人都不会计较这顿饭由谁来请客,吃得好不好,关键在于交流,一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艺术家朋友,一起自发形成即使在北京也不可能有的包括音乐、雕塑、美术、舞蹈、诗歌在内的最广泛的艺术性生态圈,不开讨论会,但通过自然交流形成共识,当然有时候也会有激烈的争论,但争论也是生态的一部分。

“这种生态非常珍贵。”萨顶顶说,“比如在北京,像今天去找版画,可能就会介意说这个人是不是已经起床了,是不是打电话会骚扰到他,很多障碍,是现代文明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带来的障碍。但是在大理不会,在大理特有的生态下,你完全可以不约,就直接站在朋友面前,然后很本真地说我饿了我要吃,我渴了我要喝。”

大理一天回归到最正常的作息时间

采访中,萨顶顶不止一次盛赞大理的经度、纬度,以及海拔,认为大理正好处于一个最适合人类生活的节点,早晚温差大,阳光充足,即使在旅游业越来越发展的今天,依然保持一丝让人明显感受得到的宁静。

只要一有时间,或者两次工作之间有超过一周的空闲,萨顶顶就会来到大理,开始自己舒心惬意的一天:早上,在洱海的云影天光里练习吹箫;中午回大理古城,找一个小餐馆吃中午饭;饭后午睡,三四点钟起来喝下午茶,和朋友聚会,聊天,互相学习,一直到晚上。

说到大理古城的餐馆,萨顶顶大为称道,认为从餐馆可看出大理民风淳朴,并不因为外界的变化而浮躁,在旅游业不断发展的今天,大理还有一大批小餐馆,保持相对稳定的价格。云南是一片富饶的红土地,盛产各种各样的蔬菜,这对于喜欢蔬菜的人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口福,她曾带妈妈逛过大理的菜市场,有一大半蔬菜,是令老人家惊讶叫不出名字的。

在萨顶顶看来,大理能让人的作息时间回归到正常状态。

“在大理,早上九点钟,你一定醒了吧。”萨顶顶说,“中午两三点钟一个大太阳,哪儿也去不了,正好午睡;都说三四点钟是喝下午茶的最好时间,睡午觉起来刚好喝茶,如果晚上不去喝酒,喝喝茶吃吃饭会会朋友也就差不多休息了。总之你都不用刻意调整,就能回到最正常的作息时间。”

大理族互相滋养的自在生活

萨顶顶认为,人不能以先天的种族来区分,流淌着什么样的血液自然是区分种族的重要方法,但是社会发展到今天,还可以有另外的区分方法,比如后天的品性,同样的理想、同样的玩法、同样的心灵、同样的生活态度,也可以是一个“族”。就像在大理,“新移民”可称为“大理族”。

“大理族”来自全国、甚至世界各地,来到大理以后,不同的人可以持不同的观点,但每个人都可以在大理生态圈自在地生活,这个生态圈负能量非常少,因为无论他是20岁、30岁,或者70岁,大家每次见面,都能说出很多新的东西,说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成长,或者围绕一个话题来很深入自由地讨论,在讨论交流中每个人都受益。

“你知道好朋友之间是需要互相滋养的。”萨顶顶说,“在大理的生态圈,你听到的是不同的人生,不同的心态,不同的成长,以及对文化、政治、经济、艺术各种各样发自内心的看法,这对增大包容心和理解度只有好处,像我这样在‘大理族’中还算年轻的,每次聚会都非常有益,艺术家是要见多才能识广,要多沟通交流,多去看世界,从多角度观察不同的人,以及他们的个性,从而让自己成长。”

无妨这样说,大理赠予“大理族”优厚的自然环境,“大理族”回馈大理一个多元的人文环境,因为他们以热爱大理为基础,从人文关怀出发,各显神通,为大理的生态保护、城市建设、文化发展贡献力量。

当然,这一切以大理本身特有的包容性为前提。

最难忘的大理人师父叶永青

聊起最难忘的大理人,萨顶顶几乎没有考虑就说是叶永青。

“因为叶永青是我师傅,他也承认有我这么个弟子。”萨顶顶说,“当然,我们的师徒关系不是建立在美术上,因为他没时间教我,我也没时间去画画,我们的师徒关系建立在对文化的观点上,他对文化的研究、视角、看法,我都非常赞同。”

在萨顶顶看来,叶永青是一个非常有社会责任感的艺术家,从大理白族出发,走向全世界,在他身上最闪光的东西,就是社会责任感,他一直关怀大理,因为大理是他的家乡。

在大理的日子,萨顶顶和师父叶永青会和很多人集体散步,从叶永青的白族小院走到古城,有时候是20多个人,非常壮观。这时,叶永青会始终看,一路观察,注意街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比如告示栏,他会拍下照片,回家思考,下次怎么做,才能让告示栏更好看,更没有视觉污染。又比如洱海边废弃的储水罐,他也会思考如何用艺术的手法,让它变废为宝。所以,大家都叫他“村长”“村支书”。

“一个艺术家的最高境界是精神奉献。”萨顶顶说,“从大理到全中国,作为一个艺术家,你应该时时观察整个国家的艺术生态圈,以及其动力、走向,再认清自己的位置,从而明白在短暂的生命中,究竟表达什么,如何表达正能量的内容。”

萨顶顶认为,今天的网络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力球”,如果有了太多负能量的内容,它就会变成一个负能量的球,一个黑洞,而艺术家作为精神产品的创造者,应该具备精神引领的作用,让这个“力球”充满正能量。

“我承认人的情绪是多面而又复杂的,人生注定有希望有忧伤有快乐,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有多种情绪,但当你以公众人物出现,就要看你分享哪些,艺术家的表达需要选择。”萨顶顶强调,“音乐也是一种表达情绪的方法,我在我的音乐中所要表达的,就是爱、善意和希望。”

或许,这也正是叶永青成为她最难忘的大理人的原因所在吧!

让人们带着祝福离开大理

作为最大限度的爱、善意和希望表达的延伸,萨顶顶在大理的小剧场,已经动工,计划2017年投入使用。

据介绍,小剧场在大理古城人民路中段,是云南城投的项目,萨顶顶为艺术总监。

关于小剧场,萨顶顶希望为来自全球的、前卫的、有着相同想法的、善意的艺术使者,提供一个艺术平台,让他们在大理有机会向全中国、全世界传递他们的艺术,同时希望进入小剧场的人们,能够感受到艺术带来的快乐和温暖,让在大理这片土地上结缘的人,无论他来自哪里,都带着一份祝福离开。

出于对大理的热爱,萨顶顶已打算移居大理。未来,小剧场还会变成音乐培训基地,特别针对孩子和老人,因为在萨顶顶的解释里,孩子和老人是需要重度关心的。老年人之所以出来跳广场舞,是因为他们有时间,并愿意通过音乐去交流,在音乐中享受无忧无虑的晚年生活。小剧场将针对老年人的需要,分享、链接一些活动,为老年朋友建立一个交流和学习音乐和舞蹈的平台,让他们如果年轻的时候没有机会放松,没有机会学音乐,没有机会表达热爱歌舞的天性,那么在小剧场可以发现、实现并帮助他们在音乐舞蹈方面的成长。

至于孩子,萨顶顶目前也在北京音乐卫视的大使课上担任音乐教师的工作,知道如何开发孩子的音乐才能。她强调,音乐舞蹈的才能并不只是某人音乐舞蹈的才能,而是人本性的才华,是自由度、生存环境里放松度彰显的潜质,她希望通过对孩子的培训,可以让他们在小的时候就享受音乐舞蹈带给他(她)的快乐和空性——人一旦进入音乐,就会有一种空,以及空性带来的快乐——让他(她)知道,物质世界并不是唯一,还有精神世界的享受。当然,这种精神世界的享受并不仅仅是音乐,而是所有艺术都能够抵达的境界。

(责任编辑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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