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韩国新村运动的启示

2016-06-21 03:17奚建武郝楠晖
关键词:中等收入陷阱

奚建武,郝楠晖

(华东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37)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韩国新村运动的启示

奚建武,郝楠晖

(华东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37)

摘要:加快推进农村发展是一个我国重要而又迫在眉睫的问题,补齐农村发展迟缓这块“短板”刻不容缓,否则我国将长期陷于“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会越来越大。中韩两国地理相近,文化相通,同属“儒家文化圈”,其发展经验对我国来说有着不可忽视的借鉴意义。20世纪70年代的新村运动助推韩国跨越了中等收入陷阱,其对我国具有的重要启示作用在于:一是确立突破农村发展瓶颈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重中之重的理念;二是始终如一地发挥农民的主动性和创造性;三是全面依托生活伦理教育等社会资本的支持。

关键词:韩国新村运动;中等收入陷阱;农村发展瓶颈

一、问题的提出

(一)中等收入陷阱:学界关注的新热点

关于中等收入陷阱,迄今为止没有一个统一公认的定义,不同的学者从其学科范畴与研究范式出发,对中等收入陷阱概念作出了不同的界定。这一概念的提出最早出自2007年世界银行经济学家印德尔米特·吉尔和霍米·卡拉斯联手发表的一篇名为《东亚复兴:关于经济增长的观点》的研究报告。在该报告中,他们具体讨论了中等收入陷阱的涵义、类型、影响因素、过程机理和描述方法,并对一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前景进行了展望。报告认为,所谓“中等收入陷阱”,是指一个经济体的人均GDP达到世界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发展战略和发展方式转变,导致新的增长动力特别是内生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状态。这篇报告还提到了中等收入陷阱的具体表现,认为“许多东亚经济体正面临劳动力价格不断上涨、高新技术落后与自然资源日益匮乏等问题,中国正引领东亚经济走着一条新型区域一体化发展的道路,然而这条道路也给区域内各个国家带来了一系列新难题,例如每月两百万城镇新增人口的治理成本、两极分化加重和腐败滋生等。这种在单个国家层面上的一体化困境已成为东亚区域一体化的新挑战。”[1]

在此基础上,费尔南多和大卫还揭示了中等收入陷阱在各国出现的可能性及其跨越的主要障碍。他们认为,这些国家的经济与社会虽然实现了飞跃式的进步,但大部分指标仍远低于高收入国家;他们还援引拉美国家与加勒比海地区为例,认为无论从区域整体还是从单个国家来看,在整个20世纪,对照美国,它们的人均国民收入没有取得任何进步[2]。

国内也有学者如厉以宁和楼继伟等对中等收入陷阱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厉以宁认为所谓“中等收入陷阱在经济学上其实就是一种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均衡状态,由于曾经导致经济增长的动力要素不可持续,或者前期积累的社会问题、矛盾将经济增长要素的作用抵消,导致经济增长减速甚至陷于停滞的状态”。而“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实质上就是讨论如何在中等收入水平上继续保持经济持续增长、增加国民收入的问题。”[3]财政部长楼继伟于2015年4月24日在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演讲时也指出,中国在未来的5年或10年内,有50%以上的可能性会滑入中等收入陷阱,但只要我国妥善处理农村发展等问题,我国完全可以成功跨越这个陷阱。学界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中等收入陷阱是个伪命题,对中等收入陷阱这个命题本身存在的合理性提出质疑。在他们看来,那些当前经济水平进步较快的经济体会继续保持高增长率,而不会在特定的中等收入的发展水平上长期停滞[4]。

中国社会科学院郑秉文主编的《中等收入陷阱:来自拉丁美洲的案例研究》一书中,曾具体地考察了包括拉丁美洲在内的许多发展中经济体在整个20世纪中未能缩小与发达经济体收入差距的表现,并试图通过分析研究中等收入陷阱以获得相关启示。这些考察能直接表明的是:第一,中等收入陷阱是客观存在的,这个概念是通过大量的实证研究获得的;第二,中国也面临坠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而不是像部分学者所说的那样,中国并不存在“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

(二)中等收入陷阱:当下中国面临的严峻挑战

按照世界银行关于中等收入陷阱的划分标准,经历30年的改革开放已经进入中等收入水平的中国,既存在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也存在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世界银行认为经济社会状态与人均国民总收入存在着紧密的相关性,因此基于这个指标建立的数据分析框架是目前学界量化研究中等收入陷阱最为行之有效的方法。世界银行将经济体划分为低收入、中等收入和高收入三类。根据2014年7月修改后的最新标准,低收入经济体的GNI在1 045美元及以下,中等收入经济体为1 046至12 745美元,高收入经济体为12 746美元及以上。该行又将中等收入标准划分为中低收入和中高收入两类。前者的标准为1 046~4 125美元,后者为4 126~12 745美元[5]。据联合国名为《促进人类持续进步:降低脆弱性,增强抗逆力》的2014年人类发展报告的最新数据,2013年中国GNI为11 477美元(2011年购买力平价美元)[6],按照上述划分标准,中国已被公认为中等收入国家,但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显然是当下中国面临的严峻挑战。

二、从韩国新村运动看中等收入陷阱的跨越

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后,相比于较快发展的城镇化、工业化和信息化,我国农业现代化水平相对滞后,严重影响着四化的同步发展。放眼世界,同属“儒家文化圈”的韩国不仅与中国地理相近,也曾是地少人多、小农经济为主的东方国家,而且文化相通,如何在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中突破农村发展瓶颈,显然韩国经验对我国有着不可忽视的借鉴意义。

(一)韩国新村运动的背景

从经济发展上看,韩国与中国的进程相似,韩国在现代化起步时是一个地少人多、小农经济为主的国家,另外,韩国多山,耕地面积仅占全国国土面积的22%,平均到每户则更为稀缺。韩国在经过两个五年计划(1962-1971)后,综合国力大为增强,进入了工业化和城镇化加速推进发展的时期,但与此同时,农业发展面临着农业生产率不高、老龄化加速等方面的制约。这一时期,工农业发展严重失衡,城乡收入分配不合理,尤其是在1970年,农村家庭收入与城市家庭的比值达到1965年以来的最低值,如表1。依据国际经验,韩国初步具备了由“以农补工”向“以工补农”转变的经济社会基础与现实需求。因此基于这种状况,韩国决策层和专业人士在补齐国家发展短板上达成一致意见,积极推动农村现代化的进程。

表1 城乡家庭收入比较(1965-1995)

数据来源:韩国农协中央会1996年《农协年鉴》

一般认为,新村运动在文化上的意义并不亚于其在经济上的意义,这尤其体现在国民意识的塑造方面。新村运动的指导思想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国古代吕氏四兄弟所著的《蓝田乡约》。后来该乡约流传到儒家文化圈内周边一些国家,为韩国新村运动的产生奠定了思想基础。新村运动的三大口号“勤勉”、“自助”、“协同”,本是古代儒家文化圈内农民发展农业生产的三条基本文化伦理观念,与新村运动所不同的是,在古代,勤勉、自助、协同观念的主体十分狭窄,协同主要以农户之间的联系为主体。因此,有些农业经济学家认为古代的农业生产基本文化伦理观念仅仅是新村运动思想观念的萌芽阶段。进入20世纪70年代,“勤勉”、“自助”、“协同”的内涵不断丰富和发展,实现了从文化伦理观念到实践伦理观念的转向,促成这次转向的正是韩国新村运动。

(二)新村运动的主要内容

由于符合农民的需求且把握了时代发展的脉搏,同时又有历史传统文化资源的支撑,肇始于1970年4月22日的新村运动在全国范围内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新村运动始终贯彻着调动农民积极性的思想,这是对韩国农民以往“贫穷是我们的宿命”、“我们不可能做出什么成绩出来”等悲观论调的深刻批判,因此它不仅是一场追求农村社区现代化与经济发展的运动,同时也是一场思想解放运动。在“勤勉”、“自助”、“协同”口号的指导下,从空间上看,新村运动从农业领域率先开展,重点进行农业和农村的建设,并以此为基点迅速波及到城市、工业、学校和军队,继而向全国扩展;从时间上看,新村运动初期,侧重于改善农民基本生活条件和居住环境,之后的项目集中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农村社区收入增加等方面。本文参照韩国新村运动中央会的方法,将新村运动看作一个项目,按照项目管理的原则对其进行不同发展阶段的具体划分:

第一,项目开发阶段。这一阶段从提高农民基本的生活水平着手,目标是改善农民的栖居条件,推进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政府支持乡村动员村民开展较大规模的乡村基本建设事业,如开辟道路、整理河川、开发农业用水等开发项目。这些项目有的是乡村独立完成,有的则是与附近乡村联合进行,以提高投资效果。这一阶段最优先发展的是各个农村周边的道路,这是由于之前这些村庄大多数的专用道路太窄而弯路又多,不满足村庄与外界通车的需求。在拓宽和修直现有的村内道路后,政府负责修建河流上的大型桥梁,村民们则负责建设村庄周围小河流上的小桥。村民们建设的程序是按照事先上报的项目计划进行,先分配和征收由村民应负担的劳动力或资金,然后再向政府请领补助的建材资金进行项目施工。村民得到这些援助物资后,自觉组织动员,共同出力合作完成村里的公共事业[7]20。

第二,主体实施阶段。随着社区经济的顺利发展,城乡差距逐步缩小。政府推进“新村运动”的工作重点也放在鼓励发展畜牧业和特色农业上。例如,在这一阶段,政府派遣一个领导小组组织农民成立若干小组集体育苗以便更系统地引进新型水稻品种,由此农民可以生产均一性质量更好的秧苗提高产量。同时,这也强化了集体合作的劳动方式。这些都推动了“新村运动”向着纵深方向发展。

第三,反馈评估阶段。在这一阶段,政府倡导全体公民自觉抵制各种社会不良现象,并致力于开展国民伦理道德建设和民主法制教育。如著名的焚烧扑克牌仪式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在新村运动之前,冬天的几个月里农民没有农活可干,村民们用扑克牌进行赌博的现象经常发生。当地新村运动的负责人从各家各户收集所有的扑克牌,举行了一个扑克牌的焚烧仪式以示对赌博的抵制。经过这一阶段以后,农村的赌博现象越来越少见。

(三)新村运动所取得的成果

新村运动所取得的经济成就如表2所示,尤其是在1970-1980年间,农民人均收入从10万韩元增长至100万韩元,这个十年可以说是韩国经济历史上极其重要的黄金十年[8]。

表2 韩国农民主要经济指标

数据来源:韩国统计厅官方网站http://kostat.go.kr/portal/english/index.action

随着新村运动不断取得优良成果,韩国政府也不断完善以物料与资金为主的政府支持系统,强化新村运动培训中心在信息与技术方面教育的投入,进一步扩大它的影响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2013年6月18日将“新村运动资料”列入《世界记忆遗产名录》[9]。

三、韩国新村运动对我国的启示

韩国新村运动经验,对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有着启示意义。韩国经验的经济学理论支撑至少有两点:其一,依据资本边际效率递减规律,利润达到其最大化产量水平时,边际收益和边际成本正好相等,而超过这个水平时,资本从边际报酬递减的区域向尚未出现报酬递减的区域流动,这使得欠发达地区经济增长保持较快的水平,而发达地区增长较慢,最终实现不同地区间的发展程度趋同[10];其二,根据新古典增长理论的“增长理论”和“赶超假说”,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历程是在先发国家的影响与冲击下进行的,诸多方面的经济指标都显著低于发达国家,因此带有浓厚的赶超意识,倾向于对发达国家进行管理与科技上的模仿,从而形成一个趋同的过程[11]。上述研究表明了后发国家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

中韩两国文化上的连通性,使得韩国“新村运动”的一些成功经验可以更方便地为我所用,具体而言,我们可以获得以下几点启示:

(一)突破农村发展瓶颈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重中之重

借鉴韩国新村运动的成功经验,我们应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把突破农村发展瓶颈作为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重中之重。如表3所示,截至2013年,我国城乡居民恩格尔系数的差别虽然逐渐缩小,城乡居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差距却不断扩大,农村发展瓶颈逐渐凸显,这表现为农村的经济社会发展达到一定水平后,不能顺利实现农村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从而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以至出现经济停滞甚至倒退的一种状态。

表3 我国城乡居民年人均收入及恩格尔系数(1978-2013)

数据来源:《2014中国统计年鉴》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我国突破农村发展瓶颈的任务十分紧迫。习近平总书记曾提出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以及必须引领新常态的重要论断,具有很强的现实指导意义。经济新常态的一系列特征与问题在农村发展的过程中表现得更为深刻明显。新常态为农村发展创造了新机遇,也带来了新挑战。假如应对得当,农村经济将步入平稳健康发展、质量效益提升的新轨道,一幅令人向往的“中国式新村”远景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现实;如若不然,中国经济发展就可能受制于“农村发展瓶颈”而停滞不前。

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提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在经济方面的要求,报告明确指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取得重大进展,在发展平衡性、协调性、可持续性明显增强的基础上,实现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具体来看,2010年中国经济总量为40.1513万亿元人民币,若要实现“翻一番”的目标,意味着2020年中国经济总量要达到80万亿元,2020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要达到38 000元,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为12 000元。我国要完成以上目标,若不突破农村发展瓶颈是很难实现的。

那么,如何突破农村发展瓶颈?参照韩国新村运动的经验,党和政府应当更加重视农业和农村的发展,鼓励农村的综合开发,增加农村的就业机会,进一步改善教育和卫生设施,更加大力发展电力、供水和交通等基础设施,改善农村的生活条件等,从而缓解农村人口向城市的过度流动而给社会治理带来的压力,促进国民经济的整体健康运行。目前在共享我国改革开放的成果方面,城乡之间存在着严重的不均衡现象,许多农村地区在经济社会发展上落后,贫困人口在农村地区的分布更为广泛。当我国城市化与工业化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如果农业农村问题依然像众多拉美国家那样没有实行进一步实质性变革的话,其结果不仅迟滞了农村、农业、农民的发展,而且最终也会导致整个经济体受累。

(二)始终如一地发挥农民的主动性和创造性

韩国政府积极推动和支持新村运动,坚持新村运动的项目建设进度与不同地区间的具体情况相适应,宜快则快,宜慢则慢。在运动过程中韩国政府逐步实行简政放权,有意识地渐次减少对新村运动的干预,不搞齐步走,不搞统一模式,充分发挥农民的积极性、主动性与创造性。

在新村运动初期,也就是基础设施建设时期,政府提供钢筋水泥等耗材,由于供应量较小,各村只能将这些资源投入到最紧要的项目中,为了更好地分配这些资源,各村采用民主决策程序实现资源分配。

在新村运动后期,新村运动实现了由政府主导向民间主导的转变。政府大量开设研修院,旨在培养新村运动领导人,让农民带领农民改变自身落后面貌,脱贫致富。这使得政府在后期将培训、信息与宣传工作交由村民来完成成为可能。

(三)全面依托生活伦理教育等社会资本的支持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不仅是一个经济问题,更是一项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需要依靠文化、伦理、教育等社会资本的综合支撑,在这方面,韩国新村运动为我国提供了较好的范例。

韩国在推行新村运动的过程中不仅重视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还重视农民的生活伦理教育。由于在早期的现代化过程中,韩国自然资源禀赋较为有限,经济发展的科技水平也较低,因此十分倚重人力资源的开发,而这正是建立在良好的生活伦理基础之上,这种生活伦理包括勤劳、合作、自立。朴振焕假定了一个生活伦理与人力资本的关系模型,全称为韩国科学技术水平和生活伦理状态的假设性趋势,即X=F(T,E)。其中,X代表人力资本,T为科技水平,E为生活伦理水平。这个假设性趋势认为,科技水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断提高,而生活伦理水平则不一定,一个不断增长的生活伦理水平会促进经济的增长,反之则会对经济增长不利[7]172。学者江时学也强调过积极的社会发展理念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正面影响,他认为,解决已坠入中等收入陷阱国家发展问题的关键之策,在于这些国家能否树立一种有利于推动社会发展的理念, 能否制定和实施有效的社会发展政策, 能否改善收入分配 , 能否将经济改革的社会成本降低到最低限度。[12]

四、结语

本文对韩国新村运动的分析从一个侧面揭示了中等收入陷阱的存在与跨越这个陷阱的可能性,而如何跨越,各个成功进入高收入行列的国家和地区的发展路径也有各自的特点。二战结束后,韩国城乡之间经历了从低水平融合到高程度分化,继而转变为城乡差距不断缩小的过程,后一次的转化与韩国以统筹城乡发展为主线、致力于新村运动是分不开的。

应对我国进一步发展的机遇与挑战,我们应保持清醒的认识,科学借鉴韩国新村运动的经验,积极适应新常态、树立建设中国式新村的目标,积极应对新形势与新变化,注意处理好农业发展与农村发展、传统农业与新兴农业、保护环境与促进发展、政府引导与市场推动等关系,从而变压力为动力,把推进农村经济结构调整和农民自主创新作为转变发展方式的主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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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江时学.拉美现代化研究中的若干问题[J].拉丁美洲研究,2011(4):14-22.

(责任编辑王婷婷)

Over Middle Income Trap: the Enlightenment of South Korean New Village Movement

XI Jian-wu, HAO Nan-hui

(SchoolofMarxism,EastChina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Shanghai200237,China)

Abstract:To accelerate rural development is a complex and urgent task, otherwise China will have a high risk of falling into a long-term “middle income trap”. China and the ROK share geographical proximity, cultural similarities, and “Confucian cultural circle”, Korean experiences in development will be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China. New Village Movement in the 1970s propelled South Korea to leap over the middle-income trap, which has important implications for us: Firstly, to establish breakthrough of rural development bottleneck; Secondly, to play consistently farmers initiative and creativity; Thirdly, to fully rely on the support of life ethics education and other social capital.

Key words:South Korean New Village Movement; the meddle income trap; the rural development bottleneck

收稿日期:2015-09-16

作者简介:奚建武(1967-),男,安徽省芜湖市人,华东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城乡发展研究中心城镇化所所长,主要从事城乡关系、基层社会治理等研究;郝楠晖(1992-),男,安徽省合肥市人,华东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生,主要从事中等收入陷阱、金融风险研究。

中图分类号:F120.3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6.02.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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