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精神残疾流行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

郭 超，温 煦，郑晓瑛

100871北京市，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世界卫生组织生殖健康与人口科学合作中心



中国精神残疾流行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

郭 超，温 煦，郑晓瑛

100871北京市，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世界卫生组织生殖健康与人口科学合作中心

【摘要】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精神残疾对人口健康的危害和对社会医疗成本造成的负担日益突出。本文综述了中国精神残疾流行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研究现状，以期总结我国精神残疾研究的特点和不足，为今后更加全面深入的精神残疾研究提供依据。

【关键词】精神残疾人；现患率；残疾等级；致残原因；影响因素分析；综述

郭超，温煦，郑晓瑛.中国精神残疾流行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J].中国全科医学，2016，19(13)：1573-1577.[www.chinagp.net]

Guo C,Wen X,Zheng XY.Prevalenc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ental disability in China[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6，19(13)：1573-1577.

精神残疾是指各类精神障碍持续1年以上未痊愈，存在认知、情感和行为障碍，以致影响日常生活和社会参与的状态[1-2]。相比其他类型的残疾人，精神残疾人面临更多的失业和就业型障碍[3]、就业歧视[3]、生活质量损失[4]、精神和躯体疾病风险[5-6]以及卫生保健服务的利用不足[7]，给残疾人个人、家庭和社会造成沉重的经济和医疗负担。美国有超过300万人患有因精神障碍引起的精神残疾[3]。了解中国精神残疾流行现状及其影响因素是掌握我国精神残疾基本情况的基础。本文对中国精神残疾流行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进行综述，总结我国精神残疾研究的特点和不足，为今后更加全面深入的精神残疾研究提供依据。

1精神残疾的流行现状

1.1全人群现患率目前对于我国精神残疾的现患率全国性的报道较少，使用的数据多为1987年全国第一次残疾人抽样调查(一抽)和2006年全国第二次残疾人抽样调查(二抽)数据。根据两次调查推算，我国1987年和2006年精神残疾的现患率分别为2‰和6‰，平均每年上升13.3%，残疾人数从260万增加到840万[8]。Li等[9]2011年利用二抽数据的研究指出，2006年我国约有800万成年人患有精神残疾，精神残疾现患率为8.14‰〔95%CI(7.95，8.33)〕。此后，刘云涛等[10]进一步报道，在我国15岁及以上人群中，包含多重残疾在内的精神残疾现患率为6.01‰，其中单一精神残疾现患率为4.57‰。此外，亦有许多学者在不同时期进行了地区性的基于人群的流行病学调查，结果表明我国不同地区1987—2012年人群精神残疾的现患率为1.88‰～10.12‰(见表1)[11-22]。

1.2不同特征人群的现患率差异

1.2.1性别差异大部分研究表明，女性精神残疾的现患率高于男性。如付力牧等[15](1993年)研究指出，女性精神残疾致残率明显高于男性(5.40‰比2.92‰)。高力军等[20]和李春林等[21]的研究结果与之相似，2006年黑龙江省和宁夏地区女性精神残疾发生水平均明显高于男性，其中黑龙江省现患率分别为4.16‰和3.01‰，宁夏地区分别为4.7‰和3.3‰。Li等[9]得出的全国性结果也表明，成人女性的精神残疾现患率为8.76‰，高于男性的7.51‰。但王克永[14]对安徽省的研究则得出男女精神残疾现患率间无明显差异。

表1我国不同地区1987—2012年人群精神残疾的现患率研究情况

Table 1Prevalence of mental disability among different areas in China,1987—2012

第一作者(发表时间)研究地点研究时间研究对象精神残疾现患率(‰)汪晓泊(1996年)[11]青海省三县市1987年全人群2.2瞿光亚(1991年)[12]上海市1987年全人群3.87金文焕(1997年)[13]广东省1987年全人群2.04王克永(1992年)[14]安徽省1987年全人群1.88付力牧(1998年)[15]全国7个地区(北京、大庆、湖南、吉林、辽宁、南京和上海)1993年全人群≥15岁4.165.05胡季明(2002年)[16]李真(2002年)[17] 中山市2000年全人群≥15岁7.799.97郭朝霞(2004年)[18]甘肃省定西县2001年2～6岁3.44陈育光(2007年)[19]广东省湛江市坡头区2006年全人群10.12高力军(2008年)[20]黑龙江省2006年全人群3.60李春林(2008年)[21]宁夏地区2006年全人群4.00尹洪影(2013年)[22]吉林省长春市某社区2012年社区居民4.11

1.2.2教育和婚姻差异Li等[9]的全国性研究结果得出，受教育程度较低和非在婚状态者的精神残疾现患率较高。在成人中，文盲人群的精神残疾现患率为18.83‰，远高于受教育人群(小学8.62‰，初中5.08‰，高中及以上3.97‰)；婚姻状态为未婚及离异或丧偶人群精神残疾现患率(未婚16.42‰，离异或丧偶17.45‰)远高于已婚人群(5.97‰)[9]。

1.2.3城乡及地区差异不同研究中精神残疾的城乡差异结果有所不同。Li等[9]的全国性结果表明，农村地区的精神残疾现患率(8.90‰)高于城市地区(6.56‰)。而付力牧等[15](1993年)对中国7个地区的研究得出，城市地区的精神残疾现患率(5.11‰)呈现出高于农村地区(3.36‰)的趋势。高力军等[20]对黑龙江省、李春林等[21]对宁夏地区以及王克永[14]对安徽省的研究结果则表明，城市与农村地区居民的精神残疾现患率差异不明显，其中黑龙江省城乡居民现患率分别为3.66‰和3.46‰，宁夏地区分别为4.4‰和3.3‰，安徽省分别为1.72‰和1.28‰。此外，王克永[14]对安徽省的研究表明山区的精神残疾现患率明显高于平原和矿区。

1.2.4社会经济地位差异现有研究表明，社会经济地位较低者的精神残疾现患率较高。付力牧等[15](1993年)研究指出，经济水平较低者的精神残疾现患率(39.52‰)明显高于较高者(5.30‰)及中等者(8.74‰)。Li等[9]的全国性结果表明，家庭人均收入等于或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人群的精神残疾现患率(9.38‰)高于家庭人均收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人群(8.90‰)；无工作人群的精神残疾现患率(20.83‰)则远高于有工作人群(3.44‰)。

1.3精神疾病患者的残疾率有较多研究以精神疾病患者为研究对象，评估其精神残疾的状况，表明精神疾病具有非常高的致残率。盛嘉玲等[23]1997年对乌鲁木齐市890例社区精神疾病患者和203例长期住院的慢性精神疾病患者进行了评定，得出87.4%的社区精神疾病患者和90.6%的住院精神疾病患者可评为精神残疾。刘晓辉等[24]的研究表明，1998年山东德州626例精神疾病患者中，评定为精神残疾的比例为84%。何为民[25]2008年对绍兴市住院精神疾病患者精神残疾状况分析得出，住院精神疾病患者精神残疾发生率为73.5%。

在诸多精神疾病中，精神分裂症是一种发病率、患病率和致残率均较高的慢性难治性疾病，是造成精神残疾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有学者通过先对人群进行精神分裂症筛查，再对精神分裂症患者进行残疾评定的方法，来专门评估精神分裂症的致残情况。郭红利[26]于1991年对北京市调查研究得出，北京市15岁以上人口中精神分裂症的现患率为5.27‰，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残疾率为72%。张尉良[27]1991年对常州人群的调查表明，精神分裂症的致残率为67.86%。张敬悬等[28]2001年的研究，采用分层整群随机抽样方法在山东省15个地市进行抽样调查，结果表明84 767人中共检出精神分裂症296例，有247例存在不同程度的精神残疾，致残率为83.43%。沈调英等[29]2004年关注了浙江省绍兴县农村社区人群的精神残疾情况，得出在300例精神分裂症患者中，有258例存在不同程度的精神残疾，致残率为86.0%。相似地，徐文炜等[30]2006年对无锡市精神分裂症致残情况的研究得出，该地精神分裂症的致残率为83.19%。

基于医院的精神分裂症人群的残疾率研究得出的结果则更高，周道玉等[31]2004年基于湖北宜昌市某医院的研究得出，精神分裂症的精神残疾致残率高达98.8%。李和军等[32]2005年基于河北省唐山市某医院的研究得出，精神分裂症的致残率为93.43%。此外，不同特征的精神疾病患者的致残率也有所不同。研究表明，在精神疾病患者中，男性的致残率(92.0%)明显高于女性(72.5%)，工人的致残率(92.0%)明显高于干部(76.0%)，未婚(95.4%)、离婚(95.1%)和丧偶者(93.8%)的致残率明显高于已婚者(67.7%)，随着社会支持系统由差到好，致残率明显降低[24]。

1.4残疾等级分布1987年和2006年两次全国抽样调查得出的我国精神残疾等级分布见表2[1，33]。结果表明，在全国范围内，我国精神残疾人的残疾等级以轻度和极重度为主。而综合各地区关于精神残疾等级分布的研究来看，目前我国各地区精神残疾等级的分布主要有以下几种形式：(1)偏重型，重度和极重度为主；(2)偏轻型，以轻度和中度为主；(3)两极分化型，以轻度和极重度为主。根据研究方法和对象的不同，本文将以往研究分成以人群为基础的研究和以医院为基础的研究来加以介绍。

表21987年和2006年两次全国抽样调查的精神残疾等级分布情况〔n(%)〕

Table 2Severity distribution of mental disability of surveys in 1987 and 2006

年份一级(极重度)二级(重度)三级(中度)四级(轻度)1987年1857(47.5)534(13.7)595(15.2)921(23.6)2006年4876(30.6)2272(14.2)2478(15.6)6302(39.6)

注：1987年的数据来源于文献[33]；2006年的数据来源于文献[1]

在以人群为基础的研究中，多位研究者对上海市、青海省、安徽省、广东省精神残疾人群中残疾等级的分布均支持偏重型，即精神残疾的残疾等级以重度和极重度为主，占45%～72%[11-14]。也有学者的研究得出，人群调查抽样到的精神残疾者的残疾等级以轻度和中度残疾为主。如高力军等[20]的研究指出，黑龙江省的精神残疾等级以轻、中度人口为主，共占65%。李春林等[21]的结果与之相似，宁夏地区精神残疾等级为轻、中度人口占总残疾人口的62.3%。Li等[9]利用具有全国代表性的抽样调查得出的结果则支持两极分化型，即我国精神残疾的残疾等级以轻度和极重度为主。根据其研究，我国患有精神残疾的成人中，极重度残疾占30.65%，而轻度残疾占40.32%。在以医院为基础的研究中，盛嘉玲等[23]于1997年对乌鲁木齐市精神疾病患者的研究结果表明，住院与社区患者的残疾等级分布一致，极重度与轻度所占比例较高。黄镇顺[34]2012年和孙洪波等[35]2013年在广州的研究结果则有所不同，两个团队分别在两家医院鉴定的精神残疾人中对其残疾等级进行评估，均得到精神残疾的残疾程度以重度和极重度为主，且重度残疾的比例最大，分别达65.42%和76.12%。

此外，有研究者对不同致残原因的精神残疾的残疾等级进行了更为细致的研究，其中精神分裂症致残成为研究重点。马晓强等[36]2013年对广东汕头某医院的重性精神病患者精神残疾程度分布情况进行了研究，得出由重性精神病患者发展而来的精神残疾中，极重度残疾占57.11%，重度残疾占24.19%，表明重性精神疾病患者的精神残疾程度较重。然而，也有研究得出了不同的结论，有的研究指出在精神分裂症所致的精神残疾中，也是以轻、中度残疾为主。如韩建生等[37]2011年的研究得出，在河北某医院的精神分裂症所致的精神残疾中，轻、中度残疾比例达到79.7%。成玉敏等[38]对河北另一家医院的研究得到了相似的结果，在精神分裂症所致的精神残疾中，精神残疾等级以中度(44.8%)、轻度(34.3%)为主。此外，叶凯文等[39]2013年对广东潮州某医院的癫痫所致精神残疾患者的研究指出，癫痫所致精神残疾以极重度(49.4%)和重度残疾(25.3%)为主。

1.5致残原因大部分基于人群的研究和基于医院的研究均得出，精神分裂症是精神残疾最主要的致残原因。对于不同年龄的研究对象，结果又略有差异。1987年和2006年两次全国抽样调查得出的我国精神残疾人主要致残原因见表3[1,33]。其他地区性的基于人群的研究，如瞿光亚等[12]1987 年的研究表明，上海市精神残疾人群主要致残原因为精神分裂症(76.70%)，其次为老年性痴呆和脑血管疾病伴发精神障碍(9.22%)。付力牧等[15]1993年的研究得到，97%的15岁及以上精神残疾的致残原因为精神分裂症，其是精神残疾最主要的致残原因。高力军等[20]的研究也得出导致黑龙江省精神残疾的最主要因素是精神分裂症，其比例达60.43%，其次为癫痫(13.31%)。广东地区和宁夏地区的结果与之类似，精神分裂症和癫痫分别为第1、2位致残因素[13,21]。安徽省的研究则是精神分裂症致残占69.03%排名第一，其次为脑器质性精神障碍占16.81%[14]。Li等[9]的全国代表性研究得出，精神分裂症、分裂型或妄想型精神障碍所致的精神残疾占全部精神残疾的55.02%。

表3　1987年和2006年两次全国抽样调查精神残疾的前5位致残原因

基于医院的研究结果，如黄镇顺[34]2012年的研究表明，在广州市某医院鉴定的精神残疾中，精神分裂症(83.18%)是导致精神残疾的最主要原因。夏文文[40]2013年的研究表明湖北省荆州市某医院评定的精神残疾中，最主要的致残原因为精神分裂症(68.6%)，其次为情感障碍(12.7%)。杨芳等[41]2014年基于湖北省荆门市某医院和李秀美等[42]2013年基于广东省广州市某医院的研究也支持精神残疾的致残原因以精神分裂症为首位，两个研究中该比例分别为56.13%和83.18%。而许爱琴等[43]2012年的研究结果跟以上研究有所不同，其研究表明徐州市某医院精神残疾患者的最主要致残原因为精神发育迟滞(62.95%)，其次为精神分裂症(26.73%)，再次为癫痫及癫痫所致精神障碍(4.58%)、情感性精神障碍(2.08%)等。

此外，通过整合以往的研究，发现不同年龄群体精神残疾的致残原因有所不同。郭朝霞[18]2004年对甘肃省定西县2～6岁儿童精神残疾的研究表明，在精神残疾儿童中，脑器质性疾病致精神残疾者所占比例最高，为61.54%。陈曦等[44]对广东省成人精神残疾主要致残原因的研究显示，2006年广东省成人精神残疾中，中青年人发生精神残疾的主要原因是精神分裂症(中年58.9%，青年62.9%)；老年人发生精神残疾的主要原因为痴呆(43.5%)。Li等[45]利用具有全国代表性的数据得出的研究结果显示，在老年人中痴呆所致的精神残疾占老年人群中精神残疾总数的41.03%。

2我国精神残疾的影响因素

现有研究表明我国人口患精神残疾与一些人口学、社会经济、家庭环境等因素明显相关。其中不同年龄人群的影响因素略有不同。同时，作为精神残疾中最重要的一种，多位学者专门针对精神分裂症致残这一精神残疾类型进行了研究。

2.1儿童精神残疾的影响因素儿童的精神残疾在表现形式和评定方式上均有其特殊性，因此有研究专门对儿童精神残疾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郭朝霞[18]2004年对甘肃省定西县2～6岁儿童精神残疾的危险因素研究表明，母亲文化程度、父母离婚及近亲婚配、单亲、儿童抚养人为祖(外祖)父母、经济收入较低等是儿童精神残疾形成的重要因素。Li等[46]专门关注了孤独症所致的精神残疾，利用2006年具有全国代表性的数据得出，男性和成人精神障碍的家族史是0～17岁的儿童因孤独症所致精神残疾的危险因素。

2.2老年人精神残疾的影响因素Li等[45]关注了老年人群中痴呆所致的精神残疾的影响因素，得出城市〔OR=1.33，95%CI(1.12，1.57)〕、高龄〔80岁以上，OR=4.12，95%CI(3.38，5.03)〕、文盲〔OR=1.79，95%CI(1.27，2.53)〕以及至今未婚的老年人〔OR=1.15，95%CI(1.00，1.32)〕患有痴呆所致的精神残疾的风险较高。

2.3精神分裂症所致的精神残疾的影响因素现有研究表明，精神分裂症致残与人口社会学因素明显相关[47-51]。农村居民的精神分裂症致残风险明显低于城市居民〔OR=0.92，95%CI(0.86，0.98)〕；农村女性精神分裂症致残的风险则高于农村男性〔OR=1.90，95%CI(1.78，2.02)〕[47]。文盲和精神分裂症所致的精神残疾具有较强的相关性〔OR=2.8，95%CI(1.28,6.11)〕[48]。贫困与精神残疾具有明显相关性〔OR=2.25，95%CI(2.15，2.35)〕[49]；有序Logistic回归显示，月收入与精神残疾程度呈负相关(OR=1.499)[50]。精神分裂症的精神残疾与患者的家庭关系、社会支持系统存在明显的相关性，家庭关系与社会支持越好，残疾程度越低[51]。

此外，精神分裂症的病程、症状等与其是否致残及残疾等级具有明显的关联。精神残疾程度与病程长短呈正相关，病程越长，其社会功能缺陷越明显[38,50]。起病缓慢、复发次数较多、未系统治疗和目前精神症状未缓解的患者，其精神残疾严重程度较重[28]。精神症状特别是阴性症状是导致精神分裂症患者发展为精神残疾的第1位因素，衰退型和单纯型的致残程度最重[28]。自身精神症状严重、又伴有躯体疾病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较易出现精神残疾[30]。关于患者患病年龄与精神残疾的关系报道不一。成玉敏等[38]对精神分裂症患者致残因素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残疾等级与患病年龄呈明显正相关，即患病年龄越大，精神残疾等级越高。但赵宝龙等[52]的研究结果却与之相反，即患病年龄越小的患者残疾程度越重。

3我国精神残疾研究的问题和方向

通过文献回顾，目前精神残疾在我国较受重视，且很多研究专门关注了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精神残疾。然而，除少量学者对两次全国残疾人抽样调查这一具有全国代表性的数据加以利用外，目前有关精神残疾现患率的研究多为地方性的散在研究。由于研究对象、地点和研究设计的不同，给国内外同类研究比较造成了不便。此外，目前的研究多仅限于单一精神残疾和精神残疾本身，对多致残原因造成的复杂精神残疾，以及合并其他残疾类型的多重残疾研究不足，该研究领域尚存空白。在精神残疾的影响因素研究方面，基于人群的研究相对较少，多为基于医院的针对精神分裂症患者精神残疾的研究。虽然该类研究非常具有实际意义，但针对的人群较少，对大规模的人群精神残疾预防和干预的指导作用有限。

基于目前的研究现状，未来我国精神残疾研究的方向应在利用具有全国代表性数据的基础上，增加对多致残原因造成的复杂精神残疾，以及合并其他残疾类型的多重残疾现患率、残疾特点以及影响因素的研究。补充现有研究的不足，以为面向更多的精神残疾患者的预防和干预策略的制定提供科学依据。

作者贡献：郭超进行全文设计、撰写论文、成文并对文章负责；温煦进行文献、资料收集与分析；郑晓瑛进行文章修改与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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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崔沙沙)

Prevalenc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ental Disability in China

GUOChao,WENXu,ZHENGXiao-ying.

WHOCollaboratingCenteronReproductiveHealthandPopulationScience,InstituteofPopulationResearch,PekingUniversity,Beijing100871,China

【Abstract】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social economy,the harm of mental disability to population health and its medical burden to society become increasingly prominent.This article reviewed the prevalenc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ental disability in China,and summarized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insufficiency of mental disability research in China,in order to provide basis for further comprehensive studies on mental disability.

【Key words】Mentally disabled persons;Prevalence rate;Disability class;Cause of disability;Root cause analysis;Review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09&ZD072)——中国残疾预防对策研究；卫生行业科研专项项目(201302008)——增龄变化与老年人常见临床问题的综合解决路径研究

通信作者：郑晓瑛，100871北京市，北京大学人口研究所，世界卫生组织生殖健康与人口科学合作中心；

【中图分类号】R 491.34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13.022

(收稿日期：2016-01-24；修回日期：2016-03-07)

·社会·行为·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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