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 琰
从“时间坐标”到“意义坐标”
——“中国科幻电影元年”表征意义与深层实现之道
文‖黄琰
【摘要】2015年,一批科幻电影项目集中涌现,中国电影科幻类型空白或将终结,“中国科幻电影元年”之名呼之即出。本土科幻片大规模启动的事实足以支撑“元年”作为“时间坐标”成立,但由于作品尚未经历市场及艺术评判,距离达成意义层面的“元年”概念仍相去甚远。必须正视,此次科幻片小型“井喷”为商业、资本主导下的必然,而非创作成熟的自然。科幻电影在中国电影史中长期空白源于先天不利与类型特殊性带来的高风险,“元年”现象的出现具有标志性意义更具实践价值,尽管困难重重,要肯定此乃值得冒险的开端。中国科幻电影从诞生之现象到深层意义达成,“时间坐标”到“意义坐标”的实现长路漫漫,探索中国科幻电影发展之道,如今虽有迹可循,毕竟任重道远。
【关键词】科幻电影;“时间坐标”;“意义坐标”;表征意义;深层实现
《月球旅行记》 剧照
科幻电影是基于电影类型的一种分类。学界对“科幻”的定义一直不乏论争,为避免“泛科幻”甚至“伪科幻”过度模糊类型边界,一般定义科幻片为:以科幻元素为题材,以科学幻想性情景为背景,拥有以基本科学逻辑为支撑的脉络,在此基础上展开叙事的影片。在世界范围内,科幻最初以科幻文学的形式产生并逐渐推广,科幻电影更因影像表现力和大众号召力,将科幻热度与影响力提升至新高度,进一步拓宽了此题材的受众基础。早在1902年,法国导演梅里爱的《月球旅行记》可被视为科幻电影的开山鼻祖,《太空旅行记》、《海底两万里》等科幻题材影片延续着相关创作。随着好莱坞异军突起,19世纪末到20世纪20年代,科幻片类型逐渐确立,并趋向成熟。从早期的《化身博士》到“科学怪人系列”,到《2001太空漫游》、《黑客帝国》,再到近年的《星球大战》系列、《星际穿越》等等,美国科幻文学、科幻电影成为世界科幻之标杆,二者相辅相成,美国科幻文化已然形成完善的产业链条。
在中国,科幻热潮也并非朝夕,实际却存在着严重的供需断层。长期以来,中国本土科幻小说乏善可陈,电影一度无迹可寻,长期处于近乎停滞状态,依靠好莱坞科幻大片填补需求缺口。一方面是好莱坞科幻片的大卖,一方面是本土科幻片的难产,好莱坞科幻片之成功,突出了高科技时代科幻的巨大市场潜质,却更反衬了中国科幻的疲软,再次提醒中国电影市场科幻类型的长期空白。从中国科幻的发展及现状观之,可见本土科幻电影的长期空白并非“无欲”,而是一种源于无能的尴尬沉默。2015年,以《三体》等科幻文学改编电影正式投拍、中影启动《超新星纪元》等多部科幻大电影项目为标志,中国首批科幻电影创作集中展开,2015年因此被称为“中国科幻电影元年”。
中国科幻电影长期缺失,使得本土科幻片项目集中萌芽具标志性意义,“中国科幻电影元年”之说透露着业界的关注与期待,但质疑声不绝。此前,以《母亲》、《流浪北京》、《甲方乙方》等代表作作为起点支撑,类似作品相继出现,相关类型在后续发展中更呈现出积极上升的发展态势,由此,“独立电影元年”、“贺岁片元年”意义达成,概念延续至今。目前,“中国科幻电影元年”却仅仅是一个“前置概念”,作为“静态坐标”而存在:由于大部分作品尚未成型,后续发展态势实际无从谈及。诚如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组织工作委员会副主任闫安所言,所谓元年应为“一种类型片正在走强,在之后几年也有比较多的作品跟进,有持续性,从而形成了相对成系统的类型片整体。但对于科幻片而言,现在大家熟知的作品都还在制作中,今年过去后会怎么样,现在还看不出来,从文学作品到电影创作上也没有看到可供大规模持续发展的依据”(1)。应该说,就本土科幻片投拍客观事实而言,在狭义时间概念上,建立“时间坐标”以纪念科幻电影类型在中国的开创性意义,“元年”之谓无可厚非,而在意义层面“元年”却相去甚远。
标志性的开端是否足以延伸出符合内在意义的坐标轴以及值得关注的后续动态?“制作热”能否换来“观影热”,未见真容的首批作品中能否出现实力佳作,堪当中国科幻片“奠基之作”重任?能否将现象热潮转化为对本土科幻片的信心和认同,实现本土科幻片供需链条的良性循环,最终建立起成熟的本土科幻片类型和与之对应的稳定市场?如是种种尚属未知,挑战却属必然,从这一层面上,如今无论何种论断似乎都为时尚早。“中国科幻电影元年”要真正成为实至名归的“意义坐标”,现象名词到内部实现相距几何尚难定论。“元年”提出之价值在于意义层面的唤醒与发展之道的探寻。由“元年”这一时间起点,可以开启对本土科幻电影创作的关注,引发业内的重视与集中探讨,对上述问题进行脉络梳理。结合实践动态进行策略研究,将眼光聚焦于整个类型面对的挑战与机遇,深入意义实现层面,旨在对中国科幻电影历史空白、起步阶段将面临的风险及后续发展问题进行前瞻性分析及策略探讨。若首轮尝试完成,经历行业大浪淘沙后,“元年”之谓得以保留,方可宣告意义层面元年成立。而当下,寻求实现“中国科幻电影元年”“意义坐标”之法,才是当下“时间坐标”建立的价值所在。
科幻电影在本土产生之迟正是基于其难度风险,也提示着“元年”之后,前路必然并非坦途。总体而言,中国科幻片难产在于本土文化特质影响下的先天性缺陷,以及源于科幻特殊性带来的高风险系数。
(一)根源劣势:“科学意识”的先天性薄弱
就思想根源而言,西方科学意识与中国人文意识的根本不同决定了科幻难于从中国诞生。中国受儒家文化影响,文士哲人的思考多集中于修身齐家,传统使得人文情怀深埋,长期影响着国人对世界的认知。文人掌握话语权,科技与研发停留在功用层,科学不受重视,科学意识难以形成、普及。西方文化中科学启蒙作为重要一环,更早致力于宇宙等未知领域的探索。最为年轻的美国或恰因历史单薄,反将目光更多集中在现代科技的探寻,解决问题的逻辑回环和科学意识形成主导。基于不同文化培植下的思维模式差异,及与之对应的成长、教育环境,中美分别形成人文意识主导下的“文化教育”——中式传统教化影响下耳濡目染,和科学意识主导下的“科学教育”——侧重科学思维、创造力启蒙。此差异体现在文学创作中,中国诞生了人文色彩浓厚的神话传说、神怪故事等,欧美超现实主义创作中科幻文化则成为重要组成。
中国科学基础先天薄弱,科幻情结不具备孕育土壤,这决定了科幻在中国的“舶来”身份,本土科幻的形成是一个接受融合的意识重构过程。科幻世界观的建构为偏西式思维的产物,文化背景及思维方式造成中国本土科幻创作存在先天不足,它们虽不足以最终决定中国科幻存亡,但植根于思想层的文化背景、大众科幻意识的薄弱,与科幻在中国的接受、传播和本土科幻兴起的迟滞、科幻创造力不足等,有着必然的因果关联。欧美科幻的传入对中国产生了直接启蒙,引发中国科幻热潮并触发科幻创作,而面临的首层难题是思维转换及本土化建构:科学意识、逻辑能力、想象力等超出创作本身的“科幻思维”要求对创作群体考验巨大;跳出西方理念、世界观建立的科幻规则,科幻故事的“本土化”实现难上加难。
(二)创作、技术、资本的“科幻特殊性”
中国本土科幻创作的瓶颈,在文学阶段已引发诸多思考,创作是本土科幻面对的最为基础、核心的问题。近年来尽管本土科幻文学已有起色,刘慈欣作为科幻文学创作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以其《三体》系列作品为代表掀起本土“科幻”风暴,中国科幻产业热萌芽,最终触发科幻文学改编科幻电影,催生此次科幻电影元年。然而,置于科幻类型大命题之下,如今本土科幻太过单薄,少数派终究不可能真正支撑起中国科幻。科幻影片项目以大热科幻文学改编为主,以刘慈欣作品主挑大梁,而刘慈欣的可复制性偏弱,一位作家制作难以支撑中国科幻片产业链条的延续。必须承认,中国的科幻原创力远未达标,后续科幻创作是否能持续跟进尚难确定,尤其当科幻拓展至电影,原创力问题得不到解决,科幻电影更难以为继。作为“科幻”与“电影”的双重舶来品,科幻的基因缺陷等起点劣势自然过渡到电影中,不仅“先天的不利”引发创作之难,同时,科幻类型的特殊性带来一系列后天限制,决定科幻电影对创作、技术、资本等综合实力提出更高要求,创作难加实现难的高难度系数、科幻题材与技术资本高度捆绑带来的超高风险、市场不成熟与受众包容度偏低增大失败几率等等,如是都加剧了我国本土科幻片起步阶段的难度。
当下,少数成功的科幻文学已为电影创作提供了蓝本,即便科幻剧本原创压力被稍适缓解,且不论资源不足的实际隐患,单就科幻文学跨文本改编而言,相较普通文学其面临更多挑战。除去文学到电影跨文本过程中需作出的必然取舍,科幻的现实可行性成为影响最大的考量标准之一。科幻文学不受现实可能性制约,在特定的科学逻辑中叙述天马行空,电影影像虽能增强科幻的表现力,却并不如文学般随心所欲,其设想却并非能全部实现,构想的复杂性、思维的发散性自然受到限制。在影像呈现的现实考量下,原作建构的奇幻世界观或将因此折损,实现难度增大改编难度,对科幻电影的呈现边界做出了限制。同时,从现有改编观之,科幻文学往往存宏大构想带来“鸿篇巨制”改编难问题:如长篇科幻文学《三体》长达三部,大量的文字改编工作是一大考验,其篇幅带来的改编难度在此次影片筹备阶段可见一斑。《三体》电影版为分系列展开,如今进行的仅为第一部制作。而长远观之,文学改编仅为科幻电影的一大来源,未来科幻电影创作可能更多依赖原创,这意味着对科幻作家的影像思维书写和电影工作者的科幻素养提出更高要求,无疑又是一轮新的挑战。
电影是技术与艺术的结合体,电影构想实现的过程越发依赖技术支持,科幻题材则将技术门槛进一步提高,技术难度是科幻题材面临的一大现实问题。中国在电影前后期技术中并不占优势,诸如CG特技等大量依赖欧美技术团队支持,而对技术的熟悉度实际上与构想的提出和实现存在直接关联,科幻电影尤其如此。自然,当前中国电影的技术水平在突飞猛进,而更为被动的限制在于技术需求必然要付出高成本,高资本要求使得科幻片带着与生俱来的超强商业属性,这决定其发展的被动性。此外,高投入类型应为成熟电影市场下,创作、技术、资本全面跟进催生的产物,如好莱坞科幻,基于其市场的成熟稳定,其足以具备高成本科幻题材摄制的实力,市场包容性与风险承受力完备,使得科幻类型获得萌芽机会。
而现今,中国的电影工业成熟度远未达标,电影产业尚未拥有足量资本支撑,科幻类型面临高投入高风险系数,却并不具备足够的风险承受力。正在筹拍的由刘兴和小说改编的作品《超新星纪元》、《流浪地球》和《微纪元》,预计成本分别为6000万美元、5000万美元和4000万美元,它们的投入虽然在国产电影摄制的大环境下并不算低,但置于好莱坞大片语境下,对于科幻这一自带“大片属性”的类型资本而言却并不太多。《三体》宣称将无上限追加成本,然而就先期投入与风险评估下,实际上限也不会太高。科幻特技与资本关联之密切,是无奈却也是现实,尤其中国未掌握成熟的核心技术,不仅带来创作难度限制呈现效果,也进一步加大了资本投入压力。在本土科幻电影起步阶段,无法对呈现效果与商业回馈作出可靠预判,投入与实现效果的必然关联下,节制资本的简单尝试无法实现。巨大风险与可见的实现难度下,比起小成本电影的安全易赢,科幻电影自非此阶段商业模式下的“聪明之选”。就观演关系而言,国内科幻电影观众审美水平的建立,是基于好莱坞成熟科幻片水平培养而来,所以对本土科幻片的期待值与低包容性也会成我国科幻电影面临的巨大压力。首批作品的成败直接关乎观众的信心与科幻影片创作的信心。基于中国科幻电影起步阶段的水平,结合观众好莱坞培育出的高审美期待,一旦首轮尝试表现不佳,对本土科幻片的后续创作甚至可能是毁灭性的打击。基础薄弱加难度壁垒,国内科幻低起点难以匹配高期待、高投入,高现实风险与低投机可能之下,一般性尝试望而却步,中国科幻电影长期陷入需求创作而鲜有尝试的恶性循环。
中国科幻电影元年意义的真正实现颇具难度,其起步阶段存在诸多问题,发展也面临一系列可预见性风险,初次尝试乃值得冒险的开局。此次集中涌现具有填补类型空白的开创性意义,除了里程碑的标志性,其更具尝试性价值。
从科幻大类型概念出发,科幻是一种思维的发散,有助于想象的延伸、世界观的拓展。所谓“硬科幻”更强调科学逻辑的建构,故而科幻创作者中不乏科学家等理论基础夯实的人群,甚至通过科幻构想与理论结合,寻求研究的前沿课题。最初的科幻构想中,有为数不少的成为现实研发的指导方向,对现实创造做出启发。科幻小说之父儒勒·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后,潜水艇成为现实,一定意义上,科幻有着先见性意义,甚至与科学理论的研究互为指导。《星际穿越》邀请世界著名物理学家吉普·索恩作为科学顾问,视觉呈现黑洞模型,为目前为止表现天体物理学最为精准的影片。(2)索恩和《星际穿越》视效小组通过影片筹备中的实践积累,撰写天文物理学界和电脑制图界相关技术论文,“通过快速旋转黑洞发现了一些与引力透镜有关的东西,是此前从未见过的”(2)。此外,科幻对大众科学意识的培养、兴趣的启迪意义更无需赘言。科幻电影发挥影像的力量将科幻影响力推至新高度,实现了影像表现和功能的外延拓展。
回到中国的科幻片创作,之于本土电影创作与受众,这是一种新型尝试与选择。科幻题材实现了国产电影表现外延的拓展、旧空间的突破、表现元素及视角的拓宽。欧美科幻大热的影响从文学拓展到电影,类型的细化关联受众的争取,有助于增大受众群及科幻类型影响力,改善中国科学意识相对缺失、科学思维贫瘠的旧貌,有利于国民科幻热情的建立、科幻意识的培养和科幻类型的普及,也反向促进了科幻的发展,甚至影响对科学的探寻和追求。在科技浪潮下,本土创作是对创作者与观众的双重启蒙,改变以往根植于传统的单一神怪思维,对中国科幻意识、科学精神的再启蒙,借助影像将科学精神进行视觉化梳理。
同时,在先天劣势与后天实现难度及市场尚未成熟的多重因素制约下,本土科幻长期以来未能出现,但问题的真正解决需要以付诸实践性尝试为开端,唯有真正开启现实实践,创作难题与技术难度才能被真正展开,从而面对并予以解决。在技术层面,事实上如《星球大战》等大片的特效团队BsseFX公司本部设于中国,承担了《画皮》等国产片的特效呈现,本土“洋团队”对于先期借助国外团队先进技术实现科幻构想颇具便利。同时中国的技术团队水平日益提高,其间不乏佳作,科幻片发展与技术水平的更大的价值在于科幻元年的开启将科幻提上议程,在模式、技术引进及实践过程中探索,基于时间尝试为技术的提升等方面问题提供了可能。
元年的时间坐标到意义的实现探寻过程,是元年提出的真正价值所在,尽管会不可避免地面临诸多难度与挑战,以及与生俱来的超高风险系数制约,但中国所谓IP热之后,科幻文学能催生新的创作热情令人欣喜,这的确是值得冒险的有力开局。
尽管本土科幻电影的尝试极具价值,但在机遇与风险并存下必须正视,所谓“科幻电影元年”的出现为商业资本催生而出的必然,而非创作成熟应运而生的自然。资本助力而非实力召唤的“引产儿”,必然更加问题重重。
首先,科幻创作尚不成熟,而当下基于文学热触发科幻片创作第一春,电影以原有文学资源为基础,容易忽略我国科幻原创力的实际缺失。创作力薄弱是问题之核,也是最难解决的难题。必须警惕科幻伪繁荣,要思考科幻文学资源被用尽后,后续创作在何处?此外,由于科幻电影极强的商业属性,科幻电影与生俱来的“大片”特性,使得资本控制下的妥协与坚守成为其面临的一大考验。高投入加剧对回馈的期待性、目的性,更易倾向商业需求,从而在创作中作出让步,忽略内在深度的思考,湮没其原本创作,最终浮于表面,甚至走入迎合的极端。加之中国对科幻的理解一度存在误区,“泛科幻”的广义概念下,科幻电影的创作更容易忽略以科学逻辑为核心的科幻内核,最终走入“伪科幻”的岔路。同时,高技术要求下,技术驾驭与内容权衡在发展尚未成熟阶段更易沦为技术奴隶,陷入“炫技”的极端。科幻不能舍弃科学逻辑和精神内核,在创作中寻求科学精神、哲学内涵甚至人性意义的探索,应作为终极内在要义。此外,观众的不包容与院线商业化考量下,科幻片的早期尝试缺乏外部支持,自身劣势加之环境的苛刻,使得科幻片的成长压力巨大。
科幻元年的提出让上述问题被正视、思考,要在问题萌芽中发现可行之道,梳理未来路在何方。中国科幻电影如何更好地创作发展?好莱坞成熟的科幻类型模式提供了内容启迪,更在创作模式上给予了借鉴。在美国,科学家等专业人士参与科幻创作,朱迪福斯特的《接触未来》,全程由卡尔萨根担任科学顾问,诸如此类,对于提高科幻创作整体水准功不可没。在成熟的好莱坞科幻片体系中,科学顾问成为创作的核心要员,科学家参与电影摄制也成为科幻电影质量的一大保证,与此同时,科幻电影创作甚至与科学研究形成成熟度的互利模式。《星际穿越》请到著名物理学家吉普·索恩担任科学顾问,根据其给出的数学数据,最终实现黑洞及相关理论的视觉呈现,是现今为止,天体物理学界最贴近、精准的模型。索恩对电影团队进行指导,电影摄制则对其研究做出辅助,可见科幻电影发展成熟,甚至进入“反哺”科学研究的新阶段。此外,以好莱坞航空题材科幻为代表,美国宇航局介入摄制,与科学顾问协同助力科幻电影,以确保科学、精准。由此可见,中国科幻电影的发展,除在创作、拍摄中要注重电影的观赏性,更应注重与科学权威资源的结合,同样需要相关专业技术部门参与指导。如刘慈欣所言,中国科幻大片难产源于“缺少对科幻概念的认识,以及情怀”。所以,真正的科幻要把握科学元素之核,实现电影产业与科幻专业、内在深度的结合,将产业链、科学链甚至思想情怀链条作衔接。作为观众,对于尚在襁褓的中国科幻片应给予一定的耐心与包容;行业层面,要予以专业关注引导、院线适当保护等倾向性扶植,给这一薄弱的新兴类型以发展的时间与空间。中国科幻电影元年的意义实现非一日之功,一种长期缺失的新类型不可能一日大热,只有在发展中探寻生存之道,科幻类型成型、成熟才指日可待。
注释:
(1)参见《国产科幻电影的春天来了吗》,《中国科学报》2015年2月28日。
(2)参见《<星际穿越>真实再现黑洞:恒星光线环绕穹界》,新浪科技·科学探索,http://tech.sina.com.cn/ d/2014-11-06/09269766316.shtml。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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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马闻达.中国科幻类型电影现状成因研究[D].南京艺术学院,2013.
[8]中国拍不出科幻大片?刘慈欣:缺少科幻情怀[EB/OL].
http://ent.sina.com.cn/m/c/2015-08-21/ doc-ifxhehqr6151422.shtml.
[中图分类号]J90
[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黄琰,南京大学文学院戏剧影视学专业硕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