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需求外部性视角的旅游业集聚分析

汪芳

摘要：从空间结构看，旅游业的发展逐渐表现出明显的集聚特点。文章从旅游行业的特殊性出发，指出需求外部性是剖析旅游业集聚发展动力的重要研究视角，并深入分析了旅游业集聚的需求外部性中所包含的旅游景点之间的需求外部性与非景点旅游企业所得到的需求外部性这两部分的主要表现及其各自的实现条件。

关键词：旅游业集聚；需求外部性；旅游集聚区

一、引言

随着产业集聚在制造业的成功实践及其对区域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研究者开始关注其他产业如旅游业的集聚问题。20世纪末Michael（1998）率先对旅游业的集聚现象进行研究，认为旅游业中存在着十分明显的集聚效应。我国学者张广海（2013）论证了中国旅游产业中存在的集聚现象。除此之外，学者们也研究了旅游业集聚的经济影响。Urtasun A. & Gutierrez I.（2006）分析了旅游业集聚对社会福利的影响。刘佳（2013）的研究表明中国旅游产业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有着正向影响。正是因为旅游产业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正向作用，一些国家包括中国开始了旅游集聚区的建设，并进一步地研究政府在促进旅游集聚区形成中的地位和措施。Novelli M（2006）分析了英国HLTC机构促进旅游企业产业集聚、集群形成的过程。肇丹丹（2013）论述了政府在促进旅游产业集聚发展中可采取的对策和措施。

在所有关于旅游产业集聚的研究中，集聚动因及其机制的研究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邓冰（2004）从中观层面分析了旅游产业向不同地域集聚受到资源禀赋、客源优势、交通区位等方面因素影响。但任何中观的表现都是微观旅游企业在经营过程中区位选择的结果。冯卫红（2009）对旅游业集聚的研究更进了一步，指出是由于外部经济（即空间外部性）的存在使得旅游企业能从相互接近的区位中获得更大的收益，最终表现出旅游业集聚的特点。对于旅游业集聚中空间外部性的来源，杨勇（2012）借助于制造业集聚过程中空间外部性的分析方法，通过数据分析证实了市场潜能和旅游产业聚集密度是推动旅游业空间聚集的重要机制，意味着影响本地市场效应是促进旅游业集聚的重要空间外部性之一。从以上分析中可看出，目前关于旅游业集聚动因和机制的研究已从中观层面深入到了微观的企业层面，但仍主要是在借鉴制造业集聚的研究方法从企业的角度出发分析旅游企业的集聚对于降低旅游企业的成本、增加利润的外部性，即属于生产外部性。但是，与制造业企业不同的是，旅游业本身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旅游者消费的异地性，即旅游者需要亲自到旅游目的地来进行消费，这使得旅游业的集聚不仅需要从旅游企业角度来分析其集聚的外部性，而且需要从旅游者的需求角度来分析集聚的外部性。本文将从需求外部性的角度来剖析旅游业集聚的动力机制。

二、旅游业集聚分析的新视角：需求外部性

（一）需求外部性

需求外部性一直被用来解释零售业集聚的原因。零售需求外部性是指顾客被某一家或几家零售商店吸引到零售业集聚区后，该顾客会顺便惠顾该集聚区中的其他店铺并且购物，从而增加了其他店铺的营业额。零售需求外部性的特点：一是集聚中一个或者更多的商店对于其他商店所产生的这种正向影响没有通过价格得到补偿；二是这类外部性是以消费者为中介，通过消费者在购买时的关联购买行为，促成了商店之间外部效应的产生。

和零售业集聚类似，旅游业集聚中也存在着需求的外部性。旅游业集聚的主要表现是在一定的空间范围内通过多种旅游业要素的整合，形成具有一定规模和一定旅游功能的旅游集聚区。因此，旅游业集聚所形成的集聚区不仅是一个大量相互关系密切的旅游企业集中的产业园区，同时也是一个为旅游者提供综合旅游服务功能的旅游区。当旅游者受某一个或某几个旅游景点的吸引前往旅游目的地时，在旅游过程中旅游者同时会对其他旅游景点及食住行购娱等其他旅游产品产生需求，这就决定了各类不同的旅游企业会为了满足旅游者的各种消费活动而集聚在一起，形成旅游业集聚。旅游企业正是为了获得其他旅游企业（特别是旅游景点）带来的客流量、销售量等需求外部性而选择了在空间上的集聚发展，形成了旅游集聚区。

（二）旅游业集聚的需求外部性

旅游业集聚的需求外部性是指旅游者受某一个或某几个旅游景点的吸引前往旅游目的地，从而产生对其他旅游企业所提供的产品的需求。旅游业集聚的需求外部性主要包括两方面：

一是旅游景点之间的需求外部性。这种需求外部性是由旅游者的特点决定。旅游者的旅游时间是有限的，在有限的时间里，旅游者如果能够游览更多的旅游景点，其满意度将会提高。因此，旅游者受某一知名旅游景点的影响来到旅游目的地后，会尽量地选择多游览几个景点，以让自己的效用得到提高。这样一来，该知名景点就会对旅游目的地的其他景点产生需求外部性的作用。在需求外部性的作用下，与独立存在的旅游景点的旅游者仅为该旅游景点本身吸引的旅游者相比，位于旅游集聚区内的旅游景点除了该旅游景点本身吸引的旅游者之外，还包括集聚区内其它景点吸引来的波及顾客。

二是非景点旅游企业所得到的需求外部性。这种需求外部性是由旅游产业本身的特点决定的。旅游过程中旅游者所需要食住行游购娱等这些产品的生产是分离的，由不同的旅游行业提供，但是旅游者对旅游产品的消费却具有“一揽子”的性质，对旅游者来说这些旅游产品之间是互补品关系。这样一来，受某一个或某几个旅游景点的吸引来到某一旅游目的地的旅游者自然会对旅游景点的互补品产生需求，在这种需求外部性的影响下旅游景区的周围必然会集聚着与之相关的提供这些互补品的旅游企业。

三、旅游业集聚中需求外部性发挥作用的条件

由于需求外部性的存在，各类旅游企业在区位选择时会做出集聚发展的决策，从而形成了旅游集聚区。但在现实中我们会看到旅游者并不会仅仅因为到了某一知名景点，就一定会选择该旅游目的地的其他景点，也不会仅仅因为到了某一旅游目的地，就一定会对该旅游地的非景点旅游产品产生大量需求。在现实中，如果旅游企业之间存在良好的需求外部性，即知名旅游景点的旅游者会波及到其他中小景区及非景点旅游企业，那么旅游业集聚就会发生，旅游集聚区的发展就能顺利健康；反之，旅游集聚区的发展就会陷入困境。那么，旅游业集聚中需求外部性发挥作用的条件是什么，即究竟在什么条件下中小景区及非景点旅游企业才能获得旅游者的波及惠顾？

（一）旅游景点之间需求外部性产生的条件

旅游集聚区内各个旅游景点之间需求外部性的强弱，取决于以下几个方面的情况：一是旅游集聚区内各旅游景点之间可替代性的强弱。在旅游集聚区中，各景点之间的差异性越小，相互之间的竞争性就越强，那么受知名旅游景点吸引来的旅游者惠顾其他旅游景点的可能就越小，旅游景点的需求外部性就越弱。反之，追求效用最大化的旅游者惠顾其他景点的可能性就越大，旅游景点的需求外部性就越强。二是旅游集聚区内知名旅游景点对中小旅游景点屏蔽性的强弱。旅游集聚区内的中小旅游景点即使与知名旅游景点之间存在差异性，但仍有可能被知名旅游景点屏蔽，从而无法获得旅游者的波及惠顾。如果旅游集聚区内知名旅游景点对中小旅游景点的屏蔽性越强，那么中小旅游景点获得旅游者的波及惠顾就越难，需求外部性就越弱；反之，中小旅游景点就能获得知名旅游景点较大的波及惠顾，需求外部性越强。

（二）非景点旅游企业得到需求外部性的条件

旅游集聚区内的非景点旅游企业获得旅游者波及惠顾的大小，主要与旅游者在旅游集聚区的停留时间长短有关。旅游者在旅游集聚区内停留的时间越长，集聚区内的非景点旅游企业获得旅游者波及惠顾的可能性就越大，景点对非景点旅游企业的需求外部性就越强。具体与下面的因素有关：一是旅游集聚区本身规模的大小。旅游集聚区规模越大，旅游者所需要的停留时间自然就越长，对食住行购娱等非景点旅游产品的需求自然就会越大；反之，旅游集聚区内非景点旅游企业得到的需求外部性就越小。二是旅游集聚区内的产品类型。旅游集聚区内的产品类型会对旅游者在集聚区内停留时间的长短产生影响。如果旅游集聚区内包括休闲度假旅游产品、体验类旅游产品、夜间旅游产品等，旅游者的停留时间会加长，集聚区内非景点旅游企业得到的需求外部性就大。

四、结论与讨论

旅游业本身所具有的旅游者消费的异地性的特点，使得旅游业的集聚不仅需要从企业的角度来分析其集聚的生产外部性，而且需要从旅游者的角度来分析集聚的需求外部性。论文分析了影响旅游集聚区内各个旅游景点之间需求外部性强弱以及景点对非景点旅游企业需求外部性强弱的影响因素，但具体影响机制的分析仍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进一步深入研究。

参考文献：

[1]Michael E P. Clusters and the New Economics of Competition[J].Harvard Busi

ness Review，1998（06）.

[2]张广海，李华.中国旅游产业集群发展水平评价及空间格局演变[J].旅游论坛，2013（02）.

[3]Urtasun A.&Gutierrez I. Touris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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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刘佳，赵金金，张广海.中国旅游产业集聚与旅游经济增长关系的空间计量分析[J].经济地理，2013（04）.

[5]Novelli M. Networks， Clusters and Innovation in Tourism： A UK Experience[J].Tourism Management，2006（27）.

[6]肇丹丹.旅游产业集聚区政策体系构建评述[J].经济论坛，2013（05）.

[7]邓冰，俞曦，吴必虎.旅游产业的集聚及其影响因素初探[J].桂林旅游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4（06）.

[8]冯卫红.旅游产业集聚的动因分析[J].经济问题，2009（07）.

[9]杨勇.中国旅游业空间聚集的理论机制及实证研究——基于2000～2009年中国省域面板数据的分析[J].南方经济，2012（11）.

*本文系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安徽旅游集聚区形成及其发展动力机制研究”（编号：SK2013B035）的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安徽大学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