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公平”与“表现公平”

王晓钧 潮萌

摘 要 公平是人类道德发展的一个重要特征。研究表明，对分配公平的偏好在儿童期就已经开始发展。目前有关分配公平行为的研究不仅考虑到其中功绩的作用，也关注其与道德判断能力之间的关系。最近的研究关注了“做到公平”与“表现公平”的差异，从自我表现的角度解释儿童的公平行为或许只是一种“表现公平”而不是真正做到公平，其实质只是一种自我表现的策略。

关键词 儿童 分配公平 道德判断

中图分类号：B848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00/j.cnki.kjdkx.2016.01.081

"Being Fair" and "Appearing Fair"

WANG Xiaojun， CHAO Meng

（Psychological and Social College of Shenzhen University， Shenzhen， Guangdong 518000）

Abstract Fair is an important feature of human moral development. Studies show that the preference of distribution justice may starts in childhood. Recent studies concerned the difference between "being fair" and "appearing fair" and explain children's behavio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airness for self-presentation and perhaps only "appearing fair" rather than being fair， and its essence is just a form of self-expression strategy.

Key words children; distributive justice; moral judgment

公平是人类资源分享的一个重要特征，它促进了许多不同情境中的无私行为。很多的研究结果表明人类对违反公平的反应是消极的，甚至希望损耗个人利益来避免不公平。这种为了避免不公平而甘愿承担损失的意愿似乎在儿童期就开始发展，3岁儿童非常不情愿为了达到公平而承受损失，而8岁儿童却更愿意为了公平承担损失。Fehr， Bernhard， Rockenbach（2008）主张这种发展性的转变表明人类在儿童期的过程中开始发展对公平的偏好。

但是，同时的另一些研究则表明人们常常会制造出一种公平的表象，而实际上却没有真的为了公平而承受损失。当然，成人总是自己承担损失，从而选择一种公平的结果;如果公平的结果是可以达到的，他们总是选择采取公平的方式决定如何分配资源。但是，如果没有显现出不公平，成人不太愿意为了达到公平而承受损失，相反地，他们选择采取不公平行为;尽管成人在公共设置中选择公平的方式，但是如果公平方式的结果是支持他们的，那么他们常常只看重公平的结果。总之，这些研究凸显了对他人“做到公平”和“表现公平”的重要区别。

社会偏好模型主张人类偏好公平。正如其他的偏好一样，人们愿意付出利益满足这种偏好。当人们大方地分享或者公平地分发给他人自己的资源时，他们其实就是在表明自己超越了自私自利，表现了自己对公平的偏好。

与此相反的是社会信号模型。该模型主张公平行为潜在的动机是一种向他人表明公平的意愿，而不是真正做到公平。人们常常进行种种使自己表现出对他人公平的行为。社会信号模型因此预测如果个体的不公平行为不太可能被其他人察觉，那么个体应该会不太愿意为了做到公平而付出损失。该模型主张个体不是偏好公平本身，而仅仅是偏好他人认为自己是公平的。显然在理论上，人们可以同时对“公平”和“向他人表现出公平”表现出社会偏好。

但是这两种模型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同的，透明度，即他人意识到个体的公平或者不公平的行为的程度，会影响到个体的行为。社会偏好模型预测透明度对公平行为没有影响：如果是一个稳定的社会偏好，那么它应该是持续的，而不管个体是否被他人察觉。相反，社会信号模型预测透明度会对行为发挥精确的影响;在他人相信个体“做到公平”的范围内，实质上是否公平是无关紧要的。与社会信号模型的预测一致，在他人察觉不到自己的不公平行为的情况下，如果成人有机会采取不公平行为，那么成人常常会采取不公平行为，而不是公平。

如果公平是部分植根于人类展现自我良好方面的欲望，那么我们应该可以在幼儿早期就可以发现社会信号下公平行为的证据。但是，目前有关儿公平的研究没有注重报告儿童“表现出公平”的欲望，反而注重考察其对公平偏好的发展。大量研究暗示儿童关心公平。例如，当资源被不公平分配而不是公平分配时，16到19个月婴儿的注视时间更久，并且偏好公平，在这里公平的定义是对做了平等工作的个体平等分配。在学龄前阶段，儿童会尽可能给接受者分配平等的资源。在6到8岁时，儿童为了做到公平会牺牲自己的资源。尽管这些研究已经证明儿童的公平行为，但是遗留下一个重要的问题：儿童的公平行为是部分由在他人面前表现出公平的自我表现的欲望驱使的吗？在大多数实验中，实验者很清楚儿童的决策，但是却不知道儿童公平决策的实质。

值得注意的是，研究确实暗示8岁左右的儿童理解并关心自我表现。在9到11岁时，儿童自我促销策略来影响周围人对自己的印象，并意识到他人也会进行自我表现。在同一年龄段，儿童理解到个人的行为，以及他人有关个人行为的说法，都会影响到个体如何被同龄人群看待。此外，西方社会的儿童意识到表达消极的种族态度或者甚至承认种族差异对自己有不良的影响，所以他们在8到10岁时学会抑制自己的种族判断。这些研究表明8、9岁时，儿童开始有了印象形成因素的理解，修正自己的行为，并意识到他人也应该修正自己的行为以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亲切。

总之，儿童对公平行为的关心遵照一个发展的时间进程，这个时间进程平行于关心自我表现的发展，而两个关注都在8岁时凸显。那么是否之前有关儿童的研究报告的关心公平行为的发展也许至少部分评价对表现出公平的关心。事实上，一些最初的数据是与这种说法一致的。6～14岁儿童在接受者可以观察他们的决策时更加慷慨;但是，这种发展的慷慨也许仅仅是由于避免来自特定接受者的消极情绪反应。那么如果确定了不存在接受者而存在第三方观察者，就可以特别考察儿童对第三方表现出公平的动机而不是仅仅避免来自接受者的消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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