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老行当满满的都是回忆

2016-05-30 22:19许兆恺陶卉周赛琼陈文欢谢长庆
海峡摄影时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弹棉花剃头匠糖画

许兆恺 陶卉 周赛琼 陈文欢 谢长庆

曾经活跃在街头巷尾的老行当,让人怀旧遐想。那些传统的手工艺劳动,记述了历史的昨天。剃头匠、捏面人、冰糖葫芦、爆米花、弹棉花等,都曾和我们生活密切相关。走进老行当,就像回到了那已经逝去的年月。

惟妙惟肖捏面人

捏面人也称面塑,是一种制作简单但艺术性很高的汉族民间工艺品。中国的面塑艺术早在汉代就已有文字记载。它用面粉、糯米粉为主要原料,再加上色彩,石蜡、蜂蜜等成分,经过防裂防霉的处理,制成柔软的各色面团。

捏面艺人根据所需随手取材,在手中几经捏、搓、揉、掀,用小竹刀灵巧地点、切、刻、划,塑成身、手、头面,披上发饰和衣裳,顷刻之间,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便脱手而成。

捏面人经过几千年的传承和经营,可谓是历史源远流长,早已是中国文化和民间艺术的一部分。也是研究历史、考古、民俗、雕塑、美学不可忽视的实物资科。就捏制风格来说,黄河流域古朴、粗扩、豪放、深厚;长江流域却是细致、优美、精巧。

面塑体积小、便于携带,又经久不霉、不裂、不变形、不褪色,因此为旅游者喜爱,是馈赠亲友的纪念佳品。外国旅游者在参观面人制作时,都为艺人娴熟的技艺、千姿百态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所倾倒,交口赞誉,称北京面塑为“中国的雕塑”。捏面人的在北京的庙会上很常见,他们以蒸熟后着色的面团为原料,当场捏成各种戏剧人物和飞禽走兽,惟妙惟肖。

逝去的爆米花机

“嘭”一声,一锅雪白的爆米花出锅,四周散发着白腾腾的热气。一根扁担、一团炉火、一个风箱、一口黝黑爆米锅,伴随着走街串巷的吆喝声。大人别过脸,却用手紧捂着孩子的耳朵,小孩瞪着眼睛焦急地等待爆米花出锅的那声巨响。这,或许就是我们记忆中最天真的童年。

如今,在街头却很难遇到的传统手艺,每一次不经意的相遇都充满了无限回忆。一辆推车、一团炉火、一个风箱、一口葫芦状的爆米花机就是爆米花师傅的全部家当。卖爆米花的刘正权师傅依旧用的是当初学徒时很流行的爆米花的器具。密封的带压力计的铁质容器,外形像鱼雷,支在烧炭火的小炉子上,摇着手柄就可以在炉子上旋转起来,炉子旁边接着一个手动的风箱。刘师傅熟练地把玉米灌进容器里,加入少许糖精后拧紧盖子,再把它架在炉子前后的“V”形槽内。只见他一手推着风箱另一只手很娴熟地摇着炉把转着圈。几分钟之后,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坚硬的玉米粒顷刻变成了蓬松香甜的爆米花,热腾腾的一股香味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了。

打爆米花师傅叫刘正权,今年55岁,会不少手艺,老家在兴化,卖爆米花已经10多年了。“打爆米花看似很简单其实是技术活,控制火候和气压表的温度很关键,还要会修理这些工具,老式爆米花机的很多零部件都不再生产了,厂家也倒闭了。”刘师傅说。

如今,零食多了,这种传统的手艺也渐渐稀少。对于80后而言,小时候爆米花随处可见。如今看到这种老传统的爆米花感觉十分亲切,香甜的味道或许会将人们带回快乐的童年。

坚守的剃头师傅

二三十年前的农村,理发店较少,乡亲们理发的活计,是由走村串乡的剃头匠来完成的。时过境迁,当一家家门店鲜亮、装潢豪华的美发厅出现在城市各处时,街头剃头匠渐行渐远……

一把木制的凳子、一面镜子、一个洗脸架、一个工具箱、一条毛巾、一长条形磨刀布,算得上是蔡师傅的全部行当。简陋的设施与装修豪华的美发厅相比,着实寒碜。即便如此,找蔡师傅剃头的老年顾客还蛮多的。

尽管67岁了,但蔡师傅技术精湛,除了剃头,还会帮忙剃胡须,而理发店一般不会为顾客剃胡须。“别看这里寒碜,因为手艺精湛,不少老人前来剃头,几十年不变。”一名50多岁的顾客说道。不到11点,蔡师傅就做了十几单生意。相比其他同行来说,蔡师傅算是行业里的佼佼者。但追溯到最风光的时候,如今的生意却是九牛一毛。

蔡师傅13岁开始学习这门手艺,在该行已摸爬滚打54个年头。他经历过剃头匠的“风光”,也见证了这项老手艺的没落。

“以前最火的时候,这条街摆起了10多个剃头摊子,那时年轻,平均一天要接六七十单生意。”在蔡师傅的记忆中,那时候算是剃头匠最风光的时候,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时髦的美发厅逐渐增多,生意越来越少,大多数剃头匠纷纷改行,另谋生路。以前,各个年龄段的顾客都会来剃头,而今却缩减到只有老人和小孩。

相比于美发店的“高额消费”,剃头匠“一次7元”的定价显然实惠许多。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剃头匠在人们生活中的作用逐渐被环境舒适的美发厅所取代,这项老手艺传承面临困境。

蔡师傅说,该行最火的时候,有不少人前来学徒,但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就没有人愿学这门手艺了,因为收入低,自己带的徒弟也纷纷转行。“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再做五六年就不做了。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个行业就要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蔡师傅感叹道。

亦糖亦画 可观可食

糖画是一种汉族民间手工艺,以糖为材料来进行造型的。所用的工具仅一勺一铲,糖料一般是红、白糖加上少许饴糖放在炉子上用温火熬制,熬到可以牵丝时即可以用来浇铸造型了。在绘制造型时,由艺人用小汤勺舀起溶化了的糖汁,在石板上飞快地来回浇铸,画出造型,民间艺人的手上功夫便是造型的关键。当造型完成后,随即用小铲刀将糖画铲起,粘上竹签。

无论庙会集市,还是公园名胜,随处都可见糖画小摊。常见的“糖画”是平面糖画。除了平面画,手艺好的艺人还会在大理石板上将平面“零件”拼接出风格各异的立体画来,像极一件装饰品,令人不忍吃掉。若要做一个花篮,先用糖稀做个圆糖饼,再接着倒一个小一点的圆圈,利用两次糖稀的冷热不同,一提,立体的花篮筐底就出来了。再加提梁、花卉等,整个花篮不再是平面的糖画,而是立体的、生动的、丰富多彩的了。

据考,糖画起源于明代的“糖丞相”。清代小说家褚人获的《坚瓠补集》里载,明俗每新祀神,“熔就糖”,印铸成各种动物及人物作为祀品,所铸人物“袍笏轩昂”,俨然文臣武将,故时戏称为“糖丞相”。

到了清代,糖画更加流行,制作技艺日趋精妙,题材也更加广泛,多为龙、凤、鱼、猴等普通大众喜闻乐见的吉祥图案。《坚瓠补集》中有一首诗,真实记录了糖画盛行的情况:“熔就糖霜丞相呼,宾筵排列势非孤;苏秦录我言甘也,林甫为人口蜜腹。霉雨还潮几屈膝,香风送暖得全肤;纸糊阁老寻常事,糖丞来年亦纸糊。”逐渐演变发展成为今日的糖画艺术。

弹棉花

弹棉花是一种老手艺了,虽然如今的城市里已经不多见了,但是40岁以上的人都会对“弹棉花”有着清晰的记忆。随着一声声弦响、一片片花飞,最后把一堆棉花压成一条整整齐齐的被褥,仿佛就是一种魔术,让孩子们惊讶不已。而那时候的弹棉花工匠们也都走街串巷,生意应接不暇。

在外行人的眼里,弹棉花是个很有趣的事情,而这些工具也挺有特色。有一把专门的弹棉花的弓,根据个人的习惯可长可短,通过用榔头敲击弓上的弦,来沾取棉花,把棉花拼成方形,我们所听到的弹棉花的标志性声响就是由它们发出来的。这就是弹棉花最基本的工具,整理棉花都要靠这个“弓”。

“檀木榔头,杉木梢;金鸡叫,雪花飘”这是弹棉花工匠们对自己的手艺的一种诠释,也是人们对他们的劳动最为形象的比喻。蒋老汉不擅言辞,但干起活来却一点不马虎。弹棉花不仅是费力也是个精细活,敲弓的时候要花大力气,而“上线”则是细致的工作,要蒋老汉和妻子一起才能完成,摆上一个小小的花样,一条棉被就初具雏形了。

最后再经过多次的压、磨,一整套工序下来,一条暖暖的棉被就在手艺人的手中完成了。从弹、拼到拉线、磨平,看着简单,做起来却挺费时间,蒋老汉这么熟练的手艺,这一天也就不过能弹上一两条。

从上世纪末起,弹棉花这个老手艺就已经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因为社会的发展进步,人们家里盖的,已经不仅是老的棉絮棉胎,取而代之的是品种繁多、色彩斑斓的各种各样腈纶被、九孔被,对于这些方便简单又暖和的玩意儿,大多数人还是认同的。同时弹棉花的手艺也慢慢地被机械化操作所代替,一个机械化工厂,生产效率是手艺人的几十倍。

弹棉花是很古老的工艺了,即使是现代生活我们也离不开它。因为,即便是年头久远的又硬又黑的棉絮,一经重新弹制,又洁白柔软如新,很是神奇。可弹花匠人工作很是辛苦,灰尘很重,很多人在露天作业,随便找个墙角或打个棚子就可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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