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制政权下士人知识分子原有属性的丧失

【摘要】士人，作为一个知识群体，先秦时期有着其自身的独立人格和思想，他们有着追求独立的人格和向往自由的意识，有着以天下为己任的社会情怀。但随着封建政权的建立和巩固，到明清之际，他们丧失了原有的属性，更多的只是追求现世安稳，讲求安身立命。专制政权的强化使得士人知识分子原有属性丧失。

【关键词】封建政权；士人；原有属性

士人，在这里所强调的是作为知识群体出现的士人知识分子，他们摆脱了宗法分封下由血缘贵族阶层而形成的身份。先秦时期的士人，是区别与旧士人阶层的新的士人知识群体，这时期的士人，他们从贵族等级中游离出来，从氏族血缘的桎梏中解脱出来，他们追求独立的人格，具有向往自由的意识，他们以道义为己任，具有强烈的用世情怀，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这一时期士人的这些属性，在此称之为士人知识分子的原有属性。

在中国历史上，士，作为一个阶层最初是指宗法分封制下的最低一级的贵族阶层。直至春秋后期，区别与旧士人的新的士人知识群体出现，即所谓的独立知识分子。独立知识分子是指以“知识为业”的一批人。先秦时期的士，具有很大的一个特点即是具有相对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思考。

作为知识阶层的士，人格相对独立的一个明显表现是“他们没有固定的人身依赖关系，在社会上有流动的自由，有选择职业的自由，有独立思想的自由”。这样的人格自由是由其特殊了历史环境所决定的。先秦时期，社会动乱不一，各诸侯国林立，彼此虎视眈眈，任何一个诸侯王都想除掉其他，统一天下，这样就需要有人为其出谋划策，这就给这些具有知识的士人提供了机会。这一时期，许多名士可以任意穿梭于任何两个国家之内，而不会有任何的障碍。他们在择业上与专制争权后期相比也是有着绝对的自由。读书做官并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他们既可以经营农业，也可以从军作战，经商之士亦不在少数。战国时期充任门客也是一门职业，而且作为门客，他们与主人之间没有人身依附关系，可以来去自由。而在这三个“自由”当中，与专制政权下的士人有着极大区别的即是思想自由。先秦时期学派林立，任何派别和个人都可以有一家之言，而不会受任何政治上的压制。相反，由于政治上没有一个中心，统治者也希望这些学说的产生，以便自己可以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学说以达到政治统一的目的。这一时期的士人，因为他们所拥有的知识才能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论衡·效力》篇载：“六国之时，贤才之臣，入楚楚重，出齐齐轻，为赵赵完，畔魏魏伤。”因而逐渐形成一股争士养士之风。齐国稷下学宫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稷下学宫始建于齐桓公田午时。由于新生的封建政权有待巩固，而人才又十分匮乏。齐桓公在齐都临淄的稷门附近学宫，招揽天下贤士。来往于稷下学宫之人多是当时贤良之才，但他们也并不是对齐国绝对的依附，同样也是到处宣扬自己思想主张的一处地方。当他们的思想主张被采纳重用时他们会选择留下，反之，则去往另一处国家。同样，对于国君而言，士人们的思想主张是他们想要的时，他会采取，反之只是置之不理而已，并不会造成其他严重后果。

另外，这一时期的士人，还有着一个与生俱来的，时代所赋予的属性。他们有着对这个社会的强烈的责任意识，以天下为己任，对于这个国家和社会有着自己的宏伟蓝图。儒家提出的“礼”，道家的“小国寡民”，墨家提出的“兼爱”“非攻”等都是这一时期士人知识分子对于国家和社会的政治构想。他们有着强烈的用世精神，能够以自己的智慧投身社会，积极建功立业。楚国的吴起，魏国的李悝等通过自己的才能在自己的国家推行变法，使自己的国家富强起来。

为了巩固国家政权，统治者们往往希望那些能够与自己政见一直的人居于“庙堂”之中，给予他们所期望的无尚的荣耀和财富。而那些不同于统治阶级思想意志的人，所面临的就是灾难性的灭亡。而伴随着“学而优则仕”观念的流行，读书做官似乎成了士人知识分子的唯一选择。这即意味着进入国家政治体制之内的士人知识分子在思想上已经置于国家专制政权的束缚之下。

先秦时期，诸侯林立，政治上没有形成统一，同样与之相对应的是思想上的百家争鸣，作为拥有文化知识的士人群体，他们有着绝对的自由，可以不受制于任何一个政权，这一时期的士人所带有的属性才是其最原始的属性。而随着大一统政权的建立，专制政权的发展与强化，到清朝，专制政权达到顶峰之时，士人知识群体所展现出来的却只剩下为保全身家，专注于考据训诂的空谈之学。士人知识分子所展现出来的前后这样强烈的对比，确是由专制政权的压制所带来。

注释：

[1]刘泽华《士人与社会（先秦卷）》天津人民出版社第7页。

[2]刘泽华《士人与社会（先秦卷）》天津人民出版社第33页。

【参考文献】

[1]余英时：《士与中国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2]刘泽华：《士人与社会（先秦卷）》天津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3]许纪霖：《中国知识分子十轮》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作者简介：胡志娟（1991—），女，汉，山东沂南，硕士，聊城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中国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