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同志:
前代借故宫编印古印玺讲义二册,乃故宫金石组公用资料,不知同志们是否已经看完,因系公物,不便久借,如未看完,希望较快阅览,以便旱日归还。又曾向编者罗福顺询问是否有收可买,据云故宫印本原即不多,早已售完,他自己存有—部,愿意借给我们看,我想如系借看,则已有二本正在看中,故未再借。以后如正式出版,自可多购些部。
请与华义武同志一谈,因上次来信,并有他署名,知他正研究此书,故请你通知他一声。
匆此即致
敬礼!
启功十四日
陈岩同志:
各稿俱看了,很好。有几处用铅笔注上鄙见,请参考。
我觉得王同志写的前言最好。黄胄的介绍也好。宣纸一篇稍简,保护书画一篇太简,有些话似乎没说清。照那样“一点而过”,反使读者不明白,这篇宜加充实。其他小段介绍画家的都可以。
文中几处提到“文化街-东琉琉厂”,东字似都可删,因为文化街不仅止(应为“只”_笔者)是东琉璃r,请考虑。
即致
敬礼!
启功星三晨
我是启功先生看着长大的,我父亲刘家骥和启先生是同事。解放初期,北京师范大学艺术活动方面的事务都由启功、王舜华及我父亲三人负责,当时叫作三人小组。
我关于北京师范大学最早的记忆,还是它没搬出城外(当年出了新街口豁口,就是城外了)的旧地址那会儿,在定阜大街,校名还叫“辅仁大学”。那时,每个星期天学校礼堂都放电影或者演话剧什么的。有一次,启功先生陪他的恩师陈垣校长看戏,我随着我家大人就坐在二位老先生后排,大人告诉我这是谁谁谁,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就深深记住了。
一九六二年,我高中毕业后参加工作,被分配到文物商店,我所在的门市部是宝禅寺大街东把口上的悦雅堂,正好在启功先生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他老人家那时候住在宝禅寺大街里的小乘巷。几乎每天下班后,启功先生都要先在隔壁的桂香村买包酱肉,然后进到悦雅堂里和他的老朋友——我的师傅们打个招呼,再把酱肉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始边聊天边翻看各种碑帖、书画等。
后来,他老人家教我们鉴定书画,带我们参加各种社会活动等,几十年从未间断,直到谢世。这些,在我写的《往事丹青》一书中都有详细的记载。如今翻开这些书信,如余音在耳,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