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琼房名略要——以康定县鱼通区麦崩乡为例

杨晓燕



★语言·文学★

贵琼房名略要
——以康定县鱼通区麦崩乡为例

杨晓燕

【摘要】文章以麦崩乡几个典型村寨为调查点，通过实地考察的形式，结合语言学、民俗学理论对贵琼房名进行了全面的描写，并就贵琼房名的构成方式作了细致地归纳，进一步揭示出贵琼房名背后所掩藏着的贵琼文化。

【关键词 】贵琼；鱼通；房名；家族观念

引言

在甘孜藏族自治州生活着这样一群人，在国家民族识别时被认定为藏族，但其语言却被语言学家们一致划分在羌语支内，这就是——“贵琼”。“贵琼ɡui35hi53”是生活在康定县下鱼通区本地人的一种自称。古鱼通分为上鱼通和下鱼通，上鱼通主要是金汤区域，而贵琼人主要集中在下鱼通。虽然同属一个区内，但上下鱼通之间的民俗和文化仍有很大差别，特别是语言，几乎不能沟通。

与羌族和藏族一样，贵琼也有自己的房名。 “当地流行双名制，一方面套用传统的房名——房名是同一个房屋下具有亲缘关系的亲人共有的名字……”[1]当笔者在麦崩乡实地考察时，当地的老人一致肯定地说明——房名就是最初每家人房子的名字，而之所以后来房名冠名在人名之前，主要是为了起到区别称说的目的。关于鱼通房名，郭建勋老师认为 “鱼通房名一般是‘某某gou’构成”[2]。从语言学的观点出发，宋伶俐老师认为“固有的房名往往以‘k55’作为通名。”两位老师的观点本质上是一致的，只是各自的标音方式不同。由此可见，不管是从文化人类学还是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贵琼的房名已经引起了相关学者的关注。

此篇论文是建立在笔者8月份于麦崩乡各村进行实地田野调查的基础上，经过深入走访，发现贵琼每村的老人和年轻人都称自己的房名为“某某k35/ k53/ k55”。但是在敏千村走访高绍荣爷爷时却意外得知，以前的贵琼人称各自的房名都为“某某t53”*鱼通老调“四户出名的有钱人家”的描述也可作为旁证：拉脚沟(金汤)-l35 53 nɡu35 kɛ55 th55，含泥-ɑ55 iɑ55 th35敏千-ɑ53 tɑ35h35，若吉-53 tsei55 th35。关于贵琼房名以前为th53的说法，在采访时济乡时济村86岁老人杨克祯时再次得到证实。，而现在通行的“某某k35/ k53/ k55”则是后起的。郭建勋老师也曾提及“关外藏族的房名则以”冲”结尾[2]”，单从两者的发音来看，貌似有不谋而合之现象，或许从这一角度，能窥探出康定关外的藏族与康定鱼通区的贵琼之间更深入的联系。本文从语言学角度出发对目前麦崩乡的房名作了全面描写，归纳并总结出关于房名的来源之说，进而对贵琼房名背后所隐藏着的贵琼民俗文化信仰作进一步探讨。

一、调查点房名概况

麦崩乡自古以来就是鱼通贵琼人的经济和政治中心，相较于其他乡，当地人口最为密集且历史最为久远，甲土司的衙门也正是设置在麦崩乡日央村，因而选择麦崩乡为调查点更具典型性和说服力。

麦崩乡下辖为舍、日央、敏千、高悟、磨子沟、厂马、昌昌、瓜达沟、含泥、下火地10个村，笔者分别对日央、为舍、敏千、高悟、磨子沟、厂马进行了走访调查。下附以上村寨的房名调查情况*日央、为舍房名讲述者：高志金，男，78岁，退休干部；高玉美，女，50岁，初中文化程度；高玉英，女，42岁，小学文化程度。厂马房名讲述者：张学明，男，75岁，小学文化程度。敏千房名讲述者：高绍荣，男，76岁，农民。高悟房名讲述者：高文武，男，48岁，小学文化程度。磨子沟房名讲述者：高继美，女50岁，小学文化程度。：日央村(麦崩二队)：分为韩嘎和绒姆两个堡子，韩嘎有搅布够(35pu35k35)、昂里够35)、豆几够(th35i55k53)、莫搅够(mo3555k53)、杆搅够(ɡɛ3555k53)、囡安够(nɛ53ɛ55k53)、度布够(tu35pu55k53)共七家；绒姆有玩都够(wɛ35tɛ55k35)、昂里够35)、羌瑟够(53)、杆搅够(kɛ3555k53)、张家够(tɑ55k53)、度布够(tu35pu55k53)、简蔓够(ɛ35mɛ55k55)、莫搅够(mo3555k53)、昂得够55k53)、褚鲁够(thu55lu55k53)、搅布泽够(35pu55tse55k53)、亚门德够(jɑ35mɛ35t35k35)、俄哥够(55k55k53)、给里够(ɡi35li55k53)、强盟够(53)、薄搅够(po5335k35)、搭乐够(tɑ55l55k53)、翁扯够h35k35)、豆几够(t35i55k53)共19家。

高悟村：三蔓够(sɛ55mɛ55k53)、硬姆够35)、硬测够35)、俄这够(55t55k35)、盎特够55k53)、阿蔓够(ɑ55mɛ55k53)、张家够(tiɑ55k53)、朗尼够53)、测莫够(tshe53mo35k35)、简里够(ɛ35li35k35)、俄搅够(5555k53)、搅布够(35pu35k35)、李家够(li35iɑ55k53)共13家。

厂马村由崃达和厂马两个堡子组成，崃达堡子现已无人居住，由于崃达地处滑坡地段，地势非常危险，现崃达堡子的人已经搬到崃达庙子下方的测结(the53ie55)来居住，这就距离厂马大堡子更近了。*在以前关于羊年会的传说中，厂马堡子被认定为是大哥，崃达被认定为是兄弟，双方在两堡子的中间地带交换火把，以示友谊长久。

厂马20户*此处是从张学明老人处得到的最初厂马的人家户数。据老人讲述，厂马20户就是最先来到厂马的20户人家，而现在有些老户已经没人了，又有新的家户出现，共同构成了现在厂马的100多户人家。：吾不够(wu35pu55k35)、俄波够(35po35k53)、匈姆够(35)、硬珠够u55k35)、度朗够35)、降杯够(35)、昂抽够h35k35)、搅布够(35pu35k35)、俄斯够(35s55k35)、饿摸够(53mo55k53)、阿依够(ɑ35ji55k53)、简测够(ɛ35tshei55k53)、俄乌够(55wu55k53)、阿姨够(ɑ53ji35k35)、各摸够(ɡ35mo55k35)、渣渣够(tɑ35tɑ55k35)、赤贝够(th55pei55k35)以上是17家，其中吾不够wu35pu55k35徐家分出扣架(kh35ɑ53)和陪架( phei35ɑ53)两家，降杯够35张家分出降杯个各够(ɡ53ɡ35k35)和降杯敢里汪初够(ɡhu55k35)两家，阿姨够(ɑ53ji35k35)分出硬珠测够u55tshei55k35)。厂马总共20户，但实际上也流行着厂马十八家的说法，实际就是当时在上述20户中渣渣够(tɑ35tɑ55k35)和饿摸够(53mo55k53)家已经无儿无女，家中无人来继承房名，故而实数只有十八家。而随着时间的更替，上述20户房名中赤贝够(th55pei55k35)也因为没有后人，房名也已经消失了。

敏千村：阿达够/常(ɑ55tɑ35k53/t加里够/常(ɑ35li55k35/t给布够/常(ɡi53pu35k35/t岸姑够/常(ɛ35ɡu55k35/t胡达够/常(xu35tɑ55k35/t三蔓够/常(sɛ55mɛ55k35/t依类够/常(ji55lei35k35/t个莫够/常(ɡ35mo55k35/t葛勒够/常(ɡie35lei55k35/t羌瑟够/常(35/t行尼家够/常iɑ35k35/t桑翁够/常35/t号杯家够/常(ɡi53pu35k35/t家发出)、饿幺够/常35/t岸姑够/常(ɛ35ɡu55k35/t阿孃够/常(ɑ55iɑ55k35/t李家够/常(li55iɑ55k35/t*此处的李家是解放前从宝兴逃难而来的汉族。、宋家够/常iɑ55k35/t李家够/常(li55iɑ55k35/t*此李家与③李家不是一家，是从汉源搬来的汉族。、杨家够/常iɑ55k35/t*此处的杨家是以前从天全逃难而来的砌匠，是汉族。、掺翁够/常35/t已搬走)*根据敏千村高绍荣老人讲述，老式房名为t53，后起房名为k35，在调查时，老人两个发音都在使用，因此此处记录两种发音形式。共21家。

二、房名构成方式*关于房名构成方式的调查，除了采访上述对象之外，还采访了敏千的高文良，他是鱼通最后一个公巴。

在调查房名时，当地老人们都能说出一个村子里有多少房名，但问及房名的来源时，谁也不能准确地说清楚。笔者根据房名中的词语在贵琼语中的发音形式及意义，结合贵琼老人们提出关于房名的猜测，归纳出以下几种房名的构成方式。

1.房名由人名构成

这是当地贵琼人说得较多也较为肯定的一种说法。如下表：

房名汉译汉姓ʥɑ35li55kʉ35夹里高家sɛ55mɛ55kʉ35三嫚杨家tshe53mo35kʉ35测莫高家tə35tə33kʉ35这这张家ɛ55ɛ55kʉ55安安张家thʉ35ʨi55kʉ53豆几杨家

表中前三个都是贵琼女性的称说名字，这样情况往往是由于男方上门到女方家便使用女方房名。女性房名在众多的贵琼房名中属于少数。ɛ55ɛ55k55是由于祖父辈时有一个爷爷的小名是ɛ55ɛ55，从此便用这一房名来称说这一家。韩嘎的豆几够(th35i55k53)，豆几(th35i55)也是男性名称。迄今为止，上述的姓名虽然在房名中也有使用，但在人名中却更为常见，一直沿用至今。

2.房名由职位构成

房名汉译汉姓ə35wu55kʉ35俄乌高家ɡə35mo55kʉ35公巴高家l53mu35kʉ35喇嘛高家thie35ʨi～ɔ35kʉ35铁匠杨家ʥə35pu55kʉ35土司杨家

3.房名由人物称谓构成

房名汉译汉姓ɑ55tɑ35kʉ35阿爸高家ɑ55mɛ35kʉ35阿妈杨家ɑ35ji53kʉ35阿姨杨家ɑ55ȵiɑ55kʉ35阿孃够杨家ɛ35ɡu55kʉ53叔叔杨家ə53ʥə35kʉ35阿哥张家ə55kə55kʉ53阿姐杨家ɡi35pu35kʉ35女婿董家x～u35nɛ35kʉ35两兄弟张家lau53sɛ55kʉ55老三家杨家

在口语中使用频率较高的人物称谓词当然更有可能成为房名中的一种，上述这个表格中的人物称谓词都属于这一现象，如磨子沟村的老三够(lau53sɛ55k35)就是用男户主的小名来作为房名，一直沿用至今。

4.房名为区别老房名而形成

分家后为起区别作用，相对于老房名后起的新房名。

房名汉译汉姓xu35tɑ55kʉ53上面高家xau35pei55ʨiɑ35kʉ35底下高家x～ɔ35ni55ʨiɑ35kʉ35那边杨家ʨhi～ɔ53sei55kʉ35新房子董家

胡达(xu35tɑ55)在贵琼语中是“上面”的意思。这一家是从敏千村给布够家(ɡi53pu35k35/t53)分出。由于兄弟分家，给布够家共分出三家，胡达(xu35tɑ55)是一家，另一家是号杯家(xau35pei55)，xau35pei55在贵琼语里是“下面”的意思，即意为“下面的那家”，还有一家就是现在的给布家。当刚分家时，当地人分别称说这三家为给布胡达够/常(给布上面那家)、给布号杯够/常(给布底下那家)、给布够/常(给布家)。

5.房名由地名构成

房名汉译汉姓j～ı53mu35kʉ35野坝董家

6.房名由姓氏构成

此情况多出现在从外迁入的汉族人中。

房名汉译汉姓s～u35ʨiɑ55kʉ53宋家宋家li55ʨiɑ55kʉ53李家李家wɛ35ʨɑ35kʉ53万家万家w～ɔ35ʨɑ55kʉ35王家王家li55ʨiɑ55kʉ35李家李家

从笔者走访调查的几个村寨来看，几乎每一个村寨都有汉姓作房名的现象，这些外迁移民大多是由于 “孔玉、鱼通有丰富的铅、铜、金等矿山，从清代咸丰年间陆续开采，亦有部分矿工、淘金工人从天全、芦山、汉源、萦经、邛崃、安岳、遂宁等地移入领垦定居。”[3]而从数据上来看，几个村寨中尤以磨子沟的汉姓房名最多。磨子沟村共有17家房名，而汉姓房名占到了总数的近53%，而像敏千这样的古老贵琼村寨，现有22户房名，其中汉姓房名只占18%。另外一方面，根据实地考察的情况来看，在敏千等贵琼的古老村寨里，人们之间的交流还是以完整的贵琼语为主，而作为麦崩乡交通枢纽且与汉地联系最为紧密的磨子沟村，当地人却是明显的双语现象，且有汉语更占优势的趋势。

三、房名背后所隐藏的文化现象

1．方位概念模糊

由上可见，在贵琼语表示方位的词汇中很少有表示复方向的，虽然也有，如“i55ʃ53东北、ʃ5353东南、53l53西南、l5355西北”[1]，但是这样的复合方位词在贵琼人的日常表达中很少用到，只出现在个别公巴在念经时，并没有普及到普通的大众。而像现今的贵琼人则几乎不用，有些贵琼人甚至根本不知晓有这样的表达术语。因而，从贵琼词汇上可以看出贵琼人的方位概念不是特别精细。

2.男性意识占主导

在 “房名+姓名”这一表达形式中，其中的姓名以男性为主。在贵琼中，一般是儿女中的男性老大继承老房子，其余儿子是分出去新修建房屋，但在房名上还是沿用老房名。而女儿一般是嫁到男方家后组织新家庭，这一新家的房名仍是沿用男方房名。在现实中，也有一家全是女儿的现象，这样的情况在贵琼人里常常会被其他村民歧视，认为是“无根”的表现。不过，为了挽救这样的现状，人们往往采用“招婿”的方式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补救。不过男方也一般不愿意“入赘”，只有家里兄弟较多且家庭经济状况实在不济的情况下才会考虑“入赘”。“入赘”后则使用女方房名，但也有在第二代开始就变更为男方房名的现象，可见，贵琼人是非常注重房名的，而男性在房名中也有绝对的优势权利。

3.家族观念强烈

在贵琼人中，房名是相当重要的，房名常常被认为是血统的凭证，不管出现何种原因都不能更换房名，除非这一家已经没有人了，那随之的房名也就消失了，如上述厂马村的20户中就有因为这个原因而消失的房名。

从笔者自身的家庭来看，笔者的母亲是麦崩乡日央村的莫搅够家的，母亲的奶奶也是莫搅够家汉姓，姓杨，后来，母亲的爷爷从高悟三蔓够家汉姓姓高上门到麦崩来，从此以后，儿女们的汉姓改用了男方的姓氏——高，而房名却一直使用女方的房名。据当地人讲述，上门后最多汉姓改为男方的姓，而房名是万万不能更改的，女婿上门后新增加的家庭人员必须沿用女方房名。

另一方面，由于贵琼语没有文字，贵琼本族内也没有撰写家谱的惯例，要了解家族房名历史也只能靠访谈的方式从老辈人处得知。根据笔者的走访调查，在贵琼人中，同用一个房名，往往就是早年从一家分化而来。 从考察资料来看，主要有几种情况：

一是同一堡子，房名相同。这种情况，在当今的贵琼村寨中较为普遍。实际上贵琼家族往往也会选择就近修建房屋，成立新家，来巩固自己在本堡子的势力。由于山上地势险峻，各种生产资料都较难获得，因而以家族的形式群居是提高生存能力最有效的方法。如绒姆堡子中玩都够(wɛ35t55k35)分出5家，昂得够55t55k53)分出4家，搅布泽够(35pu55tse55k53)分出5家，俄哥够(55k55k53)分出3家，强盟够(3555k53)分出2家。

三是同属一乡不同行政村，房名相同。同属麦崩乡，日央村和高悟村都有搅布够(35pu35k35)、昌昌村和火地都有翁入够53u35k35)，磨子沟和麦崩村韩嘎堡子都有囡安够(nɛ53ɛ55k35)。而事实上这几个分布在不同村落的房名最开始时也都是从一家分化而出。

四是不属一乡，房名相同。前溪乡初咱村与麦崩乡高悟村的简里够(ɛ35li35k35)、麦崩乡厂马村与舍联乡江咀村的阿姨够(ɑ35ji55k55)，这些不同乡的房名早年间都是从一家分化出来的。

不管居于何地，在贵琼人居住的地方，只要房名相同，很有可能在早期就是一家，也就是贵琼人一直重视的“根骨”关系，相同房名之间的贵琼人也很认同他们都同属于一个家族，只要有“根骨”关系那就是一家人。当家族成员面对威胁时，其他成员都会义无反顾地帮助，所以在笔者小时候也经常看到家族之间打架的事件，每当这样的事情发生时绝对不会仅是个人行为，它涉及到家族的尊严问题，因而常常会是整个家族集体出动。

在贵琼里，两个有矛盾的家族之间通常是不相往来的，通婚是绝对禁止的。在家族观念和房名意识的共同影响下，贵琼早期也是绝不允许和汉人通婚的。虽然随着后来汉人的陆续迁入，有一些贵琼女人嫁给汉人，但在当地也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只能说明家族势力不好，才会和汉人通婚。

结语

综上所述，贵琼的房名情况还是较为复杂的，房名之所以能在没有文字的条件下仅通过口头上相传不息，沿用至今，这也证明了房名文化在贵琼文化里的重要地位。在贵琼人中，没有房名就不能称之为地道的本地人，在贵琼的社会层级里是不受尊重的。因而，房名显然已成为贵琼的民族识别标志。本文从客观角度出发，以实地考察资料为依据，对贵琼房名进行了详细的阐释，也对当前房名来源的几种说法进行了归纳，并从一个本地贵琼人的角度出发探究了房名背后所掩藏着的贵琼文化，期望以浅薄之作，加深学界对贵琼的了解，从而加大对贵琼的研究力度。

参考文献

[1]宋伶俐 . 贵琼语研究[M]． 北京：民族出版社，2011年，p22、p76

[2]郭建勋．锅庄石信仰、房名与藏区社会组织的变迁[J]．青海民族研究， 2011年第2期

[3]康定民族师专编写组 .甘孜民族志[M]．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4年，p193

[责任编辑：陈光军]

A Summary of House Name of Guiqiong——Exemplified by Maibeng Township of Kangding County

YANG Xiaoyan

【Abstract】The author, in this paper, after making field investigation of several typical villages of Maibeng Township, generalizes house name of Guiqiong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linguistics and folklore so as to reveal Guiqiong culture hidden behind.

【Key words】Guiqiong; Yutong; House Name; concept of family

(基金项目：四川省教育厅重点项目——“康定鱼通‘贵琼人’民俗文化调查”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2SA054。)

【中图分类号】K89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8824(2016)02-0056-08

作者简介：杨晓燕，四川民族学院汉语言文学系教师。(四川康定，邮编：626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