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以庄子人生哲学思想的本体论为基础,阐述了庄子其人生理想与其理想人格,提出天人合一即为庄子所阐述的人生最高的理想境界,这种境界包含自然无为与逍遥自由两部分主要内涵,通过这种境界抒发庄子理想人格的展现同时也体现出逃避旷世与精神层面超越的矛盾品格。庄子关于人生哲学方面的论述是其思想体系的核心部分。庄子的思想对现代我们追求美好人生境界有很多启示。
关键词:庄子;人生哲学;现代启示
中图分类号:B22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2-0198-02
道家思想,同儒家思想一样作为两大支柱视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凝结,对中国文化的形成与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同时庄子思想尤为体现道家思想精髓,其高深玄妙的“道”论,让从古至今的文人志士作为追求的方向,其对丰富与深化中国文化的内涵功不可没,同时也教诲我们以何等的心态面对生活,自我提升,其现代启示不可小觑。
庄子的道论是其所有思想的精髓体现,“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级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大宗师》)含义,道之所以成为道法间万物存在的本原,从最初就存在;道作为世间万物本原存在根据得出道生万物。道,无处不存在,无始无终,其无限性体现在空间与时间上。道,其不可知性,不可闻性,不可见性,不可言性,意在“不为义”,“不为仁”,“不为老”,“不为巧”。所以,道成就天地万物皆为无意之为,即,道之作为,完全本于自然,完全根于无为。道法自然。庄子以自然本性的道来指引人朝着正确的人生道路发展。在庄子所生存的年代,那个战火纷飞的腐朽社会,他深刻体悟到若不能摆脱生死的束缚及逾越外物的障碍,人生将不能得到解脱,因而精神也不能得以自由。庄子用道之本性来启悟人们将生死看淡,将名利淡泊,顺应本性自然做人,拥有豁达开朗的心境。
一、庄子超脱死生的豁达人生观
庄子道,“杀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大宗师》)因而“生生者”,道不生;所以“杀生者”,道不死,是超越死生之外的道。如果说当人们领悟到道的本质精华,将生死视为平静安逸的皈依。在庄子看来,生死不过是气所展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形式。“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知北游》)生与死之间并无彻底不同,反而其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徒”,“死生有得邪?皆有所一体”。(《知北游》)他自己深深体悟到这其中的精髓,所以在其妻子辞世之时,他依然能释然的击打鼓盆作歌。当其告别人世间,对要厚葬他的弟子们意味悠长的说:“吾以天地为棺,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邪?”面对生死别离,庄子的豁然的气度是他自身对道的深刻的悟,其在《逍遥游》里表达了他愿追随超凡脱俗绝对自由的的人生理想境界,如同至人、神人、圣人一样的“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人之一生所谓最彻底的超脱不过是从面对死亡的痛苦压力下释放,若是人能将生死看得淡然,解决其他忧虑烦躁更是小事。体悟了庄子看待生与死的豁然,当我们再面对生活中的烦闷与不顺,便会迎刃而解。现今我们在精神与物质的双重压力下,面对困惑会显得格外脆弱,一些人更是得忧郁症。庄子的淡然的处事之道,会在我们面对挫折时拥有更坚强的心智。
二、超越对物欲的自由精神境界
在庄子看来,人不应被物欲所掌控,若是被物欲掌控的人便会被其奴役终身。应该像至人、神人、圣人达到“无名、无功、无己”。无名要求个人放弃对名利的追求,无功要求个人放弃对功利的追求,无己要求在无功、无功之上,还需要将自己的无视自己的肉体,并将精神从物欲的追求中释放,从而进入“吾丧我”之境界。若“见得而忘其形”,“见利而忘其真”,于是“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骈拇》)。庄子认为,被物欲所掌控的人会失其本心丧其性命,实在妄为心智健全之人。
庄子对于精神境界有更深层次的追求,为达到更全面的自由,需要忘我的体悟道的精髓,由此才能人道合一。《庖丁解牛》中庄子赞颂了一个热情投入工作而不为功名利的宰牛人,他能将这一看似枯燥乏味的工作变得乐趣横生,探求事物之道自得其乐。因此从名利中解脱出来,才能探求万物本质,也就是道,走入全面自由的境界“物物而不物于物”。道虽然不可知不可言不可行,但却蕴藏于万物之中。相对“物于物”的人而言,可达到忘却自我境界就可知道的知与行。
回归现代社会中,那些奔波于物欲横流中的人,可能满足于物质带来的富足,但却在精神上极其匮乏。尽管我们不可能完全摆脱对功名的追逐,因为那样反而让我们失去上进的动力。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我们却不能被名利蒙蔽双眼,被物欲迷惑,盲目追随物质。我们应当在适当的物质生活下更关注精神的富足。在现代人的生活中,精神生活严重不足,过度失衡的物质追求带来的精神空虚却并不是物质能解决的。就像庄子明示的,将事业与工作重于自我,超脱小我,从物欲世界里解脱,才能找寻喧嚣中精神的宁静。
三、对道德的超越提升本真的人格境界
庄子将道看得高于自然,世间万物都起始于道并皈依于道。道其本性自然,因而皈依于道的人之本性出于自然。庄子用一则寓言阐述人本性自然:世上有一名混沌之人,其全身无七窍,皆为浑然一体。有人可怜他将他的身上凿出七窍,当七窍被凿开之时,这个名叫混沌的人死了。混沌之人的开窍被庄子用来比喻世间的修为,然而开窍的死也暗喻了人失去其自然属性和心态。
庄子赞誉有自然之心的人,“子独不闻假人之亡与?林回弃千金之璧,负赤子而趋。或曰:`为其布与?赤子之布寡矣;为其累与?赤子之累多矣;弃千金之璧,负赤子而趋,何也?'林回曰: `彼以利合,此以天属也。'夫以利合者,迫穷祸患害相弃也;以天属者,迫穷祸患害相收也。”(《山木》)。“假”地人躲避战争,林回舍弃了珍贵的玉璧,携带了一个孩童逃亡。有人质疑他为何会这样做,他认为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不求所图,也无意炫耀。庄子心中这就是合乎道的。
“生而美者,人与之鉴,不告则不知其美于人也。若知之,若不知之,若闻之,若不闻之,其可喜也终无已,人之好之亦无已,性也。圣人之爱人也,人与之名,不告则不知其爱人也。若知之,若不知之,若闻之,若不闻之,其爱人也终无已,人之安之亦无已,性也。”(《则阳》)意为,若是天生美,不与别人攀比,也无炫耀之心,那这种人是可爱的,别人也愿意欣赏他的美丽;圣人出于天性爱人,以仁爱之心善待他人,他人也乐于接受他的爱。因此善与美皆为自然的,并不以名利为目的。这种仁爱才是道要求人们达到的境界。
对于儒家的仁义道德,庄子持有一种批判的心理,对庄子而言,道德是人为的需求,并不是自然的寓意,因而最真实的道德并不需以善恶评判,也不必引导其发展,因其本身就是趋于完美无瑕的。“至礼不人,至义不物,至知不谋,至仁无亲,至信辟金。”(《庚桑楚》)由此可见若将道德过分强调或以此来约束人,若制礼作乐,标举仁义,则人的自然原本的属性就会泯灭。“礼乐遍行,则天下乱矣。”(《缮性》)而且圣人的道德,时而是很虚伪的, “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圣人生而大盗起”,“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切硖》)庄子发觉人与人之间逾越道德发自内心,由自然本性来相处,才是道的真义。
在这种思想的指引下,我们的道德被不断洗礼,所以并不需要华而不实的形式主义来应对周遭,超越自我的同时拥有一颗自然之心,自然而然的表达每个真实的思想情感,而不是面具下的敷衍与应酬,渐渐营造出一种和谐安定的社会氛围。摒弃了自我为中心的情结,才能摆脱个人主义带来的自大自满。庄子的理想是追求最自然,过一种自然之道的生活。在庄子心中,理想中的社会雏形应该是一个南方邦郡:“南越有邑焉,名为建德之国。其民愚而朴,少私而寡欲;知作而不知藏,与而不求其报;不知义之所适,不知礼之所将,猖狂妄行,乃蹈乎大方;其生可乐,其死可葬。”(《山木》)在这样的乌托邦中,人们少有私心,乐于劳作,乐于助人,若不以所求来对待自然平和之心。于是庄子的心境就愈发豁达开朗。
庄子的道学说,玄妙朴实之处只有做到忘我,才能得自然之道。庄子显现出与儒家孔孟之“仁”境界对立统一的“道”法境界,从内在改变着我们对于生活的思维方式。看破名利,驳斥“人为物役”的异化体现,将人生超然物外的自由追求精神弘扬。这种自然之道的恬静之心对我们的精神有积极地指引,在繁杂的社会生活中,抱有一颗释然的无为之心,面对生活会更从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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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亢一玢(1989-),女,汉族,山西太原人,北方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