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鲁迅作为中国文学史上的文坛巨匠,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优秀文学作品,其中小说集包括《呐喊》、《彷徨》和《故事新编》。鲁迅的小说通过耐人寻味、鞭辟入里的特异性语言呈现了一个社会的真实面貌,以图唤起民族觉醒。而其为人称道的小说语言更是以特殊性的方言化现象最为经典,并形成了鲁迅文学独特的语言风格。本文以鲁迅的三部小说集为载体,通过总结特殊性方言化现象的具体表现来分析其形成特色,并进一步探讨其影响。
关键词:鲁迅小说 特殊性方言 语言风格
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新文化运动中,鲁迅通过创作以《狂人日记》为首的三十余篇白话小说,在白话文运动中树先锋之资。小说语言生动传神,直指人心,渗透着独特的“鲁迅式”风格,并通过“方言化——口语化——白话”的过渡性传递方式一步步推动白话文的演进和发展。鲁迅小说中的特殊性方言化现象虽然在当时饱受争议,但其丰富的文学内涵和重要的文学参考价值值得我们细细推敲和分析。
一.特殊性方言化现象的主要表现
(一)浑然天成的巧妙用词
鲁迅的小说中非常注意用词之精巧、严谨,而且不少篇目出现绍兴方言词汇,颇有江南风味和生活气息。其中实词精确形象,虚词则模糊婉转,但不管是实词还是虚词,都因其匠心独运的设置而使小说的画面感浑然天成,人物刻画惟妙惟肖。
1.(1)长子弯了腰。(《示众》)
(2)罗汉豆正旺相。(《社戏》)
“长子”指身材高大的人。吴方言中“长”可用来修饰人,古汉语中也有此用法,如《玉台新咏·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今日被驱遣,小姑如我长”。北方话中,“长”已经失去了修饰人的能力,在形容人的身材时用“高”。[1]“旺相”是茂盛的样子,“罗汉豆”是绍兴话对“蚕豆”的称呼,只六字便写出了故乡一派生机祥和的模样,既传神又给人以真实感、亲近感。此般神韵也唯有这颇具灵性的方言用词才能传达出了。
2.(1)送在嫦娥的眼前。(《奔月》)
(2)他大约未必姓赵,所以我终于不知道阿Q究竟姓什么。(《阿Q正传》)
例(1)中介词“在”一般是不能放在“送”之后的,这里“在”是由吴方言中的“勒海”对译而来的。(“勒海”同时包含了“到”的意思,吴方言中习惯说将某物“送/端/拿勒海”某人面前,相当于“送到/端到/拿到”。)[2]意在还原小说真实场景,体现浓厚的民间风情。而例(2)中的模糊副词的使用则是《阿Q正传》一个非常典型的语言现象,类似的用法在很多作品都有出现,如《孔乙己》中“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这并非简单的方言化,而是加入了鲁迅自己自创语体的特殊性用法,以图字里行间表现一种深刻的讽刺和锋芒的披露。
(二)恰如其分的小句点缀
除巧妙的用词外,鲁迅还善于运用带有特殊性方言化色彩的“小句”即一些特征性明显的短语、词组及俗语等。
(1)但我现在就是这样了,敷敷衍衍,模模糊糊。(《在酒楼上》)
(2)他们的牙齿,全是白厉厉的排着。(《狂人日记》)
(3)慰老爷她是不放在眼里的,见过两回,不过一个团头团脑的矮子。(《离婚》)
3.伙计本来是势利鬼,眼睛生在额角上的,早就撅着狗嘴的了。(《肥皂》)
4.总之,是完了。到下午,我的朋友都去了,戏已经开场了,我似乎听到锣鼓的声音,而且知道他们在戏台下买豆浆喝。(《社戏》)
例1是鲁迅小说中常见的AABB式,ABB式和ABAC式词组,这类词组并非常见的用法,大多是鲁迅结合吴方言的自创式语体。相比于“敷衍,模糊”,“白色的”和“傻气的”的直接表达,这类词组显然更具表现力,而且因语素之间以前从未有的组合搭配使这类词组出现让人耳目一新,碰撞出耀眼的语言火花。例2中的“眼睛生在额角上”,在吴方言中用以讽刺高傲妄为的人。这类俗语在鲁迅的小说中俯仰皆是,它们一方面用于形象贴切地描画人物或场景,另一方面也展现了吴越地区民间方言的幽默和智慧,为小说增添几分风趣。例3是鲁迅小说中特有的“过渡语”,这类短句看似功用性不大,甚至删去也不会影响文章大意,但实则或承接上下文,使故事情节浑然一体,或加强语气以表达某种特殊含义,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
(三)独树一帜的交融句法
鲁迅的文字“有些疙疙瘩瘩,读起来总有些含混”,王朔如是说。[3]看似“读不通”,仔细从语言学角度分析还可能有语病,但就是这样一种晦涩难懂、诘屈聱牙的句法风格让鲁迅的小说独树一帜,其中的奥妙的确令人玩味。
1.“我没有再教下去的意思,女学堂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我辈正经人,确乎犯不上酱在一起...”(《高老夫子》)
2.现在我听见的故事清楚起来了,美丽,优雅,有趣而且分明。(《好的故事》)
3.吃人的是我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狂人日记》)
“我辈正经人”是一个标准的文言判断句式,直接的语言描写一方面表现高老夫子鲜明的人物形象;例2将“美丽,优雅,有趣而且分明”放在“故事”后面可以强调重点,突出定语,同时平衡句子结构,其实是对欧化句法中“定语后置”语序的引用。[4]而例3一句则是一种“双重定语结构”,通过叠加“的”增强句子反复性效果,虽然读起来生硬而含混,但正是这种句中暗藏的矛盾性累积激起了整篇小说的爆发点,让觉醒的咆哮成为主旋律,成为一个时代的呐喊强音。
二.特殊性方言化现象的形成特色
鲁迅在谈到绍方言时说:“方言土语里,很有些意味深长的话,我们那里叫‘炼话,用起来是很有意思的,恰如文言文的用古典,听者也觉得趣味津津。各就各处的方言,将语法和词汇,更加提炼,使他们发达上去的,就是专化。这于文学,是很有益处的,它可以做得比仅用泛泛的话头的文章更加有意思。”(《且接亭杂文·门外文谈》)但实际上鲁迅小说中出现的特殊性方言化现象并非纯粹的方言体,受鲁迅自身经历及当时社会背景影响,这种特殊性方言化现象其实是一种以吴方言为主干,以文言文、外来语(主要为欧化及日语)及自创语体等为枝叶多种成分相融合的“语言综合体”。
(一)方言与外来语的综合体
五四运动拉开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在学习西方民主科学的道路上,语言的“西化”也理所当然的成为当时一大趋势。鲁迅作为新文化运动的革命先驱,因他受西方文学的浸润及留学日本七年有余的经历,其小说的语言便出现了在已有的方言化特性基础上融入以“欧化”和日语为代表的外来语成分。
以口语为主要表现形式的方言化和以印欧语系范式为主体的欧化形成了二元对立冲击又相互融合的趋势。欧化和口语化是“五四”文学乃至二十世纪汉语文学在语言探索方面的两大趋向。用欧化来抵制口语化与用口语化来反对欧化,是中国文学欧化/口语化二元对立的最主要表现。[5]以印欧语系为主体的欧化的确成为新文学突破古典文言束缚的一有力武器,但其在跟语言意识形态存在根本性质差异的汉语交融过程中有时难免出现“水土不服”的窘境;方言口语化则是另一个极端,其大众化、民俗化的表达一方面推动白话文的普及,但另一方面也由于其粗糙的外壳使以其为载体的文学难登大雅之堂,饱受质疑。而鲁迅小说中的语言则睿智地取方言之词令,欧化之句法,将方言化的通俗亲民性与欧化的精确新颖性得以完美结合。如《狂人日记》中:“我晓得他们的方法,直接杀人了,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有祸祟。”“晓得”和“祸祟”都是取绍兴方言近音的表达;判断动词“是”在此直接表达判断语气,转承英语中表示判断或强调作用的标志“be”的用法,成为一种句子中必需的普遍形式,是欧化句法的一个重要表现。[6]鲁迅小说中方言化与欧化的交融既使小说的受众面更广、文学思想波及力度更宽,也真正意义上为白话文登上文学主流舞台找寻到了一个可行的突破口,是现代汉语“前身”的一个重要典型。
鲁迅先生留学日本七年(1902-1909),当他投身文坛后,作品中也自然而然地留下了日式话语挥之不去的风格特点,一方面体现在小说中大量的“日语借词”,另一方面是语句中若隐若现的日式语法及语言思维传统。据研究学者统计,鲁迅小说中出现如“代表”、“革命”、“偶然”“参看”、“出版”、“钱”、“思想”、“自然”等一类“日语借词”共138个,其中使用频率最高的“钱”、“自然”和“革命”分别达148次、75次和37次。[7]它们都是构成鲁迅小说中外来语成分的重要内容。而与方言的结合则主要体现在日式语法和思维模式上。鲁迅的作品中“的”字数量多而且灵活多变,是受到日语语法中“の”用法的影响。不仅小说,散文中也有体现,如名篇《藤野先生》中“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8]这些语句读来拗口,但却经得起咀嚼,是鲁迅先生博采方言和日语之长的精心提炼。
(二)方言与古典文言的综合体
虽积极倡导白话文运动,但鲁迅也在小说创作中收放自如地运用文言文以增色,使文章既不失古典优雅的风韵,又为方言式话语套上了一层柔和的外衣。如在《孔乙己》中,为了塑造一个没落的旧知识分子典型,鲁迅对其语言描写运用大量文言句式。除用于塑造典型的人物形象外,鲁迅白话小说中不少代表性的文言句式也让其与充当“中介角色”的方言口语相得益彰。这些文言句式虽经典而古朴,但却浅显易懂,从表达效果来看,文言文句式的运用也达到了特殊的艺术效果,或让语言显得庄重典雅,或显得幽默诙谐。[9]它们是构成鲁迅小说中特殊性方言化现象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三)方言与鲁迅“自创语体”的综合体
除与外来语和古典文言结合外,鲁迅小说中的方言化之特殊还因其存在大量的“自创语体”。“自创语体”是笔者为鲁迅小说中一类语言现象所取之名,指那些在鲁迅先生创作之前从未使用的语言现象,但经其创造性地发掘使用之后得以广泛流传的一类。它们既包括鲁迅先生自创的词句,也涵盖旧词新用、拓展或转移其本义。下面略举两例:
1.“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药》)
2.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咀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故乡》)
按照传统汉语规则,“运气”是不能这么用的,而鲁迅为了体现康大叔职业刽子手粗暴、愚盲的性格特点,创造性地赋予“运气”这一名词以动词和形容词的用法,这出现在康大叔的话语中妥帖又直观地刻画了人物形象。[10]“细脚伶仃”更是鲁迅先生自创的成语,与“圆规”这一借代手法相互映衬,将一个粗鲁、野蛮的市井妇女形象惟妙惟肖地呈现在读者眼前,成为现代小说史中人物描写的一个相当成功的典型范例。鲁迅小说语言还常出现旧词新用,或夸大其词,或引词反义,或将一词一语刻意用在不恰当的人、事、物、情景场合及范围上,制造强烈的反差感给读者带来鲜明的视觉效果以激起文章主线矛盾,达到讽刺、批露的目的。当鲁迅的自创语体以方言化口语为载体出现时,显得自然诙谐、真实含蓄,大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言语风范。
三.特殊性方言化现象的影响
正如鲁迅自己坦言:“我以我倘十分努力,大概也还能博采口语,来改革我的文章。”(《写在<坟>的后面》)而他在小说中也的确做到了,只言片语饱含深意,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谈及其小说中特殊性方言化现象,它们已不仅仅是对于鲁迅为人称道的特异性语言本身的建造砖块,更是二三十年代新文化运动中弃旧图新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也是对中国现代文学史的改革,同时也深深影响着我们今天对于鲁迅文学的研究、对于现代文学这一整体版块的探索,成为一笔亟待进一步挖掘的宝贵财富。
(一)立当世之典范
1.奠定鲁迅小说的文坛经典地位
特殊性方言化现象一个最大的功用便是以其非同一般的个性化、生活化和真实化色彩为鲁迅小说塑造了众多经典人物形象。如通过充满乡土气息的吴方言、绍兴土语塑造的村妇形象如杨二嫂、祥林嫂和夏四奶奶等;通过方言化口语和古典文言的结合塑造的腐朽落魄的知识分子形象及封建卫道士如孔乙己,赵七爷,高尔础等;通过方言化口语和外来语结合体塑造的具有初步小资产阶级思想的知识分子形象如魏连殳,N先生(《头发的故事》),涓生和子君等;通过方言化口语和自创语体的结合塑造的一类让人捉摸不透但却暗藏深意代表已觉醒的知识分子的“疯癫”形象如狂人(《狂人日记》),疯子(《长明灯》)。人物形象塑造得丰满、立体而多维是一部小说成功之要诀、灵魂之所在,而读者得以洞悉这些人物的“窗口”便是小说的语言。
此外,特殊性方言化现象对于鲁迅小说的环境背景渲染及主题矛盾的揭示也有不可取代的意义。《故乡》和《社戏》是两篇鲁迅对于自己虚构的故乡“鲁镇”人、事、景、物的描绘。儿时一起看社戏的天真烂漫,几十年后重回故乡的萧瑟破败;杨二嫂、闰土等一行人儿时记忆中美好而充满生命力的形象与如今被生活所压榨的世故、苦酸之对比...这些小说中故事的小环境都通过凝练而沉重的方言化口吻一一呈现,而前后鲜明的对比最后也归于当时社会矛盾激化、正处变革时期的大背景,其最终都是用以揭示贯穿小说的主题——抨击封建礼教,批判民族的劣根性,启蒙国人的民主科学意识,以求救亡图存的革新之路。
2.成就鲁迅文学改革创新的先锋角色
形成一种鲁迅式的独特话语模式、特异性语言风格。这种风格不仅让其小说在现代文坛耳目一新,更以强烈的“启蒙性、前瞻性、先锋性”显示出初步的“后现代色彩”。《故事新编》的语言混杂、语言狂欢无疑具有后现代性,而其全部小说语言所体现的特异性,因为其朦胧多解、不确定性、反逻辑性、未完成性、混杂性、游戏性等等,而颇具后现代性,这使鲁迅小说兼具现实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色彩,从而显得丰富多彩,异彩纷呈。郁达夫说:“当我们见到局部时,他见到的却是全面。当我们热衷去掌握现实时,他已经把握了古今与未来。”[13]茅盾先生也曾评价《呐喊》的语言:“这奇文中冷峻的句子,挺峭的文调,对照那含蓄半吐的意义,和淡淡的象征主义的色彩,便构成了异样的风格,使人一见就感着不可言喻的悲哀的愉快。”[14]当“方言化——口语化——白话”的过渡性传递方式从小说内发而及外地正式形成后,便顺理成章地实现了白话文运动由文言向白话转变的宗旨。特殊性方言化现象是现代白话处于雏形期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其虽尚未成熟且残留些许文言的晦涩难懂、方言的浅俗粗糙,但却是文字表达变革的必经阶段。而历经这个过程的艰难跋涉后,现代文学创作的风貌焕然一新。此后,由文学延展开的思想革新、制度革新也顺势扶摇直上,新民主义主义革命以坚定而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迈向曙光。
(二)开后世之先河
特殊性方言化现象得以出现在鲁迅的小说中,一方面缘于前文提及的种种客观因素,另一方面也缘于鲁迅先生本人言他人所不敢言的英勇、果敢的创作精神。特殊性方言化现象于后世之贡献不仅限于作为一种文学现有的成果用于引用、效仿和学习,更重要地是学会鲁迅先生创作的通达之气魄,创造性语言的思维模式。敢写,敢言;发散思考,无畏陈规。唯有秉持此般创作精神才有可能在充分利用既有文学积淀的基础上重登新高。
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特殊性方言化现象这一鲁迅亲身“走”出来的“路”到今天已引起愈来愈多的专家学者注意和考察。鲁迅文学的相关研究虽然已经相当成熟,但对于像特殊性方言化一类语言现象的应对模式却仍然面临诸多挑战。就翻译领域而言,它们的存在就为鲁迅小说的进一步传播延续制造不少难题。译者一方面要尊重小说表述原意,将其转化为我们今天使用的现代汉语而不失神韵,另一方面还要结合翻译后受众者的文化、语言习惯而使其不至于出现偏差、扭曲。《社戏》中一句“‘……我们又都是识水性的!诚然!这十多个少年,委实没有一个不会凫水的,而且两三个还是弄潮的好手。”就有“识水性”,“凫水”和“弄潮”三个意义相近但表述不同的词;此外,特殊性方言化现象中庞杂的文言典故、方言俗语以及鲁迅的自创语体的交融都给翻译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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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雁冰,读<呐喊>.[C].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01):35-35
(作者介绍:李蓉芳,武汉理工大学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