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彤 常亚茹 宋伟奇
摘要:目的 对通辽市蒙古族妇女人乳头瘤病毒(HPV)感染与阴道微环境之间有无相关性进行探究。方法 筛选2012年1月~2015年7月就诊于我院的320例蒙古族妇女,同时行阴道分泌物五联检、支原体、衣原体检测及宫颈HPV-DNA检测,其中HPV(+)者160例,HPV(-)者160例,比较两组在阴道微环境的相关指标之间是否存在差异性。结果 两组在假丝酵母菌、细菌的比较中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在乳酸杆菌、滴虫、支原体、衣原体之间均存在显著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本地蒙古族妇女中,HPV感染与阴道部分病原体之间有相关性,可为本地区蒙古族妇女预防HPV感染提供新的参考指标。
关键词:阴道微环境;人乳头瘤病毒;蒙古族;宫颈病变
我院所在的内蒙古通辽市是蒙古族聚集地区,同时也是宫颈病变的高发区,有报道指出,阴道微环境可以作为宫颈癌流行病学研究的常用指标之一,而HPV感染是宫颈上皮内瘤变及宫颈癌发生、发展的必要因素[1]。HPV有多种基因型,其中约30种涉及生殖道感染,HPV具有高度的宿主特异性,人是其唯一的宿主,适于在温暖、潮湿的环境生长[2]。阴道微环境主要包括阴道菌群的多样性、密集度、优势菌群、机体炎性反应及原因菌等方面,虽然病毒感染仍未纳入阴道微环境评价指标之中,但阴道微环境的改变与HPV感染是否有关的问题上,有实验研究提示HPV感染与阴道某些菌群失调有密切联系[3,4]。阴道微环境的改变是否会影响HPV感染的变化,现今仍没有统一定论。本文涉及的阴道微环境的菌群主要包括乳酸杆菌、支原体、衣原体、霉菌性阴道炎、阴道毛滴虫、细菌。意在探讨蒙古族妇女宫颈HPV感染与阴道微环境之间是否具有相关性,为本地区蒙古族妇女预防HPV感染提供新的指导依据,从根本上降低宫颈病变的发生,因此开展本项研究。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 选取2012年1月~2015年7月来我院妇产科初次就诊的蒙古族妇女,年龄20~50 岁、己婚或有性生活、月经规律者,24h未有性生活,阴道无急性炎症,72h内无阴道未用药、未做阴道冲洗,排除妊娠、哺乳期及绝经的蒙古族妇女,同时进行阴道分泌物五联检、支原体、衣原体检测及宫颈HPV-DNA检测,选取HPV(+)160例,HPV(-)160例。以HPV(-)为对照组。
1.2方法
1.2.1 HPV-DNA检测 以专用宫颈脱落细胞采集器进行采样,采用PCR检测技术检测。
1.2.2衣原体、支原体检测:采用无菌棉拭子收集阴道分泌物,送检,对送检分泌物分别进行检测。试剂分别采用中山市天洋电子生物传感器有限公司生产的沙眼衣原体抗体及支原体培养药敏检测试剂盒。
1.2.3滴虫、假丝酵母菌、乳酸杆菌、细菌:用无菌棉拭子取宫颈口及阴道后弯窿部分泌物,旋转10~20s,以能清晰看到分泌物附着为准,送检,采用安图公司生产的阴道五联检试剂检测。所有标本均由我院妇产科医生统一采集样本。
1.3资料处理方法 应用SPSS 16.0统计软件处理获得的数据,计量资料用(x±s)形式表达。计数资料用χ2检验等统计学方法分析,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两组在阴道假丝酵母菌、细菌感染的比较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在阴道乳酸杆菌的减少、滴虫、支原体、衣原体感染中均存在显著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3 讨论
HPV感染是临床上常见的性传播疾病之一,流行病学和分子生物学资料表明,HPV感染能引起宫颈上皮内瘤变及宫颈癌的发生[5]。正常阴道环境内有多种菌群共同存在,但由于阴道与菌群之间形成生态平衡并不致病,乳酸杆菌是构成阴道正常菌群中最重要的成员,在保持阴道微生态平衡、维持阴道清洁度、抑制病原微生物生长、降低阴道感染率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6]。阴道毛滴虫是一种寄生性原虫,有文章显示,滴虫可引起局部炎症进而降低患者局部免疫力[7],另外,滴虫感染被认为是高危型HPV感染和宫颈癌发生的危险因素[8],本组数据表明,软酸杆菌的减少,阴道内滴虫的感染均与HPV感染有相关性(P≤0.05)。也有报道认为,HPV 感染与滴虫感染并无明显相关性[9]。至于HPV感染与滴虫感染的关系,以及二者之间是否能因地域、民族及环境的不同而有所变化,仍需进一步探究。
有研究称持续的衣原体、支原体感染可影响宿主细胞DNA,引起细胞染色体改变,从而使细胞向恶性转化,支原体来源的一些蛋白还能促进肿瘤的发展转移。衣原体及支原体均主要侵犯柱状上皮细胞,特别是鳞柱状交界处的上皮细胞,当病原体侵入宫颈黏膜,可致慢性炎症甚至癌变[10]。同样的,HPV感染主要侵犯的亦是鳞柱状交界处的上皮细胞。据本文结果显示,蒙古族妇女HPV感染与支原体、衣原体的存在之间有统计学意义(P<0.05),可见,在当地蒙古族妇女中,阴道支原体及衣原体感染均是HPV感染的危险因素。
有资料表明,细菌性阴道病是阴道内菌群失调所致的混合感染,在代谢过程中能产生亚硝酸铵从而引起癌变,还会增加HPV感染的风险[6]。而假丝酵母菌在生长过程中,并不减弱甚至增强机体自行清除被HPV感染的细胞的能力,同时,也不会增加宫颈异常上皮细胞的危险性[11]。然而,亦有文献显示有假丝酵母菌感染时,阴道局部的细胞因子大量分泌,抑制中性粒细胞及淋巴细胞的趋化和激活,从而增加其被清除的周期及难度,使得HPV持续感染成为一种可能。此次研究结果显示,蒙古族妇女HPV(+)组中,在细菌、假丝酵母菌的比较均无统计学差异(P>0.05),这些菌群对HPV感染的影响尚需更多方面、大样本的研究来阐明。
4 结论
综上所述,在HPV感染与阴道微环境的相关性研究中,多数学者认为,乳酸杆菌的减少,衣原体及支原体的感染均能够提高生殖道对HPV的感染性,甚至在宫颈病变及宫颈癌的发生中起重要的协同作用;在此次数据分析中可以看出,在本地区蒙古族妇女中HPV感染与阴道微环境的相关性研究中,乳酸杆菌的减少,阴道衣原体、支原体及滴虫感染均与HPV感染密切相关,与上述观点大致相符。至于其他阴道菌群与HPV感染,地域种族之间是否存在差异以及是否促进宫颈癌前病变、宫颈癌的发生发展仍需进一步研究。
宫颈癌是由多因素长期共同作用导致的结果,也是少数病因明确,可预防可治疗的癌症之一。今后,在防治宫颈病变的过程中,需要加强对生殖道常见病原菌的检测,及时纠正阴道的菌群紊乱,同时可进行多区域、大样本的调查研究,这对本地区蒙古族妇女预防各种生殖道病原体感染、HPV感染及宫颈病变的发生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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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金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