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入党:四位先辈的信仰选择

2016-05-14 14:50刘明光
党史纵览 2016年8期
关键词:徐海东吴玉章华罗庚

刘明光

编者按:

历史在千百万人的奋斗中展开壮阔画卷,今天,中国共产党迎来了95岁的生日。95年峥嵘岁月,理想从未因时间流逝而变老,这个世界上规模最大的执政党久而弥坚,焕发着蓬勃生机。95年前,中国共产党人从民族危亡的困境出发,寻找中国人民通往幸福、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道路。95年波澜壮阔,中华儿女在党的领导下开创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光明前景;67年励精图治,一个曾经饱受屈辱的国家重新走上康庄大道;38年改革开放,我们离民族复兴的梦想从未如此之近。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书写了人类发展史上的壮丽史诗,一个生机盎然的社会主义中国巍然屹立在世界东方。历史充分证明,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发展中国。

在庆祝建党95周年之际,笔者选取了一组有代表性的共产党员当初入党的故事,他们参加革命、建设的时间有先后,但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集合到了鲜红的党旗下,许下自己庄严的承诺。从他们入党的经历中可以看到,一个人究竟应该有怎样的理想与追求,人生究竟应该怎样去奋斗,才有价值和意义。

刘伯承:认定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是真正的救国救民

朱德在接受美国女作家史沫特莱访问时,曾经深情地说过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人们走着不同的道路,有的人做了军阀不思悔改;有的人随军阀入泥潭,但最终找到了新的革命道路;也有人看到了新的道路,却因为过去中毒太深而不能自拔。而刘伯承与我则是找到并走上了新的革命道路。刘伯承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引导下,从一个爱国的民主主义者,转变成了一个伟大的共产主义者,获得了新生。

1923年秋冬,已成为川军名将的刘伯承一直在成都治伤。他承受着双重的折磨。一方面,他在作战中身负重伤,身体极度虚弱。大量失血使他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左腿肌肉明显萎缩,很难伸直。然而,他硬是战胜了伤残,站立起来,甩掉拐杖,显现了无与伦比的意志与坚强。另一方面,精神的苦恼始终困扰着刘伯承。在因伤离开部队后,其部队的战事每况愈下,危在旦夕。刘伯承对军阀混战早就心生厌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伯承躺在病床上,说客络绎不绝。他的好朋友王尔常受上司委托,前来传话,说请刘伯承担任师长。刘伯承严肃地回答说:“尔常,你我相处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晓得我的志向吗?岳武穆云:‘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我从军数年,向来不顾个人性命,家中更无私蓄,遇敌时便可奋不顾身,为的是救国救民。看现在的世道,内忧外患,国将不国;官压兵扰,民将不民。我冲锋陷阵十多年,为的是拯民于水火,不是为了博取虚名和显示荣耀。这些当权者总是汲汲于一己之私利,我算是看透他们了。顺利时不肯委以重任,一旦时势危急又想以爵禄相诱,真是有眼无珠!”

在刘伯承最苦闷的时候,他的两个好朋友,及时给他指明了方向,一个是吴玉章,一个是杨闇公。

吴玉章一向与刘伯承的交往十分密切,当时,他任成都高等师范学校校长,和恽代英、杨闇公等人创办《星期日》等刊物,鼓吹新文化、新思想,热情介绍和宣传马克思主义,还派人深入到工人、农民中做宣传和组织工作,在当地具有较大的影响。吴玉章几乎每隔三五日就要到刘伯承的住处,一面探视病情,一面介绍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后来,通过吴玉章的介绍,刘伯承又结识了杨闇公。杨闇公是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先驱者、四川党团组织主要创建人和大革命运动的主要领导人,重庆革命领袖。

吴玉章、杨闇公对刘伯承的人品、学识以及卓越的军事才能十分敬佩,有意将他发展为中共党员。他们经常探望刘伯承,与刘伯承促膝长谈,并送给他一些进步书刊阅读。他们评论当前的时局,议论中国的前途,追溯民族的历史,探讨救国的方略,从政治到经济,从社会到人生,从外交到军事,一直到社会主义。刘伯承曾经回忆说:“1924年我在成都与闇公同志一起,可以说朝夕不离,论说当时局势。”在吴玉章、杨闇公二人的影响下,刘伯承的思想逐渐发生质的变化。

刘伯承素以“深思断行”为座右铭,爱独立思考,决不随波逐流,对于政治问题,他更是格外谨慎。有一次,他的将校学堂的学友、已经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的陈紫舆,在与刘伯承交谈时,诚恳地劝说他加入中国共产党。当时,杨闇公也在座,并对此寄予希望。令他们意外的是,刘伯承坦率而又严肃认真地回答说:十几年来的生活经验,使我悟出一条道理,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搞清其中的真谛。我从参加辛亥革命至今,所见所闻已经不少了,川军那里我是决定不回去了。但是,当今的中国应该向何处去?哪一种主义最合乎中国的国情,还应当深思熟虑才稳妥。“如果一见旗帜就拜倒,我觉得太不对了。因为我对于各派都没有十分的把握,正拟极力深研,将来始能定其方道”。

杨闇公不仅没有责怪刘伯承,反而更加敬佩他。刘伯承在复杂的环境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对自己的政治前途采取慎重的选择,但一旦确立,就坚定不移。这也正是他政治风格和性格特征的体现。为了摆脱外界的干扰,刘伯承转到犍为县五通桥张仲铭的家里,一面养伤,一面继续深入地研究新的革命理论。1924年夏末,吴玉章也辗转到了犍为,向刘伯承介绍了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革命形势。这些地区的工农群众,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成立了工会和农会组织,与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坚决斗争,革命运动如火如荼。中国共产党与中国国民党精诚合作,广东革命政府日趋巩固,革命形势蒸蒸日上。刘伯承听了之后,怦然心动,决定与吴玉章一同出川,去实地考察革命形势,考察中国共产党,再决定是否参加中国共产党。

1925年2月,刘伯承与吴玉章坐火车到达北京,访问了吴玉章的学生、中共北京市委负责人赵世炎,以及四川籍中共党员童庸生等人。赵世炎随即介绍自己的老师吴玉章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但刘伯承还是没有立即随吴玉章入党,而是继续观察、思考。5月,他们带着赵世炎的介绍信来到上海,拜见中国共产党中央总书记陈独秀和秘书长王若飞,向他们详细了解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群众运动情况,对中国共产党的认识又有所加深。

此时,正值五卅运动兴起,帝国主义镇压中国工人运动,杀害工人,引起中国人民的强烈愤慨。在中国共产党的号召和领导下,上海20多万工人举行罢工,5万多学生罢课,许多商人罢市。全国几十个城市都爆发了声援上海工人的罢工、罢课、罢市。刘伯承被工人阶级的反帝爱国斗争精神所感染,从中看到了中国共产党的伟大力量和中国的希望,主动向陈独秀提出,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运动。6月下旬,刘伯承又随吴玉章从上海经香港到广州,正巧赶上了省港大罢工。刘伯承从轰轰烈烈的工人运动中,再次深刻地认识到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反帝反封建革命的伟大意义。这半年多来,刘伯承从西到东,又从北到南,通过实地考察,认定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是真正在救国救民,决心跟共产党走。

7月,刘伯承随吴玉章返回四川。1926年5月13日,经杨闇公和吴玉章两人介绍,刘伯承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至此,他完成了从革命民主主义者向共产主义者的转变,从此在党的领导下,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达60年之久。

习仲勋:狱中加入共产党

习仲勋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党、我军卓越的政治工作领导人,陕甘边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创建者和领导者之一,为中国革命和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毛泽东一直对他评价很高,称他“是一个从群众中走出来的群众领袖”。就是这样一位群众领袖,在自己身陷囹圄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7年底,习仲勋以优异的成绩被陕西省立第三师范学校录取。1928年农历正月初,他和富平县10多位同学来到三原县内陕西省立第三师范学校报到。

当时的三原是渭北党团组织的重要活动据点和领导中心。第三师范在于右任、胡景翼等进步人士的影响下,从一成立就具有反对北洋军阀统治、拥护孙中山护法运动的进步思潮。在这里,习仲勋在学校党组织的领导下,参加了校内的学生运动和校外的革命活动,经常晚上和其他人一起书写张贴标语,外出散发传单,采取各种方式对工农兵学商进行宣传,反对国民党和蒋介石的反动统治。

三原学生运动自然引起了地方反动当局的注意,他们派反动骨干魏海,到第三师范担任训育主任,加强对学生的监视。魏海为人骄横,目中无人,对学生行动严加限制,动辄用教鞭抽打体罚学生,同学们对其尤为愤恨,送以“吝虫”绰号。

1928年3月12日,是孙中山先生逝世3周年纪念日。学校当局准备开展纪念活动,进步师生出于对魏海打击进步师生的不满,提出不参加校方组织的活动,以示抗议。

魏海听到消息后,便质问学生会会长、进步学生杨树荣:“为什么不让参加纪念活动?”杨树荣回答:“是大多数学生的意见。”魏海又问:“都是谁?”并取来纸张,杨树荣说一个名字,魏海就在纸上记上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杨树荣一连说出了包括习仲勋在内的9位共青团员的名字,杨树荣的这一随意行为,造成了日后9名学生4个多月身陷囹圄。

此后,学生们和魏海的矛盾冲突升级。为了应对这一事态变化,党团组织开会研究新的斗争方式和策略,并做出投毒除掉魏海的决定,得到了上级党组织的同意。然而,由于操作失误,毒药没有毒死魏海,反倒被部分教师误食,餐后呕吐腹泻。刺杀计划被识破后,第二天,地方反动当局包围了三师,逮捕了魏海名单上的9位共青团员。但坐牢吓不倒习仲勋,在监狱里,在中共三原县委学运负责人武廷俊的介绍下,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随后,反动当局把他们押到西安。经过长达4个月的审讯,当局也没能从习仲勋等人嘴里挖出任何消息,最后只能要求他们写下保证书,然后放人回家。这就是震惊陕西的“三师毒案”。

习仲勋虽然获释了,但父亲习宗德在他入狱的日子里思儿心切,积郁成疾,于1928年11月去世。不久,习仲勋的母亲、叔母相继过世,叔叔也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家庭的重担,骤然压到了习仲勋的肩上。他要照顾病重的叔叔和6个年幼的弟妹。而且,他还有一桩更急切的心事——他出狱后,和党组织失去了联系,以后的路怎么走?他陷入迷惘之中。

1930年,叔叔的身体逐渐康复,开始操持家务,卸下了习仲勋肩头的重担。同时,与富平县相邻的三原县武字区传来中共组织开展“筹赈”的消息。习仲勋精神为之一振,他想办法和中共武字区委取得了联系,开始在乡间的青年伙伴中进行串联和宣传工作。此时,他萌生了离开家庭投身革命的想法。

习仲勋把自己要走的事告诉了年龄较大的两个妹妹:“我们没了父母,你们要互相照顾,还要管好弟妹,不能让叔父作难。”

1930年2月6日,习仲勋早早出了家门,又忍不住转身回望自家的草屋茅舍。他心里充满了不安和内疚:他没有告诉叔叔自己要走的事,他真怕叔叔禁不住这个意外消息,旧病复发。但新的革命任务在等着他,16岁的习仲勋毅然挥泪告别故乡,从此踏上征程。

徐海东:卖水郎心向共产党

大将徐海东,是我国杰出的军事家、革命家,是新中国成立后中央军委认定的36个军事家之一。他身经百战,功勋卓著。毛泽东曾高度赞扬他是“对中国革命有大功的人”,是“工人阶级的一面旗帜”,“时时、处处为群众着想”。

徐海东原名徐元清,1900年6月出生于湖北省黄陂县徐桥村一个贫苦窑工家庭。因家境贫寒,徐海东在私塾念了3年半书后被迫辍学,跟着哥哥一起做窑工。

1925年春天,大别山区的黄安、麻城、黄陂各县在武昌念书的青年学生中,有不少受董必武、陈潭秋等人的影响,有的加入了共青团,有的加入了共产党。这些青年利用假期回乡的机会,到处宣传革命道理。

一天,徐海东刚吃过晚饭,一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文质彬彬的青年,来到徐海东住的那间破茅草屋。徐海东认出他正是自己儿时念书时的同窗好友吝积堂。原来,吝积堂在武汉董必武主办的武汉中学读书时,接受了马列主义教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年春天,他受党的派遣,与共产党员李树珍一起回家乡做调查研究和革命宣传工作。

吝积堂素知徐海东出身贫苦,有股闯劲,仇恨土豪劣绅,因此他回乡之后,马上来找徐海东。

吝积堂向徐海东讲了些阔别后的生活,接着就将话题转到革命上。徐海东听着直犯“傻”。什么“俄国的十月革命”啦,“列宁”啦,“打倒沙皇”啦,什么“苏维埃”啦,这些词他都是头一回听说。徐海东不时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他的老同学。

“你讲的都是洋人、洋事儿吧,我听不懂。”徐海东嘿嘿一笑,说,“我连武昌都没去过,哪里懂得外国的事!你还是说说武昌的事吧!”

吝积堂又给他讲了打倒军阀、打倒地主的事儿,讲了这世上为什么有的人穷,有的人富;穷人为什么受苦,地主怎样剥削农民;又讲中国有了共产党,要领着穷苦人闹革命。

徐海东听得津津有味,说:“这些好懂。地主、土豪就是坏,要打倒,连他们的儿子都打死。”

吝积堂笑着说:“你这是泥巴人说的话!地主老财坏透了的该杀,地主小子不能杀嘛!”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对味。徐海东心里觉得暖烘烘的。

从此之后,徐海东经常去找吝积堂谈想法,问事情。吝积堂也常跑到窑场看徐海东做活,他俩越来越亲近。

徐海东听了许多革命道理后,像在黑暗中见到了一线光明,心里亮堂多了。他想,不能老是捏着泥巴过日子,该到外面去闯荡闯荡。

有一天,他见到吝积堂,就开口说:“你能领我去武昌走走吗?”

吝积堂有点犹豫地说:“只怕你离不开家呀!”

徐海东急切地说:“我这个穷家,有什么留恋的?老辈人都是‘泥巴人,这苦命也非‘革不可啦。你说吧,哪天走?”

“要是真的走了,可不能反悔!到外面谋事可难啊!”吝积堂认真地说。

徐海东说:“我做事从不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今天说定了,你说个动身的日子吧!”他们后来商定,次年阴历三月初八动身。

这一年春节,徐海东过得特别节省。他把零用钱都积攒着,作为去武昌的盘缠。三月初八那天,他对父母说去庙会上看看热闹,就匆匆离开了家。

吝积堂和徐海东高高兴兴地上了路。从家乡到武昌,120多公里路,他们晓行夜宿,不到3天就走到了。

到武昌的当天,吝积堂理解徐海东刚进城的好奇心,先带他这看看,那逛逛。第二天又带他去龟山、蛇山去游玩。

新鲜劲儿过去了,吝积堂就领他住到了古楼大街一个小面铺里。

徐海东本来满心希望到武昌找点活干干,可找事干并不那么容易。徐海东想,吝积堂教书每月16块钱,不能靠他吃穿,自己得自谋生路。于是,他四处打听找个事做,可是没有熟人,工厂进不去,拉人力车路又不熟。回老家吧,又怕人家说三道四……几经周折,徐海东找到了一个不用本钱的生意——担水卖。

武汉三镇,千家万户都是饮用长江水,家家都备有几口大缸,由卖水人送水上门。

徐海东每天从早到晚,往返于水码头和用户之间,给20多户送七八十担水,一担水50多公斤。一天跑下来,累得他腰酸背疼,脚底板发麻。虽然一天只能挣1吊600钱,但生活有了着落,使他感到欣慰。

徐海东有七八天没见到吝积堂了,他正在犯愁的时候,吝积堂出现在眼前。原来,这几天吝积堂病了。他一见徐海东就问:“怎么样,是不是又想家了?”

徐海东嘿嘿一笑,说:“哪想家呢,我正在做生意。”

“什么生意?”

“不要本钱的生意,一天能挣一吊600钱呢!”

吝积堂听说徐海东挑水卖,觉得自己把他从家乡带到城里,却没有帮他找个好出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徐海东当卖水郎的第13天,累得生了病。他头晕目眩,不能动弹,不思饮食,身子烧得火烫,起不了床了。

在徐海东遇到困难的时候,吝积堂和李树珍来到他床前。在他们的精心照顾下,徐海东的身体很快得到了恢复。

在谈论中,徐海东不大高兴地说:“积堂在老家就对我说过,到了武昌能参加革命,找到共产党,这事没有见底。我看你们只会嘴上‘革命,说好听的。你们谁也没有见过共产党吧!”

吝积堂和李树珍同声大笑。看到徐海东着急的样子,两人便向他说明了身份。

徐海东半信半疑地问:“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吝积堂说。

“这哪能说着玩的。”李树珍也说。

徐海东真想不到,他一心想找共产党,这共产党不在天边,就在眼前。他沉默了一会儿,试着说:“我真想当共产党,只是笨手拙舌,不会写,不会说,我从前是个穷窑匠,如今是个卖水郎,不知当共产党行不行?”

“共产党最欢迎工人,也欢迎农民入党!”

“你这话是真的?”徐海东惊喜地说。

吝积堂认真地说:“真的,不骗你。”

他们一直谈到深夜。

1925年4月8日深夜,武昌都府堤40号,几个人应约前来秘密开会。最先到的是吝积堂和李树珍,接着是徐海东,此外还有几个工人和教师,他们是来参加入党宣誓会的。会场上没有党旗,也没有标语,几个人排队站立,举臂握拳,压低声调,郑重宣读:

“……为共产主义奋斗……严守党的机密……不怕流血牺牲……一切听从党的安排……”

从此,徐海东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他的入党介绍人,正是他的知己吝积堂和李树珍。

徐海东又挑起两只水桶,往返于水码头和用水户。用水的人家亲切地叫他“挑水的”。可是,人们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卖水郎,竟然成了中国共产党的一员。

不久,徐海东用辛辛苦苦得来的卖水钱,交了第一次党费。

此后,徐海东随吝积堂和李树珍一起离开了武昌,到广东找北伐军去了。

华罗庚:四次递交入党申请,年届七旬得偿所愿

华罗庚是当代自学成才的科学巨匠,是蜚声中外的数学家。他是中国解析数论、典型群、矩阵几何学、自守函数论与多复变函数论等很多方面研究的创始人与开拓者。

自1950年从美国回到祖国后,华罗庚一直有个心愿:就是争取早日加入中国共产党。但他迟迟没有向组织提出入党申请。原来,在1957年的整风运动中,华罗庚被指为滑向右派泥坑的“边缘人物”,背上了沉重的政治包袱。1958年,全面大跃进的锣鼓敲响,华罗庚的数学研究被一些人无端地指责为“脱离现实”。直到大跃进的潮水逐渐退去后,国民经济慢慢复苏,人心也日趋安定。1963年,华罗庚向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党组织递交了第一份入党申请书。但是,1957年那个怪影还在四处游荡,华罗庚仍然被认为是“异类”。他这个积极的要求也遭到了一些人的否定。

1958年夏,中国科技大学在北京宣布诞生,华罗庚被任命为副校长兼应用数学系主任。1964年,华罗庚向中国科技大学党组织递交第二份入党申请书。出人意料的是,像在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一样,中国科技大学党组织也拒绝了他的要求。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社会更加动荡不定,但此时此刻,对中国共产党一往情深的华罗庚却于1967年再次向中国科技大学党组织提出入党申请。可这次还是石沉大海,杳无消息。但华罗庚的入党信念依旧坚定不移。

1976年10月,“四人帮”垮台。中共中央对于1957年反右派运动有了新的评价,打破了思想禁区,1978年3月华罗庚被任命为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这时,华罗庚的入党愿望再一次萌发。1979年3月,华罗庚第四次向党组织提出入党申请。同年6月13日,华罗庚被吸收加入中国共产党。这一年,华罗庚已70岁高龄,正在英国访问的他接到党组织的通知后兴奋得彻夜难眠。在答邓颖超的勉励时他表示:“横刀哪顾头颅白,跃进紧傍青壮人,不负党员名。”

(责任编辑:徐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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